他從被告席上一步一步走下來,雙腿修長而筆直。
那樣子,如一個王者般,氣場十足,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王者歸來。
「項少!項少!」
孤鷹帶著幾個手下歡呼雀躍地沖上前,將一個包里的西裝拿出來,「項少,趕緊把衣服換了,別穿這種晦氣的
項御天低眸瞥了一眼新的西裝,眸色很深,陰晦不明,看不出什麼情緒。
「項少?」
孤鷹展開手中的西裝。
項御天盯著他手上的西裝片刻,驀地,項御天月兌上的舊西裝、襯衫,一把丟在地上,露出精瘦的身材,月復肌明顯得恰到好處。
江唯一望著他,他胸膛處的紋身依然很深。
兩個手下立刻展開干淨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項御天站在那里,臉色冷峻,張開雙手,高高在上地等著別人伺候……
手下立刻小心翼翼地為他穿上襯衫。
白得刺眼的袖口穿過他的手,露出修長的五指。
他的食指上戴著一枚墨色戒指,狐狸頭遠遠地迸射出陰冷的光。
而他的無名指上,沒了婚戒的影子。
「……」
江唯一垂下眸。
「我們走吧
安城從椅子上站起來,低下頭看著她溫和地道,眼中沒有焦距。
「好
江唯一點頭站起來,跟在安城身側往一號廳的門口走去。
身邊是陸陸續續出庭的人。
「你還好麼?」安城低聲詢問。
「我很好
江唯一淡淡地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薄款的大衣,還沾著油漆的雙手插在口袋里,頭微微低垂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錯落地垂下,擋住她的臉,擋住所有的情緒。
「我陪你去走走
安城說道。
「boss!」
一個同僚逆著人群跑進來,沖到安城面前,「boss,你快去看看吧,牧遙情緒特別激動,不停地在哭
「……」
安城頓住腳步,眉頭微蹙,微微側過臉看向江唯一的方向。
「你去吧,牧遙這次的打擊很大江唯一聲音淡淡地開口。
「那你……」
「我心情還不錯,不需要人陪
江唯一淺淺一笑。
這場面是她預知的,但對牧遙來說卻是個最大的打擊。
「回到家給我電話
安城沒再堅持,溫和地說了一句便抬腳往前走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
望著安城消失的身影,江唯一收斂起笑容,低垂著眼朝前走去。
「臭婊/子,急著走什麼!」
孤鷹忽然沖到她面前,伸出手強硬地攔去她的去路。
這樣的動靜令不少正要出去的人都停下腳步,朝這邊投來八卦的目光。
「你想做什麼?這里是法庭,注意你的措辭
江唯一淡漠地看向孤鷹那一頭銀色的短發。
「我手下說錯了?這一年來你就不干著妓/女該干的事?」
一個冷酷不屑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像一把鋼刀刀刃刮過她的骨,痛不欲生。
是項御天。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人專程從外面又退了回來,退回來看這一幕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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