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達1樓。
一走出去,她見到了更大的場面。
成千上萬的手下全部跪在小區里,跪得水泄不通——
「求一姐放過項少!」
「……」
山呼海嘯一般。
江唯一驚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她寧願孤鷹打她一頓,都比來求她讓她舒服。
這種聲勢浩大的哀求,簡直像軟刀子。
看著沒什麼,刺進身體里卻是痛徹心扉。
江唯一幾乎是逃出小區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些聲音不斷響徹在她耳邊,拼命地要她放過項御天,不斷地要她放過項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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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開車去了郊外。
一棟民國年代流傳下來的復古別墅,周圍樹影重重,風吹來涼得透骨。
江唯一下車,按了門鈴。
「唯一小姐?」王媽從里打開門,見到江唯一立刻八卦兮兮地眨眨眼,「來找我們少爺嗎?快進快進,少爺就在院子里
「……」
江唯一點頭,抬起腳走進去。
伴著風傳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滿天星的香氣。
院子里浮動著滿天星的白色花瓣海洋,某個角落里,安城穿著白襯的襯衫坐在一張矮椅上,面朝著滿天星。
他溫和的臉上神情靜默,微風吹過他的短發。
安城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張開手,逆著風的方向,一片純白的花瓣準確無誤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靜靜的一副畫。
江唯一走過去,看著他的身影,艱難地出聲,「剛才,項御天的手下來求我,求我給他活下去的力量,我差點答應了
她一旦答應,就是答應和項御天在一起,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在一起……
聞言。
安城微微側過臉,看向她的方向,唇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所以你來听當年那個故事?」
關于他們三個人父母一輩的故事。
她終于不再逃避,想知道那個故事了……
「我爸爸媽媽有沒有參與滅項御天滿門的任務?」江唯一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安城的眸光黯了黯,「如果有,如果是你的父母過錯在先,你是不是就能說服自己和項御天在一起了?」
「……」
江唯一被問得啞口無言,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是這麼想的嗎?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你更希望答案是這樣,對嗎?」安城繼續反問。
她已經愛得無藥可救了。
「我心里很亂……」
江唯一頭疼欲裂。
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感受,她很亂,她根本不想面對這一切,可卻不得不面對。
「可答案要讓你失望了安城溫和而平靜地說道,「沒有,你的父母沒有參與滅門任務,甚至在這之前,他們為這事和我的父親在吵架
「……」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他……
「那是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偷听他們議事安城攤開掌心,任由風將花瓣吹走,聲音溫柔淡然,「你父母堅決不同意我父親用滅門這種殘忍的方式來維護所謂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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