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在電腦前的椅子綣縮成一團,握緊拳頭,牙齒不由得咬住手指。
「瞎子
項御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些,臉色沒了蒼白,不屑一顧地用腳踢了踢安城,「骨頭挺硬,還沒死
「咳……咳
安城難受地咳嗽,身體動了動,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項御天的神情鄙夷得像在看一只動物表演。
「江唯一在哪?」
項御天轉身走到愛心轉椅前坐下,高高在上地看著地上的安城,眸光間盡是不可一世,唯我獨尊。
「我真的不知道安城仍然嘴硬。
項御天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低眸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跡斑斑,毫無感情地從唇間說出三個字,「繼續打
「是,項少
孤鷹領命,率先抽出自己的皮帶和幾個手下又開始抽打安城。
江唯一咬緊了手指。
安城被打得毛衣都破了,硬是沒有慘叫一聲,只有低喘……
手下們抽得太狠。
安城連掙扎都不能像昨天那樣掙扎,完全是在等死。
江唯一眼睜睜地看著監控畫面。
忽然想起那一年,安城擋在她的面前,任由姥姥用木頭打他,他看不見,他也是這樣,不知道往哪里躲。
他只能任由被打。
「唯一,走當時他只說了這三個字,拼命將她往門外推。
然後,他就被姥姥打斷了一根肋骨。
住院住很久。
可這一次,他要為她把命都搭上了……
「當我還你的肋骨之恩
江唯一終于下了決定,在唇邊無聲地說話。
她站起來,套上一條緊身黑色皮褲,穿上防彈背心,一件風衣……
監控畫面中,安城被打得奄奄一息。
撐著。
江唯一盤起一頭長發,扣上帽子,讓這種裝束使自己行動便捷,在牆上取下兩把槍。
她能從項御天手下救出他,一起活;
救不出,就一起死吧。
「夠了……我知道……知道她在哪……」
在江唯一準備離開的時候,虛弱的聲音響起。
是安城的。
江唯一愕然,只見監控畫面中項御天猛地站起來,目光死死地瞪著安城,急迫地吼道,「她在哪里?」
「我帶、帶你們去……」安城傷得已經字不連句。
「帶上他走!」
項御天立刻冷冷地說道,率先走向門口。
安城是想引項御天他們離開……
驀地,江唯一看著安城被兩個手下扛起,嘴中喃喃著什麼,無聲對口型。
可不是對準隱形攝像頭的。
他已經分不清方向了。
江唯一把畫面倒回去,分辨了很久才發現他是在說一個很長的句子——
「我、不、死、在、你、面、前
江唯一心口震驚得難以自控。
她昨天說過,要他別死在她面前,他還真得想這麼做……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帶著項御天離開,沒找到她,項御天怎麼會放過他。
「……」
江唯一戴上口罩,系上厚厚的圍巾,將帽檐微微壓下,毅然走出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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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