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天寒地凍,大街上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一干城門守衛圍著火塘吹牛打屁。
「喂,警醒著點,」城守小隊長踢了踢另一個城守,「到你了,還不去城垛站崗!」
「天這麼冷,擱那小屋是要凍死人的,」被踢了一腳的城守嘟囔道︰「警長也真是的,都成了首相了,卻把我們哥幾個丟來守城門,這幾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狀況啊
「讓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知道首相真實目的的小隊長,只盼著自己真能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勞。他不知道的是那份天大的功勞已經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
高高的城牆光滑無著力點,卻是難不倒雲喬。袖里的藤蔓無聲無息在城牆上攀爬,兩人借助藤蔓也是悄無聲息地進了城。一路翻過邊城城門、外城城門、內城城門,似乎每個城門都有關心自己的人嗎。
窄小而昏暗的地下牢房里,白天尚是鬼氣森森,到了夜間則顯得尤為寒冷。
只見牢房靠牆的一面擺了一面小床,小床上鋪滿了細長柔韌的千須草,千須草堆里蜷著一個體格不小的男人。
嘩啦啦,鉸鏈打開的聲音響起,隨後是一聲一聲重重的,除了耍帥毫無用處的皮靴與地板的親密接觸聲……
男人卻是沒有心情理會的,疲勞轟炸,深度催眠,不知道司靜川還有什麼招數。哼,不管他使什麼招數,自己也不會讓他得意的。
「大堂哥,這里住得舒服嗎?」倪柏帶著兩個黑衣人進了窄小的牢房,面容扭曲地看向。
听到自己堂弟的聲音,倪松轉了個身,單手撐起頭看向倪柏,「呦呦,我當是誰呢,司靜川的狗,做得爽嗎?難道你和他合作時的條件不是做倪家家主?」
「我現在就是倪家家主,」倪柏鄙夷地看著倪松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挑撥離間,段數太低了
倪松被噎得夠嗆,「難不成在倪家過得還沒有在司家好?」
「實話跟你說吧,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倪柏裹著熊皮大衣,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你何德何能接掌倪家,我也是倪家的子孫,我比你優秀無數倍,你爸憑什麼把好的都留給你
「比我優秀無數倍,」倪松嘲諷地看著他,「你自己認為的?」
倪柏也不與倪松打口水仗,他沒那麼多閑工夫,壓了壓帽檐,道︰「看在你我是堂兄弟的份上,最後一遍問你,軍工器械廠在哪里?」
倪松扭過了頭,面向牆壁,直接把來人當空氣。
倪柏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一齊撲向了倪松。
倪松也不是任人揉搓的,劇烈反抗起來,奈何一直吃著麻藥的身體實在不是對手,被強行摁在了床上。
「堂兄有听過加維爾致幻劑吧?」倪柏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倪松旁邊,彎下腰,晃了晃手中玻璃瓶內無色透明的液體。
倪松瞳孔一縮,加維爾已經超越了致幻劑的範疇,這是□玩家的最愛。
「哎,堂哥一直不肯接受小弟的好意,看來只能對不起堂哥了,」倪柏勾了勾唇,拔開瓶塞,捏著倪松的下巴直接把試管狀的玻璃瓶插到倪松喉嚨里。
倪松喉嚨一陣疼痛,眼淚都要疼出來,卻使勁憋了回去,整個人被兩黑衣人按得死死的,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
雲喬和馮毅潛形匿跡到了雲宅附近,卻發現雲宅一片素白,遍掛白慘慘的燈籠,上書一個「奠」字,每個經過的警衛臂上都纏著黑紗。
雲喬如遭雷擊,「爸爸,他……」
「別瞎說,」馮毅安撫地握住了雲喬的手。
「對,我們進去看看,」雲喬被只是一時被最可怕的那個猜測嚇著了,緩了一會就冷靜下來,已經到了家門口,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分分鐘的事。
兩人互相安慰了一番,就潛進了雲宅。
雲宅的任何警衛、陷阱、防守布置,兩人一清二楚,沒用多長時間就模到了老爺子的住處。
「諸位,老爺子身體有好轉沒?」孫文揉了揉青黑的眼圈,問著各位醫科聖手。
「老爺子血壓高,之前就暈過一次,受不得刺激,陡然看到元首的尸體,承受不住也是意料得到的,這麼多天病情一直反反復復,」老中醫嘆了口氣,「好在現在情況算穩定下來了,就看老爺子什麼時候能接受事實了
雲喬和馮毅對視了一眼,自己好端端地在這,那元首的尸體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老爺子又暈迷了,真的不礙事,」孫文把眼楮架上,黑眼圈也不怎麼明顯了。
「目前沒什麼大礙,」幾個醫生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後一致道。
「那好,各位先在客房休息休息吧,」孫文轉向一邊,「陳老,李老,今晚守夜就辛苦你們了
「本分而已,」兩人連連擺手。
雲喬和馮毅得知老爺子情況穩定松了口氣,不過,元首的尸體什麼的,還真是撲朔迷離。
「部長,司相那邊傳話說小太子被螞蟻咬了一口,大哭不止,讓易先生過去一趟
孫文剛剛替了老爹的班,成為醫療部部長,就遭遇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真身心疲憊,原打算好好睡一覺,沒想到事情又來了。
「易先生就在偏房,你去叫他,」被螞蟻咬真不是一件小事,現在的螞蟻可不是末世前的螞蟻,雲喬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也不能有閃失,其實養在雲宅自己是最放心的,可誰讓司相是小木木的外公呢,自己還真沒立場去阻止。
易陽一直沒有睡好,一听到敲門聲就醒了,听到司靜川要自己過去的話,嚇得臉都白了,「能不能換一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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