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內城、外城、邊城儼然已經成了階級的分界線,越是中心的地方,越是安全,房價也更高,自然能力越強的人住得越靠城市中心。(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回天的馴獸場和密閉種植園就在邊城中軸大道旁。圍繞這兩處安居的人實力也並不弱。
雲喬和馮毅坐著馬車在邊城的中軸大道停了下來,整個京都的中軸大道都有末世前的二十車道寬,呈十字形,貫通了內城牆、外城牆、邊城牆東南西北方向共十二個城門。
這麼一輛馬車如果出現在邊城中軸大道以外的地方,實際上是很顯眼的,角馬雖然是最低的零階凶獸,但馴服它卻要一階的本事。除了有產業在中軸大道附近的勢力,邊城沒有人用得起。
在中軸大道上,來往著密集的車輛和行人,京都原就是國家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地震後又有不少周邊城市的人口大規模向京都遷移。所以哪怕是加建了邊城,又經歷了兩次獸潮的沖擊,京都也不比末世前空曠到哪去
路上的車輛大多是獨輪推車和雙輪板車,幾千年過去,人類拉車的方式沒有絲毫的改變,這些堆著奇奇怪怪貨物的原始木架車都緊貼著道邊行走,如果離道路中心太近,那是被撞了也活該。
果然,原本被留出來的道路中心風馳電掣般經過了一個騎著凶獸的小隊,雲喬仔細看了看,不正是自己直屬的颶風戰隊嗎?是了,是自己讓他們去「協助」司靜川辦事的。
對于司靜川,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
教堂。
老神父看著教堂內氣勢洶洶的巡警,對著做彌撒的眾人道別,「願主與你們同在
「帶走,」巡警隊長沖著身後的人示意。
巡警們拎著手銬走向眾人,宛如狼進入羊群。
「等等,」老神父走向巡警隊長,「這里的主人只有我,他們都是客人
「你們只要乖乖的,到了那邊依然是客人,」巡捕隊長陰森森地笑道。
「主啊,願你的光輝早日降臨,」老神父將聖經緊緊捂在懷里。
泰森協會。
「你們這是侵犯國際友人的權益,我要向中國政府抗議,」高鼻深目法國女人從口袋掏出一個證件,「我是法國駐中國領事館的外交官,你們無權拘留我
「真不好意思,薇薇安小姐,」倪柏皮笑肉不笑,自從和倪松鬧翻,他混來混去也只能投靠司靜川了,別的本事沒學到,假笑倒學了個六七成,「這就是政府的命令
「你們這是納粹法西斯主義的萌芽,必將遭受民眾的反撲,」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的歐洲男人激憤道。
倪柏皺著眉往後推了兩步,「隨你們怎麼說吧,現在你們必須走一趟
「真正的勇士是不會怯懦退後的,」歐洲男子舉起重劍,「我們七十六個會員都不是懦夫
邊城,西城小巷。
「八嘎,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我有中國國籍,」一矮個禿頭男被從屋里拖了出來。
「那真是遺憾,你的鄰居可不是這麼說的,」圍著協警字樣紅袖套的眾人哄笑道。
「幸虧現在沒有電視看,沒幾人認識你,不然你也不能這麼出來逛了,」馮毅笑道。
「那我們可以算是微服私訪了,」雲喬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只是稍微偏西,角馬的速度不錯,沒耽誤多少工夫,「哥哥怎麼想著到邊城來,這里能有好飯館嗎?」
「沒听高手在民間麼?」馮毅當先開路,「我還真知道這里有家飯館不錯
雲喬不置可否地跟在馮毅後面,在難民營一般的大大小小散落的帳篷、土屋、木屋間穿梭。
空地上東一堆西一堆地聚集著老弱婦孺,見兩人經過好奇地張望兩眼就回過了頭專注手里的工作,有編簍筐的,有繅絲的,有縫制皮襖的,有雕木頭的,沒有一個人空閑著,連三四歲的小孩都在剝著豆莢。
目之所見沒有一個壯年男子,想也知道是工作去了,或是到城外伐木燒炭,或是到城門等這搬運貨物等勞力的活,一個家庭沒有一人閑著,從早做到晚,也不一定能溫飽。
「你等一下,我讓那個木匠給木木做些玩具,」馮毅說著就走向了雕木頭的老頭,零零碎碎敲定一些諸如小鴨、小馬、小羊之類的木雕。
雲喬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惡性腫瘤似的凶植,一個四歲大的小女孩拿著鉛筆刀在上面劃來劃去,時不時摳下里面芝麻大的綠色顆粒,小心地放到旁邊的鋼盆里,盆里這樣的綠色顆粒已近半滿。
注意到雲喬的目光,馮毅解釋道,「他們管這叫包籽
植物叫什麼,雲喬並不關心,末世的物種太多,關心不過來,只是看下馮毅,「木木有那麼多玩具,應有盡有,你還給他買這些干什麼
馮毅咧嘴笑了笑,「這怎麼一樣,這是我給他買的,以後等他長大了,我就翻開箱子告訴他,這是你大伯給你買的
「你怎麼就沒翻開箱子跟我說哪些是你買的,」雲喬莫名傷感起來,以前的東西全都沒帶上,那會只覺得累贅,現在卻每一件都懷念。
「你什麼東西不是我買的,真要說起來得說到什麼時候?」
兩人難得地有空閑漫步著閑聊。
「這一片的人都是靠著馴獸場和密閉種植園工作生活的,是你給了他們生的希望,我為你驕傲,」馮毅停住腳步,看向雲喬,「我曾經設想過你最大的成就,也沒想到今日,你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期望
「哥哥說錯了,對于回天,我並沒有付出多少,今天的一切,都是哥哥嘔心瀝血的結果,」雲喬笑道,「我們非要在這里互相吹捧嗎
馮毅呵呵笑著模了兩下雲喬柔軟的頭發,繼續帶路了。
雲喬郁悶地抓了兩下被揉亂的頭發,看看前面哥哥閃閃發光的光頭,算了,由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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