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白光照耀在馮毅身上,馮毅果/露在外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整個人卻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
馮毅的頭部被雲喬小心地抱在懷里,那一頭原本就短的板寸直接就被火舌燎禿了,指尖移到同樣被燎禿的左邊眉毛處,和前世哥哥的臉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沒有那道從額角劃到耳際的刀疤。前世被燎禿的眉毛那里結了一層疤,再也沒長出眉毛。
雲喬的心在抽痛,哥哥躺在這里,他卻無能為力,仿若又回到了前世尋到哥哥尸體時,深沉的悲痛與哀傷,那是被整個社會拋棄的絕望。
那些被司靜川的禁錮的日子里,他不知道哥哥到底是花了多大代價才得到自己的消息,才能夠見到自己,那一塊燎禿的眉毛,那一道額頭直貫耳際的刀疤,是第一次見到哥哥就已存在的……
為了把自己帶走,哥哥又做了哪些努力他也一無所知。無論哥哥做多少努力也是無用功,他被司靜川當做奇貨可居,又怎麼會輕易讓自己離開。盡管那時候他的異能並不怎麼樣,小小的一株君子蘭都要花幾個鐘頭催發。
前世哥哥死後,他曾久久游蕩在哥哥生活過的地方,感受著哥哥的氣息,這個世界太冷漠,他撐不下去。
他曾探訪過與哥哥住一起的人,得知那時哥哥早出晚歸,不要命地接軍隊抵抗驅趕凶獸的任務,得知那時哥哥最大的願望就是變強,然後回朝陽市,殊不知一個沒有異能的人想變強是何其艱難。
某一天,哥哥興高采烈地對室友說,他看到弟弟了,那一天正是司靜川帶著他和眾美人到卡門歌舞廳的日子。
得知自己淪為男寵,哥哥也絲毫沒有看不起他,拼命地要救他,為此甚至加入了一個滿是瘋子、精神病的組織。
那個組織不但沒幫到哥哥,反而對哥哥這個三番五次不肯執行組織任務的背叛者進行了生命制裁。
那時自己已經積蓄好了逃走了力量,只差一步。
如果不是易陽謊稱了一句「雲喬不在司家,在卡門過堂」,哥哥又怎麼會匆忙趕到卡門,被那個組織抓回去制裁。
馮毅並不怎麼相信易陽,但哪怕易陽的話只有萬分之一可信的概率,他也會去卡門走一趟。在底層混久了,又怎麼不知道過堂是什麼意思。卡門的負一樓、負二樓,是**者的天堂,到那里的不是客人、服務生,就是要過堂的美貌男女,他不敢有任何僥幸的想法。
有件事,雲喬從上輩子就開始想,哥哥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他始終也找不到答案。或許是有答案的,譬如為什麼你對他那麼好,因為他是我爸。譬如為什麼他對我這麼好,因為我是他弟。
他從小就調皮搗蛋沒一刻安靜,連爸爸都受不了他,想起來就是一頓暴揍。只有哥哥始終對他很耐心,很溫柔,早上叫他起床,生病喂他吃藥,雖然氣急了也會板著臉,但要不了多久就煙消雲散了。
漸漸長大了,哥哥每天中午都會給他送飯,早晚接他回家,下雨了送傘,天冷了送棉衣。關系稍微好一點的朋友知道哥哥不是他的親哥哥,總會暗示他,哥哥會奪他的家產,要他當心雲雲。
然後他看哥哥的目光也變了,雲家的超市現在在哥哥手上,難道他是為了錢才對自己那麼好?于是,他不再接受哥哥的好意,對哥哥諸多防備,拒絕哥哥的親近。
那段時間,他知道哥哥是真的傷心了,可是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自己。
很多時候,他也會愧疚如此對待哥哥,面對眾口一詞要他小心防備哥哥諸多朋友也各位反感,漸漸就,他就沒了朋友。
爆炸波及的範圍很廣,天台上的人員除了馮毅和雲喬,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台下離得近的也當場被炸飛出去,死傷無算。
回天的一干醫療人員坐著角馬四輪車飛速趕來,易陽邁過瓦礫遍地、火舌四竄的廢墟,就見雲喬抱著馮隊長靜靜地坐在廢墟中央,一個穿著牛仔長襖的女孩子正蹲在一邊,手上持續性地放著白光,心里如遭重擊,這是光系異能。
「都站那干什麼?」雲喬抬起短短時間內已經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來人。
醫療部的中醫聖手錢老仔細給馮毅切了一下脈,「元首,從馮隊長的脈象看,五髒六腑都受了傷,雖然被這位姑娘彌合了身體的傷口,精氣神損失還要時間來彌補。馮隊長的五感心神也遭重創,還需慢慢恢復
那位光系少女異能終歸太淺,彌合了身體器官的損傷便支撐不住了,易陽很有眼色地接替了少女的位置。估模著這麼大的爆炸,頭部受到的損害更重,就將異能集中到頭部,白光揮灑,比之少女的更為耀眼。
雲喬的指尖還停留在馮毅那被燎禿了的傷口上,眨眼間,那傷口就已經結痂、月兌疤,粗硬的眉毛短短地豎在那兒,估計著再有幾天就能長得和右邊一樣長了。
原來治個傷口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哥哥曾經頂著那近似毀容的臉在末世活了兩年多,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刻意地把猙獰的傷口轉向另一面,一邊是燎禿的眉毛,一邊是額角直貫耳際的刀疤,或許哥哥也知道,無論他怎麼努力,面對最親的人時,都展現不了末世前的臉龐了,但哥哥還是一次次做著這無用功。
在易陽也耗盡異能後,馮毅終于醒了過來,察覺到自己是在雲喬的懷里後,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狀態,明明身體內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傷口,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疲憊,或許這就是中醫學上玄乎其玄的精氣神損傷吧。
盡管無論角馬跑得有多快,馬車都很平穩,雲喬還是囑咐車夫放慢了馬速。
馬車上只有雲喬和馮毅,雲喬習慣性地將馮毅的頭放到了自己腿上,馮毅雖覺羞慚卻舍不得雲喬的溫暖。
車廂里靜靜的,雲喬斜靠著車壁看向窗外,沒有說一句話。
馮毅心知喬喬是真的生氣了,一生氣就會不理人,只有打破沉默道︰「你哥我皮糙肉厚地不會真有事的
雲喬眼皮都沒眨一下,也沒有任何回應。
「喬喬你看,我的**總比你強大是吧,換做是你,不是傷得更嚴重嗎,」馮毅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說我是哥哥,護著弟弟不是應該的嗎
雲喬還是沉默以對。
馮毅眼尖地發現了雲喬脖頸處被炸飛的碎石劃傷的傷口,此刻還在流著血,不由焦急得要拿藥給雲喬止血,剛剛抬起了頭就因體力不支又摔到在了雲喬的腿上,側臉剛好劃過雲喬的。
雲喬感覺到了摩擦的酥麻,頓時臉頰飛霞,也冷艷高貴不起來了,想盡量不著痕跡地把哥哥挪一挪。
馮毅的臉旁就是雲喬腿間的物事,存在感非常明顯,登時不敢亂動,整顆心砰砰亂跳,一緊張,呼出的氣息更加地急促,灼熱地氣息噴在雲喬的那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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