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熬到天明,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烙月便已來到了發射鐵鏈的地方,朵兒自然是跟著的。♀請訪問。蘭兒已經在機簧之內開始忙活了。烙月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機簧,能將這麼重的鐵鏈發射到對面。
走進機簧中一看,只見秘密麻麻的齒輪轉動裝置,烙月看得一頭霧水,只見蘭兒手中拿著一個齒輪,正在細細檢查安裝的位置。原來這機簧並沒有損壞,只是曉夢夫人拆走了幾個要緊的轉動齒輪。如今蘭兒偷得齒輪,卻是在研究該裝在什麼地方。
烙月不禁問道「這個你也懂嗎?」
蘭兒咋一驚,回過頭來。看見是清風,忙不好意地說道「我已經裝了兩個,可是這個我就不知道該安裝在什麼地方了!」
「要不要我告訴你啊?」只听一個聲音在外面說道,烙月心中一振,這人必是曉夢夫人了,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蘭兒、朵兒一看是師傅,慌忙跪倒認錯。曉夢夫人卻是說道「沒出息的家伙,一旁去,等我收拾這小子才來罰你!」
這時只見頭頂之上飛過三只雄鷹,雙翅張開,直有兩米來寬。烙月雙手抱拳,說了句「後悔有期!」,話未說完,已經躍起,一躍竟然超過了雄鷹的高度。
腳尖墊在雄鷹背上,雄鷹竟然毫無察覺。烙月輕功已經達到了御風飛行的境界,雄鷹根本就感覺不到重量,只是展翅朝對面飛去。
中峰上的人,全愣了。清風吹來,裙帶飛舞。九天之上,一人一鷹展翅高飛。這個人的輕功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境界,這峽谷已經不能成為他的障礙了。
朵兒卻只是嘟噥著嘴,「騙人,不是說要帶上朵兒的嗎!」
飛到對面,高空往下一看,人如蟲蟻,渺小極了。烙月舍了雄鷹,從天上緩緩地落了下來。不知誰看到了烙月在天上的身影,一聲吶喊,所有人都舉目望天,仰望著烙月。
待烙月輕輕落在地上,在山崖上響了一陣掌聲。不知是誰開口問道「公子是哪位神仙,使用的什麼輕功!」
烙月調笑道「清風過路,踏雪無痕。」
從此清風的名字,踏雪無痕的輕功便在江湖之上傳開了。下一屆的江湖名人榜,又要有人下榜了。
柳柳和金剛剛已離開蛇谷,柳柳便收到了父親柳泉的書信,老皇帝宣德突然生病,國舅楊荃有異動,宮中恐怕又要發生大的變故了。柳柳和金剛不敢再繼續追查刺客的案子,帶著凶神惡煞火速回金州皇城去了。
朱世文、陳曉自然不會和柳柳去淌這渾水,回客棧和齊可人相聚。三人在海州留下也不閑著,當前有兩件大事要辦。這第一件自然是要除了西方魔女,這第二件嘛是繼續幫助追查皇宮刺客的下落。
但其實在三人心中,誰當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方魔女越見猖獗,再不阻止,只怕將會成為武林的一場浩劫。可是她身邊的四大護衛,卻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一個蕭楚玉便可以震懾武林,更何況還有一字棍僧法緣、不老毒人麟童、蛇鞭烏梢蛇這樣的高手助陣呢。
更可恨的是曉夢夫人竟然不肯為武林諸人施藥解毒。說道曉夢夫人,陳曉和朱世文均有疑惑。
曉夢夫人武藝高強不說,使用招數雖不是正義門的功夫,卻不時露出正義門武功的影子,多半有正義門武功的底子,可是朱世文卻不記得正義門有這樣的一號人物。她是什麼人呢?
還有那自稱‘清風’的白衣男子,他所使輕功身法也與正義門輕功有些相似,可是正義門恐怕連溫雲霸和鹿元飛也沒有他那樣的境界。先是風箏過峽谷,這還可以理解;但是他可以乘鳥過峽谷,這就難以理解了。
如今‘清風’這個名字和‘踏雪無痕’的輕功已經在市井間傳開了,這清風又是個什麼人,他若是能夠幫助除掉西方魔女,自然最好,可他要是助著西方魔女,那就不妙了?而且誰也不了解這清風的底細,更無人知道他突然出現在海州的目的?
陳曉和朱世文想著同樣的事;可是陳曉始終覺得那白衣男子清風和烙月有相似之處;只是烙月已死,而這個人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陳曉想到烙月死時的場景,溫馨悲痛欲絕的樣子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
她不禁問朱世文道︰「溫馨姑娘可還好,我也有三五年沒有見到她了?」
朱世文听著陳曉的話,頓了一下;想起了溫馨不嫁廖世忠,跳下舞劍峰的事,不免替溫馨不值得。可也悲從中來︰「師姐她……唉!烙月師兄死後,師傅迫師姐嫁給廖世忠。師姐被無奈,跳崖自盡了,如今也已過了幾個年頭了!」
陳曉「啊!」了一下「死了!」然後落入沉思,難怪烙月那樣愛護他這位‘馨妹’,原來這丫頭貞烈如此,對烙月也算是情真意切,誓死相隨了。現如今他們恐怕已在地府相遇,終究是成雙成對了。而我陳曉,誰又懂得我的心思呢?
陳曉心中暗嘆,溫馨這丫頭比自己還要痴心︰「烙月愛她,疼她,看來是值得的。」
陳曉、朱世文、齊可人三人談話間,只見白衣男子清風走進了客棧,他一身的疲憊,剛進門就吩咐小兒上酒上菜,看上去疲憊倒不算啥,恐怕早就餓極了。
烙月自己的確是有些餓了,其實他所愛的不是蘭兒的精美小菜,也不是朵兒的餿豆腐、冷米飯;他愛的是這江湖酒肆中的肥雞烈酒,這才是他的地方,空著肚子可就沒心情去品美酒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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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能將他拉到自己的戰線上來,一同對付西方魔女,那勝算可就大多了。我何不下去和他交談一番,先結交了這個朋友;熟人好辦事,高手更應該結交了。
朱世文正要上前與清風打個照面,那知道客棧門前一閃,進來一個書生。只是他身法之快,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所能有的。書生徑直坐到清風身前,將一把扇子擋住面目,卻將背對著客棧的大門,只見幾個兵士朝客棧內瞧了一瞧,搖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走了。
清風也看出了一些貓膩,可是等書生將扇子拿開後,白衣男子看到書生的這張臉,愣了一下;但隨即變得麻木,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這人、這白面書生烙月認識。
小二終于將菜端了上來了,卻正是一只肥美的雞,一壺醇香的酒,清風抓起酒先喝了一口,抓起肥雞便吞咽起來,故意做出粗魯的模樣,想要把眼前的家伙趕走。
書生看著烙月吃肉的模樣,表情轉了幾遍,這人穿的干干淨淨,有模有樣,模樣也俊俏,可怎麼會有這樣的吃相呢;真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浪費了一個好模樣。頓生厭惡。
可恨的是這樣的人卻好似從未看見過自己,書生拿起扇子對著烙月輕咳了一下,可是烙月仍自吃那肥雞,完全不去理會。
這下可惹火了書生,抓起筷子便要從這白衣男子口中奪下肥雞。烙月也拿起筷子來擋,一只肥雞吃盡,也沒讓書生的筷子粘上一丁點油腥,書生筷子也未曾能踫到肥雞一下。
書生正自失落,只听樓上一個女子叫道︰「眭公子莫要失落,這人是餓鬼轉世,我等是勝不了他的,尤其在吃飯的時候!」
你說這書生是誰啊,他便是那金州殿試頭名狀元,卻不肯為官的縉州五決才子,眭麟;陳曉自然是認得他的,只不知他來海州做什麼?剛才的官兵又為何追他!?
眭麟听見樓上的呼聲,抬頭一看。那不是是陳曉姑娘,縉州五決,還有金城救烙月,都有陳曉的影子;眭麟也是認得她的,李耀庭、周林還有他都知道這陳曉是烙月的紅顏知己。幾人還好生羨慕烙月呢!
朋友相見,甚是欣慰;眭麟終于舍得下清風,上樓去了。
「陳曉姑娘也在此處嗎?真是巧了!」說完看了朱世文和齊可人又問道「這兩位是?」
朱世文忙上前抱拳施禮「在下正義門朱世文,她是內子!」
眭麟相看一眼,見這朱世文也是文質彬彬,氣度非凡,心中頓生好感,微微一笑「朱公子飛羽快劍可是享譽江湖啊!眭麟有眼無珠了,見諒!見諒!」
朱世文已從陳曉處得知這便是與烙月五決大比,奪取頭名狀元的眭麟,更何況見他率性直爽,並不是一般的書呆子;他與清風相斗,雖然敗下陣來,卻也有幾分功夫。
兩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于是四人落座,喝起酒來。
酒過三杯,眭麟說道「我听說,最近海州出了一個典故‘清風過路,踏雪無痕’,有一個人乘鳥飛過了蛇谷,可是真的?」
陳曉瞟了一眼坐在樓下的清風,說道「那,人就在那。剛才和你打斗的便是清風了。」
眭麟一听,險些落掉了手上的酒杯「什麼,他就是清風!難怪我敗在他的手上。不虧,不虧!為何不請他上來喝上幾杯呢!」
陳曉卻是一把抓住眭麟「眭公子且慢,這人不僅是個餓鬼,還是個色中餓鬼,千萬不要去招惹他!」聲音不小,卻是故意說給清風听的,就看清風有什麼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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