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英往中心帶走著.她去過秀女乃女乃家一次,秀女乃女乃就一個兒子,沒結婚,兒子白天都會隨著物資隊外出,家里就只剩她一個人,所以滕女乃女乃經常去找她聊家常。
碧海不大,也不小。
尤世英走了10分鐘了,好不容易看到中心帶的房子。
尤世英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往那邊走過去。
秀女乃女乃家的房門大開著,隨著風的吹動吱呀吱呀地響著。
尤世英突然有些不敢走過去。
她的步伐不由得放慢了一些。
「咕嚕……呼哧……呼哧……」
詭異的聲音從門里面傳出來,尤世英覺得有些緊張,這個聲音听起來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敢去想象。
借著月光,尤世英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門邊上,冷清的光照在蹲在地上的那人的身上,尤世英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鼓起勇氣問︰「請問一下滕女乃女乃在嗎?」
那人仿佛听到了尤世英的問話,緩緩的回過了頭,那臉上滿是血污,呲牙咧嘴著對著尤世英笑,說是笑有些牽強,就是他那嘴里餃著的長條肉塊,從他的嘴里帶著唾液垂涎下去,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像是在笑,看上去十分人。
尤世英想要大叫,卻一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是喪尸!
那個喪尸看到她以後,就丟棄下正在啃食的尸體,晃晃悠悠地向她走來。
尤世英想走,但是腿腳卻突然動不了了。
她的內心十分焦急,但是腿腳卻由于驚嚇過度,使不上勁。
眼見著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尤世英的手腳漸漸回暖,恢復控制。
不待全部恢復,尤世英就趕緊逃開了。
尤世英沒想到碧海里面竟然會有喪尸那麼公開地吃人,難道碧海也不安全了嗎!
她慌慌張張的跑著,腳步一刻都不敢停歇。漸漸地,後面的喪尸遠遠地被她甩在了後頭,但是她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滕女乃女乃的步伐算不上很快,一方面是她覺得安全了,一方面也是身體原因,就算再怎麼健朗,身體到底是比不上年輕人了,不過奔走了一段路,就有些乏了。
她慢慢地走在那個小路上。
只有月光陪伴著她前行。
她思索了很多。
不知道阿秀那邊怎麼樣了,應該也跑出來了吧?也不知道乖孫怎麼樣了?尤家母子應該也出來了吧?
尤世英看到有東西在前面緩緩地走著,身形有些小。她不知道那是人還是喪尸,有點猶豫要不要過去,經過杠杠一事,她看到速度緩慢的人不禁都跟喪尸聯想到一塊。
滕女乃女乃看到前面有人,有些激動,便沖著前面過來的人喊︰「誒……」
尤世英听到那個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下一秒卻反應過來,是滕女乃女乃!
「滕女乃女乃,是你嗎?是你嗎!」尤世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滕女乃女乃也听到了聲音,仿佛是尤世英的聲音,心下有些高興,大叫︰「世英啊,是世英嗎?」
「對啊,滕女乃女乃我終于找到您了!」皇天不負有心人,尤世英覺得自己能找到滕女乃女乃真是太好了。
滕女乃女乃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尤世英的臉。兩人都有些激動。
尤世英走過去扶著滕女乃女乃,道︰「終于找到您了,我們走吧
「好。怎麼就你一個人,我乖孫呢?」滕女乃女乃看到尤世英只是一個人。
「滕興文他還沒回來。現在估計要回來了,我們去找他吧尤世英出來的時候滕興文還沒有回來,她就提前帶著孩子們出去了。
滕女乃女乃點點頭,看到尤世英她的心算是安心一點了。
滕女乃女乃想往前走去,卻被尤世英攔住了,說︰「滕女乃女乃我們不走這邊。我們走下邊吧?」尤世英總不能說來時的路上有喪尸,萬一嚇到老人家不好。她記得那時候在小木屋的時候,滕女乃女乃對這些東西深痛惡絕。
「可是下面那塊地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啊?」滕女乃女乃對剛剛走來的路是一點都不熟悉。
「沒關系,碧海都是通的,我們走後面繞一繞應該就可以回到大路了。現在那邊救火應該人少一些,我們看著點走吧!」尤世英領著滕女乃女乃往下邊走去,避免踫到剛剛她遇到的喪尸。
滕女乃女乃雖然滿肚子疑惑,但是也就隨著尤世英去了。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便問︰「世英啊,你剛剛路過阿秀那邊,你有看到她嗎?」
「……」尤世英一下臉色變得蒼白,她想起她到阿秀女乃女乃那的時候,那只喪尸在吃著什麼。莫非……
一股作嘔的**從胸腔中升起,被尤世英強壓了下去。
她搖搖頭,千萬不能讓滕女乃女乃知道喪尸在阿秀女乃女乃家出現的事情。
滕女乃女乃「噢」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她們就這麼走著,尤世英是想走快一些的,但是滕女乃女乃想著這邊離著火的地方遠了,她又遇上了,便想慢慢走著。
尤世英只得依著滕女乃女乃,只是時不時她就回頭望中心帶過來的路回頭看一下。
那個喪尸應該沒跟上來吧?
滕女乃女乃看著尤世英往後看的頻率有些頻繁,便問︰「世英你想走那條路嗎?還是後面有什麼?」
尤世英趕緊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們還是從這邊走吧心里還是惴惴不安。
這時,嘶啞聲從前面傳過來。
尤世英一驚,這聲音!
滕女乃女乃臉色也變得不好,她想起推倒她的那個男人說的話——不僅有大火,還有喪尸。
尤世英猶豫地問︰「滕女乃女乃,你剛剛走到這邊的時候有發現異常嗎?」有沒有發現喪尸在吃人或者殘骸什麼的?
滕女乃女乃搖搖頭,哪有什麼異常,一個人都沒有。不對,是有一個人的!
那個在暗處喊救命的那個人!
滕女乃女乃有些緊張地說︰「剛剛……有一個人……」
沒等到滕女乃女乃說完,她們就看到一個人影,腳步踉踉蹌蹌的。
尤世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個,應該不是人!
尤世英讓滕女乃女乃往後站了站,四處看來看去,就在一家人門前發現一個竹編的簸箕。
竹編的簸箕一點攻擊力一點都沒有,尤世英十分沒把握,便讓滕女乃女乃快點跑。
她來攔住那只喪尸!
滕女乃女乃抓了抓尤世英的手臂,然後就開始往後跑。
她的腳步很快,這時候一點都看不出老態。
尤世英擺出防衛的姿勢,希望能拖一些時間給滕女乃女乃,卻突然想起她還沒跟她說要注意來時的地方也有一只喪尸!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滕女乃女乃,那邊也有一只喪尸!」可惜滕女乃女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尤世英不確定她能否听到。
那個身影近了,尤世英看到它,原來是一個男人,穿著深藍色呢子的襯衫,襯衫都是泥巴,褲子上都是血跡,沿著他的褲腳還有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它的臉色很蒼白,眼神無神,又隱隱地透露出一種癲狂感,嘴巴很干淨,沒有血的痕跡,但是尤世英可以肯定他的確是喪尸!
尤世英一步步地往後退移動著,拿著竹簸箕的手有些顫抖。
那個喪尸也隨著她移動的方向轉動著方向,移動著腳步。
尤世英吞了吞口水,她不是聖人,她也怕死,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有她的堅持,如果她沒來找滕女乃女乃,也許她不會踫到喪尸,也許她會跟小友小麗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度過一個晚上,等待救援。也許,沒有也許。
自從她知道她終將會有那麼一死,她就有一定的不甘與覺悟,但如果她的死能換到小友小麗的平安,她願意。如果滕女乃女乃跟滕興文說是她救了她,那麼,滕興文也會因為這一點,代為照顧小友小麗吧?想到這,她又突然全身充滿了能量。
尤世英退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那門把上有些稜角。
她突然心生一計。
那喪尸猛地向她撲過來,尤世英好似還能感受到他發出的惡氣。
尤世英一閃,把竹簸箕往它身上一罩。
那個喪尸被竹簸箕罩住了也一直在晃動著,雙手在空中亂抓,尤世英避開那雙手,使盡全身力氣向喪尸的月復部那踢了一腳。
那喪尸被踢到,踉蹌了一下。
尤世英看到它沒有倒下,又沖上去把它往後狠力推了一下。
但是卻一個弄不好,那個喪尸頭上的竹簸箕一下掉了出來,露出它猙獰的面目。
尤世英嚇了一跳,本來她是想把喪尸推倒在地上,利用地上可能的尖石刺破它的腦袋了,看上去很愚蠢的一個方法,但是這也是她當下唯一能想到的好辦法了。
那個喪尸失去了限制,張大著嘴就要向尤世英撲過來。
尤世英嚇了一跳,但是往後跑去。
那只喪尸步步緊跟。
它的腳還在地上拖出絲絲血跡。
風吹動,樹葉晃。
尤世英真的是有些疲憊了。
她跑的速度並不快,還有漸漸跑不動的趨勢。
尤世英覺得這只喪尸比起阿秀女乃女乃家出現的那只喪尸速度快上很多。
跑啊跑。她看到一顆大樹,她就順著大樹跑了起來,那只喪尸跟著她一起繞圈圈。
她滿腦子空白,雙腿機械性運動著——
滕興文千辛萬苦跑回家,火還沒有燒到他們的住處,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滕興文安慰自己他們看到著火應該都跑出去了。
突然,桌子上的一張紙條吸引了滕興文的注意。
滕興文拿起來一看,發現那是尤世英的留言,大致是他們出去了,小友和小麗被她轉移到了哪里,讓他幫忙照顧。
紙條里大有托孤的意味,但是滕興文只覺得尤世英的語氣怪怪的,也沒去多想。
滕興文把紙條放到口袋里。
便往紙條所說的方向走去。
那個地方滕興文就去過一次,那個地方離著火點有一大段距離,應該沒什麼危險,為了保險起見,滕興文決定先去那塊看一看——
滕女乃女乃腳一步也不敢停歇,她不知道尤世英有什麼辦法,但是她現在滿心就只想著逃離這邊。
但是卻不知道她離開了這一邊的危險,卻離另一個危險更近了一步。
它張著嘴,鼻子在空氣中顫動著,耳朵豎立著,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響。
它蹣跚地向著透露著香氣的地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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