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隨著尖叫聲,一個瓷器應聲而碎,碎片如水滴掉落,向四處擴散,劃落的弧線,恰好的勾勒出一幅簡單的花朵。臘梅驚心的看著像發怒的人,五官因怒氣而變得猙獰,原本的美人,只不過瞬間,便失去了讓人再次觀看的想法,更何況是那個人的寵愛,想來更是少的可憐吧。
眼看能摔的都被令嬪摔干淨了,地上哪里還有落腳處,臘梅謹慎的開口,「娘娘,你怎麼了?」
「哼。」令嬪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啊……痛……」用的力氣太大了,痛的她沒工夫回答臘梅的話,對著自己的手心一直「呼呼」。
臘梅走出去,叫來兩個宮女,「快將房間收拾好。」她則打開櫃子,取出藥,為令嬪抹藥,「娘娘,忍著點。」
令嬪收回手,「沒事,本宮不用。」
「娘娘現在是初春,手上的傷不上藥,今晚就會腫起來的,娘娘的手一直仔細養護,很是愛惜,這怎麼不上藥呢。」
令嬪想了一下,即使腫了,也未必能讓皇上見到,于是伸出手,臘梅小心的抹藥,就怕手上力氣重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宮女們手腳也快,等臘梅那邊忙完了,她們幾個也將房間收拾干淨了,整個煥然一新。
令嬪看了她們一眼,她們知趣的退出。
這麼發泄過,令嬪也冷靜下來了。「臘梅,找個時間,讓明月過來一趟,本宮有事吩咐。」
臘梅猜測,「是,娘娘今天去皇後那里……」
「本宮犯不著和皇後一般見識,她以為變聰明了,本宮就不能做什麼了,等著瞧,本宮手里還有殺手 呢,你派人出宮一趟,讓福爾康進宮。」
「娘娘。」臘梅驚叫起來,惹得令嬪不耐的看她,臘梅自知反應太過了,無奈的說,「娘娘,現在福爾康進不了後宮。」
「怎麼可能,以前不是進……」令嬪說到一半,停住了,以前她是妃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讓福爾康進宮,即使不合規矩,皇上也是睜只眼閉只眼,放任不管,如今,自己只是個嬪,哪里還有權利讓福爾康進後宮,令嬪狠狠的在心里問候十一,要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被皇上降為嬪。
「那好,不讓他進後宮了,一會兒,本宮寫封信,你親自出宮,務必要交到他的手上,中間不能讓別人接觸,明白?」令嬪看著臘梅,一字一句的說,立馬讓臘梅知道了這封信的重要性。
「娘娘放心,奴婢辦事從來沒有過差錯。」臘梅自信一笑。
令嬪放心的點點頭,疲憊的站起來,臘梅伺候她躺在軟榻上,「讓小廚房熬粥,本宮休息會。」
「是。」臘梅輕輕的走出去,守在外間。
…………
桌子上放著太後派桂嬤嬤送來的點心,乾隆和弘晝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弘晝看乾隆還在看奏折,弘晝第n次打哈欠,皇兄也不累的慌,他進來時,皇兄就已經在看了,他進來怎麼也有半個時辰了吧,皇兄還在看,弘晝忍不住出聲打擾,「皇兄,你不想知道小十二什麼時候回來嗎?」
乾隆面部表情不變,目光還停留在奏折上,「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我可查到一些消息呀,你的老五還真有本事,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弘晝嘲諷的夸獎,哪里有半點真心。
乾隆這才將目光從奏折上移開,「他怎麼了?」
弘晝服了他了,「皇兄,就算你要找小十二的下落,也不必將粘桿處全部派出去吧,身邊也應該留幾個,這京城還有很多在暗處的事情,有他們在,你也不用被動。」弘晝才不信乾隆沒有想到這,唉……一個情字呀。
「這樣才好玩,不是嗎,什麼都掌握在手里,也沒趣,太子也不是擺設,這麼點風浪都解決不了,朕又如何將大清江山交在他手里。」乾隆自傲一笑,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勢磅礡而出。
弘晝垂下眼瞼,「真的決定了?」
乾隆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乾隆看挺正經,也認真的回答,「朕早就決定了。」
「不後悔?」
「後悔,朕怕自己不這麼做,才後悔。」
既然這樣,弘晝也無話可說,「可惜了,皇阿瑪當初,若是能這樣就好了。(平南文學網)」淡淡的聲音,在嚷間飄散,很輕,很輕,輕到沒有任何人听到。
弘晝笑笑,又恢復到之前的他,「那好,臣弟支持你。」
乾隆看著他,良久,笑了。得弟如此,今生無憾。
「永琪那里怎麼了?」乾隆現在對他這個兒子,可以說,漠不關心了,永琪幾次傷了他的心,讓他對這個糊涂兒子不抱有任何希望。
「手下在他府里查到了一個老婆婆,年紀很大了,永琪對她很好,他們的關系,還沒有查清楚。」說起這個老婆婆,弘晝也疑惑,永琪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怎麼將她放在自己身邊,還派人好好的照顧。
乾隆想到十二,就擔心不已,沒有心思管別的了,「不必管,只要查到永琪害小十二的證據就好,朕派人查了這麼多的地方,就差將京城方圓百里挖地三尺了,還是沒有小十二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怎麼樣。」
「那好吧,皇兄,過幾日就是永壁的大婚,小十二還是回來參加的好。」弘晝這麼說,還是有私心的,有乾隆在,十二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大婚了,自己不能做的,看看總是好吧。
「你看著辦吧。」乾隆怎麼可能不明白弘晝的意思,就是明白,才都交給弘晝辦。
「哦,對了。」弘晝又想起一件事,覺得有必要告訴乾隆,「前幾日,本王見到十一了。」弘晝說的時候,表情高深莫測。
「看到他多正常。」乾隆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一提。
「咳咳,關鍵還有和珅,雖然之前和珅就跟在十一身邊,可那天,他們之間的氣氛,肯定不正常,皇兄,本王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從沒有錯過。」弘晝信誓旦旦。
「他們的事情,由他們處理,朕不會干涉,十一也不會讓朕失望。」這個兒子,乾隆從打算培養他開始,就時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為人和處事,乾隆可是了解的十成十。
弘晝驚訝的站了起來,「不會吧。」這皇家是怎麼了,總出這樣的事情,讓他這個正常人沒辦法理解。
疑惑的撓撓頭,「皇兄,你可真放心。」
…………
「咕嚕……咕嚕……」
寂靜的山洞,永听的格外清晰,捏捏肚子,越來越薄,只是幾天而已,他都知道自己明顯的瘦了,麥爾丹剛離開的兩天,他每天三頓飯,頓頓不落,在洞中除了肉沒有別的什麼吃的,別說永喜不喜歡吃,這麼幾天下來,他也吃膩了,如今即使肚子餓的咕嚕咕嚕響,他也沒有半點想吃的**,「啊……好想吃御膳房做的吃的,本阿哥不挑什麼都好。」
「咕嚕……咕嚕……」肚子開始發起第二次提醒,永苦命的站起來,樹葉上放著洗干淨的魚,拿起麥爾丹留下的刀,向火堆里放了些樹枝,火燒的更旺,挑一根比較濕的樹枝,用刀將枝頭削的尖尖的,「啊……」永一不小心,沒有削到樹枝,反而削到手了,血順著手,滴到地上,啪嗒啪嗒……
右手使勁,捏著受傷的手指,永心疼壞了,流這麼多血,他得吃多少個雞蛋才能補回來呀。
拖延了一會兒時間,血才止住,永用刀子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來一條,纏住手指頭,才開始串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到了最後一步——開始烤了起來。
麥爾丹呀麥爾丹,你不會沒有找到皇叔吧,那你也回來呀,難道將我忘記了?永越想越覺得可能,氣的咬牙切齒,好你個麥爾丹,老子好好的給你機會讓你重新做人,還特意的開導你,你倒好,恩將仇報,居然棄我不顧,當真是白眼狼。
永心里想著麥爾丹,手上的精力就被分散了,「怎麼有股烤焦的味道。」
「哇。」永看到手上的魚,一蹦一跳,離開火堆,苦著臉,看著烤焦的地方,哎呀~時運不濟。
這邊已經焦了,那邊還是生的,永看看手上的魚,又看看一旁的兔子肉,沒有任何的掙扎,果斷的放棄了……兔子肉。
從新坐到火堆旁,繼續烤,這次,永不在想別的有的沒的,還是先解決肚子問題才是大事。
永沒想過回京城,這次,他是真的算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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