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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張大壯一家這邊忙的不亦樂乎,遠在雲城的方家也忙的不可開交,原因就是,方家老爺子方圭的八十大壽!當然,這老爺子的八十大壽的場面方家辦得甚是講究氣派,熱熱鬧鬧已經過去些日子,只是這在雲城的余熱仿佛還沒散去,就引來了一位算得上不速之客的人。就是這麼一位在方家上下眼里實在是不受歡迎的客人,生生的就把剛過完八十大壽的老爺子氣進了醫院!

事情的真相也許沒有八卦雜志報紙及新聞媒體渲染哄抬的那麼夸張,但總體來說還是有些根據的,起碼是方家對待此人的態度上。

方允以一種近乎松弛了全身上下所有骨骼的狀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半合眼瞼,手里端著一杯紅酒,微微搖晃,放到鼻下吸嗅一下,才送到嘴邊抿了一口,慢慢咀嚼吞咽,享受的神態慢慢在臉上散開,才微抬起眼看向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很久的男子,用輕松近似于懶散的語氣回應對方的問候,「石攻玉,哈!你好,well,well原來你也知道問候長輩,老爺子可是被你氣到了醫院,你現在還有臉呆在我們家,站在我的面前!真是臉皮厚的驚人!與你那私生子父親一個德行!」

「事實如何自有雄辯,還有不要用你那一向口無遮攔的嘴巴繼續念你蹩腳的英文詞匯,而且你也沒有任何資格與立場評價我的父親。」石攻玉的語氣十分平靜或者堪稱冷漠,一如他現在面無表情的臉。

方允听完對方的話,臉上的神色有些扭曲,口氣不復剛才的閑適,幾乎稱得上氣急敗壞,「不要表現的那麼平靜!你這個善于偽裝虛偽狡詐的小雜種!你以為老爺子喜歡你,你就可以呆在方家,你做夢!你別忘了,你姓石!與你那個該死的父親一樣!你別想從方家拿到一分一毫!」

石攻玉冷冷的瞅著方允因為激動叫罵扭曲瘋狂的臉,藍色的眸子里卻漸漸染上了一分譏諷的笑意,事實上他確實笑了,「方允,現在這幅瘋狗的模樣才適合你,即使你再怎麼裝的不在意,你不得不承認你害怕我回來,一如害怕我的父親,即使他死了,你依舊恐懼他的兒子搶奪你的東西,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沒有自信的能力,你在方圭眼里始終比不上我父親,你一直是個自卑的膽小鬼。」

「你說謊!你知道什麼!你個虛偽的小雜種!滾出方家!滾」

「爸爸!爸爸!你冷靜點!冷靜點!爺爺不會想看到你這副樣子!爸爸!」

「對對!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石攻玉,請你現在離開我們家,不要刺激我父親,他有心髒病。」

石攻玉的臉上沒有多余的一絲表情,恢復了平日里近乎冷漠的樣子,對眼前上演的一幕沒有任何的觸感,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安撫方允,吩咐管家請家庭醫生,將一切井井有條的安排下去,現在又反過來用冷靜的語氣驅逐自己,臉上帶出微不可察的一絲笑意。「方鶴鳴。方家也許只有你和方圭兩個聰明人了。」石攻玉語氣一頓,施舍般的將眼光分了一分給躺在沙發上大喘氣的方允,繼續說,「那麼,告訴你父親,我可沒想接手方家這個爛攤子,另外這次回來只是完成我父親的心願,來看看方圭是不是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至于方圭住院,實非我所預料。再見!」

「等等!」

石攻玉停下步子,轉過身,略顯驚訝的挑眉,馬上表示禮貌的傾听的靜靜的望著阻止他的方鶴鳴。

「石攻玉,你那副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覺得應該收斂些嗎?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底氣?面對爺爺和我父親也是,從來直呼其名,這是你的教養和禮貌嗎?他們是你的長輩!」

「我。」

「什麼?」

「你不是問誰給了我底氣嗎,我認為可能是我自己。另外,血緣關系不能代表一切,不好意思,我不姓方,說教什麼的,還是留給我真正的家人來做比較合適。你說呢,方先生,順便問一下,這也是你的教養和禮貌嗎?隨便管教別人?」

「石攻玉!」

「不好意思,我的司機在外面等候很久了,我想我是個體貼的好老板,下次見了,方先生。哦,另外,希望令尊多多關注自己的心理健康,別動不動就發心髒病,真是,太嚇人了!」

方鶴鳴望著仿佛閑庭信步一樣走出自己家的男人,緊緊攥成拳頭的雙手還是緩慢的一點點的的松弛下來,深吁了一口氣,轉身去查看正由家庭醫生做檢查的方允。

「鶴鳴,他走了?」

「是的,爸爸。你剛才不應該那麼激動,對你的心髒不好。」

「我知道!只是,那個」

「好了,爸爸!既然你沒有什麼事,我要去醫院看爺爺。您好好休息吧,有任何問題就給我電話,有急事的話可以先交給維斯去做。」

「鶴鳴好吧,你,去吧,我也沒什麼事。」

管家安排司機備好了車,方鶴鳴便吩咐維斯留在家里,維斯是方鶴鳴的貼身私人助理,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因此,方鶴鳴對此很放心,乘車很快就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方鶴鳴看老爺子的精神頭很好,面色紅潤,自然知道老爺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血壓升高罷了。

方圭住的自然是最高級的vip病房,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大型的娛樂療養室,方圭年紀不小,但是很懂得放松享受,正躺在柔軟的保健床上接受高級護理按摩師的服務,他睜開眼,看著方鶴鳴,半晌才揮揮手讓其他人離開,直到病房里只剩下方鶴鳴與他自己,才由著方鶴鳴幫助慢慢半躺在床上。

「怎麼,有心事?」

「沒有。我只是有些疑問。」

「疑問?什麼?」

「爺爺,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要娶女乃女乃,拋棄了石攻玉的女乃女乃,拋棄了自己的兒子,現在,你後悔了嗎?」

「呵呵你現在是在挖掘你爺爺的老黃歷嗎?你不怕我生氣?」

方鶴鳴固執的看著眼前滿頭白發但依然算得上健碩的老人,自己心里也不清楚為什麼今天非要得到一個答案,哪怕是並不盡人意的結果。一向聰明的自己應該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尋求這樣一個或許惹得自己爺爺大發雷霆的答案,而是照顧好老人討好老人,來,穩固老人心中繼承人的位置。

可是,今天見到了一直被父親視為威脅作為自己未來假想敵的男人,他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也許父親這次是對的,石攻玉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能也是自己未來最大的對手,所以,方鶴鳴選擇要一個答案或者是讓自己安心的解釋。

「為什麼?鶴鳴,你一向是自信的,為什麼現在非要這麼一個答案?難道你也像你愚蠢的父親一樣,認為我會把方家交給攻玉那孩子?」方圭臉上的笑容隨著方鶴鳴越來越嚴肅認真的表情收了起來,他對這樣的方鶴鳴表示陌生和疑惑。

「你口中愚蠢的人是你的兒子。」

「我想是的,那並不能掩飾他愚蠢的事實,但你不一樣,鶴鳴,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接受我的教育,未來你將是方石集團最合適最完美的主人,誰都不可替代!」

方鶴鳴沒有因為方圭近乎承諾的話語感到高興,相反他感到內心深處升騰的諷刺,他笑了,「我父親也是跟您長大,也是由您教導的,不是嗎?」

「那不一樣!」

「沒有什麼區別!另外,我想您是後悔的。」

「什麼?!」

「方石集團,‘方’,‘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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