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殤兒毫無知覺的喊道。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琉璃瞳孔中盛滿了刻骨的傷痛,萬千破碎的光影在她眼眸中閃爍著,掠過一個少年所有的音容笑貌,以及,他離開自己時釋懷的笑意。
她緊緊的抓著床邊的紫檀扶手,一張小臉毫無血色,煞白的嚇人,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黏黏的汗液粘著發絲凌亂的貼在臉頰邊,一顆心在胸膛里撲通撲通的狂跳著,那被歲月磨礪,沉澱在記憶最深處的腥甜歲月,被這樣突然而然的翻騰了出來,無遮無擋的飄蕩在了殤兒的眼前,那些疼痛和難以釋懷的傷害似乎絲毫未減,仍使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終身都無法抹去的遺憾啊……
殤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直到洶涌的心潮慢慢的平復了下去,她抓起床邊桌子上的一個暖玉茶壺,狠狠的灌了一口,咕咚一聲吞了下去,似乎要混著這口沁涼的茶水洗刷曾經所有的懦弱。
她長舒一口氣,看了看被淚水染的斑斑駁駁的枕頭,覺得眼眶似乎又變的潮潮的,她倔強的昂起頭,安慰自己道,還好,只是一個夢。
殤兒微托床沿,半撐著身子,忽然,一抹警惕的神色劃過她的面容。
有打斗聲?!
她迅速的披衣而起,三下五除二的穿上鞋子向外走去。
走出客房外,發現月光不知何時隱在雲中,一群黑衣人乘機圍住了自己所在的客棧,而三個元素精靈在與他們對峙著。剛剛的打斗聲應該是黑衣人的初次進攻,只是為了稍稍試探一下而已。殤兒粗粗一掃,便對目前場上雙方的實力了解了個大概。
「來者何人?」
那幾個黑衣人迅速的幾個眼神交流,似乎在計量這什麼,
「老娘被心情和你們耗!說不說?!」
殤兒面色明顯不耐,她鐵青著臉,音調瞬間被拔高好幾度。
她現在心情不好!剛剛的夢魘讓她心情很不好!她實在無法忍受前面幾個人交頭接耳的磨嘰!想她殺手老大,還要等幾個小毛孩兒?!笑話,再不給她說完滾就直接送給閻王去!
殤兒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幾人,見他們半天毫無動靜實在忍無可忍了,她攏在袖中的手刷的伸出,鬼魅般的身影瞬間消失,剎那間又出現在離她最遠的那個黑衣人身後,一只手還在袖中,另一只手已經放上他的咽喉。
「 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靜寂的夜里幽幽的響起,剩下的黑衣人的神情微微一縮,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殤兒身手狠辣,擰斷那人的脖子後她迅速的又回來了原地,身形一穩,背後就傳來某個東西倒地的聲音,殤兒頭都沒回,一方白絹遠遠的飄了出去,寒意十足的話語淡淡的冒出。
「殺他,簡直髒姑女乃女乃的手!」
幾個黑衣人看到白絹朝他們飛了過來,一個個避之不及的朝旁邊跳了過去,生怕殤兒那擦過手的絹子上有什麼詭異的東西。
那白絹,緩緩落在尸體未闔住的眼楮上。
「呵呵
那個女子冷笑一聲,忽然回過頭來。
黑衣人首領小心肝一抖,噗通一聲單膝跪下,雙手把一個東西高舉過頭頂,那是同為殺手時強者無所不在的強大威壓。「稟小姐,梅府二姨娘命卑職送來這個
「哦?」
黑暗中,殤兒微微的勾唇一笑,那上調的語氣無不透出她很不爽的心情,晶亮的瞳孔中寒意閃爍,慵懶如暗色中的覓食者。
黑衣首領抬起手擦拭掉頭頂細細密密的一層冷汗,听到殤兒的話後忍不住微微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幾乎沒見殤兒的身形怎麼移動,須臾之間便近至眼前,那首領只感到清風一拂,一抹雪色的裙擺便飄到了自己身邊。
一只芊芊玉質緩緩的拈起那張細細的宣紙,然後,重重的朝著黑衣人的面頰扔去。
抬頭的黑衣人始料未及,那張紙便觸到了他的臉。「滋」的一聲,一串大大的水泡在他臉上蔓延開練,那紙張接觸到的所有肌膚都被黑氣籠罩,開始迅速的潰爛。
「就這點小把戲也敢和姑女乃女乃玩?切!」
殤兒居高臨下的看著痛苦打滾的黑衣人,蔑視道。
「你……」
黑衣人驚恐的抬頭,恨恨的瞪著面前的修羅,傾盡全力卻無法再擠出一個字。
「瞳瞳,沫沫,洛洛,」
三人機警的眸光同時聚焦在殤兒身上,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她微微一笑,輕啟丹唇,
「殺!」
話音剛落,幾道血色一閃,面前的黑衣人一聲悶哼,齊齊倒地。
殤兒拍拍手,華華麗的一甩頭,瀟灑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收拾現場的活計交給了幾個精靈,想起剛剛紙上的內容,殤兒唇角的笑意變得奇詭莫測,
那上面寫著︰
終于耐不住要動手了麼?明日申時,皇室宮宴上,我希望能見到身份高貴的,嫡長女。
明日申時?殤兒嘴角抽抽,嚎道。
「瞳瞳?!」
「呃,殤兒,不睡麼?」
瞳瞳處理掉現場打斗的痕跡和血樣閃身而入。
「我問你個問題啊殤兒眸光閃閃,
「說吧瞳瞳覺得……
「申時是什麼時候啊?明天有個宮宴?主要說什麼的?有什麼人參加?又沒有什麼禁忌?……」
「停!」
瞳瞳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打出一個禁止的手勢,瞪大了眸子說
「你確定這是一個?是我病了還是殤兒數學不好?」
「呃……」
殤兒模模鼻子,看天。
「好啦好啦,申時就是傍晚時候,至于宮宴嘛,就是一些上流社會的貴族們時不時想個無聊理由聚到一起的無聊宴會,沒什麼講究的,只要你不說錯話。明天……是……一年一次的……琴月宴!」
瞳瞳雖然出世沒多久,卻前天對大陸上的一切知識了如指掌,更別說這些人盡皆知的東西了。
恩恩,一章2000字哦~月月可是要推薦動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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