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二年
午時一刻
在代表威嚴的京城,恢弘壯麗的皇宮外牆南邊有一片茂密大森林,遠遠望去一望無際,這片大森林便是皇家的獵場,這片獵場只有皇家人可以使用,任何不是皇家的人闖入一律殺無赦。g
這日,艷陽高照,就在皇家獵場中心的一片草地上,卻昏睡著這樣的一個妝容奇特的女子,這個女子的妝容並不像這里的人,她的穿戴裝束很簡單,她梳著一條馬尾辮,穿著一個紅色的長裙,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腳上穿著有些高跟的皮靴。她的妝容穿戴與這里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在皇家獵場上,而是在京城人潮涌動的集市里,恐怕一定會被人當做異域女子!
她在這里已經昏睡了有兩個時辰了,始終沒有醒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怕被砍頭,私闖
與此同時,皇家獵場的入口,進來一群騎著馬的人,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弓箭,看來是來狩獵的,這些人雖然穿著便裝,披著黑色的披風,但是這便服一看上去便是皇家絲質,他們的胸前和背後都繡著四爪正蟒各一團,腰帶皇家特制的玉佩,他們衣著不凡,英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哪幾位阿哥。
這些人不是別人,是雍親王愛新覺羅胤禛的貝勒們,而帶頭的那三個貝勒則是愛新覺羅弘暉,雍親王的大貝勒,而他的身旁兩位貝勒則分別是四貝勒弘歷和五貝勒弘晝。他們身穿一個長袍而後面都是一些他們叫過來一些臣子,還有雍親王府的護衛
「四弟,我們比個比賽如何,今天我可要見識你的功夫長進了沒有?」弘暉笑道。
「好啊,大哥,那比什麼?」弘歷反問。
弘歷也不知道怎麼了,其實要不是大哥盛情難卻,他恐怕是不會來。
自從那次意外醒來之後,他總覺得心里有這麼一塊空缺,但是卻不知道那塊空缺來自何方,總有那麼一個女人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而這個女人的面容卻很模糊,穿著奇特,他使勁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的樣子。他知道那只是他昏迷做的一個美夢而已,但是他還是想知道那女子的樣貌是怎麼樣的!
「我們就以一個時辰為限,比一比在獵場上誰獵得獵物多!弘歷,皇祖父最看重你,而且你的武功也是雍王府里最出色的,想必騎射對你而言也是容易得很!」弘暉答道,語氣帶著狂妄,不可一世,還有屬于他的自負。
「哥哥過獎了,弘歷自然不能哥哥比,誰都知道,哥哥可是雍王府的神射手!」弘歷說得有些謙虛。他不想和自己的大哥在這時鬧得不愉快。
他的祖父康熙(愛新覺羅玄燁)如今已經快到了
「是呀,我們皇家人自幼習武,今天可要看一下我們的武功到底練得怎麼樣了?這片皇家獵場有很多獵物,我們三兄弟今天就好好地來切磋切磋我們的騎射術到底練得怎麼樣了?」
「好!幾位大人也一起吧!過幾天就要舉行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我們可是要在皇祖父面前大顯身手的,弘歷,弘晝,我們開始吧!」弘暉轉身對身後尾隨幾位大臣說道。
這幾位大臣都是朝廷的大臣,幾位貝勒盛情邀請,他們也難以推辭,而且雍親王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如果得罪他,那萬一將來他當了皇帝,豈不是自尋死路。
雖說此時皇帝比較贊賞十四阿哥胤和八阿哥胤,但是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皇上現在重疾在身,保不齊那一天就駕崩了,他們听說雍親王準備謀反,現在皇位還不知道是誰的,所以他們也不敢亂加猜測,這幾位貝勒盛情邀請,他們也知道來!
弘暉話音一落,三人和幾位大臣便隨處散去,各自騎馬尋找獵物。
三位貝勒各帶一名隨從,因為不是皇家舉辦的大型狩獵大會,所以他們都沒有身披盔甲!
弘歷騎著馬邊走邊看,突然不遠處的草叢微微一動,弘歷轉眸一看,便看見一只梅花鹿從草叢那里轉過去,弘歷迅速拿起弓箭,對著那只梅花鹿射了一箭,梅花鹿倒在了地上。
弘歷騎著馬走過去,翻身下馬拎起了那只梅花鹿遞給隨從,然後上馬繼續往前走。
弘歷又走了幾步,他又看到一只野兔,蹲在一個樹旁覓食,他飛身下馬,以最快的速度射給了那只野兔一箭!
那名隨從忍不住驚嘆道︰「四貝勒真是太厲害了!」言語中自然是有阿諛奉承之義的,為人僕,自然要懂得討好主人。
那只野兔自然是死了,那隨從連忙跑過去拎起那只野兔,笑嘻嘻地跑回來。
弘歷這一路上射了十幾只獵物,正要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的地上好像躺著一個紅色的人影。
弘歷下意識地轉身,騎著馬走過去,定楮一看,竟是一個穿著奇特的女子,就如同他在夢中所見的女子穿戴一樣。
「哎呀,四貝勒,這里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呀?這里可是皇家獵場,這女子闖進來可是死罪!不要命了!」那名隨從驚叫道。
幸好不是幾天後的狩獵大會,只是貝勒們的小小切磋而已!不然這女子一定會被亂箭射死的吧!膽子真大,敢闖進來了!
這人是誰,私闖皇家獵場可是死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弘歷下馬想走進去仔細端詳著這個女子。
「四貝勒,別靠近他,她可能是刺客!」隨從再一次驚叫!說這個女子是刺客也是不無可能的,這些年,刺客混進獵場來進行刺殺行動也是有發生的!
弘歷回眸看了一眼隨從,眸中帶著凌厲,那些目光就像無數的冰刀射向悅悅,弘歷這一眼在六月的天氣,給人無數的寒氣,這名隨從立馬就接收到了危險的信號,閉上了嘴。
弘歷走上前,看了這女子一眼,熟悉的感覺漫上心頭,這女子好熟悉又好陌生!女子的這張臉不算絕美,卻也算俊俏;她粉色的嘴巴不算櫻桃小嘴,卻也小巧;她的一對秀眉不似新月,卻也柳葉彎眉;她的鼻梁高挺,額頭微高。整個人看上去算是眉清目秀,螓首蛾眉了!給人一種特別純潔的感覺,特別舒服。
可弘歷看到了她的穿著之後,劍眉微蹙,弘歷不禁奇怪,這麼秀氣的一個女孩怎麼穿著這樣的衣服出門,而且還出現在獵場之上,這種裝扮可是風塵女子的打扮呀!不!就算是風塵女子也不會這樣打扮出門。
弘歷不知怎麼了,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
「四貝勒,這怎麼辦啊?要不要帶回去告訴大貝勒和五貝勒啊!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隨從見自己的主子久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昏睡在地上的女子。眼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個時辰就要到了,如果再不回去,貝勒爺就輸了!
「不用,你現在帶這個女子抄小路回雍王府,這時阿瑪和額娘都不在,都去問候皇祖父和皇祖母!你把這個女子放到我房間!等她醒來,我回來有些事情想問她!」弘歷轉眸看向那名隨從,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可是……這女子來歷不明……恐怕王爺會……!」隨從有些猶豫!這四貝勒任性也不是第一回了,上次還因為四貝勒的任性他被王爺責罵,挨了二十多下的板子呢?現在想起來還是感到疼
「要我說明白點嗎?帶她雍王府!」弘歷的口氣加重了一些,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什麼時候,他做事要一個奴才指指點點的了!
「是……奴才馬上照做!」隨從嚇得腿直哆嗦,他們做奴才的,可不敢招惹主子,主子打一個噴嚏,他們都要擔心個老半天!
隨從連忙走過去,將那名女子扶起來,想帶她走。
可是他一扶那女子起來,女子就醒了。
這女子突然一睜眼,他嚇得下意識松了手,剛扶起來的女子又回到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睜著大大的美眸,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眸中滿是錯愕,這里是哪兒?她現在只感覺到有點疼,腦袋有點暈。
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再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好痛,不是做夢。
她為什麼卻看到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自己卻躺在了草地上!
她的身上還披著披風。她再看看眼前的這兩人,一副清朝人的打扮,一個人玉樹臨風,騎在馬上,眉目清秀,十六七歲一般,整個人透露著一股王者之氣,而另一個人站在地上,對那個騎在馬上的人卑躬屈膝,他們是主僕。
這里是在哪兒,在拍戲嗎?怎麼沒有攝像頭!好奇怪呀!
她明明在給絲思姐當伴娘呀,她剛剛還在喝著哥哥和絲思姐喜酒,怎麼會突然來到這里?這里到底是哪兒呀?
不過她現在不應該擔心的是這個!而是眼前的這兩個陌生的男人。
突然女子的眸中開始變得警戒起來,望著眼前這兩個人。
「你們是誰?」她驚恐地問道。
「誰?你又是誰?這里是皇家獵場,你也太大膽子了吧!竟然敢擅闖皇家的獵場,你就不怕掉腦袋嗎?」隨從盛氣凌人地說道。
皇家獵場?盛悅心曾經為了找回哥哥特意查過資料,知道清朝有一個獵場叫熱河木蘭圍場,難道這就是康熙二十二年所建的木蘭圍場嗎?她穿越了?什麼情況,喝酒也能穿越?
其實這對她是好事,至少她可以遇見他了,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樣子!
「喂,怎麼不說話,嚇怕了!」隨從得意地笑了笑。
「……」
「這麼怕被砍腦袋呀!」
「這里是康熙幾年啊?」盛悅心怔怔地問道,眸中警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被茫然所取代。
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康熙六十二年!」
「康熙六十二年?」
「是呀!」
「六十二年!六十二年!這麼說他存在在這個世界里!我可以去找他了!」盛悅心唇角浮上了一絲微笑,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想走!」弘歷飛身下馬,拉住盛悅心的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盛悅心的身上用力一點,盛悅心在他點的那一剎感覺到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封住了她的七經八脈,讓她不得動彈。
毋庸置疑,她被眼前這個人給點住了穴道,不可動彈了。
「你想干什麼?」盛悅心感到有些害怕,畢竟她雖然看過很多武俠片,知道被點穴後的樣子是不能動,而且看他們演,還覺得挺好玩的,但是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那有多難受!
「干什麼?」弘歷冷笑一聲,隨即戲謔地說道,「你擅闖皇家獵場,當殺無赦,想一走了之,做夢!把你腦袋留下!」
什麼?要她的腦袋?她還要去找天賜呢!她不能掉腦袋!
盛悅心別無它法,只好可憐兮兮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人,討好地說道︰「呵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到皇家獵場里的,我也不知道是這個地方,我要是知道打死我,我都不會來的!這位帥哥,你能不能就當沒看見啊?」
「你覺得能嗎?不可能!你的腦袋我是肯定要的!」
弘歷這麼一句就否決了盛悅心的所有希望。
她耷拉著腦袋,沮喪地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想不想活!」
弘歷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眸中劃過一絲算計的光。
盛悅心不疑有他,小雞啄米地點了點頭。
弘歷的唇角蕩起了一絲笑意,「好,你想活,我就成全你!」弘歷邊說著,邊把腰間別的那塊玉佩遞給了盛悅心,又給了盛悅心一錠銀子。
「給我這個做什麼!」
盛悅心接過東西,奇怪地問道,左手拿起那塊玉佩看了看,右手拿起銀子看了看,這就是清朝的銀錠子啊!
當盛悅心听到了他後面的話後,差點氣得吐血。
「買套像樣的衣服,到我家做婢女,我就不告發你!」
「什麼!」盛悅心嚇得手一松,手上的玉佩和銀錠子垂直掉在了地上。
「哎呀!你可小心著點!這玉佩可不能摔壞!」隨從連忙將玉佩和銀錠子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撿起來之後還不忘看看到底有沒有摔壞,有沒有裂痕。
而一旁的弘歷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只是眉毛皺了皺,好像這玉佩不是他的東西一樣。
「怎麼?不想啊?」弘歷反問道。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她用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仔仔細細地探究著這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眸中有一絲狐疑,好久才出聲道︰
「你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皇家獵場是皇宮重點,閑雜人等不得擅闖,想必他也是皇家人,說不定是哪個阿哥!說不定認識天賜,天賜是乾隆,他一定在這里。
「大膽!」隨從上前替主子抱不平了,「敢這麼對四貝勒說話!這是雍親王府的四貝勒!」
盛悅心看著這隨從的樣子,在心里重重地月復誹著,清朝的奴才要不要這麼狗腿啊?不就問了一個破問題嗎?至于這麼激動嗎?這麼問,是沒禮貌,不過這麼問也不會讓這位寶貝貝勒少一塊肉呀!
等等,盛悅心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些什麼,他說四貝勒?雍親王府的四貝勒?那不是愛新覺羅弘歷,未來的乾隆,她的天賜!
盛悅心轉眸看向愛新覺羅弘歷,眸中不知何時溢滿了淚水,他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她都是借哥哥來感受他,現在終于見到了,原來他長得這麼帥呀!
「你看什麼?」弘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緊皺著眉問道。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她眼里溢滿的淚水時,心不覺得一軟,但卻沒有動手幫她解穴。
但是那女子還是那樣望著他,沒有說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好了,好了,我解開你的穴道就是了,你別哭!」弘歷一揮手,重新在她的身上點了一下,她恢復了自由身,但是卻不想動。
她依舊那樣地看著他,滿眼的愛戀和不舍,她眸中的淚水已經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不知是什麼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到底在看什麼?」弘歷有些火了。
盛悅心微怔,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天賜」
……
「滴滴滴滴滴滴滴,主人快起床了,要遲到了!」該死的鬧鐘又響了,把在睡夢中的悅悅拉了出來!
悅悅從被窩里伸出潔白的右手,按了一下在床頭櫃上跳躍的鬧鐘,鬧鐘不鬧了,過了一分鐘後,被子被翻起,一個人坐了起來,她按了按自己的頭,好暈啊,昨天酒喝多了,她記得好像是參加完了哥的婚宴,還會哥送她回來的吧!
真是糟糕,新婚夜,還要新郎送伴娘回家,真是的!
悅悅看了看鬧鐘,才七點半,還有一個小時,再繼續剛才的夢吧!她還不知道天賜應了沒有呢?
悅悅倒在床上睡了下來,可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
算了,不睡了,悅悅只好起來洗漱。
洗漱完了之後,悅悅走回床邊,從床頭櫃里拿出日記本,發現日記本已經是最後一頁,寫的真快呀,悅悅沒有多想,便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紙上寫到︰
2015年7月20日,晴,
我再一次的夢到了他,這是我第1100次夢到他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看到他的臉,他好帥啊!我還是會努力去忘記他,努力學會接受另一個人,但是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已經刻在了我的心里。不過我知道他希望我幸福,所以我會努力找尋自己下一個幸福。
加油,悅悅
……
寫完日記,悅悅看了看這本厚厚的日記本,自從他走後,她就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這杯日記本寫了三年,終于寫完了。
一千多個日子的思念,匯聚成這杯厚厚的日記本!
天賜,我真的會做到忘記你,開始新生活的!我會加油的!她此刻在心里說道,她現在要開始找男朋友了!
(全文完)
------題外話------
番外結束了,真愛可以穿越正式完結,而另一部作品鬼靈珠之一念之孽會在4月初左右恢復更新,小雨是一個學生,今天是3月22日星期天,下午要回學校,因此沒時間趕稿,所以只好再把這個作品停更一周,不好意思,還請各位親們敬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