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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快章 生日快樂

跟著辰星的腳步,衣群輝也踏進了廚房。愨鵡曉辰星回頭問道︰「你跟來做什麼?」

衣群輝訕訕地笑道︰「我來幫你打下手。」他可是爭取時間,想和辰星多待一會兒呢。

辰星兩眼圓睜︰「你來打下手?」,隨即轉而一想,便狡黔地一笑︰「好吧。」心想看你這位大國師可是上的廳堂,入的廚房嗎?

旁邊的管家和廚房里眾人,一听主子要親自上陣,都面面相覷,「主子的興趣何時變得如此怪異了。」

管家卻是聰明人,知道主子那是想和星姑娘多待一會,便遣走了閑雜人等,只留下大廚及一位聰明、靈活的下人。

衣群輝卷卷袖子便湊上前來,辰星卻把他驅去切菜,見他往日舞刀弄劍的手,笨拙地拿著菜刀,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切著,而刀下的菜那是奇形怪狀,不由得 哧一聲笑了出來︰「難得還有你不會的。」

衣群輝正全神貫注的切著菜,見她如此一說,不服氣地回她一句︰「又沒人教過我。」

辰星一把奪過他的菜刀,「嚓嚓嚓」幾下便將蘿卜切成了滾刀塊,接著把刀一遞,一努嘴︰「給你試試!」

衣群輝正在欣賞辰星切菜的樣子,一把刀就伸到了眼前,也不客氣,一把接過,刷刷刷,把剩下的蘿卜也切成了滾刀塊,那模樣已與剛才大相徑庭,與辰星的也差不多了。辰星暗贊︰「不愧是國師,這學習速度,真不是蓋的。」

見切菜也難不到他,辰星有意隨手取過一條洗了的魚,又拿過一把更細更薄的刀,一手托魚,一手飛刀翻飛,薄薄的魚片紛紛從魚身飛起,如雪花般落入盤中,竟被片成薄如蟬翼的魚片了。管家他們都瞪圓了眼,衣群輝也滿含欣賞,這的確是他心中的辰星。辰星這時遞給他一塊生姜,挑戰道︰「你能把他切成絲嗎?給魚去去腥。」

衣群輝二話沒說,把生姜拋到空中,隨手抄起一把刀,辰星只覺耳旁一陣帶著絲絲姜味的風拂過,面前的魚身上,已鋪了頭發絲兒般絲的一層姜絲。旁邊衣群輝得意地看著她笑。

「汗,果然不是常人」辰星心中暗嘆,不過益發覺得挑戰衣群輝的極限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她忽然調皮一笑,冒出個主意︰「衣兄,能幫我做件事嗎?

瞧見辰星笑得奇怪,衣群輝心中便有些緊張︰」何事?「。」切菜對你來說是小意,想必打個雞蛋也難不到你吧。喏,把這十個蛋清,用筷子順一個方向打,直到泡勻,筷子直立得住為止。「辰星在蛋清中加上了些糖,隱去捉弄人的笑意,很認真地說。」打蛋?看上去容易的很。「雖然想來辰星不會這麼便宜自己,他還是半信半疑地開始打那些蛋清。

一圈又一圈,蛋清沒什麼變化。」怎麼打得跟蝸牛似的,快點。「辰星催道。

加速,加速,衣群輝不得不使出些許內力,好些有點感覺了,他趕忙向辰星報喜,沒想到被她嗤之以鼻︰」早著呢。「

果然好一會兒,他發現蛋清依然是蛋清,除了剛才那點細密的泡沫,一點變化也沒有?這得打到幾時?他懷疑的望著辰星問︰」星兒,這怎麼打不出泡來?「

辰星手中正在做蛋糕上的面人。衣看著她的手中的面人來了興趣,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辰星終于沒忍住,輕笑出聲來說道︰」這蛋清快速打麼,得打一支香功夫,慢打麼,就不知道了。「」這麼麻煩呀「衣悲催的甩甩手,那俊臉上一臉痛苦,到把辰星惹樂了。」星兒,你耍我吧。看我怎麼收拾你?「他順手一個輕栗子敲在辰星頭上,辰星也不示弱,沾了面粉的手,直往衣群輝臉上抹去,頓時俊臉上被抹了長長一道。

從小到他誰如此捉弄過他?衣群輝玩心頓起,也拿起面粉向辰星抹去,兩人你追我逃,笑成一片。衣群輝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幸福。

母親自小離開,他很少體會家的幸福,而現在,卻有這麼一個美貌、心儀的姑娘在為他的生日忙碌,第一次,他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玩鬧了一陣,手上的蛋清依然得解決,既然這麼麻煩,那得好好動動腦筋了。他環顧四周,靈機一動有辦法了。

他踱步到磨房,在石磨上放了只矮的木盤,盤中放上蛋清,在石磨磨柄上綁了根棍子,又在棍子下綁上一把干淨的筷子。

隨著牛磨石磨,那一把筷子便在木盤里轉動起來,又快又省事。

他悠然自得的又回到辰星背後,背著手,風度翩翩地看著她操作。

一轉身,辰星看見了一身悠閑的他︰」喂,衣兄,你的蛋清呢?「」噢,老牛正在為我效勞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衣群輝俊眉一挑,有些得意地說。

辰星不解地真的跟去一看,天,這種辦法他都能想出來。」不錯,才做一件事便想著偷懶?該罰!「說完,辰星取來一塊水豆腐說︰」你辦法多,想法將這豆腐切成絲吧。「廚藝中,最難的自然是在女敕豆腐上操刀,何況一位新手!

辰星怎會放過這作弄聰明人的機會。

衣群輝心想,切女敕豆腐有何難?他立即揮動自己鋒利的匕首,但幾刀下去,豆腐便碎得不像樣子,這似乎與殺人不一樣,好難!?……

他用手指敲著自己的額頭,思索著辦法,雙眉微皺,漂亮的鳳眸時不時地飄一眼辰星,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看人笑話的得意勁,心中急速思慮著辦法。

終于,他忽然魅惑地朝辰星一笑,便將豆腐放入一個同樣大小的木盒,加上大量的清水,然後掏出匕首小心地切割起來。

由于固定了豆腐,又有水做潤滑劑,加上匕首又鋒利無比,又有他精到的武功技藝與那一絲不苟的認真勁,豆腐不消多時便切好了。

可憐這把斷金削玉的匕首,今日卻委屈它切了豆腐,還得小心翼翼。那匕首如有靈性,只怕也得流下委屈的淚水。

終于成功,辰星將豆腐小心地放入水中,這用武功巧勁切出來的豆腐,竟也絲絲精細。除了少有些碎,也算漂亮。

輕輕點了點頭,辰星燦若朝陽地朝他一笑說︰」算你過關,壽星爺,快去洗手上座吧。「

眼見這位溫潤如玉的衣群輝欣然離開,想想剛才他愁眉不振的樣子,辰星又是一陣接一陣輕笑。

這捉弄聰明人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呀!

做好生日蛋糕,辰星又叮囑了管家一番,便親自動手將蛋糕送到飯廳。

她以一個漂亮而夸張的舞姿轉了一個圈,然後將蛋糕放到桌上。

蛋糕上的麻姑手托仙桃栩栩如生。

辰星代他小心地點上蠟燭,然後故意清了清嗓子說︰」恭祝衣兄生日快樂,萬事如意!「」這便是你做的‘蛋…糕’?「衣群輝驚喜的看著蛋糕上的麻姑獻壽不由的笑著說︰」這麻姑還真像你!「

辰星心說,你哪只眼楮看出像我了,于是笑著叉開話題︰」我們家鄉風俗,壽星要吹蛋糕上的蠟燭,然後許個心願,據說很靈驗哦。「

衣群輝亮眸含情,回看她一眼,听話地閉眼許願,許久,他才睜開眼楮,一口氣吹熄了蠟燭。看著辰星好奇的眼眸,衣群輝含笑問道︰」想知道我的生日的願望嗎?「

辰星心知這心願不外乎他的母親和自己,便道︰」這生日願望便要只有自己知道才能靈驗,一旦說出來,就不靈了。「

衣群輝黯然,心知這是辰星的托詞。然而今日有辰星為他慶賀生日,他的心中也已感到絲絲溫暖了。

第一道菜上來,辰星又親自取來放在他面前︰」這是涼盤,名叫‘海上生明月’「,這是辰星的即興創作。

用薄薄的牛肉片、羊肉片等裝飾成小島,島下用菜汁、瓊脂調成綠色海水,水上輕帆點點。島邊一長一短兩支椰樹,椰樹上隱起一輪蛋黃明月。

更富詩意的是島邊有一站,一坐兩個剪影,分明是他在吹簫,辰星在彈琴,那紙剪衣衫似還隨風飄動。

衣群輝這才知道辰星的廚藝,絕對可算絕品!他嘆服地看她一眼,來不及感動,便又被第二只菜吸引。

那是一只‘二龍搶珠’。兩只威武的龍蝦漂亮地碼在冰塊上俯視著中間的明珠,煞有氣勢。

再看那第三只菜︰」吉祥三寶「,原來是胖嘟嘟,煞是可愛的海中三寶︰海參、鮑魚、魚翅。……

衣群輝看一只,品一只,驚嘆一只。

今日他徹底獨享了一次難得的盛宴。

忽然一陣奇香飄來,他莫名的轉向辰星︰」已經那麼多了,還有?那是什麼這麼香?「」這是最後一只我們家鄉的名菜,叫佛跳牆!你想,連一向吃慣素齋的佛,都聞香而來,凡人怎擋?「

衣群輝俊顏一展,又一次開心地笑了,笑得滿室生輝。

笑得辰星心里暖暖的。

他湊近辰星,意誠心切地說了句︰」星兒,謝謝,有你在真好,我嘗到了家的滋味!「

他叫她星兒,覺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皆值了!

而辰星,倒也並未介意。

轉眼,時近黃昏,在辰星的提議下,今晚島民一起提前歡度佳節。島邊沙灘上,臨時堆起了許多火堆,還架起了幾口大鍋,鍋中牛、羊肉香氣撲鼻。島民本就不常聚,因此,一旦相聚,大家便玩得非常盡興。

然而辰星卻早早被衣群輝拉離了人群。

顯然,他有些憂傷。

頓時,辰星也被他感染了,兩人然相對,除了喝茶,居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久,衣群輝才長嘆一聲說︰」星兒,謝謝你讓我渡過了這個難得的生日!只是再要相見,恐怕難上加難了。「」你為什麼不考慮我的提議?過來吧,衣兄,那樣我年年會給你過生日!「」這是個好大的誘惑,我都心動了呢。「衣群輝滿眸生輝,由心而說,他可真想有那麼一天。

辰星真心地笑了,笑得燦如春花︰」你和我們在一起,會享受到更多的親情、友情。定不會讓你後悔!「」難道就沒有戀情,星兒我只想要這,如果有此,我便會考慮!「衣半取笑卻半藏真地說。」你呀,總也听不懂你哪句話是真的。「辰星輕嘆一聲,有些難受、亦有些無奈地說。

這兩天相處,讓她體會到了衣群輝自小的艱辛,孤獨。

他的話無論自己願意或不願意,都深深的烙在自己的記憶里,卻從未想過那天會變為現實。

衣群輝從懷中取一只小巧的、瓖著流光鑽石的發簪說︰」星兒,就要過年了,我沒別的送你,這是我自己做的一只發簪,送你做個節日禮物吧。「

辰星驚訝地問︰」好象這里從未采到過鑽石,你從哪來的?好漂亮!「

她非常喜歡,卻不能收。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的往來,造成他的誤會。」這是我娘親留下的。來,我替你戴上。「

辰星一听是他娘親留下的,更想推辭︰」衣兄,你娘留下的物品少之又少,更不該送我。她留給你的東西何其珍貴!「

衣群輝面露不悅地說︰」星兒,這是我第一次送人禮物,況且僅是節日禮物,難道連這你也要推辭?來,別推了,我與你戴上。「說完不由分說,便將發簪戴在她的頭上。

乘她不備,還輕輕地在她的墨發上留下了一個吻。

辰星無話可說,只得推說道︰」可是,我卻沒有什麼禮物隨身帶著呢。「」禮物皆在于心,送不送並不重要。「見辰星收下了禮物,他安心了。那發簪能讓他輕易進入她的夢境,與她心靈對話。

當然,前題是她的思維必須與他一致。往通俗說,便是她想他時,他便能開啟思維通道之門,否則免談。

因此,為了提高靈敏度,他使用了娘親留下的鑽石。這與聖風當日留給辰星的入夢原理有些相像,但又不一樣。

夜漸深,衣群輝盡管萬分不舍,卻還是向辰星道別。

今晚,他便要進入辰星的夢鄉,听听她真實的心聲,因此內心可說既興奮,又不安。

臨睡前,辰星還是用紅絲線結了一只平安結,畢竟快要過大年了。並非她身邊沒有小掛件,而是她不想讓衣群輝心存異念。

一直到很晚,她才睡下,那只平安結便掛在床頭,準備明早送給衣群輝。

慢慢地進入夢鄉,一邊還在思慮這幾日衣群輝說的話。

跟他命中有緣?這怎麼可能呢。

辰星覺得,雖然他很奇特,與他的相處也很愉快,但兩人志不同,道不合。夫妻緣?那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但是辰星內心深處,還是深深地佩服他的,她對他兒時的遭遇深表同情,甚至由此,對哲寒冰的厭惡都降了幾分。

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中,她見到了他。

夢中的他依然一身白衣,飄然欲仙,只是他竟似身在霧中,這讓辰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衣兄,你剛走,怎麼又見到你了?有事嗎?「辰星好奇地問。」星兒,這是你的夢境。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才有所夢。你定是在夢中想我了。「衣群輝開心地笑著說。看來她晚上果然在想自己,不然自己怎能進得她的夢中。

夢中?辰星都感到自已的難堪,她伸手想去抓住衣群輝,然後一晃卻抓了個空。她又掐了自己一下,咦,果真不疼,她確認自己真的做夢了。

辰星再看衣群輝,去霧繚繞間,他正傾身向她魅惑地一笑說︰」星兒,你別騙自己了,你心中明明有我,卻為何自欺欺人?你可知我的心傷?!你可知我為了在此與你共渡兩日,費了多少心血,可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那時,我幢憬著與你相見的美好而忙碌著,雖苦也甜。可你呢?你卻狠心將我推向無底深淵,既如此,干脆,今日索性我自己跳崖得了。「

說完他整個人迅速向後退去,而他的後面,還真的是迷霧朦朧的懸崖。」不要!「辰星努力想讓自己迅速接近他,拉住他。然而夢中,心越急卻越拉不住。

急得辰星邊哭邊說︰」衣群輝,你別跳!听我說,其實我心中有你!只是……「話未說完,她親眼見他跳了下去,還回頭悲傷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刺得辰星生痛。

辰星嗚嗚地哭了起來︰」衣兄,你為什麼呀?!我早已告訴過你,我有我的不得已,其實,我心中不是沒有你……「她哭得淚濕被巾。

突然,屋外傳來了敲門聲、詢問聲︰」星兒,星兒你怎麼了?「

這是衣群輝的聲音?

頓時辰星怔住,睜眼一看,自己躺在床上正哭得傷心。

片刻,屋外又響起了衣群輝歡愉又焦急的聲音︰」星兒,你有事嗎?「

辰星只得披衣下床,跑去開門。

一見面,兩人同時急問︰」你還好嗎?「

辰星一見衣群輝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還在關心自己,這才將一顆心放下。」你怎麼哭得如此傷心?做什麼夢了?「衣群輝關心的問,那亮亮的星眸中竟有著鑽石的光輝,滿藏著笑意,只是天黑,辰星看不見而已。

如果辰星知道衣群輝才是這個夢的始作蛹者,或許她會把他給生生撕了。」沒事,做了個夢而已。醒來就沒事了,吵醒你了,快去睡吧。「辰星抱歉地說。」都快五更天了,天快亮了,讓我陪著你吧。「說完,他顧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喂,我還未穿好衣服呢。「辰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呵,快穿,小心著涼,我去窗邊等你。「衣邊說邊走,步伐輕松,似乎他心情特好。

辰星穿好衣服,走到桌邊拿起昨晚所結的平安結,對衣群輝說」喏,昨夜,我結了個平安結送你作佳節之禮,祝你一生平安!「

拿在手上,看著這小巧艷紅的平安結,衣群輝別有深意地回眸一顧說︰」若是個同心結或許更好看呢?「

辰星一時語塞︰」你不喜歡嘛,那便還我就是了!「說完便要奪回那平安結。」不要,只要星兒給的,我都要,再說給了人的東西可不能收回。「衣一邊躲閃,一邊笑著回答。

他笑得滿目生彩,閃了辰星的眼,惑了她的心。

怎麼回事?自己要走了,他昨夜還很難受,今天難道是想通了?不知怎麼,辰星卻高興不起來,或許心底還是深深印上了他的影子。

早餐十分豐盛,衣群輝自己不怎麼上口,卻一味地往她碗中送。

碗中的各式佳肴堆積如山,他的筷子還在不斷往她碗中送。」我飽了。「辰星一推筷子起身說,心頭郁結難散,她吃得並不多。」走,我送你。「

相聚總有一別,衣群輝依然一身白衣,俊逸不凡。一舉一動風雅自生,出類拔萃。

辰星覺得他與西陵玥最不同的,便是陵玥更有一種親和力,對人更親切。

而衣群輝,卻天生帶著一種讓人仰視的敬畏,是一種時時讓你咋舌的驚奇。

難怪他是契梁的國師,舍他其誰!

試想,有他一個敵人,便夠讓人心煩的了。幸好,此時他是友非敵,倘若他日相見,不知又會是何種情形。兩人各懷心事,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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