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阿紋的姐姐不會就是河漂子吧?根據時間上來算,我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現的尸體,而她姐姐正好是在兩個月前失蹤,時間上很吻合,而我們來這里阿紋也找到這里,巧合的幾率能有多大?
目前這些線索完全是猜測,沒有任何作證,從地上的鞋印,和一些推斷,很難判斷到底是什麼情況。我隱隱感覺這背後似乎藏著一個不可人的機密。
我突然想到那邊沒燒完的衣角,拿過來問阿紋︰「你看這衣服是不是你姐姐的?」
阿紋搖搖頭說︰「我姐姐最後穿的什麼衣服我根本不知道,我已經半年多沒見到姐姐了,她一直很忙
我又問她姐姐的干什麼工作,阿紋說︰「我也不太確定,她以前當過兵,曾經前往伊拉克做過戰地記者,回國後好像搞考古研究,具體的不清楚
我心想,她姐可真不是一般人,竟然還當過兵,而且做過戰地記者,又是考古學者,真是夠厲害。
阿紋掏出她來時路上撿的銀色手鏈對我們說︰「這個東西就是姐姐丟的,是媽媽送給我們姐妹的,看,我也有一個說完,她挽起袖子,左手腕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銀色手鏈。
這就證明她姐姐確實到過青龍山,但是,阿紋的姐姐和那一群蘑菇黨又是什麼關系,一個考古學者,一群盜墓賊,這之間能有什麼呢?
既然想不明白,就繼續找線索。黑子象征性的在水潭邊燒了些黃表火紙,做戲也要做全套的。
找了好一會,沒有任何發現了,老灰說,如果那群人真的是來找古墓,估計已經進入古墓了,能找到這里,說明他們中間有高人,否則很難闖過石林。
我仔細觀察了洛神眼,記得祖父留下的書籍里記載,洛神眼的風脈穴位,應該在漩渦下面,如果真有古墓,也只會藏在水眼下。
那群人能找到這里,定然知道洛神眼的精要所在,估計已經潛入水下古墓里,可是,地面什麼都沒留下,有些說不過去,就算所有東西都帶下去,哪帳篷總歸要留下吧,難道他們還準備在古墓里常住,連帳篷一並帶進去?
地上有血跡,而且是留下不久,這說明他們才進去不久,還遭遇了攻擊。我忽然想起綠毛怪,心里一陣發寒,連忙抬頭四顧,仿佛那個綠毛怪就在我身邊似得,當然,結果是什麼都沒有。
想來想去覺得問題還是在水里面,但是,這是一個漩渦子,下去容易上來就難了,而且很危險,被漩渦卷進去,不知道會卷到哪里去。
我把分析結果跟大伙說了,黑子和阿紋都覺得應該下水一探,老灰沒有發表意見,他覺得這件事不管他的事。
商議之後,決定由我和黑子下去,老灰和阿紋在上面守著,我們用登山繩綁在腰間,繩子的另一端拴在石柱上,如果,繩子抖動的很厲害,他們立刻拉我們上來,如果過來半個小時,還沒有回來,也拉我們上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我和黑子來正好帶著張教授留下的潛水衣,因為,河漂子留下的暗語中有洛神眼,我知道可能要下水,就有所準備,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打開包看到工兵鏟,才知道黑子帶了這東西,我一下想到,怪不得老灰認定我們是蘑菇黨,原來是從工兵鏟看出來的,這也是教授留下的,除了槍之外,教授幾乎把全部裝備都留給了我們。
這種工兵鏟很先進,能折疊,可以切、挖、鋸、撬、砍、鏟等,功能強大,是新一代的盜墓之王,是蘑菇黨的最愛。
我和黑子拿了弩,穿著潛水衣,跳進水里,水很深看不到底,頭頂上的戰術礦燈照不了多遠,水呈深黑色,看起來像是怪獸張開的嘴。
我打手勢告訴黑子,不要去太中間,哪里就是水眼的所在,是一個吸勁極大的漩渦子,沉進去就出不來了。
我兩潛了大概三四米深,才看見潭底部,全是光滑的石頭,光溜溜的連一點青苔都沒有,像是被人清洗過似得,我估計是漩渦的作用,將上面的附著物都沖掉了。
我和黑子分開找,看這石縫間會不會殘留一些線索,找了好久,大概整個潭都找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黑子跟我打手勢,意思要不要往中間潛一些,我想了想腰上有繩子,應該問題不大,就答應往中間潛兩米。
潭地是一個漏斗狀的,我們沿著斜坡往下潛了兩米,這時感覺吸力大了很多,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拽我們似的。
潛到這里同樣毫無所獲,我有些氣餒,準備上岸算了,在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之前,我不想去冒險,經過幾次危險之後,我也學乖了。
這時,黑子卻一直晃動狼眼手電,示意我看中間那里,我拿起狼眼照過去,就在快要接近漩渦中心的位置,一個石頭縫里卡著一個包,像是女孩用的那種手提皮包。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也可能是河漂子要我們來找的東西,可是,我有些猶豫,那里已經很接近漩渦中心了,如果過去,很有可能被吸進去,實在太過危險。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我腦海里正在激烈的斗爭,無限接近過死亡的人,對危險更加敏感,那次在鬼粽子的手里,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我不想去冒險,當然也不能讓黑子去冒險。
如果不去,我們這一趟來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眼前這個包麼,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人難以決斷。
黑子看我正糾結,就打手勢說,他過去,讓我幫忙拽住繩索,如果有危險,他就退回來。我搖搖頭,覺得論臂力,黑子明顯比我大,論體重我明顯比黑子輕,那麼我去承受的吸力應該比黑子小,黑子拉我回來的幾率比我拉他大,權衡利弊,還是我去最好。
準備好之後,我潛過去,黑子雙腳勾在石頭上,雙手用力拉住拴在我腰間的繩索,示意我要小心。
我一點一點的朝下潛,距離皮包的位置大概三米遠,別看就這點距離,卻游的很漫長,每接近一點,都像是離死亡更近一些似的,身體承受的吸力增大,心里壓力也跟著增大。我感覺身體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似的,心砰砰跳個不停,非常緊張,隔著潛水服,都能感覺渾身冒冷汗。
漫長的一刻總算是過去了,我終于一把抓住了皮包,用力扯了一下,竟然沒拽回來,被卡的還挺緊,只好掏出工兵鏟,一下切斷了皮包帶子,這工兵鏟很鋒利,比家里用菜刀都不差。
拿到包後,我連忙用繩索將它綁在身上,騰出手來,用力扣著石頭往回爬,黑子看我拿到了,就用力拉繩索,他力氣很大,我被快速拽回來。
這下心總算放下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在我興奮的認為自己完成任務了的時候,忽然,感覺腳踝被一只手拽住了,這一下我頭皮徹底炸開,一股涼氣從頭頂沖到腳板底。來時明明看過的,水里連根毛都沒有,這是誰的手在拽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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