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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波瀾再起

已是後半夜,凌晨一點。王大葛和焦軍正沉浸于今晚大獲全勝的喜悅中,兩人在永生縣賓館房間,相互交換意見,對如何開展下一步工作進行探討。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王大葛和焦軍的思路,王大葛有些懊惱的嘀咕道︰「這家伙真不識趣,這個時候來訪,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說歸說,王大葛還是主動前去開門。

打開門,一個身材適中的武警少尉站在門口,滿頭大汗,氣息未定。這個少尉,王大葛有數面之緣,少慰是看守所里的小領導。

見這狀況,王大葛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要不突然這麼晚少尉不會輕易來來敲自己的房門。

果然少尉說出一件令王大葛和焦軍錯愕的驚天大事︰馮斌被殺,死于看守所。

王大葛與焦軍面面相覷,對方怎麼會這麼快采取行動。

焦軍大喝一聲︰「走,快走

焦軍話間剛落,仨人疾步走出了房門,連門都忘了關。

焦軍立即開著自己的坐駕一部「桑塔那」小車,一踩油門,直奔事發現場,永生縣看守所。

夜幕下的永生縣看守所顯得陰森恐怖,雖然門口此時站立的兩位如雕像般的武警戰士,異常莊嚴肅穆,但仍然無法掩蓋死人而引起的燥動。

一輛桑塔那車飛馳而來,帶來一陣冷風,看守所門口飛起了一陣塵土。武警挎槍過來審查,按照平時,槍里一般都是空炮彈,可今天卻明顯感覺到荷槍實彈,而且似乎有一觸即扣動板機的可能。看到車里少尉的身影,武警戰士趕忙打開了大門。

車上三人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

焦軍腦海里,想起昨天見馮斌時,逃跑的身影,看來馮斌的死,跟自己的審問有很大的關系。內心充滿著自責。

王大葛憂心忡忡,他想模透對方到底是何人?如何下如此狠的招,看來是狗急跳牆了。

少尉想到的是,管轄範圍內死了人,不知道要背什麼樣的處分?

車子到了馮斌被殺現場不遠處的操場停了下來。仨人疾步而走,快到現場里,在潮濕的空氣里,傳來一陣陣令人作嘔血腥味。

職業習慣,仨人一並走入現場,馮斌歪著腦瓜子,斜躺在地上,胸口被刺,血濺滿地,喉嚨有一條細細的勒痕,吐舌暴眼。

這樣的死狀,令焦軍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用刀,又用鋼絲繩。焦軍是凶殺現場的專家,他慢慢的蹲體,看著馮斌的尸體和地上血跡,他斷定馮斌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焦軍檢查著馮斌的咽喉部位,勒痕不太深,顯然馮斌死是因為胸口流血過多而死。並不是喉嚨部位。喉嚨被勒,只是加速了馮斌死亡。

再仔細看了現在,地上顯得有此凌亂。顯然現在有打斗的痕跡。

到底是誰要至馮斌于死地呢?從現場的情況分析,殺手並不專業,顯得很慌亂。像這樣不專業的殺人,特別是殺一個縣公安局治安隊大隊長,一般陌生人在這樣的小房間里真不太容易做到,除非他是專業殺手,一招斃命。熟人所為可能性更大。

焦軍在做著推理,熟人又會是誰呢?誰又能進退自如的進出這個看守所?

王大葛面對這樣現場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畢竟不是刑偵專家,他曾搞過多年紀檢,有專門研究過犯罪心理學,但對刑偵他是門外漢。

看著焦軍一臉的深思狀,王大葛不敢打斷他的思路,靜侯于房間一角。

焦軍終于開口說話︰「少尉,今晚是誰值班?」

少尉忙答道︰「上士江維

「人呢?」焦軍急切的問道。

「他被擊昏了,現在還在醫院里少尉如實答道。

「你這里面還住著什麼人?」

「犯人少尉憨厚的答道。

「廢話,我是問你除犯人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工作人員住在這里焦軍看著少尉的呆傻樣既好笑又來氣。

少尉抓耳撓腮,他擔心自己又被訓,想了半天說道︰「有,還有個陳伯

焦軍听著耳熟,喃喃自語說道︰「陳伯陳伯

「首長,你認識陳伯?」少尉童真的問。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來馮斌這的時候發現一個身影追出去,沒影了,後來我查詢門衛,他說到陳伯焦軍根本不願意回答少尉。他轉身看著一言不發的王大葛。

王大葛憋了好一陣子,終于可說話了,深呼一口氣,看著少尉說道︰「那個什麼?」

「我是少尉姜文言,不是什麼姜文言答道,姜文言十足的一個「二愣子」。

王大葛理了理思路,說道︰「我說的是陳伯。他什麼情況?多大歲數?」

「陳伯,今天五十六歲,曾犯過事,在監獄里呆了一輩子,出去後無處養老,後來管事的領導給他安排到這里打雜,其實也沒什麼具體的事,就是一閑職,平時干些掃地,除草等工作姜文言此時表述了很清楚。

「他有親人嗎?」焦軍仔細的盤問。

「好像說收了一個女兒,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陳伯現在在做什麼?」

「估計這會兒正在睡覺

「死了人,他還能睡安穩覺嗎?」焦軍一語雙關。

「這樣姜少尉,你去把陳伯請過來王大葛懷疑陳伯。

「好的,我這就去請,一定把他請過來姜文言回答道,一溜煙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此時焦軍還不停的在現場搜索,他相信一定還有證據,沒有被發現。時間這麼倉促,而且現場氣氛顯得異常的緊張,他必須冷靜下來。但是王大葛冷靜不下來,他必須得說說自己的看法。

可是正當他開口談自己觀點之時,焦軍突然大聲說道︰「大葛,你看這馮斌手上是不是攥著塊布料

王大葛慢慢的貼近一看,果然是塊布料,而且是白色的。

焦軍說道︰「來,一起把馮斌的手掌打開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馮斌的手掌攥得死死的就是掰不開。焦軍當擔心自己一使勁有可能將他的手指掰斷,幫請王大葛幫忙。

王大葛見狀,忙伸手過去將馮斌瞪大的雙眼,輕輕合上,突然大聲喝斥道︰「馮斌,我們是來為你伸冤的,還不敢快將手松開。難道你想讓凶手逍遙法外嗎?」

這死去的馮斌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將手松開了,這也太靈異了。

鐵膽的焦軍,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

王大葛看著焦軍嘴里露出了一絲笑容。其實這也沒什麼,這是王大葛故弄玄虛,死去的人身體僵硬,特別是臨死前最後的掙扎,力氣驚人。

馮斌的手指甲攥著布料深深的扎進了皮膚里,不能輕易輕開,王大葛合上馮斌的雙眼後,用手體擋住了焦軍的視線,輕輕的拍打一馮斌尸體的手腕關節,使其饑肉關節松動,再接著一聲暴喝,氣流產生了作用。貌似被王大葛叫開的,實際上是王大葛動了手腳。

王大葛想在手足無措的焦軍面對賣弄一翻,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看著一臉驚詫的焦軍,王大葛心里一陣得意︰我大葛承認你焦軍牛,但是是現在可是我牛的時候了。

其實這些道理焦軍都懂,只是焦軍正在深思其它的問題,而沒有注意到這些常識。

王大葛小心翼翼的從馮斌手上,取下布料,兩人一看便知,這是殺手的衣服的一角。看著眼前布料,這應該是一件白色襯衣的一角,質地一般。

焦軍看到這些,他也顧不得自己剛才的緊張,忙招呼全看守所武警戰士,組織人員對看守所里所有的武警戰士的衣服清點,進行比對。

王大葛和焦軍牽頭一個房間一房間的查,所有的戰士衣物被翻得個底朝天。沒有發現破損的白色襯衣。

「老焦,看來問題不是出在武警戰士身上。另有其人王大葛當清點完最後一件衣服後說道。

焦軍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是誰的襯衣呢?難道是犯人的,可是犯人都關著,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里外勾結焦軍說道。

其中一名武警戰士班長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我們這一群地兄五湖四海,日常都是團隊生活,一般少有人獨處。更何況這些新兵都是剛剛分配下來,這樣的殺人的事情誰能做得這麼麻利呢?」

焦軍側目看了一眼班長,見此人虎背熊腰,腰桿筆挺,不像是個說假話的人。而且所說的話,也句句在理。

否定了這些人,那還有什麼人呢?還有誰可能這麼輕易的達到殺人目的,特別是殺掉這樣一個年輕的干部。現場雖凌亂顯得太專業,但明顯能看出是早有預謀,準備很充分。

此時只能采取恢復現場的辦法,從種線索的收集還原凶殺現場。相到這些焦軍說道︰「大葛,我倆來恢復一下現場。看看能不能掌握一些線索

說著焦軍和王大葛開始模擬一個現場。

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殺馮斌的人,一定跟他會熟悉。

此時,焦軍扮演殺手,王大葛扮演馮斌。

殺手先敲門,然後是馮斌開門,見到殺手,馮斌沒太引起警覺,兩人一陣寒暄。殺手乘著馮斌不注意,一刀直刺心髒,也許是馮斌閃躲及時,並沒有刺重要害,兩人相互打斗,打斗中馮斌又給胸口又給刺了一刀。此時流血過多的馮斌將殺手的刀擊飛,慌亂之中殺手,從口袋里模出鋼絲蠅,將馮斌咽喉部位鎖住。

兩人在現場你來我往,像在打太極拳。幾名武警戰士一旁看熱鬧,頗覺得滑稽,但都不敢發出聲音。

兩人模擬現場基本上準確。但是殺手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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