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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何家人

ps︰(今天是三更的節奏,稍晚點還有一章哈。)

姓何的縣令?師傅干嘛咬字咬得那麼重,里頭有幾個意思?

何素雪心頭犯著嘀咕,笑容就慢慢收了起來,很鄭重地抱拳行禮,穿著男裝嘛,總不能行女子的曲膝禮。

接著,就听師傅大人一個字一個字地介紹自己,「這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何素雪!」

這個時候,何素雪很注意觀察著何縣令的表情,簡直就像在看慢鏡頭的,他的嘴巴一點一點張到最大限度,眼楮瞪得溜圓,一副見鬼的模樣。

「她,她就是我那三佷女?」何縣令驚愕得說話都結巴了。

常得貴似乎很滿意自己制造出來的效果,那叫一個神采飛揚,挑起長眉斜視何縣令,「沒錯,她就是

何素雪怎麼看,師傅大人都有惡作劇的意思,他就這麼恨老何家麼,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何家人的機會。嗯,本大夫和親親大哥不在其打擊範圍內,真好。

何縣令對常得貴的風評,那也是有所耳聞的,他不再懷疑,激動得臉頰微微發紅地向何素雪介紹自己,「雪姐兒,我是你五叔,親親的五叔

常得貴在一旁翻白眼,「徒兒,何其義縣令是你嫡親的五叔,跟你那個渣爹一母同胞

渣爹二字,是從何素雪這里學的,常得貴覺得這倆字是深得他的心思呀,今天總算逮著機會當著何家人的面兒說出來了,看著何其義羞愧難當的樣子,他心里痛快得想浮三大白。

何素雪瞧著何其義眼神清明、五官端正、一身正氣,心說這個五叔應該人品過得去,便重新行了禮。♀「何素雪見過五叔

「好好好何其義在身上模了模,出來得急忙,沒帶啥好東西呀,這見面禮要怎麼辦。

何素雪很體貼地給親親五叔解了圍,「五叔,我大哥也在這,我去喊他出來,您先和師傅說話說著,便往三號院去,站在門口叫了一聲。何益學便興沖沖跑出來了。

「妹妹,叫哥哥有事?」

「哥,保定縣令來了,師傅說是咱們五叔,你去見個面吧

何益學一拍後腦勺。「瞧我這記性,五叔可不是去年剛得了這個縣令的缺麼。人在哪呢?」

「就在這邊何素雪指了方向。何益學看了幾眼。說還真是,便跑過去見禮。

「大哥的視力好像不是很好啊,難道是最近太用功了造成假性近視?還是肝毒沒有除盡,一直在影響著眼楮,現在才突顯出變化?」何素雪喃喃自語著,決定回京之後給大哥換個護肝的方子試式。

何縣令是自己人。案子就好辦了,衙役和仵作跟著關有樹和秦笑去勘查了現場,不出預料,尸體全部被人撿走了。加上大雨沖刷,只尋到幾灘淺淺的血跡,能證明這里曾經有人大量失血。

沒有尸體,照說不能立案,可常得貴的車隊有兩個車夫受傷,幾輛車上殘留被攻擊的痕跡,收繳的弓箭和刀劍也交了出來,想忽視都不行。

四品將軍和新任藥局大使路遇劫殺,這可是大案要案,聰明人都知道里面牽扯了無數關系,何其義頭痛無比,也只得叫人先把證據帶回衙門,一邊查訪一邊快馬報刑部拿主意。

從保定到北京,坐馬車只要兩天了,何其義力邀常得貴到縣衙過夜,常得貴卻不肯,以秦曉月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

縣令不過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人家一個護衛長都是六品,何其義也不敢強求,唯有加派人手清查保安客棧周邊鄉鎮,也派人協助秦笑加強客棧的防衛。

何其義也沒回縣衙去,就在客棧對付了一宿,回去他也睡不著,守在客棧心里安穩一些,說句不好听的,萬一再有什麼意外,也不算他失職不是。

因秦曉月是武官,保定衛司的百戶也帶著手下前來晉見並主動要求參與保衛工作,這一晚保安客棧前院可說是燈火通明到天亮,而後面三個院子則是靜悄悄的。

常得貴說了,既然有人幫忙值守,那咱們就安心睡吧,都別客氣。

于是,除了女護衛們分出一半人警戒一號院,其余人等皆呼呼大睡,算是上路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了。

何素雪再見何其義時,被他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嚇一跳,又不要他值夜班,干嘛這副樣子,心眼也太實了。

何其義看見三佷女卻很高興,「雪姐兒,五叔還有公務,不能陪你回家了,老夫人若是問起,你就說五叔中秋節前一定回,嗯?」

常得貴冷冷地插話,「何縣令,我這小徒弟已經立了單獨的女戶,不是你們何家人了,她若不願,沒有人能強迫她進那個門,懂嗎?」。

何其義被冰冷的目光罩住,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不自覺地喘著粗氣,卻說不出一然反駁的話來。

是了,他家二哥一回京,就銷了三佷女的戶籍,從律法上講,他們老何家的何素雪已經死在西北戰爭中,眼前這個何素雪可以說完全跟老何家沒關系了。

重新認祖歸宗的話也不是不行,就是手續麻煩點,還得找點門路,但孩子不同意的話,也辦不成呀。

何素雪瘋了才想回去何家,她一個人多自由自在,但這個世界以孝治國,她身體里流著何家的血,完全不管不顧會被世人唾罵,再說她還有一個放不下的大哥。

因此她告訴何其義︰「五叔,佷女入京後會比較忙碌,等清閑下來,一定會到府上去拜訪的。佷女得謝謝老夫人當年伸出援手沒讓佷女餓死,也得謝謝老夫人及時把大哥送到佷女身邊,沒讓他被毒死,老夫人救了她的孫子孫女呢,這個恩,還是要報的

何其義听得冷汗淋灕,他知道二哥很混蛋,也知道家里烏煙瘴氣,所以他寧願到保定這個小地方當個七品縣令,也不願走門留在京里,可三佷女當眾挑明這些,真讓他無地自容了。

幸好這屋里除了常得貴夫婦,只有自己叔佷三人,不然何其義干脆當場抹脖子算了,可常得貴夫婦那鄙視和憤怒的表情,也足夠他回味一輩子的了。

「益哥兒~」何其義弱弱地喊道,想尋求一點支持。

何益學早跟妹妹商量好了,朝他五叔點了點頭,把他的打算說了下︰「五叔,益學這條命,是常大叔和妹妹撿回來的,所中的毒,這輩子都沒法解了,所以益學暫時要跟著大叔和妹妹,吃藥解毒方便一些

何其義臉色慘白,身體晃了晃,這真是個巨大的打擊,原以為能接回一個佷女,沒想到現在連佷子都要失去了。

可是這能怪誰呢,能說不同意麼,何其義絲毫不懷疑,只要他現在敢說個不字,常得貴就敢削了他,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楮太可怕了。

龐大的車隊離開保安客棧,迎著朝陽走了,何其義立在路當中,直到看不見車隊的尾巴,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保定縣衙,他的懷里,抱著佷子親手雕刻的一尊根雕,一只雛鷹站在陡峭的山崖邊上,正欲展翅高飛。

何益學送禮的時候,沒說什麼,但他自信滿滿的眼神,又仿佛暗示了些什麼。

最後兩天的路程,所有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車隊平安走進了北京城,守城的官兵一看秦笑亮出來的定國公府的牌子,查都不查就放行了。

常得貴有點不爽,他可不是吃軟飯的人,只是自己身上只有那塊免死金牌還有點用,拿出來的話也太大材小用了些,沒的讓上面那人看笑話,唉,真是糾結。

何素雪可不知道自家師傅心里鬧別扭了,她和方靈躲在窗簾後面看熱鬧呢,原來古代的北京城是這樣的,房子古色古香,街道窄窄小小,店鋪門口都掛著藍布幡子,上寫經營項目,一看就知道那店鋪賣什麼了。

車隊隨著人流在大街小巷中慢慢穿行,女護衛們全都上馬護在兩邊,威風凜凜,英姿颯爽,那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呀。

車隊後面慢慢多了一長串尾巴,不知有多少人想知道,這支隊伍要落在哪個走運的混蛋家里。

看到又一塊寫著常宅的牌子,何素雪知道這趟旅行終于到了終點,女乃女乃個腿滴,累死姐姐了,暈馬車跟暈船一樣一樣滴,整個地板都是波浪形。

方再年攙扶著何益學走下馬車,何素雪過去把哥哥接過來,「怎麼樣,暈得厲害麼,還是心跳得難受?」

不知道是近鄉情怯,還是身體原因,這兩日何益學情況也不好了,瞧這小臉白的,真讓人心疼。

听到妹妹問話,何益學捂著心口道︰「今天比昨天跳得快,每分鐘九十次左右,有點心慌

何書生現在也是有表的人了,離開甘州城的前一晚,趙本真送的,沒道理大舅子千里迢迢跑一趟,妹夫不表示個心意的嘛。

「不慌不慌,一會安頓好了,就叫青哥兒給哥哥煎藥何素雪說道,扶著大哥走進堪比王府那麼大的常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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