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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心軟了

「我幫你出氣了趙本真放柔了聲音,把離間陳有亮和奸細的事情說了下。

何素雪臉色稍霽,想到丟失的小內內,她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道就這麼咽下這個暗虧?好不甘心哪。

趙本真暗嘆,看來要交出去了,不然往後被雪姐兒得知,自己私下扣留她的貼身衣物,不定怎麼怨恨自己哩。

他伸手入懷,模到暗袋中的小包,猶豫一息才拿了出來,偏過頭去不敢看對方的眼楮,「我在陳有亮身上還發現了這個,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就燒了它吧

何素雪驚喜地接過小包,心說難道是我想要的那樣東西?不會那麼巧剛好被趙本真拿到吧。

她捏了捏小包,感覺軟軟的,心中又多了幾分期待,背過身去打開小包,可不就是那件讓人牽掛的小內內。

她心中大定,笑出了小酒窩,「不是我的,陳有亮真是個黑心肝的大色胚,居然偷藏姑娘家的東西,甭管是誰的,留著都是禍害,我去燒了它

趙本真瞧著雪姐兒步伐輕快的背影,很想跟她說那手帕是我的,想想還是算了,燒就燒吧,能了她一個心結,一塊手帕又算得了什麼。

何素雪去廚房燒了東西,想想又欠他一個人情,拿什麼還哩,好像最近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麥芽糖了。

她找了個裝食品的布袋子,裝了三斤多的苞米糖塊,仔細灑上防潮的苞米粉子,提回房間交給趙本真。

「好香,是什麼?」

「麥芽糖,這粉子是炒熟的苞米粉,能防止糖塊粘連

趙本真捏了一塊糖,先讓了何素雪,她自己伸手拿了一小塊放進嘴里,他才笑著吃了一塊,真是甜到心底去了。

真好,又吃到她親手做的東西了。

「冬生有沒有跟你說,你們幫忙收糧,分兩成股份?」

「收到口信,就出了長樂幫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他聯系。哦對了,劫你糧的人也是長樂幫,這個鐵文英,藏得很深,一直在暗里收購糧食偷渡回草原,他手里的糧行全是買的多賣的少,不是你提醒常大叔,咱們還被蒙在鼓里,以為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小混混

何素雪深表疑惑,「那樣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這次怎麼會犯那麼大的錯?只要他小心一點低調一點,咱們都沒辦法看出他的破綻

趙本真心說就等你問哩,「鐵文英再能干,他也只是草原王族家的奴隸,你道那鐵雅雅是誰?已經有人供出來了,她就是瓦刺部落現任汗王的大公主薩仁圖雅,翻譯成漢文就是月光的意思

「什麼?鐵雅雅,哦不,那個什麼月光竟是韃子的公主?」何素雪只覺頭頂天雷滾滾,異國公主愛上本國英俊小將,這是小古言的節奏麼。

斜睨趙本真俊朗的面容,嘖,是有點鐵血英雄的味道了哈,夠招風的呀,什麼公主郡主的拼命撲過來。

趙本真被何素雪一眼接一眼的看得背心發涼,雪姐兒這是什麼眼神,好像刀子一般鋒利,直刺人心,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惹她生氣了?鐵雅雅已經解決掉了呀。

望著這個桃花運旺盛的男人,何素雪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沒了交談的興致,開始趕人。

「你不是要拿書回去交差?別叫上官等久了責罰你,快回吧,作坊的事決定了就叫冬生過來說一聲就行

「沒事,天黑之前回去交差就行趙本真心里熱乎乎的,瞧雪姐兒多會關心人,連上官的態度都考慮到了,多細心多體貼。

他從中衣暗袋里模出另一個小包,遞給何素雪,「兩成股我要了,這是股金,不夠叫冬生告訴我,再給你送來

這人身上藏有百寶袋?怎麼一模一個包。

何素雪打開小包,里面是一卷銀票,快速一數,竟有萬兩之多。

這人干嘛隨身帶那麼多銀票,也不怕被人模了去,是因為沒有安全感麼,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巴不得隨身攜帶?

好可憐的娃。

何素雪的心軟下來,撫模著仍帶著他的體溫的銀票,斜視他,「都給了我,你平時要用錢怎麼辦

趙本真感覺到她半遮半掩的關懷,笑得見牙不見眼,「沒事沒事,我一般只帶一半財產出門,營里還藏有哩

果然是安全感鬧的,何素雪眼眸暗了暗,收好了銀票,「兩成股用不了這許多,先放我這吧,多還少補

只要雪姐兒高興,趙本真就是貢獻全部身家也在所不惜,哪有不應的。

看看窗外的天色,趙本真縱是有千言萬語,也得留著下回再說了。

他一手提麥芽糖,一手抱醫書,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這副樣子把手下的軍士們都嚇一跳。

這就是那個冷血無情的趙校尉嗎?還是他們集體出現了幻覺?好像剛從蜜罐里爬出來的男人,真心不習慣啊喂。

親兵上來接東西,趙本真本能地往後縮,「不用你,都是重要的物件,爺自己來

親兵盯著自家校尉手里的布袋,心里不住嘀咕,那捆書是重要物件俺信,這只布袋也是?鬼才信哩。

上官不用幫忙,親兵樂得輕松,他退到後面去,眼楮盯著那只布袋,全力開動腦筋猜測,布袋里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讓校尉大人如此緊張。

趙本真不但拿走了二十本書,還提走了珍珠,這是個重要人犯,既然死不了,就抬回去撬撬嘴巴,看能不能擠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何素雪心知珍珠此去西北軍,是死定了,韃靼公主的女僕誒,落到極度仇恨韃子的軍人手里,嘴巴再緊也沒活路。

現在是種族仇恨不可化解階段,何素雪憑著醫者的良心,親自給珍珠換了最後一次藥,叫花嬸喂了一碗粥,還讓毛永盛打包三天的藥給珍珠抱著走,其余的,無能為力。

趙本真沒有催,鑽進王小九房里眯了一會,等親兵敲門說準備好了可以回營了,他才爬起來用井水洗了把臉,向小伙伴們告辭。

趙本真向秦世子交差的時候,陳有亮還在艱難地向邊界跋涉,他被小蝶用結實的藤條捆了,像溜狗一樣往前趕。

眼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陳有亮的一顆心也碎了一地,他預感到,夢里水鄉將永遠是夢,他要在這片荒涼的戈壁灘了卻殘生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憑什麼趙本真可以美人在懷,享盡溫柔,自己卻要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憑什麼!同是孤兒,他一個只知舞刀弄槍的武夫,哪一點比自己這個前途無量的大夫好!

「嘁,他說你是個蠢的,果然沒說錯,就我來看,他哪點都比你強

听到小蝶的嗤笑,陳有亮回了神,他剛才居然把憤怒的心聲吼出來了,而且還被這個狠毒的婊.子取笑了。

陳有亮木然轉回頭,沒有理會小蝶,他望著前方黑壓壓一片帳篷,心說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老子得不到的東西,你趙本真也別想染指。

半個時辰後,陳有亮見到了鐵雅雅,不,該叫她薩仁圖雅。

這時的陳有亮已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了,小蝶把趙本真的話說給奧登王儲听,他就被收拾了,平時常得貴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叫他知道,他現在能吐出來的情報都是長樂幫早就收集過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听小蝶說西北軍還有比《五大戰救》更好的醫書,奧登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一定是陳有亮搞的鬼,這個貪心的家伙一肚子壞水。

奧登懷疑陳有亮是奸細,借口有更好的醫書,叫小蝶送他來這處秘密營地,搞不好後面跟了幾千西北軍,太陰險了。

奧登給陳有亮打上奸細標簽,準備天亮就將他砍頭,腦袋得掛到營門口的圖騰神柱上,叫西北軍的探子都好好看看,膽敢闖進韃靼軍營的奸細,下場是什麼。

陳有亮拼命解釋,但沒有人听他的,連施刑的人也玩膩了,準備回去睡覺了。

被奧登王儲宣判砍頭的人,生命就一定在太陽升起時結束,不想浪費精神和體力在這個奸細身上了。

刑訊既是技術活,又是體力活,韃靼兵搖搖晃晃走出帳篷,被陳有亮一句「我有重要情報告訴鐵雅雅」,把瞌睡蟲趕跑了。

陳有亮艱難地抬起血肉模糊的臉,告訴韃靼兵︰「我有重要情報告訴鐵雅雅,你把她找來,我叫她重重賞你

韃靼兵看在賞字的面上,冒險去找了薩仁圖雅公主,沒想到她真的願意見這個漢人奸細,韃靼兵揣著十兩金子,做美夢去了。

深秋夜涼,薩仁圖雅披著厚厚的狼皮走進臨時刑訊室,抬起腳踹醒已經昏迷的陳有亮,小臉蛋繃得緊緊的。

珍珠還在漢人大夫手里,薩仁圖雅正各種煩躁,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是說扔下就能扔下的。

「想說什麼就快點!敢騙我就讓人活剮了你!」披上狼皮的韃靼公主,顯示出了她的狼性,惡狠狠地說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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