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福祿亭中……
「來,六弟,朕敬你一杯。」
阮凌恆端起酒杯,拂袖一口將杯中的清酒飲盡。旁邊的侍婢立刻又為二人滿上。
阮凌政笑望著對面那張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妖異面容,阮凌恆因為飲了些許清酒,此刻本身就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漸漸爬上些許紅暈,眼眸如星,嘴紅如火。襯托著他細滑潔白的肌膚,卻是愈發的使得他那動人的容顏在無形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動人心魄的嫵媚之感。
對于他如女子般足可傾國的容貌,阮凌政是早就習以為常的,甚至為此還有些慶幸。
當年先皇在彌留之際突然連夜召阮凌政進宮,並讓他燒了先前立的遺旨,便最終傳位于他。他親手接過聖旨,自然看了那遺旨上寫的傳位人是誰的名字。
不是他,而是還年便封王的老六—凌恆。
不錯,這個老六是先皇最疼愛的兒子之一。主要是由于他的母親,是先皇最寵愛的龔貴妃。龔貴妃是在懷阮凌恆八個月時被善妒的皇後暗中下了催生藥,導致她早產了。產下阮凌恆之後血崩,無法救治而薨逝。
所以阮凌恆一出生便沒了母親,而先皇基于對龔貴妃的情感,以及無限的愧疚之情,便將對她的情感轉移到了阮凌恆的身上。所以才有了他還年便封了王,並派貼身影衛保護他,還讓南疆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全權輔佐他,教他帶兵打仗之道。他成年之時便已掌控了阮南國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這足以見得先皇對他帝愛及重視。
眾人都在猜測下一代的皇帝一定會是他,可是後來先皇為何要在臨死之前改變主意呢?阮凌政推測了許多原因,想到先皇曾經就說過老六手段能力都有可惜不該生了那副禍國的容顏。所以他最終是認為先皇改變態度是應為覺得他的容貌過于陰柔美,如果登帝,必然難以服眾臣,為了阮南國數百年的基業,這才將皇位傳給了他。
「六弟真是好酒量啊!」阮凌政望著對面那張絕美的容顏微笑著,那抱著顧清兒的右手又緊了些。
顧清兒的整個人都被他揉進了他寬廣的懷中,那手上的力道更是讓她難以消受。不自覺的,她蹙起了眉頭,貝齒輕咬著,卻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皇兄過獎了。」
阮凌政又欲舉杯,阮凌恆突然伸手制止道︰「皇兄,臣弟此番回宮,意圖想必你已經明了了吧?」
阮凌政放下杯子,輕點了點頭,示以暇待的望著阮凌恆。
「臣弟是來兌現承諾的。」
「朕記得。」
阮凌恆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通體呈銀色,卻是用金漆鏤面,上面雕刻著一個大大朱紅色的‘令’字的令牌來。
在令牌拿出來的那一刻,阮凌政的全部注意力瞬間便被其吸引。他推開懷中的顧清兒,這時清兒已經可有可無了。皺眉道︰「這令牌……」顏色不對!
阮凌恆似乎是知道他迷惑,伸出細白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婆娑了片刻,伸手遞給身旁的侍婢說道︰「我被封域疆土的時候,父皇當時賜給了我兩塊造型一模一樣的令牌,當時我也迷惑,父皇後來告訴我說,這兩塊令牌材質不同,一塊純金一塊純銀,前者是掌管二十五萬騎兵的,後者則是掌管二十五萬步兵。」
二十五萬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只是作戰能力稍弱的步兵。
令牌一到阮凌政的手中,他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了。♀手握著令牌心中激動不已,自登位那天起,他便開始覬覦阮凌恆手中的兵權了。
要知道阮南國的兵權有三分之一都是掌控在大將軍劉炎飛手中的,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則是被在外封王的六位皇子分刮,其中佔百分之八十的是在阮凌恆手中,而剩余的百分之二十還要五人均分,剩下可伶的一丁點只夠看做是保護他們的親衛軍罷了。
可是作為一國之主的他,竟然也才擁有著阮南國三分一的兵力,而一位臣子便擁有與他等同的兵力,這讓他如芒刺背,時常感覺自己的帝位都是岌岌可危的。
那麼和眾位王爺聯合,給他們好處得到他們手中的兵權?可是那些王爺們各自有各自的驕傲,聯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他們手中的那一丁點兵力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
除了六王爺阮凌恆。一人便擁有了幾乎能夠和他媲美的兵力了,如果吃掉他,自己便有絕對壓制劉炎飛的兵力,往後再慢慢剝他的兵權……
可是想要得到他的兵權,談何容易,兵力相差無幾,而他又是一方藩王,鎮守邊疆,為阮南國鞠躬盡瘁,兢兢業業,絲毫不犯半點錯誤,下至百姓上至朝中,他的口碑一直極好,自己根本無法抓住他半點的把柄。
所以他們也曾坐在一起談過條件,可惜都被阮凌恆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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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轉機在半年前出現。他微服出巡,恰巧在沙漠踫到了莫梓瑤,從而得知自己這個無比完美的六弟,弱點竟然就是在女人身上。而這個毫無身份地位的莫梓瑤就是他的死。
憑借著他和莫梓瑤是舊識,這才在她生死之間逼得阮凌恆主動交出了一半的兵權。
簡直就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阮凌政收回心緒,眼神復雜的望著眼前雖然分割了一半兵權,卻依舊冷靜淡漠的阮凌恆說道︰「你真舍得?」
「對,從此這令牌歸你了,二十五萬步兵已經全部帶到,並駐扎在皇天城中,你可派人去查閱。」
「師兄你……你……」幾乎被阮凌政忘卻的顧清兒突然站了起來,驚叫道。隨即她便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朝她射來,她此刻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害怕了。「我為了幫師兄你偷得令牌,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你竟然將自己一半的兵權交給了阮凌政,那我偷這令牌還有何意義?」
顧清兒渾身微微著,無意識的緩緩又坐了下去。
阮凌政收了目光,對著阮凌恆微笑道︰「不必了,哪里要那麼麻煩?朕是絕對信得過你的。」
沉默了半響,阮凌政舉杯笑道︰「對了,朕自然也不能白收你的好處,有什麼需要朕為你做的,盡管提,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就成!」
「謝皇兄。臣弟的確有一事相求。」阮凌恆喝了杯中的清酒,幽深的墨色眸子盯著含笑的阮凌政說道︰「臣弟其實是想用這二十五萬兵力和你換一樣東西,而且是你一定能拿的出來的東西。」
「哦?」阮凌政俊眉微挑,能讓他願意用一半兵權交換的東西?一定是官位或是領地了!
「是想要官位?還是我阮南國一部分疆土?你只要想要,這些都可以實現的。」這些對阮凌政來說都是小意思,哪里能和二十五萬的兵力相提並論?他若想要,給他便可。
「臣弟不要這些,臣弟想要的是皇兄的一位後妃,她叫……」
還沒等他說出莫梓瑤三個字,阮凌政便「啪!」的一聲重重放下了酒杯,面帶薄怒,「閉嘴,這不可能!」
清兒身子狠狠一顫,「師兄說的是我麼?師兄竟然為了我……為我付出這麼多。師兄……」
直到這一刻,清兒仍然認為她的師兄,最終說的那個人是自己。不知不覺中,眼前的男子的身影逐漸模糊不清了,清兒的眼角有淚花在閃動,這一刻她幸福的覺得,就算為眼前這個男人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阮凌政心頭那個怒啊,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沖著莫梓瑤來的,還好,自己早有對策。想到此,他語氣平緩了些,又開始說了︰「抱歉,方才是朕一時情緒失控,六弟沒有生氣吧?」
「不會。」
阮凌恆原本因為阮凌政的暴呵,目光有些陰冷了,他的雙手在膝蓋上緊緊握住,隱隱有青筋浮現。不過只是一瞬間,很快他的心境便已經平靜的如一湖死水了,緊握的雙手又漸漸的放開。
「是朕激動了,哈哈,不就是個後妃麼,六弟都如此慷慨了,朕焉能顯得小氣?雖然她是朕最寵愛的妃子,不過既然是六弟看上的,那朕便忍痛割愛的將她賞賜給你。」
說著,阮凌政又湊近了說道︰「可是朕和她都已經有過魚水之歡了,說不定她都已經懷有朕的子嗣了,朕其實真的很難抉擇的。再說,六弟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值得麼?」
阮凌政並沒有刻意放低聲音,每一個字都被阮凌恆還有清兒听得一清二楚。清兒離得近,听到這里,她心中是一陣歡喜一陣嬌羞卻又十分難堪的感覺在心頭徘徊。
而阮凌恆听到這里,卻是感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整個身體內部的血液都往頭頂涌去,讓他一時間都無法思考。松開的雙手猛的握緊,細白透明的手背上,青筋就像一條條青色的雷電般突起跳出。
「你說什麼!你竟然對她……你……混蛋!」此刻的阮凌恆再也無法保持一貫的平靜淡漠了,只因為她——莫梓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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