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門外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玉麒麟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收好古琴,又正襟危坐在榻上才開口道「何事進來說吧」
推門而入,來者正是听玄。
「啟稟師父,衡山掌門謝雲山送來武林帖,邀請各大門派齊聚衡山,希望能借機推選出來一位盟主,一起商討魔劍塵霜的事宜
「衡山?武林大會?」听了听玄的話玉麒麟輕輕勾起嘴角,嘲諷與不屑也不加掩飾的流露在外,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招借故魔劍塵霜,獨攬盟主大權的一石二鳥之計。
雖說武林早有傳聞魔劍塵霜已經現身江湖,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給出過詳細的地址,十六年前的那場大戰之後,暗月教上下頃刻之間全部銷聲匿跡,多年來音訊全無,似乎是從這世間消失了一樣,而被封印在暗月教赤劍閣中的魔劍塵霜更是提及到此,人人自顧。
人心本能的貪生怕死都令這麼多年來江湖再無重大的聚會之事,各大門派都只求自保,即使有些渴望化解這場大劫江湖義士對于塵霜劍也都是暗中探訪,從來沒有人敢輕易公諸于眾。而謝雲山竟敢在時隔十多年之後提出武林盟主之位之事,可見是早已做足了準備,而各大門派的赴約只是一個說辭而已。
縱觀武林各派,除去消失無蹤的暗月教外,還有五大門派,而水月山莊向來不過多參與江湖之事,少林派更是以修習佛法提高自身境界為主,不涉及生死存亡的爭端也是秉著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而自己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早已看破紅塵,唯一具有同樣野心的則是武當掌門齊國真。
雖然論及武藝二人不相上下,但是謝雲山向來詭計多端,為人陰險狡詐,雖然當著天下人的面不會使用什麼過分卑鄙的手段,但是覺不排除暗地里做手腳的可能,這一點從他無緣無故接任衡山掌門一職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此這樣的武林帖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幌子罷了。
可是自古以來也有槍打出頭鳥之說,更何況這次還牽涉到魔劍塵霜的事,武林盟主這個燙手山芋可不是人人都願意接的,想到謝雲山這樣做的最大原因就是滿足他想權傾天下,一呼百應的虛榮心,玉麒麟輕笑的同時也多出了對他的可憐,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遂開口問道「可知何時?」
「四日之後」一直注視著玉麒麟表情變化的听玄早已把他的所有眼神變化看著心里,細微思索一下便已知道玉麒麟流露出這些神色的原因,故听到玉麒麟的問話後就恭敬的回答道。
「好,立刻回書說承蒙謝掌門盛情相邀,昆山一定會準時到達」
「是,弟子告退」
「慢著,記得通知眾人做好準備,另外,去把若兒帶來見我」
還未走出一步听到玉麒麟的話听玄恭敬的轉過身來,心里早已明了師父的心思,只是對師父會提出來見白子若一事頗為奇怪,但礙于師徒身份差距他也不好過問太多,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禮才退出房門。
半柱香的功夫後便听到門外的敲門聲,「進來吧」
看著多日未見的師父,白子若心里也一陣高興,剛才听到听玄說師父要找她,就迫不及待的趕來了,高興歸高興,面子上還是不敢表現過多,依舊恭敬的問道「師父,您找我」
看著白子若那張和蘇可越來越相像的臉,玉麒麟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若兒來昆山也有一年了吧」
听到玉麒麟的話,白子若先是吃了一驚,按理說平日里要听玄親自交代的事必是十分重要的,可為何現在師父會這樣問,心中思考了一下想不出所以然來的白子若只好回道「一年零四十二天了」對她來說,昆山的每一天都是深刻的。
听到白子若這樣說玉麒麟心里也猛然一怔,她竟記得如此清楚「四日之後便是武林大會,到時要推選武林盟主,各大門派的掌門和弟子都會到場」
「武林大會,哇,听起來好像很熱鬧,師父我也要去,我也想看」听到玉麒麟的話,白子若又興奮的忘乎所以了,孩子氣的任性說道。
看著白子若興奮的神情,玉麒麟實在不忍心說要她留在昆山這句話,畢竟她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很想保護她,可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是越描越黑的,與其讓留她一個人在昆山,讓她來回猜測,倒不如把她帶在身邊,一個孩子罷了,只要好生看管應該不會惹出什麼大事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腦子里反復思索了一番才故作神秘道「想去也可以,但是要一切听為師的安排」
白子若哪里知道這麼短的時間里師父的腦子里會轉過這麼多想法,听到師父答應帶她去,心里開心的得了,「好,若兒一切都听師父的」
「你先下去吧,記得出發之日提前一刻鐘來這里」看到白子若不假思索同意了,玉麒麟也在心里安慰自己說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冒一絲風險。
四日後,昆山弟子都已整裝待發,就在人群中幾個人正在焦急的張望著。
「師姐,馬上就要出發了,怎麼還不見若兒的影子」雖然努力強迫自己向好處想,可是白子若的突然不見還是讓陸皓宇心里焦躁不已。
「這,我也不清楚啊,早上她還在房間,可是待我回過頭她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里」听了陸皓宇的話,林青荷也著急了起來。
「師妹你好好想想若兒是不是又去哪里貪玩去了所以才會忘記時間,這附近她經常去的地方你都找過了嗎」夏子凡也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急切問道。
「這,我……」
幾人正在爭論之際,卻看到玉麒麟牽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出現在眾人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在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好奇的盯著師父身邊的這個孩子,心中不由好奇此人是誰。
身為當事人的白子若則又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像是動物園里的大熊貓一樣被眾人審視著,這種感覺令她真心的覺得十分不舒服,心里更是憤憤不平,實在明白為什麼師父會把她單獨打扮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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