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古往今來,社會上有個順口溜是這樣溜的︰「河沒有頭,海沒有邊,媳婦沒什麼,公公沒心肝.」說的是,有個公公逮了一只老鼠,拿來讓其年輕的兒媳婦幫他在鍋灶底下燒熟了吃。老鼠很快燒好了,饞嘴的兒媳婦忍不住饞蟲,就把一串熱乎乎香噴噴的老鼠心肝摘出來先自己吃了。待會兒,公公發現燒熟的老鼠沒了心肝,就向兒媳婦詢問。誰知兒媳是個極聰明的人,竟然羞羞澀澀地瞟著媚眼兒編出一套瞎話兒騙公公說︰「河沒有頭,海沒有邊,老牛沒上牙,老鼠沒心肝……這個公公怎的不知?」豈知公公也是個聰明人,听了這話也就明白了。他喜冪冪地把整個老鼠都讓兒媳吃了,然後趁機模她一把,吻她一下,再吻她一下……兒媳婦伸手掏了公公大腿一把,紅著茄子臉說︰「河沒有頭,海沒有邊,媳婦沒什麼,公公沒心肝……」
改革的春風吹開了祖國南門,開放的雨露滋潤著中華大地。在上級改革搞活的政策指引下,村里為了增加創收盡快致富,就著一丘名叫「高埠子」的黃土高地建設了一所磚廠。那高埠子屬于全村海拔最高的地方,儼然山西那邊一塊凸起的黃土高坡,土質特別貧瘠,澆不上水去,只能栽一點地瓜秧秧兒,上天賜點雨水就收點,沒有雨水就荒著,即使收到一點兒地瓜,也是麻雀蛋蛋似的,本來就沒人指望這里有好收成。
村里干部很聰明,他們踫頭合計一番,集起幾千塊錢在那黃土埠子頂上建起來一根捅破天的大煙囪,四圍挖了一圈地下窯室,地面蓋了三間簡易辦公室,兩間制坯房,買來制磚機,采購煤矸石,搗持好了,就地挖土制坯開始燒磚。說實話,埠子頂上建磚廠是件大好的事情,既可以把那些多余的貧瘠黃土處置了,又可以為村民蓋屋打牆提供價錢便宜一點的磚塊,沒準兒剩余的還可以供應市場,賺來經濟效益。
這制磚流程是這樣的︰首先要配料土︰使用鐵杴鎬頭將生土刨挖起來,按照四比一的比例一層黃土一層粉碎的煤矸,鋪好整平放水澆透,陰干五天左右達到半干狀態;其次是制坯︰用推車將配好的土料送到制磚機投料口,均勻地投入制磚機。
電機拉動制磚機進行攪拌,擠壓,輸出軟硬適度的坯條,借著輸出之力被機械末端均勻設定的二十五道鋼絲切割為二十五塊濕坯;再次要晾坯︰濕坯下線,裝上排車運到晾曬場,劃開碼放好了,上面蓋上草苫或再加一層塑料薄膜,直到完全干透;最後送坯裝窯,點火燒烤︰使用手推車將晾干的生坯送到窯邊,一層層碼進窯室,碼到與地面持平,留出投放燃料的口兒,覆上干土點火燒制。橢圓形窯室圍繞煙囪一圈,周長大約200米,所以點火燒以後,可以邊裝坯邊燒制邊出成品,前邊牽著後面,後面攆著前面,循環作業周而復始。
但是,事情往往難遂心願,第一批燒磚被聰明的村干部們作為試實驗品分回自己家去,有的蓋了房子,有的盤了糧倉,有的砌了磚牆,有的壘了豬圈。誰知誰也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磚塊遇到風吹雨打逐漸發生粉化,就在一個大雨天里發生突然爆裂,弄得牆倒屋塌死傷好幾人。其中,新任村長吳世龍的老娘因冒雨搶糧埋死在新建糧倉的廢墟里;支書華建忠家養的三頭肥豬砸死了兩頭。于是,別有用心的人散布危言說,那高埠子是什麼地方?那里曾經作為很長一段歷史時期的祖墳墓地,幾十數十上百代的祖宗爺女乃的墳墓在那深埋數百上千年了吧……那麼,成千上萬的老人家豈能讓他們的不屑子孫毀了美好的家園而修建不孝子孫的美好家園?所以,現在先叫你們牆倒屋塌還是輕的懲罰來……
經過一場大革命洗禮的村里領導一般不信邪。他們帶著土質樣品到縣里進行了化驗,專家說這用于制磚的黃土里面混著很多白「矸石」,白矸石不比煤矸石。煤矸石高溫燃燒,融入黃土化為磚體,而白矸石性質類似生石灰,高溫變質成為熟石灰,一旦遇到雨水濕氣,自然不是爆裂就是吸水之後慢慢粉化。
新建的磚廠不能這樣報廢了。干部們沒有氣餒,再請專家到處尋找不含白矸石的土質,終于在全村版圖中最低窪的地塊找到了優質土源。那地方是個叫「泉子灣」的大窪地塊,一年到頭濕漉漉的,距離埠子磚窯約有800米。泉子灣建起了制坯場,埠子頂上原來的制磚設備拆除了,運過來,一頓安裝調試,好的,試產相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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