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茶肆開業
怕這大過年的惹得大姨心情不好，所以白傲和張志凡只是說了金剛石是個什麼,以及認識了嚴斌馮揚的事。至于陳家那些人命,他們倆只字未提。張志凡向來就是最孝順自家人的。雖然對張家那邊感情淡漠,甚至是帶著些許厭惡的,可那也是他們自己作的。血緣也好親戚也罷，人都是將心比心,以心換心的。尤其是對母親,那可是他心里最最最重要的人，比白傲重要多了！所以陳有德和胡氏那樣的人，他是從內心感覺到厭惡甚至是痛恨。他自然不想把這種情緒傳遞給家人，尤其還是大過年的。
也許是感受到了三十兒的喜氣，兩個女乃娃子也比平時少睡了不少時候。不過也只是乖乖的玩著自己的手指，看著大人們忙忙碌碌一點兒也沒鬧。三個老太太帶著兩個小娃子還有郝泰這個已經二年級的小學生，可以說是各種歡樂齊上陣。年夜飯的事兒根本就不需要她們操心。
金昌把駱駝肉和錦酥肉帶回來之後，全家人都圍過去看看這駱駝肉有啥不一樣。可惜的是生肉看起來也都那個模樣，就是那駝峰感覺有些差異。
大花蹦過來︰「我還沒有吃過駱駝肉！」
金昌忙不迭地表達自己︰「我也沒吃過。一會兒可就有得吃了。」
郝亮沒媳婦兒那麼有經營頭腦，所以看到肉就只想到眼前怎麼吃了。「這要咋做？」
張志凡摩拳擦掌︰「我先來一份紅燒的！別光看生肉啊，那熟的呢？」
金昌趕緊把錦酥肉拿過來。他們倆跟嚴斌那兒拿了兩次錦酥肉，每一次都是五十斤。嚴斌是個心思細的人，也是五十斤分量不小，都是十斤一個小油紙包。白傲給金昌拿出來兩包，所以這二十斤雖然听著挺多，可也就是能說得過去。誰讓他們家現在過年人多呢。可畢竟不可能有誰送特產熟食一送就是一百斤的。
錦酥肉最好吃的是六十多度的時候。而香味兒卻獨有剛開鍋的時候最濃郁，真正的飄香幾里。這會兒把油紙包打開一包，味道是沒有那麼夸張的。不過大家伙兒還是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兒，一個個的饞蟲都逗了上來。
張志凡雖然吃過好幾次，可涼時的口感還真沒嘗過。見大家伙兒都有興趣，他趕緊主動攬過去切片的活計，兩分鐘就弄了一盤子，足夠全家人一人一片的了。
涼了的錦酥肉是去了酥的感覺，但卻多了彈牙的口感。鼻息間的濃香淡了，可味蕾上的享受卻沒有多大影響。甚至張志凡覺得這一冷一熱可算得上是兩道菜了，即便不淋那醬汁，也是人間極品。「太好吃了！舌頭都要咬掉了！」
劉英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哪兒就說得那麼饞了。金哥，這什麼肉啊？」
金昌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家大花和小泰在搶一塊肉。被問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是驢肉。不過我真是頭一回吃到這麼得味的驢肉。我覺得吧，養殖場這驢也是少不了的一項了。」
郝兵點頭︰「這還真是絕了！咱家加工廠里要是能做這個，那還不得風靡全國啊？」
張志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這些香料到底能不能研究出來了。希望年後去給師父拜年的時候，師父和那些師兄能給力一些。
年後往往要更加忙碌。上班的上班，收拾的收拾，就連張志凡和白傲這兩個還在放寒假的，都被拘到了施老爺子的院子，這一次不但要學習，還要讓他們真正診脈。雖然不會用他們開方子，但卻一樣很要緊。畢竟能找到讓他們號脈的地方可不容易。哪個病人看病願意讓小孩子來當試手的呢。
對兩個小徒弟診脈的準確度施老爺子暗自震驚了一把。心里滿意之余，對倆孩子帶過來的一包香料粉更看重了起來，實在也是因為張志凡和白傲把錦酥肉當新年禮物孝敬了施老爺子一包，又拿了一包跟師兄們分享。這可把師父和師兄的饞蟲都給激活了。可這東西都打成了粉末，想要分辨不是那麼容易，于是幾位師兄拜年回去的時候，每個人包了一小包的香料粉，這是打算回去閑暇時研究的。當然了，張志凡和白傲也給師兄們帶了不少禮物，其實就是珍味的熟食，兩只雞兩只鴨子的送，倒也不丟人。誰讓他們還是孩子呢。
從施老爺子家回來，距離開學也就一個星期了。兩個人作業早就寫完，山莊的事白老爺子已經在找靠譜的設計師來繪制建築圖了。所以他們倆完全是自由活動狀態。于是兩個人一商量，決定趁機將紅塵茶肆開張。大花和白宵身為兩個人的契妖，自然是要跟著去「當差」的。反正晚上也就一個時辰的時間。對張志凡來說有一點兒影響，可對大花和白宵這樣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妖修來說，睡不睡覺不吃勁的。
說是茶肆，自然要有好茶。衛寬這幾年連面都沒照過，其實都是在細心呵護那幾畝靈茶田。那是宛玉茶園不對外銷售的特殊茶葉，除了采摘有嚴格的要求之外，炒制都是衛寬一個人來的，多有經驗的老制茶師都不允許動手。所以這幾年下來，產量也才二十幾斤，估計供應紅塵茶肆是夠了。何況還有靈藥泡茶的呢。
三杯茶祭，茶水傾倒在門口之後，原本無人的街道上人影開始從模糊變成了清晰。張志凡要不是臉鬼都見過了，這樣的情形也真是挺嚇人的。
白傲把瀾雀放出來，讓她在後廚幫忙，這麼一個不苟言笑的雀妖當跑堂還不如白宵最起碼帥到人神共憤。大花再一次看到瀾雀繞著人家就一頓說。估計瀾雀以前也沒少被大花這麼碎叨過，也沒煩他，反而像姐姐一樣模了模大花的頭發，最後讓他該哪兒玩就哪兒玩去了。
茶肆開張自然就會有人進來。但每一家海網中的生意都一樣，沒緣分的人是進不來的。不過只要來過一次，再想來就會容易得多。所以這頭一天晚上，總共也就進了四個……暫且算是人吧。
頭一個來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穿的是一身奇異的古風衣服，進門之後第一件是就是要了一壺茶和一盤靈果。
功德宴說是宴席的全菜單不假，但單點也是可以的。白宵一臉認真地把菜單遞到老者面前︰「請您點餐。」
老者愣了一下，看了看白宵，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擺好的靈茶和靈果。「我不是要了茶和果子？你們這不是茶館是飯館兒啊？」
張志凡正在櫃台後面擺放他做好的茶果，這里放東西跟空間一樣都是保鮮保溫的，根本不用擔心壞掉。听完這話，他當時就笑出來了。「我就說吧！你還總說我沒欣賞水平！」
白傲臉黑著。「白宵，客人要什麼自然會點，以後不許推銷。」
白宵也不覺得這是在責怪自己。「哦」了一聲就打算退回去。不過老者明白了這不光有茶有果還是飯館兒，興趣就來了。其實在海網里飯館是有不少，但不管是在什麼時空，好吃和不好吃都是存在的。修真者也有挑剔的。更有過了闢谷期的大仙們本來並不需要吃東西，但有時候也會吃一些美味的靈氣菜肴犒勞一下自己的舌頭。所以味道好壞至關重要。海網里的飯館兒他可以說都吃遍了，新來一家自然也有要嘗試一下。「慢著！既然是飯館兒，我就點幾樣吧。只是我建議你們在門口挑一個酒菜的幌子，這名字的確挺讓人誤解的。話又說回來，你們家的靈茶味道十分特別，靈氣雖然不是最充裕的，味道卻極好。果子尤其不錯。」
大花好歹也當了一陣子的跑堂，客人的話他接得可快了。「跟您說吧。我們家主人做的功德宴才叫好吃呢！不但靈氣充沛，而且手藝極好。一會兒保您滿意！」
老者最終點了荔枝荷花鴨、玫瑰五香鳳肝還有一碗桑芽糯米粥。三樣食物看著不多，其實都是耗功夫的。好在紅塵茶肆的廚房就如同另外一個空間，進去工作多久外頭都不會有太大改變，倒也不用擔心客人會因為等菜而著急。
這玫瑰五香鳳肝腌制和晾曬的時間就要四個小時。洗干淨的雞肝得用鹽、耗油、深仇、糖、沙姜粉、五香粉和柱候醬及醬汁拌勻腌制，然後淋上玫瑰酒。腌制兩個小時之後再從腌料里拿出來晾到表面干爽。之後放到烤爐里烤到滴油，這才算是做好。里外里差不多要五個小時的時間。張志凡想想就覺得蛋疼。索性就一口氣做了五十斤的鳳肝。反正做好了以後有人再要直接裝盤就行。
做這個的功夫他又煮了粥。這粥算是最簡單的了。只要把春天生的桑芽焙干，然後煎水去渣取汁來用，放上糯米去煮成粥就算完了。但他們並沒有焙干的桑芽，所以只能現用新鮮的孩子做。這粥雖說在功德宴里用的是靈植和靈米，可就算是用普通的食材做也有不錯的效果。他在師父給的書上看過這粥的功效。能益肝明目，尤其適合肝火旺盛導致的眼楮不清。想到最近姥姥和郝女乃女乃以為內照顧兩個孩子加上過年時吃了太多肉，這兩天總說眼楮不太得勁兒，花得厲害。他就索性煮了老大一鍋，打算帶回去一小鍋當明天的早餐。
至于這荔枝荷花鴨可是比較嗦的。雖說做法不難，可準備工作不少。鴨子洗干淨汆水之後去了嘴和內髒敲斷脊骨。取一朵新鮮的荷花摘下花瓣，汆水之後趕緊撈出來。新鮮的荔枝去殼去核之後切成兩半。熟火腿切成丁。生的豬瘦肉切成小塊。等到真正入鍋的時候倒是省力。直接拿一個蒸盆，先把火腿、豬肉和蔥姜絲放進去，再放鴨子，然後淋上黃酒。再加上水，蓋好蓋子用濕紙封口。蒸兩個小時，直到鴨肉軟爛之後，再拿出里面的蔥姜火腿和豬肉，並撇去湯上的油和泡沫。這時候把荔枝和荷花放進去，加上清湯繼續蒸個二十分鐘就成。
所以這三樣東西就讓張志凡在廚房里忙活了四個小時。至于那鳳肝，他實在是扛不住時候，後來就借用了空間里的加速陣，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等到把三樣東西端了出去，他就滿臉期待地坐到了櫃台里面。也不知道是擔心客人說不好吃，還是想听人家夸他。
結果當然是最後那樣。老者首先品的就是那鳳肝。旁的不論，就說那玫瑰酒就是極品貨色了，更別說其他食材調料也都是好東西。加上張志凡烤的火候正好，只一口老者就贊嘆了︰「這五香鳳肝果然不俗！好！實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