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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石歸記(七)

胡氏的自殘行為最終在一群差人的救助下停了下來,當然也是陳田氏的鬼魂沒辦法接近那麼多陽氣十足的差人。只可惜胡氏雖然沒能立刻死去,卻也流血過多休克不醒。這把劉長捕急得夠嗆,這還關系到人命案呢。人死了還怎麼審問?他是讓人不要往外透露,不然難保不會讓鎮子上的人覺得恐懼。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胡氏那麼連喊帶嚷嚷的,左鄰右舍都有人,已經有人看到出了什麼事。

等到賈長史他們帶著人從原石場回來的時候,這件事已經滿城風雨了。整個鎮子上的人都在傳,說是陳有德的媳婦兒瘋了,拿刀自己砍自己。更有人說听到了陳有德媳婦兒喊著她婆婆是她殺的。

事情一鬧騰,就有人翻出了半個月前,似乎是陳有德家來了幾個親戚。而那幾個親戚也沒誰看到離開。

這些謠言統統給了賈長史更多的「遐想」空間。因此對陳有德的審問就更加嚴厲了起來。

陳有德當然不是一個能扛得住大刑的人。別說大刑,幾棍子下去就直接招供了。他這一招可不得了,四條人命!為錢財親手毒死自己的胞妹,外加三條無辜的性命。這簡直就是不赦之罪!當然,問出了到底是誰在棺材里,自然就得有老太太是死是活。結果就像白傲之前說的那樣,陳有德親手把親娘的尸體扔進了流沙坑。

雖然這流沙坑也算是他們這里的一種殯葬方式,可沒有哪一家是身為兒子不動聲色秘不發喪,背著所有人不知道直接扔到流沙坑的!何況陳家有墳地,陳田氏死去自然是要跟丈夫並骨的,怎麼會扔進流沙坑?這顯然不對!可再打陳有德,他也就知道這些了。最後還是看守胡氏的人來報,說胡氏絕氣身亡,死之前親口說的,是她用枕頭捂死了婆婆陳田氏。

胡氏已死,人死已經做不得數了。而陳有德卻又多了一條極惡大罪。這也把陳有德嚇壞了。他真沒想到妻子居然活活捂死了自己的親娘。可這又跟自己下毒毒死沒妹妹有什麼區別?

黃風國的長史就有生殺大權。尤其是這種犯了眾怒的事。于是賈長史判了陳有德游街之後在鎮口法場斬立決,抄收所有家產充公賠償被害人的親屬。並且要求全鎮所有人十四以上七十以下必須去觀刑。以震懾那些不孝不義貪婪之徒。

胡氏一死,瀾雀就帶著一塊玉佩回到了白傲身邊。告訴他陳田氏的鬼魂已經被地府鬼差鎖走了。所以陳有德的死刑實際上陳田氏是不知道的。讓白傲和張志凡意外的是,這一次他們似乎得了雙份的功德。張志凡在陳有德被斬首的當天晚上,就受了一次小天罰,度過了開光後期,進入了融合期。

這一次的小天罰仍舊很輕微,但張志凡這個之前升級基本上都是一覺睡過來的,因此這麼明顯能感覺到的還是第一次。

當天晚上石裂鎮狂風驟起天空烏雲壓得極低。這在本地實屬罕見。大家都覺得這是陳有德喪盡天良所有老天示警。也有說陳有德玷污靈石,這是仙人的訓誡。不管是什麼,當晚都下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把很多人都嚇壞了。鎮子里是沒有什麼,可沙漠地帶,到什麼地方再形成流沙坑就說不好了。

張志凡當晚就發燒了。那幾聲炸雷震得他耳根子疼。白傲把他摟在懷里,給他輸導體內的靈力。後半夜,張志凡才真正睡著。

而這一覺,直到兩天後才蘇醒過來。醒過來的張志凡覺得渾身舒爽,抻胳膊抬腿都比以前更輕松靈巧了許多。檢查了一下自己識海里的靈力,雖然沒有形態的改變,但的確濃郁多了。「這次真沒白來。東西白得了那麼多不說,還弄了不少錢。最關鍵關了一檔子事,幾乎啥都沒干就升級了。以後閑事兒一定要多管管才行。」

白傲雖說不擔心,但張志凡睡了兩天兩夜,他心里也是不舒坦的。現在媳婦兒醒了,他才有心情調侃。「你以為哪兒都有那麼多事情可管呢。我昨天已經把那些食材都收進空間了。銀子也都換成了咱們那邊值錢的東西。你要是還想玩陣子,咱們就到各地逛一逛,要是想回去那咱們就回去。」

「上一次都沒玩盡興。這一會怎麼也要要帶點兒土特產回去吧?大過年的,說什麼也要學點兒當地美食然後回給全家人嘗嘗鮮。」

辭別了賈長史等人,兩個人揣著銀票開始往黃風國的國都風京走。賈長史送了兩個人兩匹峰馬,一公一母是一對兒。張志凡分配到母峰馬的時候還挺不樂意的。本來給人家當媳婦兒就夠意思了,騎個小駱駝還要是母的。不過考慮到自己又打不過白傲也不能把這麼囧的理由說出去,只好認了。

「你那小心眼兒有意思麼?這一公一母不是正好?回去之後就說是從外地引進的小駱駝,還能繁殖呢。」白傲終于開始有了人的「俗氣」思維。

張志凡這一次卻謹慎了。「那怎麼能行?你首先得找到類似的物種吧?又不是種子,這是活生生的兩個這麼大動物呢。你說天上地下只有這麼一對兒,沒人來查都不可能。那還不如養活在空間里呢。不行,我看還是回去之前賣掉,說不定還能是幾十兩銀子。」

白傲被他說笑了︰「你真是個財迷!行吧,這些事都听你的,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兩個人這一路走走停停,還真是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各種風格奇特的小擺件,花紋別致的花屏盆罐,還包括一些食物和藥材的和種子,還有在這里的書齋里買到的各種風物書籍等等,反正但凡是不貴又看著精巧的東西張志凡都有興趣模一模,然後挑三揀四之後再買回去。倒是讓他過足了在古代購物的癮。

這天,兩個人正牽著峰馬在一個府城里閑逛。張志凡把峰馬的韁繩交給白傲之後,自己欣賞著剛剛在地攤上挑選的一塊古玉。他是不懂玉質的好壞新舊,但是他知道這個玉墜很好看。是一個錢袋上趴了三只金錢龜,而龜背上的錢幣是凸起的。那意思是龜馱著錢往錢袋子里送。寓意十分符合張志凡這種財迷的心態。所以即便要了他三兩銀子,他也沒講價。至少白傲告訴他,這的確是塊玉。只不過白傲也不清楚值不值錢就對了。

「這個真好看。回去就找人配上線繩,我要天天帶著!」說著張志凡還對天比量了比量。並不怎麼通透,但在日光下,這塊玉就像有一層熒光似的,特別招人稀罕。

白傲也沒見張志凡像這麼喜歡過錢之外的東西。所以心里挺樂呵,忍不住調侃︰「就光想著自己,怎麼不想著給我也弄一個?」

張志凡看著他︰「你還需要這個?扥一片龍鱗掛起來不是更給力?!」

白傲被氣樂了。「你這敗家媳婦兒!你以為龍鱗是好扥的?不然晚上回去讓你模模看?」

見白傲一臉詭異地笑容,張志凡覺得後背冒涼氣。「呵呵。開個玩笑麼。別這麼認真啊。咱家的好東西你收好了就行,千萬別給外人看。」

兩個人小聲地笑鬧著。接到上的喧嘩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兩個小聲說什麼。說著說著,張志凡突然問道了一股異香,雖然不確定是什麼散發出來的,但他可以肯定絕對是食物!緊跟著,他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白傲笑了。張志凡覺得特丟臉,然後瞪他︰「你不餓?笑什麼笑!」

白傲搖頭︰「我還真不餓。早上吃的燻肉大餅味道挺好,我比你多吃了兩張,這會兒還沒騰出地方呢。走吧,先找客棧再說。」

張志凡不干了。「什麼?你讓我餓著肚子還跟你走?不行!我要去吃這個東西!太香了我跟你說不吃到我根本不能前進!」

「哈哈哈!你說你,又摳門又貪財又饞!我都覺得自己品位特奇怪。」

「你好得到那里去。又拽又霸道又嘴巴毒。我還覺得自己品位離奇呢!」

這兩句話聲音不小。可把他們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給逗壞了。沒忍住笑出了聲兒,然後見兩個人都看自己,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然後趕緊賠不是︰「對不起。我,我就是看二位感情這麼好。心里,心里……羨慕得慌。」

張志凡嘴角抽搐。你丫的那「羨慕」兩個字明顯是好不容易次啊找到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既然羨慕,你也可以找一個優秀的男子匹配呀!」張志凡覺得自己就是還擊了。

黃風國並不禁止男男婚姻,但實際上搞基的人卻不是那麼多。只是即便有也沒有人另眼看待,而這位年輕人偏巧就是個有丈夫的。「借您貴言,在下夫婿的確也算優秀。」

張志凡臉部肌肉開始抽搐。媽蛋自己這「致命一擊」居然被對方「偏離」了!這該死的命中怎麼這麼慘烈!「呵呵,那真是恭喜這位夫人了。」

年輕人愣了一下,隨後一個沒忍住,又笑出了聲。看了看張志凡,又看了一眼白傲,根本就沒再接這句話,而是岔開話了話題,卻也算是接了張志凡前面的內容。「兩位,是想去長香樓嘗嘗獨家秘方的奇香錦酥肉嗎?在下夫婿正好是長香樓的東家,剛剛在下唐突冒犯,不如讓在下請二位去品嘗品嘗家中絕活兒。不知二位可否賞臉?」

其實張志凡就是傻子也能猜到這年輕人的意思是什麼了,不說出口的嘲諷才是真嘲諷!不過看在對方要請他們吃這種奇香食物的份兒上。他決定不計較了。「既然如此……」

白傲在一邊兒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不過見小媳婦兒這麼沒深沉,還是趕緊攔了他的話。他見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的氣息,倒是沒想拒絕自家這小吃貨「佔便宜」。不過話還是要客套客套的。「多謝這位公子,不過無功不受祿……」

年輕人公權拱手︰「相逢即是有緣,听二位口音不是本地人士,在下略盡地主之誼也屬應當。在下姓馮,單名一個揚字。不知二位兄台貴姓高名?」

對方都主動報名了,那這就是不用再客套了唄。張志凡又沒繃住直接開了口︰「我叫張志凡,他叫白傲。」

馮揚听張志凡說得這麼隨意,倒顯得很是爽朗。心里也的確是覺得這兩個人器宇不凡,應該是修真者。這樣的人他們黃風國的人都是喜歡結交的。于是笑呵呵地順了張志凡的強調︰「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家那奇香錦酥肉每次起鍋的時候,隔著三條街都能味道。每天就做一百五十斤,這是你們趕到正點兒了。過一會兒到了傍晚那就是有錢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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