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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 第二十章 最後一次憤青

晚上九點,文八卦在報刊亭喝著瓶冰鎮的礦泉水,和秦鑫對賬。一邊對賬還一邊瞄秦鑫的大胸,這女的才一個暑假,仿佛又大了不少,不免讓他詫異。看著成長速度,沒有男人的撫模作為滋潤是絕對達不到這個效果的。難道她有男朋友了?他心里想著,但是覺得自己應該公私分明,給人家發工資,但是管不著人家怎麼花,自己是個小老板,管不著雇員的感情生活。他心里想著,要是李雲杉那太平公主能有這對大胸就好了。

他來學校之後,一直沒見林默溪,背著四象叔偷偷的讓吳邪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女的已經出國了。他這短暫的暗戀,也不得不隨著暗戀對象的消失而結束。

臨走的時候,他說︰「天這麼熱,每天允許你喝一瓶礦泉水和飲料,紅牛除外。」秦鑫接著電話,一句話沒有就跑開了。

他回到宿舍,制定了自己的計劃,從周一到周七,日程排得滿滿的,每天三點一線,早晨起來和四象叔鍛煉,打根基;吃飯,有課就去上課,沒課就去自習室,圖書館,讓吳邪有時間就去給自己看店,吳邪上次在網上談的那個女人,讓他徹底死了心,他說在網上不能相信照片,看著還行,但是保不住這些熟女人妻們拿十年前的清純照片來哄你上床。他現在也安定了,決定在學校物色一個。文八卦排到星期五的日程,讓宋子贊很氣憤,那就沒人陪他打游戲了。所以文八卦留出了星期六一天陪他打游戲,並決定開門收徒,先培養出幾個人來,省的到時候自己犀利的操作後繼無人。

制定完計劃,又等著三人對自己的計劃評論了一番。他這才打開電腦,上網瀏覽網頁文章,他喜歡哲學,詩歌,古典文化,也一直想著有一天能做個一聲清淡無所求的博學大儒,像風不素那樣,身在山林,但是卻鷹眼天下。他從風不素哪里學來的治學手段,是一種橫向還有縱向的比較研究,中西方,古現代,貫穿起來,這讓容易讓人思考。

而平時的他就喜歡看些王小波,錢鐘書,林語堂,魯迅。上次和花花蕭華書在火車上偶遇,他覺得應該從操就業,反正閑著也是無事。今天他看到了學校論壇上有一篇評論王小波的文章,應該是本校文學院的學生,這位仁兄說「自己花了20天就讀完了王氏著作,覺得王小波徒有其名,今天拈出示眾,王小波是紅衛兵遺風。而作為讀者的他推崇孔老夫子的謙虛不自滿,生而知之,古典文學。最後還說也許是我心里有問題,真看不懂」。文八卦大體一看,覺得太偏激,以前都講究蓋棺而論,但是對于一些人,如王小波,蓋上棺材蓋一樣的不到應有的待遇。他想著,如果按照魯迅先生的「能夠听到罵聲,和毫無動靜比起來,也算是幸福」來看,王小波也算是幸福了,但是李銀河這娘們肯定得出來蹦。他就很大的證據來證明王小波的死亡和文中透出的一些東西,肯定和李銀河有關系。

文八卦一邊思考,一邊打字回帖聊天,沒想到一會兩人對罵起來,文八卦長嘆︰那就允許在憤青一把吧。他開始回帖罵道︰

看到Lz的高論,如果可以把你20歲時讀過王氏的文學作品,沒有看到精妙之處,歸結為是年齡所限,毛沒長全,智力還不健全,那麼你在所謂的「前兩天」無意中的看到,我們只能理解為你的智力還是停留在原地踏步的階段。人無完人,不知道你現在二十幾,三十幾,抑或是四十幾,你怎麼就只能看到別人的瑕疵呢?

「走在寂靜里,走在天上,而(創造樓主的的工具)倒掛了下來」,我現在才知道其中的含義,這是多年以後王小波對你說的,思想綿薄無力,只能活在意的境界里,倒掛起來做狀態,掩蓋你的心態。

你不是「或許」有心理問題,而是真有心理問題,君子病在自卑,不治將恐深,莫要諱疾忌醫,別人,自己,我不想看著你一步步軟下去,只看到褲襠的天空獨自哭泣。我其實很佩服你,把不能理解別人看成是自己的與眾不同,我該拿什麼來拯救你著畸形的心理呢?

蛋疼!

好一句「拈出示眾」,不知不覺已經站在了統治階級儈子手的立場,要游街了,要磨刀進行宰割了。我感到了驚恐。

「文--革」時期的人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經歷過的人都還在思考,你沒有經歷過,卻在這里大呼小叫,說什麼「紅--衛兵遺風」,倘若把你放在「文—革」,我真不知道你將是一個什麼角色。我這里不敢猜測,因為我不知道你父親是什麼,所以也就不敢借你父親的口氣的說「哀其子之不孝也」。我們不跟你一般見識,因為在特殊時期住過牛棚的人看來︰你這種聲音,只有在牛棚里才能听到。

「孔子又何嘗自滿過?」,「生而知之者上也」,你20歲就讀過王小波作品了,不知道你在你媽肚子里讀的什麼,你真符合孔子的胎教言論呢,生下來就懂得很多?是的,孔子不自滿,「哎呀,小賜,(子貢)你能舉一反三了,那我可以和你討論詩了。哎呀,小商,(子夏)你又啟發我了,咱們可以談談詩了。」孔子和別人討論詩,卻有「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無邪」的觀點,是孔子讀得太多已經麻木了,還是詩確實是純的呢?

新文化運動中有反孔,魯迅罵過,說孔子是「敲門磚」。特殊時期中有「批林批孔」,你不去罵魯迅,你不去罵特殊時期,非得逮找一個王小波在這里折騰。我懷疑你的取向有問題,因為王小波對有自己的看法,也許這些看法正好中了你的軟肋︰無能。

其實,罵並不代表著就是厭惡和憎恨,希望樓主先生理解。尼采嗷嗷的罵著蘇格拉底賤民,大狂,其實是打心里與蘇格拉底惺惺相惜。向馬克思這種群畜道德的締造者就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文章里,魯迅罵孔子,也抱著欣賞的態度,王小波也是,《不新的萬歷十五年》里還提到了儒家學說的治國理念。罵也並不代表著會影響後人的觀點,「盡信書不如無書」,你看過王小波幾篇文章就決定不再看了,也許你以後死了,你會給兒子說︰以後不可看王小波。但是,你要想駁倒所有的與你持不同觀點的人,你就應該深刻地去理解這個觀點。

我們看人都要看正反兩面,我如果現在正和你媽發生關系,我感覺是在創造歷史,以LZ的與眾不同,應該可以有另一種解釋︰現場直播你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文八卦不算長篇的大論就想著罵人痛快一下,沒想到這次小小的「論戰」還交了個學習心理學的朋友。兩人都把文學的那哥們罵了一頓,感覺相見恨晚,要不是天太晚,兩人說不定要出去把酒言歡。兩人相約改天約個時間,見個面,喝個小酒,切磋一下。

這時候宋子贊說道︰「八卦,趕緊的,今天星期六,正好通宵供電,咱們來個一戰黎明。」听到這話,文八卦把網頁關了,開始進入游戲,自己建了個主機,沒人進來。

「打個廣告啊」宋子贊說道。

文八卦打了-ht,寫到︰欲達真三高-潮勃-起之巔峰,必經等人前--戲之苦痛。然後嘩啦一下子進來三個。還差五個。宋子贊說;「你打上,2樓胸大腰細黑絲襪,各位客官隨便插。」

「我怎麼感覺建個主機跟個老鴇似的,還得拉客?」自己一提老鴇,他還真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風嬌嬌,妖姐。

這句話一打上,立刻又來了4個,一人一句話問「黑絲」在哪里呢?這時候就是等一個最讓人心焦,剛才憤青了一把,他覺得不過癮,打字寫到︰那一年,我們知道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一個司馬,一個諸葛,只能隔河相望,他們面前有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只是美好的願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也變成了一種美麗的傳說。那一年,三弟張飛還能自立,還不需要二哥關羽在上路一直待到自己出車。現在勢單力薄,只能如一個小孩,護著菊與處--女膜,保不住就會被冰火兩重,超人變身,還有赤果的光頭典韋揉虐。那一年,威嚴還近。如今,喜歡上了二哥,形影不離。喜歡上了蛤蟆的,妖嬈火熱。欲罷不能,不管趙子龍是否樂意兩人共用一妻一蟾蜍……

下面都說「主機好文采」,還差一個,有人說我去拉人,有人說我去秒個主機,覺得今天不和他打對不起他的這番文采飛揚的文字。

終于等到了十個人,開戰,打了兩局基本就沒人了,兩人準備看部片子睡覺,文八卦關機之前,覺得自己今天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代,他覺得最後應該再文人一把。他打開,在上面隨筆寫到︰

湯藥熬過愁苦聚,紅燭燃盡血淚凝。千里征途唯皓月,萬卷詩書只風聲。

燈火臨江唱晚舟,喜鵲寒枝哀太公。唯恐隙月知無夢,濁酒一杯問蒼穹。

斷魂臨窗剪梅影,殘殼借道冷吟行。白日行乞裹寒衣,黑夜潦倒伴青燈。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昨日還見青絲鬢,一夜竟成白頭翁。

身在異鄉恨流水,故土已成暮色風。可笑兒時不慚夢,都付狐丘北風中。

頭插稻草問今朝,命隨秋葉飄余生。杏花村邊無孩童,金鑾殿里有蟲鳴。

白頭難憶兒時景,殘垣能書少時夢。浮華終將付東流,只留殘照一鞭紅。

文八卦寫完,抬頭看窗外,此時,天已微亮,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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