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諾溪咸咸的眼淚吹進了辰亦天的心里。
一路狂奔著瘋跑著沒有方向的諾溪,沖到馬路中間,听著左右響起的汽車喇叭跟司機的叫罵聲,才退回到路邊,流著淚憑著直覺不顧路人異樣的眼光往店鋪的方向跑去。
蘇進追隨著諾溪的身影,陡然看見站在後面的辰亦天臉色變得煞白,緩緩站起身,又無力的坐下,聲音沉沉地
「諾溪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也是我從未見過面的女兒。」
辰亦天蹙著眉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好?略微想了下
「爸,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是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諾溪是你女兒的」
嘴里叫著‘爸’心里卻覺得很別扭,看來自己不管是跟蘇紫還是諾溪,這輩子蘇進這個準岳父是跑不了的了,看來自己跟他還真是命中注定的鐵打的緣分,只是不知道蘇紫知道了會怎麼看待這份緣分。
蘇進一驚,看著辰亦天,要是自己說那天想把凱凱推進江里看見的,只怕是他現在殺了自己的心都有,雖然此刻思路還處在混亂的階段,還是支吾著迅速的整理下,
「哦,那天來找諾溪無意間看見凱凱脖子上的那塊玉佩知道的,那塊玉佩原本是一對,是我家祖傳的,現在家里還有一塊,原先是給蘇紫,後來摔壞了就放在那里了。這塊當年因為諾溪媽媽懷孕就給了她。」
辰亦天點點頭,想起凱凱脖子上的確是有那麼一塊玉佩,還是自己幫他從的士司機那里贖回來的。
「那你今天找諾溪不單是為了相認吧?」
「不、不是。」
事已至此,既然辰亦天都知道了,蘇進也就無意再隱瞞,干脆把自己心中的打算和盤托出,辰亦天看著蘇進,雖說兩個都是她的女兒,但是他心里只怕是只有蘇紫這個女兒,他覺得他虧欠了蘇紫,難道就沒有虧欠諾溪嗎?今天來找她認她也只是因為蘇紫,從這個角度來說,諾溪還真是有點可憐。
辰亦天不好說蘇進的計劃如何,只好禮貌的跟他道別。走到諾溪店鋪前,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進去,原本下定的決心因為這個突然發現的秘密再次搖擺起來,猶豫半天還是扭頭走了,這會進去說什麼,說什麼都沒用,說不定還會把火燒到自己身上,還是先避避再說。
諾溪悶著頭跑回去,沖進店鋪的洗手間,躲在里面坐在馬桶上面哭的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多少辛酸的往事全在瞬間全部想起,越想越覺得母親可憐,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可憐之後越覺得那個人可恨,可恨之余一股強烈的報復念頭涌上心頭,紅著眼斬釘截鐵地
「媽,我今天看見那個男人了,我不會讓您白白死去的,我要替您報仇,媽,您看著吧,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曾蓉從沒見過諾溪面帶戾氣的模樣,伸手拽著情緒失控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不知道要干什麼的諾溪,諾溪靠在他懷里,心里讓憤怒燒的很想動武。曾蓉輕柔的拍打著她的背部,讓她慢慢的安靜下來,呼吸漸漸平穩的諾溪終于穩定下來,把自己的憤怒壓了下去。
「到底什麼事,我需要知道!」
諾溪端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終于知道害死我媽的那個混蛋是誰了,那個讓我來到這個世界又不管的人是誰了!曾大哥你知道他是誰嗎?說不出來你肯定不信,他竟然就是蘇紫的爸爸,蘇紫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盡管她們不承認,可是從血緣來說就是這樣,我生了她未婚夫的孩子,曾大哥,你說是不是冥冥中我媽不甘心,再讓我為她報仇。」
曾蓉終于知道諾溪為什麼這麼激動了,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听了也是驚心動魄,本來就因為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兩個人竟然是從未謀面的姐妹,這那個編劇寫的?姐妹也就罷了,還摻雜老一輩的愛恨恩怨,這下該怎麼收場?曾蓉拍拍諾溪,輕飄飄地
「好了,既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還是放下吧!」
說完曾蓉自己也覺得這話很沒意義,自己不是諾溪沒有經歷過她經歷的,叫她放下怎麼可能?可是不這樣說難道說鼓勵她去報復,看來中華的文字語言也沒盡善盡美,也有用盡的時候。
「放下,我也想,曾大哥我可以麻煩你在我腦子里給我裝上一個刪除鍵嗎?把所有的過往的痛苦跟悲傷通通刪除掉,你裝呀!要是能裝的話我早就裝了,也不會等在現在,那些記憶就像個毒瘤一直在這,時不時的就跑出來把我折磨一番」
痛苦的諾溪讓曾蓉語塞,除了用眼神遞給她溫暖,在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我三個月大的時候我患上嚴重抑郁癥的母親因為愧疚上吊了,把我丟給了患有眼疾的外婆,就在外婆模糊的視線中慢慢長大,我只念過一個月的幼兒園,幼兒園的孩子叫我私生子,野種,說我是狐狸精的孩子,還有些大一點的孩子甚至月兌下我的褲子看我上有沒有長尾巴?上學放學在學校門口,我總是那些家長議論跟眼神根聚焦點,他們鄙夷的看著我不屑的議論著,每天如此,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厭煩,我總能讓他們等待孩子的時間變得不再漫長。鄰居的孩子從來不跟我玩,只要看見他們的孩子接近我,就遠遠的把孩子叫回去一頓臭罵,好像跟我接近就會染上無藥可醫的病毒。小學中學都是如此,念完初中的我再也不肯讀書,加上垂垂老矣的外婆也無力供我在讀書。所以我就出去做工了,工作還沒兩個月,外婆就像燒盡的一盞油燈熄滅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留給我一棟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讓我不用為住哪發愁。在我長大的過程中,除了鐘杰媽媽,那個善良的女人留給我一些人情的溫暖,再無別人。只要有人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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