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接下來的幾天,沈漫都被荊文勛約出去,一切都按照宋憐憐的計劃,超乎預料的順利。這天,宿舍里,宋憐憐也正準備出門,卻被江靜攔了下來︰「我最近總有點不安,咱們的謊言總會有一天被拆穿的吧……」
謊言?
宋憐憐給了她一個古怪的笑容︰「我問你,為什麼12b13d2?」
江靜皺起了眉頭。
「因為數以千年來,人類都被灌輸這樣的概念宋憐憐的語氣也冰冷起來。「如果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有人就教你12b13d1,今天即便是面對這個世界上最權威的人,你都不會對自己的認知感到質疑,同樣的現象還有,如果現在你身邊所有最親密的人都告訴你,其實你不姓江,相信過不了多久,你自己也會懷疑你自己的姓氏
江靜被她這套說辭給驚愣住了。
這樣的宋憐憐的很少見,冰冷、尖銳,她平靜的表情下,似乎蘊藏著某種看不見的黑暗,江靜張了張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什麼都沒有!」宋憐憐扭過頭去。
江靜看著她︰「這個謊言還要繼續多久?」
「快了,等他們結婚就好了宋憐憐微揚起頭,不知是嘆息,還是憂傷,她的嘴角彎起的弧度無端的讓江靜覺得傷感。
可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慢慢開始月兌離宋憐憐的掌控,她接到了沈漫的一通電話,她要求,在十月底的迎新生晚會上演唱一首歌曲。往年,這類型的晚會都是宋憐憐主策劃,她慣有的計劃里面,一般是用荊雲溪做主持人,至于沈漫和江靜,每次都只是坐在第一排的熱心觀眾。對于這次沈漫提出來的要求,宋憐憐感到些許意外,但是還是很快答應了。
晚會那天晚上。
沈漫站在鏡子前,臉上是最時尚、清爽妝容,穿著逶迤于地的抹胸白裙,有種低調的華麗,恍若有暗香浮動。
今天的沈漫實在太漂亮,但是她今晚要唱的歌讓宋憐憐有些不安。
「你確定要去?」宋憐憐走到她身邊。
江靜不解的看她︰「你說什麼呢?阿漫難得想登台唱歌當然要去了
宋憐憐沒有答她,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到讓搭腔的江靜在神態上略有些不自然。
「阿漫,到你了荊雲溪在舞台的入口處叫著她。
沈漫點點頭,將包遞給宋憐憐︰「幫我拿
宋憐憐接過來,臉上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但看著她轉過去的身影,眼神漸漸變得幽暗。
沈漫走到舞台入口處,最後對荊雲溪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阿溪,為了給我化妝,讓你主持人都沒得做
荊雲溪笑著︰「沒關系,因為今天對我也是實現願望的好日子,做主持人的話就太費精力了
「願望?」沈漫沒有讀懂她的意思就被推出了後台。
舞台之上已經在介紹下一首歌曲是《曖昧》。
沈漫走到台前。
聚光燈灑下,在這星輝般的白光里,她仿佛是天上的星辰,綻放著耀眼的光芒,掩蓋了天地間一切的華美。
整個世界都好像變得寂靜無聲。
沈漫在極近的距離,看見夏輝坐在第一排。沈漫閉上雙眼,她似乎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忽然流淌得非常變得緩慢,耳邊慢慢的傳來音樂的前奏。她開始低唱的那首《曖昧》——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
從那熟悉的旋律開始,夏輝心跳也隨之漏了幾拍,原來思戀是痛徹心扉的味道,他恍惚失神,那一年大一,往事如煙,靜悄悄的在舞台上散開……
夏輝是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加入到宋憐憐的dv社團。
那年春天,沈漫十九歲,最後一出戲,她低低的哭著,哀哀的求著。
夏輝的身子漸漸僵冷。
她抬起頭看他,被淚水暈開的目光像清泉一般透明︰「你真的要走嗎?」
「嗯
那一夜沒有星光,昏黃的路燈灑下,那單薄的身影仿佛不盈一握。她又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夏輝第一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好像什麼在戳刺著他的心。
夜霧,在她和他之間輕輕漂浮。
過了多久,他才說出那句台詞︰「……沒有
這兩個字似乎在冥冥之中仿佛預示著什麼……
她眼底驟然黯淡,徒然綻開了一抹蒼白而虛弱的笑。
夏輝看著她,指尖冰涼,甚至有些顫抖,他幾乎就要抬起手輕輕拭上她的淚水,可終究還是沒有。
…………
只能陪你到這里
畢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過了友情還不到愛情
遠方就要下雨的風景
到底該不該哭泣
想太多是我還是你
我很不服氣
也開始懷疑
眼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真實的你
…………
坐在台下的宋憐憐緊緊握住了雙手,她看著沈漫,抿緊嘴唇。
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是在跟夏輝表白嗎?
宋憐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地憤怒!
…………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曖昧讓人變得貪心
直到等待失去意義
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局
放遺憾的美麗
停在這里
……
…………
曲終,舞台上的燈光全部打亮,沈漫的眼璀璨如琉璃,似乎有一股流光淡淡縈繞著她,美好的令人炫目。這一刻,所有的記憶又統統回到夏輝的腦海,她的歌聲好像還漂浮在耳畔,這三年在她看來就是這種關系嗎?所以她才會選擇別的男人?
是這樣嗎?
沈漫!
夏輝看著她,眼神里似乎流淌出一種憂傷。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為那一首歌,為她迷人的嗓音,可是她的視線里只有一個人。
沈漫微微一笑,又恢復澄靜如水的目光,她鞠躬,轉身,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就回到後台。夏輝追了過去,宋憐憐也很快站起來,但是,沈漫的包里傳來震動,她拿出手機,來電顯示上寫著「荊文勛」,她按下接听鍵。
「是我,阿勛他……」
宋憐憐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忍住情緒壓低聲音︰「……好,我很快過來她轉身迅速的消失在晚會中。
至于夏輝繞開觀眾席,從前台到後台有一條幽暗的通道,只有兩邊幽黃的燈光給予這里僅存的余暉。這條通道本來不長,但他卻已經覺得自己跑了好久。突然,一道身影半路閃出,揮來一拳,夏輝閃避不及,被揍中月復部,他皺眉看去,那人竟然是閻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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