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8
刑傲站在原地,表情顯得異常緊張。盡管他平日里性格高傲,但在淨光上人這樣一位嬰靈境的高級修士面前卻半點也不敢顯露。
「竟然是一名火屬性的極品天靈根弟子
銅鏡的金光照射在刑傲身上,淨光上人目光微眯著,片刻之後方才搖了搖頭,將銅鏡移開。
淨光上人接連用秘術檢查了七名太虛門弟子,都沒有在他們身上檢查出絲毫的異樣,顯然這些人身上並沒有被從青岩山脈逃出的金狸附身。
接下來,便輪到了沈臨風頭上。
張子虛陪同淨光上人走到沈臨風身邊,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對著沈臨風做了一個鬼臉。他這種表情一閃而逝,除了沈臨風意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沈臨風見狀,卻半點也笑不出來,從淨光上人將目光落到他身上開始,他整個人就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因為心中有鬼,沈臨風無比拘謹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沈臨風心中開始擔心,如果淨光上人的秘術當真從他身上將金狸找出,自己又該如何解釋。當然,更重要的是如何能讓淨光上人不滅殺金狸,從而保住自己的小命。
從銅鏡中照射而出的金光籠罩了沈臨風的整個身軀。
有些奇怪的是,沈臨風先前看到這金光異常耀眼,但此刻照射在身上的時候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刺眼和不舒服。反而在金光籠罩周身的時候渾身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之下,沈臨風甚至有一種全身懶洋洋,想要倒地而睡的沖動。
沈臨風強自睜大雙眼,隱約見到面前的銅鏡鏡面之上流動著無數金色符文。每一道金色符文都異常復雜,組合在一起又顯得那麼的協調。
銅鏡發出的金光透過沈臨風的全身,使得此時的沈臨風像極了一個透明人。全身上下,包括血管骨骼內髒無一不看得清清楚楚,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淨光上人和張子虛等人的面前。
「咦?竟然也是一個修煉煉體功法的小家伙,並且看其模樣還修煉到了不弱的深度淨光上人口中輕咦一聲,竟似乎對于面前的沈臨風變得有些好奇起來。
在金光的照耀下,沈臨風的骨骼顏色與常人迥異,呈現一種銀白色的質感。在銀白色的骨骼之上有隱隱密布著一些暗金色的斑點,這些斑點雖然大大小小看起來毫無規則,給人的感覺卻頗為神秘。
沈臨風可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心中只祈禱著淨光上人能夠趕快將銅鏡從他的身上移開,以免最後被發現了金狸的所在。
「晚輩這名弟子的確自入門開始便修煉了一種妖族煉體功法,算下來也有五年的時間了這是天辰子的聲音。
此時天辰子看向沈臨風的目光也頗有些欣慰,他也是第一次發現沈臨風的煉體功法竟然達到了這般境界。雖然沈臨風的煉體境界跟他沒什麼關系,但好歹也是他的弟子,徒弟被人贊揚了,他這個做師父的也臉上有光。
「只是煉體五年就有這般效果?」淨光上人目光一凝,再次上下打量了沈臨風一眼,頗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淨光上人本身也修煉了一種佛宗的煉體功法,早年間也曾因煉體大成而做過佛宗護法,深知煉體功法修煉之艱難,尋常人想修煉到沈臨風這種境界沒有個數十年的苦修根本不可能。
還有一件事情也值得一提,淨光上人最初也曾是一名道門弟子。
他當年拜入的是一個中等的道宗門派,千年之前的北冥妖宮妖獸之亂導致他所在的整個宗門被滅,而他則命大被佛宗金光寺的一名長老所救,最後剃度加入了佛宗。
正因為如此,淨光上人才會對逃出青岩山脈的金狸如此上心,甚至不遠萬里的親自來到天歧山脈想要找出金狸的下落。
雖然對于沈臨風的煉體過程有些好奇,但淨光上人並沒有貿然的詢問什麼。
在修真界貿然詢問別人的修煉方法是一件極為忌諱的事情,即使淨光上人的修為遠超沈臨風,也不能提出這等要求。
「這是什麼?」將目光落到沈臨風的丹田位置,淨光上人再次驚疑出聲。
一塊灰霧繚繞的殘碑正靜靜的豎立于沈臨風的丹田部位,灰霧繚繞間隱約可以看到殘碑之上銘刻著的兩個古篆文字「山海」。
這兩個字看起來平平無奇,一筆一劃卻鏤刻得極為滄桑,好似有魔力一般的能夠緊緊吸引住人的目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將目光停留其上。
淨光上人心中暗驚,以他目前的心性修為在修真界少有人能與之相比,竟然也在看到這山海二字的時候有些微微走神。
淨光上人口中一聲輕喝,身上所穿僧袍在一瞬間無風自動,他雙目之中靈光流轉不定,頓時透過灰霧將殘碑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盡管看清了殘碑的模樣,淨光上人卻仍舊沒能看出此殘碑的來歷,以他目前的見識,這樣的情況是極為少見的。
「此子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淨光上人收回目光,說出一句太虛門眾弟子听不懂卻大有深意的話來。
說完此話,淨光上人方才將銅鏡從沈臨風身上移開。
沈臨風暗自松了一口氣,此時他早就因為緊張,背上布滿了一層冷汗,將貼身衣服都整個濕透了。
接著,淨光上人又用秘術將其余的太虛門弟子一一檢查了一遍。檢查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肯定是無法從他們身上找到金狸的影子的。
張子虛連同太虛門一眾長老將淨光上人送走,只留下太虛門眾弟子留在原地。
「沈臨風,你怎麼了?」李小壯見沈臨風臉色有些發白,不由問道。
「沒事,只是剛才有些緊張罷了沈臨風說道。
他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他之所以臉色發白的確是有些緊張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先前在淨光上人等人離開之後,月復部突然感覺到一陣抽搐和疼痛。
沈臨風不敢逗留,當即對李小壯和封清雅等人告辭一聲離開了此地。
離開之前,沈臨風取出當日天行子所贈的長春丹,留下一粒之後,將剩余的三粒分別贈與了封清雅二女和李小壯。
再次回到李元所在的小山谷,沈臨風二話不說便沖入了山洞之中,甚至連李元與他打招呼他都沒時間回答一聲。
此刻沈臨風的臉色比先前還要更加難看了許多,月復部的劇痛變得愈加厲害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汗水從沈臨風的額頭一滴滴的滲出,他強忍著劇痛,開始檢查起到底是身體哪里出了毛病。
片刻之後,沈臨風便找到了令他疼痛難耐的罪魁禍首,竟然是月復部的那塊殘碑。
沈臨風沉浸心神,看到殘碑之上的灰色混沌之氣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霧。在血霧之中還隱隱傳出一兩聲女子的痛呼之聲,正是那躲藏在殘碑之中的金狸的聲音。
這種劇痛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沈臨風月復部的劇痛方才隨著金狸痛呼聲的消失而消失不見。
「臭小子,你都做了什麼?」金狸異常惱怒的聲音在沈臨風腦中響起,光是听其聲音,沈臨風便能想象到她此時定然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自己一口吞下的模樣。
「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在我體內做了什麼?」沈臨風也同樣惱怒不已,平白無故的遭了這麼大罪,最後還反被責問。
「你當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你現在感覺有些什麼不一樣?」過了約莫一刻鐘,金狸的聲音方才再次響起,卻已在她的聲音里听不到半點憤怒的情緒。
「不一樣?能有什麼不一樣?」口中說著,沈臨風開始仔細檢查起身體的狀況來。
他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之後頓時大吃一驚。
不知到什麼時候,沈臨風的丹田部位竟然多出了一個由精血凝聚而成的小狐。小狐雙眼緊閉,模樣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的蜷縮在殘碑的不遠處,身體上有一條細小的幾乎難以用肉眼分辨的血絲相連與殘碑之上。
「這是什麼東西?」沈臨風有些驚訝的問道,不明白體內為何突然出現這樣一只小狐。
「那是本宮與你簽訂主僕契約之後凝聚而成的金狸的聲音再次變得惱怒起來。
堂堂北冥妖宮的宮主,修為達到妖獸化形期的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簽訂契約,而成為了一個連靈漩境修為都不到的修真菜鳥的靈獸,實在是一件讓人發狂吐血的事情。
「簽訂主僕契約?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沈臨風撓了撓頭,腦子有些糊涂起來,因為他確實想不起自己何時與金狸簽訂過那所謂的主僕契約。
「你還有臉說聞言,金狸越發咬牙切齒,聲音也愈發顯得惱怒不已。
原來,就在金狸為了藏身而躲進殘碑之中後不久,她便發現殘碑之中竟然也全是一片混沌世界。她剛一進入殘碑,碑內的混沌之氣便一股腦的向著她所在的地方涌來。
對于混沌之氣的厲害,金狸也早有耳聞,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當即運用靈魂力量加以阻擋,把那些蜂擁而來的混沌之氣阻隔在身體四周。
如此一來,金狸的靈魂之力自然是不斷消耗。就在淨光上人和太虛門眾長老厲害後片刻,金狸便從殘碑之中逃了出來。也正是在那時,殘碑之上忽然激射而出兩道混沌之氣所凝結的鎖鏈,在出其不意之下將毫無防備的金狸困了個嚴嚴實實。
盡管在鎖鏈捆綁住自己的時候金狸就已經拼盡全力掙扎,但在殘碑之內抵擋混沌之氣使得她耗費了太多靈魂之力,而那鎖鏈雖看似細小實則卻極為堅韌,憑她的僅存的靈魂力量根本無法掙月兌。
就在金狸掙扎的時候,一道血色符文驟然從殘碑之中飛出,一閃而逝的沒入了金狸的額頭之中,在她的靈魂上烙下了一個印記,那便是她口中所說的主僕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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