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落歌絲毫不懼,冰峪心里有些疑惑,卻也沒多想。ai愨鵡
她大步走到鳳落歌面前,臉上露出了虛假的笑意。「小師妹,你這洞府才剛挖建好,可別又給毀了,不如我們走遠些。」
「謝謝冰峪師姐,我這就隨你們去。」鳳落歌含笑道謝,心里卻是冷笑不已。
冰峪當真把自己當沒見過世面的傻子了!白清泉住的地方就離這里不遠,她哪里是怕毀壞洞府,根本就是害怕白清泉維護自己,責罰于她。
就算鳳落歌沒去武技峰之前,她也未曾懼過冰峪,何況還是現在?鳳落歌隨著冰峪幾人淡然而去…瞑…
一直走到清泉峰的山腳下的一塊平地時,冰峪幾人才停了下來,將鳳落歌圍在了中間。
因為此處靈氣稀少,所以別說白清泉听不到動靜,就連那些個門人的洞府也相隔極遠。這可是冰峪挑了好些時候,才找到的最理想之地。
見鳳落歌環抱著雙手站在幾人中間,臉上滿是淡然的模樣,冰峪有些堵得慌。「既然小師妹已經準備好了,南雁,你們就陪她好好練練吧。璽」
「慢著。」
「怎麼,小師妹難不成是反悔了?」
南雁向來嘴欠,又急于討好冰峪,一听鳳落歌開口,她本能就以為對方是怕了。
「反悔自是不會,只是有件事我想和冰峪師姐問清楚才行。一旦動手,我怕力度拿捏不好,若是誤傷了人怎麼辦?」
「你只管放開手腳就是。」
鳳落歌的話讓冰峪不由冷笑起來,她還沒把一個築基修為的小輩放在眼里。
「這可不成,還是說明白了好一些。」
鳳落歌搖搖頭,隨手將扔出了一只半死不活的噬肉冰蠶在地上。「那夜,這群不長眼的東西爬進了我洞府,當時就是沒能控制好力度,才會全給滅了的。不然,抓了起來送給諸位師姐馴養,想來也算的上是件寶貝。」
啪嘰……
沒等冰峪從肉痛中回神,鳳落歌一腳就將那只殘存的肉蟲子給踩了個稀爛。
鳳落歌本就是個記仇的人,她料定那夜之事和眼前幾人月兌不了干系,自然也不會讓她們心里太好受。
冰峪微微變了臉色,鳳落歌這一出又讓她想起了自己為得到這些冰蠶所付出的代價。
強忍住怒意,冰峪寒著臉開了口。「小師妹既然如此擔心,那我便將師門的規矩一並告訴你好了。在這清泉峰,弟子若是私下動了手,只要不死,師父是不會過問的,所以小師妹還是自求多福才是。」
「此言當真?」
「難不成師妹真是怕了?」
冰峪步步緊逼,若真是鳳落歌反悔,她也絕不會放過鳳落歌。縱然不能當著同門的面取她性命,但將她打個半殘,冰峪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鳳落歌微微一笑,她要的便是冰峪這一句白清泉不過問。
「諸位師姐既然已經迫不及待,那便動手吧。」
鳳落歌話語剛落,南雁幾人早已將準備好的戰技全往她身上招呼了過來……
這幾個都是金丹修為的女子,根本沒將鳳落歌看成是矮了她們一階的築基者,上來就全是狠招,而冰峪則站到了一邊,滿臉陰狠。
就在那些戰技即將落到鳳落歌身上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隨著紫光一閃,雷之防御出現在了鳳落歌身上。
幾人的狠招,全被雷電防御層給彈了開來,南雁幾人詫異的瞬間,那紫光再次閃爍了起來。
紫色光芒中的鳳落歌紅衣墨發,眉眼清冷。她微微抬手,只見幾十道足足有手臂粗細的紫黑色雷電出現在了幾人頭頂……
「這,是什麼……難不成是雷劫?」
盯著頭頂上的雷電,幾人都傻了眼。
鳳落歌在武技峰吸收雷心的事情,清泉峰除了白清泉之外,並無旁人知曉,所以她們自然認不出這是什麼。
「怎麼可能,雷劫上千年沒出現過了,你們怕什麼。這不過是她唬人的把戲罷了,還不動手?」冰峪嬌喝一聲,讓幾人回過了神。
冰峪發了話,幾人哪里還敢再猶豫,就算鳳落歌弄出的那些雷電驚人,但急于討好冰峪的南雁還是第一個沖了上去。
鳳落歌眼神一冷,隨著她的心念一動,幾十道雷電便朝著南雁劈了下去……
自從得到雷心之後,這還是鳳落歌第一次使用雷電之術,所以她也不知輕重。
鳳落歌沒敢按自己感受來釋放雷電,否則她弄出來的可就是那些水桶粗細的了,可就算是這樣,鳳落歌還是高估了這些同門。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焦臭味,幾個同門包括冰峪在內全呆了,就在離她們只有幾米的地方,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南雁,此際已成為了一坨焦炭,哪里還有半點人形。
鳳落歌自己也呆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金丹修為者會如此脆弱。當初在雷之碑的時候,這幾十道雷電對她來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可南雁就這麼死了,連元神都沒半點逃月兌。
鳳落歌不是第一次殺人,可從沒有一次她會如此心虛,就算冰峪等人可恨,但她真沒想過要她們的命。
「啊……」終于,一聲尖叫刺破長空,其中一個女子指著南雁化身的那坨焦黑物體大聲尖叫起來,臉上滿是驚恐。
「閉嘴,不然我劈了你。」
鳳落歌一揮手,又是幾十道驚雷出現在了空中。
此際,別說眾人,就連冰峪也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她死死盯著鳳落歌,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區區一個築基者,竟能使出這等恐怖的手段,在眾人眼里,鳳落歌已然成為了一個怪物。
「你,你想做什麼?」
「今夜的事到此為止,若是有誰傳出去,我讓你們和她一個下場。」
指著南雁,鳳落歌猶如來自地獄的羅剎。「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將此事給我瞞下來,否則,你是知我手段的。」
又是電光一閃,無聲的雷擊中,那坨黑炭已然在眾人眼前化為了飛灰……
冰峪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鳳落歌的狠戾讓她開了眼。原以為是個軟柿子,搞了半天才知道,人家才是最狠的那一個。
盯著滿身清冷的鳳落歌,短短幾個呼吸間,冰峪已然有了決定,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轉身就撲向了幾個同門。「小師妹,還不動手?此事若想瞞過師父,唯有滅口一途。」
冰峪雖為金丹高階修為,但這幾個女子也同樣是金丹,她們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己成了棄子,本能便想抵抗。
可就是這一瞬間,上百道驚雷無聲的劈中了她們,在冰峪恐懼到了極點的目光中,這幾人步上了南雁的後塵。
鳳落歌一步步朝著冰峪走了過來,血紅衣裙和她微微泛紫的長發,在她身後隨風飛舞,月光籠罩下的她,在這瞬間竟有了一種俯瞰眾生的傲然之姿。
「其實,最該死的是你才對。」對著冰峪鳳落歌冷冷開了口,眼中沒有半點溫度。
冰峪說的沒錯,這世上想要瞞天過海最好的方法便是滅口,若不是冰峪身份特殊,鳳落歌也不會將她留下。
「小,鳳,前輩……」
冰峪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一時竟不知怎麼稱呼眼前這個恐怖到了極致的少女。
「那些噬肉冰蠶是你的。」鳳落歌不是問話,而是肯定。
從剛才開始,她就肯定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冰峪,但她畢竟是清泉峰的大弟子,若真將她抹滅了,鳳落歌怕白清泉會傷心。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我知道。」
「她們幾人的去處,我相信,你會給出一個完美的說法。至于你,以後最好少在我面前出現。」
轉過身,鳳落歌不再理會依舊顫抖的冰峪,緩緩走向了峰頂。
此刻,鳳落歌心里是極度悲哀的。
冰峪的丑陋,讓鳳落歌認清了事實。這修真界,果真如同王豆豆所說,不管是家族或是門派,處處都充滿了陰謀詭計,弱肉強食,縱然有了依附又能怎樣?得到的也不過僅僅是嫉妒暗算、同門相殘罷了。
自己苦苦追求的強者之路,難不成就是這樣?鳳落歌忽然有了一絲不確定。
剛才出手的那一瞬間,鳳落歌也有猶豫、也有掙扎,可冰峪說的不錯,真是放了她們回去,誰能保證此事不會傳到白清泉耳里。
更有甚者,只怕還會引來玉星門一場極大的風波,鳳落歌不想白清泉失望傷心,所以她決然動了手。
鳳落歌在她洞府之外坐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雖然白清泉待她極好,但這清泉峰卻沒終究沒能讓她感受到半點家的感覺。
鳳落歌起了離意,可一想到白清泉充滿期盼的眼神,鳳落歌又強忍了下來。
但鳳落歌也給自己定了期限,小比之後,她一定離開這個地方。修真界如此之大,鳳落歌就不信追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