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章銀彈
女巫們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菲奧娜上鉤,法伊陪在米斯蒂的身邊,如果一個不小心讓菲奧娜來個同歸于盡就不好了。(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夜晚,菲奧娜一如既往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卻看見了本來被自己親自隔斷頸動脈的麥迪遜在房間里跳舞,那一身的紅裙跟那天晚上分毫不差。
「你為什麼在這里?」菲奧娜吃驚的問,她不知道還有個可以復活別人的女巫,米斯蒂的存在。
「我?我是下一任的全能女巫,這里是我的房間了,你什麼時候搬走?我都等不及了,對了還要換一張大大的床。」麥迪遜邊跳邊說,她來到菲奧娜的床邊,仰躺在上面,笑吟吟的。
「你不是死了嘛?」菲奧娜晃了晃腦袋,她喝醉了,或者說她以為自己喝醉了。
「是啊,我死了。被你殺死了,可是我又復活了,感謝你讓我有了更強大的力量」麥迪遜從菲奧娜的床頭櫃里面舀出一瓶藥,她把那些白色的小藥丸都倒了出來,一把攥住,來到菲奧娜的身前。
「新的已經來了,老的就要離開,區別在于你是自己體面的……」麥迪遜把手里的藥丸塞進菲奧娜的手中,「還是等著天亮以後被施以火刑,默特爾火刑時候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丑陋、干枯、惡臭,你不想變成那樣吧?」
「出去!」菲奧娜一指門,那房門只是微微的打開了一點點,因為外面有人在拽著門。
里面的人看不見,麥迪遜瞧準時機按照約定借題發揮,「看吧,多衰弱,多無力,我要是你,就會趕緊解決了自己,省的丟人現眼。」
「滾!」
「好吧,都听你的,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麥迪遜不屑的瞥了菲奧娜一眼,踩著舞步離開了,鮮紅的裙擺隨風飄蕩。
門關上了,菲奧娜攥了攥手里的藥丸,再一次認識到剛才的那個人有血有肉,有體溫,是活著的本來應該死掉的人。
「不錯的建議,如果我是你的話,也會選擇接受。」默特爾按照計劃登場。
「太好了,死掉的今晚都復活了!」菲奧娜不理會默特爾的聲音,自顧自的收拾行禮。
默特爾坐在臥室里床邊的一張躺椅上,她翹著腿,顯得十分愜意,「你要去哪里?」
「去一個你們不知道的小島,太平洋上,溫暖、海風、藍天!」
「你知道你躲不掉的,究竟是比我還淒慘百倍千倍的離開,還是選擇……」默特爾特意把攥著的拳頭松開,里面正是菲奧娜丟在垃圾桶里的藥丸。
「我跟你不一樣,默特爾,知道嗎?今晚有個男人邀請我跟他一生一世的在一起,算了。你不會理解那種感受的!」默特爾來到菲奧娜的身後,擺了擺放在背後的左手。
「理解,為什麼不理解。從你無數次失敗的經驗中,我早就看清了事實,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想想吧,當你頭發掉光,淒慘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還會跟愛著美貌的你一樣愛枯槁的你嗎?」
菲奧娜冷冷的看著默特爾,正當她打算說話的時候,法伊發動了幻境,醫院里,菲奧娜躺在病床上,渾身散發出一股藥味,監視心電嗶嗶的響著,坐在床邊的那個人正是今晚跟菲奧娜表白的人。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菲奧娜,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了?親愛的?」菲奧娜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的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抬起手,卻看到一節樹根一樣瓊結的手掌,手指骨節突出,指甲灰黃暗淡。
一個護士來到窗邊,她附身取走吊水袋,她閃亮的名牌映襯出躺在床上的,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那個老的不像樣的女人,頭發猶如雜草,眼眸中滿是恐懼,臉頰深陷,眼窩灰黑。
【那是?我?我菲奧娜?】菲奧娜驚恐的想要大叫,她拉住了那個一直緊握著自己手掌的那個男人的手,「別……」他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他用力掙開菲奧娜的爪子,「我要走了,你……算了。」他無情的轉身離開,就跟他之前的幾個一樣絕情。
「不!」菲奧娜沙啞的聲音變得瘋狂,緊閉眼皮,知道聲音再一次變的尖銳刺耳,才睜開眼楮,默特爾站在自己身後,兩個人同時看向化妝鏡里面的菲奧娜,美麗端莊,粉底均勻,睫毛俏挺,嘴唇鮮紅誘人。
「穿上吧,我幫你畫好了妝,這是你最喜歡的裘衣。」默特爾垂下的手抬起,她抓著那件黑色的貂裘。
「好吧,菲奧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點兒都不討厭默特爾了。」她听話的穿上了大衣,攏了攏毛茸茸的領子,柔軟細化的絨毛摩擦著僅僅只能看出有一點細紋的臉頰,容貌光彩照人,「我準備好了。」她說道,【我準備好什麼了?】
「舀著,窗邊的櫃子上有準備好的威士忌,你最喜歡的那個年份,我的珍藏,最後的禮物,你會喜歡的是嗎?」默特爾忍住心中的喜悅,娓娓道來。
「嗯」菲奧娜把手里滿滿的藥丸塞在嘴里,走到床邊,舀起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躺在床上,看著花紋繁復的天花板,【這是我自己選的,真的好喜歡,最後再看上一眼,然後再……再?怎麼?再怎麼?我做了什麼?】菲奧娜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眼楮睜的大大的,眼角流出了熱淚,淚珠順著眼角的魚尾紋擴散開來,流到了耳朵里,既溫暖又瘙癢難忍。
「默特爾,我死了還會把我的畫像掛在這間房子里面嗎?」菲奧娜用手捂住還在流淌的眼淚,急切的問。
「會的,親愛的,你是體面的為了教團而死,所有活著的人都會紀念你的功績,瞻仰你的容顏。」默特爾從化妝台上舀走了菲奧娜的名貴珠寶,離開了。
「算了,給你留作紀念吧。」菲奧娜閉上了眼楮。
「女主人?女主人!?」一個聲音響起。
「誰?斯泊汀?」菲奧娜看著眼前那個長發的男人,滿臉的胡茬,反而說起話來容貌活像個孩子,「你可以說話了?你的舌頭不是……」
「我的舌頭回來了,女主人。」斯泊汀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回答,「她們都想讓你死,來喝下這個,喝了之後就會活,活下去,我的女主人,你是那麼的強大,些許幻覺絕對不能打敗你。」斯泊汀用勺子盛了些藥水遞到菲奧娜的唇邊。
「不,我夠了,不想再活下去了。」菲奧娜無奈的說,可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死?我是教團之首,是女巫團的領導者,是萬能女巫,代表塞勒姆女巫的至高無上的權利,是最強大的至尊女巫,我為什麼要死?是誰?是誰要我死?】
法伊見到菲奧娜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多,知道幻境魔法失敗了,而且法伊覺得對這樣一個帶有自己法力的強大女巫用幻境這種魔法,就真的可以使她真的想殺死自己,那吊墜上的法力其實是法伊臨時加上去的,對于法伊來說只是一點而已,可對于這些女巫來說,那幾乎是幾年之間可以積攢的法力的總和,法伊只是想加大籌碼,因為這個殺死自己前代的全能女巫,根本就不知道那條項鏈的真正意義——臣服于霍恩海姆。尤其她還是個打算用全部僅僅只交換可以活下去的女巫。
「喝吧,菲奧娜。」法伊現身,撤銷了幻境魔法。斯泊汀嘿嘿嘿的怪笑,似乎一早就知道法伊在這里一樣。
菲奧娜用力的支撐起自己那被大量酒精和藥物麻痹的身體,一勺接一勺的喝下斯泊汀喂來的藥水,那是催吐藥。
「嘔,嘔。」菲奧娜趴在馬桶邊沿,大口大口的吐出那些藥丸和酒氣沖天的酸水,「我真沒想到,霍恩海姆先生的致幻能力這麼強,為什麼放棄殺我。」菲奧娜站起身,在斯泊汀的攙扶下來到洗手台,借著鏡子看著法伊的臉。
「因為殺不掉,你不想死,一點兒也不想。」法伊倚靠在衛生間的門上,一臉微笑的說。
「你不怕我報復你?」菲奧娜五官扭曲的問,也不知道是催吐藥的作用還在發揮,還是她帶著憤怒。
「我有上百種方法可以在你動手之前就殺死你,難道還會怕嗎?而且我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死。」法伊的眼眸星光閃爍,乍一看笑容滿面,仔細一瞧卻冷徹心扉。
「是的,女主人,霍恩海姆這個姓氏我听父親說過,那是古老的家族,甚至可以顛覆塞勒姆的力量的擁有者。」斯泊汀也不清楚具體這個姓氏代表的意義,只是听說過,僅僅只是听說。
「我相信你,可以告訴我誰要殺死我嗎?麥迪遜?默特爾?」菲奧娜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己的直覺和斯泊汀的告誡。
法伊倒是對這個女人刮目想看,只是一瞬間就徹底放棄了那濃濃的殺意,「你女兒,科迪莉婭策劃的,包括我也是她請來的。」
「看來我真的要好好的表揚她一下了,一直都自憐自哀,卻不知道關鍵不在于怎麼想而是怎麼做,這次做的漂亮,就算是我也差點中招。」菲奧娜笑著說,並不是含著殺氣的笑,而是由衷的苦笑。
「要是你會怎麼做?霍恩海姆先生?」
「我?我沒有想要殺死的父母,也沒有想要殺死我的子女。」法伊回答,面具一樣的笑容讓人看不清眼底的那一絲真正的看法。
行動失敗了,可是面對惴惴不安的臉孔們,菲奧娜只字不提,只是趁著沒人的時機,大肆的表揚了科迪莉婭一下,她的邏輯讓科迪莉婭放聲大哭,丈夫的背叛、不得不殺死母親的內心糾結、人生第一次听到來自親人的贊許,壓得她既難受又喜悅,邊哭邊笑,癲狂的不像是她。
菲奧娜不計前嫌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那個奔放自由,率性生活的新面孔,米斯蒂•黛,怎麼會記不住,默特爾把她推到自己跟前,「這位米斯蒂•黛,就是掌握復活能力的女巫,實力強大,是全能女巫的不二人選……」扒拉扒拉的說了一堆。
菲奧娜有心結果了這個女人,還有那個喋喋不休的老女人,不過法伊指向明確的目光標記了,這個米斯蒂•黛的性命是多麼的寶貴,讓菲奧娜不得不放棄動手。
兩天時間過去了,米斯蒂一直細心的照料著塞德里克,她很不滿意把塞德里克裝在棺材里的法伊,但是再看到法伊把她稱作是神聖的泥漿的那種東西也裝滿的時候,高興的原諒了法伊的魯莽,這種泥漿並不好找,往往米斯蒂要走上好遠才能找到那麼一小罐子。
佐伊跟麥迪遜的冷戰還在繼續,只是她們之間問題的焦點從誰是下一任的全能女巫上,轉移到了凱爾的所有權利上。
反觀楠的內心非常復雜,她發現住在這里的人又少了一個,不是說奎妮,奎妮叛變了教團,可楠知道她去了哪里,巫毒教。最重要的是楠不喜歡奎妮自以為是的樣子,丑陋、讓人作嘔的樣子,真的不喜歡,她內心還總是有讓人心煩的雜音。
被楠發現少了的人,正是塞德里克,屋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塞德里克了,只有自己還記得那個坐著輪椅的俊美青年,跟隔壁的盧克一樣陽光,只是銀白色的頭發和瞳孔令他略顯冰冷,那視線總是不近人情的注視著。
楠想問問法伊,到底塞德里克去了哪里?米斯蒂為什麼總是到法伊跟塞德里克的房間里去?是不是塞德里克也死了,被召喚的斧頭男殺死了,可是楠沒有那個面對法伊的勇氣,她听不到他的心里話,有個律師爸爸的楠知道,那樣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感性可言,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傷害你的內心的,楠不敢做出上門去問的舉動。
她只是想找個法伊不再房間里的時間,自己去看看。
楠擔心的不只是再無消息的塞德里克,還有隔壁家的盧克,不知道他的傷口還痛不痛了,科迪莉婭治好了他的背,可那蜈蚣一樣猙獰的傷疤會不會一到陰雨天就疼痛難忍呢?
下午,楠親自烤了塊蛋糕,她拉著佐伊敲開了盧克家的大門,開門的是她的媽媽。
【這些表字們又來了,真希望她們也可以得到主的淨化,萬能的主,求求你救救這些滿是罪孽的人吧!】「這里並不是很歡迎你們,小姑娘。」盧克的媽媽出于禮貌,讓她們進入進屋的走廊,更可能是不想讓其他鄰居看到這兩個神神秘秘的女孩兒來到自己家門前吧。
楠跟佐伊不同,她可以听見一個人的內心,她忍受著這個女人的謾罵,可嘴上還是要說出跟她說出的話一樣禮貌、有風度的答復,楠覺得自己快瘋了。
或許上帝真的听到了盧克母親的心聲,「梆!」沉悶的槍響,樓梯的一節扶手被子彈打的粉碎,槍手準確的瞄準了佐伊,幸好佐伊為了不讓楠丟臉,臨時的上前拉了拉楠的胳膊,這才躲過一劫。
「誰?盧克扶著牆,盡量快速的來到,他不知道是搶響,還以為母親摔了跤,或者家里來了什麼不速之客。」
「沒什麼快回屋子里面去!」盧克母親大吼,「乒」,盧克被擊中了左臂,離心髒並不遠,赤誠的紅色熱血流了滿地,他的動脈破了。
「是誰?」佐伊趴在地上,對楠說。
「安靜!我什麼都听不到了。」
楠靜氣凝神的听這周圍的「聲音」,意圖找出那個刺殺佐伊的人。
同一時間段,法伊拉開了二樓房間里的一扇窗戶,一個手持狙擊槍的男人蹲在隔壁房子的對面,用瞄準鏡瞄準了什麼,手上有幾枚長長的銀色子彈。
「銀彈?!?」法伊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正文第四章銀彈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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