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
長平王府後堂中燃著昏黃的燭火。
這樣的冷冬,地上俯跪的女子身子已僵冷如冰,微微發顫。
秦楓看得皺了皺眉,眸中透出一抹雄,忍不住轉頭望著秦川,「父王——」
尹蓮華幾乎一動不敢動,當初決定冒名進來一回事,如今被揭穿又是另一番情景。她自認偽裝地已很巧妙了,再說長平王也素未見過翠微春的花魁,但是如今——
她緊張地閉了眼,怎麼辦才好?
一陣靜默後,空氣里響起秦川輕而威嚴的聲音,「抬起頭來,本王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尚有何人,今日混入王府有何企圖?你從實說來。」
蓮華依言抬起臉來,淺吸了一口氣,語氣恭謹地答,「回王爺,民女名叫尹蓮華,祖籍隴西府黎城縣,自幼父母離故,如今只身一人,和一個同鄉姐妹,來帝都尋……」話至此處,她眸底不覺涌上一抹傷痛,頓了頓方續道,「尋一位知交故友,只因知其下落的御前都指揮使大人不易謀面,故此,才斗膽冒翠微春仙佩姑娘的身份進ru王府,蓮華只為尋人,並無任何企圖,求王爺明鑒!」
秦川看著地上的女子,听她說完神色微凝,隨即疾言厲喝,「尹蓮華,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欺瞞王室是何罪名?你可知罪?!」
他一聲厲叱,連旁邊站著的秦楓也心下微震,看著這一副情景驚愕萬分,這父王不是打算收姑娘為女兒的嗎,怎麼反而上演起興師問罪的戲碼來了?
蓮華低著頭,只覺腦袋里「嗡」地一聲響,緊攥著袖子,她一陣惶恐後反而慢慢平靜下來,穩住身形,蓮華緩緩抬起一對寧靜清澈的瞳眸,「民女自知沖撞王爺,罪該萬死,只是,民女尚有遺願未償,受人之恩未報,懇請王爺暫恕我一命,待蓮華了卻恩願,自會回王府領死,蓮華可以起誓,王駕千歲面前,所說字字屬實,絕不妄言!」她說罷以額觸地,心中痛楚難當,淚水險些流落下來,「求王爺成全!」
秦楓看得心里一酸,「父王,您要嚇著蓮華妹妹了!」
秦川明顯愣了一下,續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便起身走到蓮華跟前,溫言道,「起來!」
蓮華慢慢抬頭看他,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妹妹起身吧,」秦楓也湊了過來,伸手便去扶她,一邊在她耳畔低語悄言,「妹妹別怕,父王這是和你開玩笑呢。」
蓮華傻了,開玩笑……
秦川伸出袖袍在她手臂上一托,蓮華只覺一股不容違逆的力道從手臂下傳來,不由自主地便順著這股力道站了起來,她飛快地抬眸瞥了秦川一眼,見他神色溫和,並無責備之意,心,才微微安定下來。
仍是不知所以地看著兩人。
秦川劍眉舒展,目光炯炯地打量著尹蓮華,半晌,雙眸中挑起一抹懷念和決然的喜色,他伸手拍了拍蓮華的肩膀,笑道,「好,才思卓越,為人坦誠,臨危不亂,敬文沒有看錯人啊。」
蓮華怔住,頗感意外地開口,「王爺您——?」
「呵呵呵呵……」秦川和藹地笑了笑,「敬文說,學院事務繁忙特托一位朋友來替他過來,本王起先還納悶是誰,原來卻在獻舞的門道里。既然敬文給你請柬了,為何不用,偏偏冒充舞女混進來,這不是舍近求遠嗎?」
原來王爺和她家上司認識啊,貌似還關系不錯的樣子,蓮華咬了下唇,蒼白的臉開始找回了些血色,如實說道,「蓮華開始並不知曉王爺和院長先生的關系,此行無事尚好,但若出了什麼意外,蓮華唯恐連累了先生。」她側眸瞅著秦川,小心翼翼地探問道,「王爺,不怪我了吧?」
秦川目光中緩緩流露出些許贊賞,卻板起面孔,「爾畢竟犯錯在先,本王還是要追究的。」他故作嚴肅地說完看眼前的小女子小臉傻掉的模樣,又樂起來,換了笑容道,「不過若是爾答應做本王的義女,本王可以看在父女情分,網開一面——」
秦楓喜形于色,忙在旁推了推她,「妹妹還愣著?還不快拜見父王!」
蓮華半晌無語,抬眸,幽靜的眼里有異芒流轉。
秦川側目望著她,等了許久卻見她仍舊無動于衷,不覺斂了笑,聲音微僵,「怎麼?你,不願意?」
蓮華渾身一震,面色蒼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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