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你怎麼也知道這里?」莉魄手把著剛剛被扭的有些疼的手臂上,眼楮在四處打量著這個看起來似乎不起眼的小山洞。
「我怎麼知道的不奇怪,倒是,難為你還記得。」此時的天色已經悄悄的變了黑臉,只留下星星點點的幾處光亮,幾處光亮雖是不惹眼,倒也把這小山周圍的一切照的有些模樣。幾只螢火蟲不時地從草叢里飛進飛出,不知是在玩耍還是在忙些什麼。
「你以為你把我挾持到這里來就沒人能找到我們了麼?」莉魄的情緒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至少現在沒人知道,不是麼?」阿拜和莉魄此時正坐在洞口前不遠處的一片草地上,好像剛剛在皇城內外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關系。
以這個山洞為原點,一百米為半徑做圓,在這樣的面積之內,任何術力追蹤系統都起不了作用,也就是「信號不覆蓋的地方」。這里曾經是岸瑟最喜歡的地方之一,這里的萬能術力屏障也是岸瑟和莉魄共同完成的,阿拜當時還只是一只貪玩兒的小狼而已,關于這些,他並不知道多少。
「可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干什麼?」莉魄看向阿拜,皺了皺眉。
「你這麼聰明,你猜猜。」阿拜轉過身,一把將莉魄按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逼近了莉魄瘦弱又不失性感的身體,似乎連彼此呼吸時的微弱氣流都感覺得到。
「別鬧,我不信你會對我怎麼樣。」莉魄的淡定超出了阿拜的想象,原以為她會像其它女孩子一樣嬌羞一點,或是憤怒一點。
「你••••••好吧,我的確做不到。」阿拜重新坐了起來,他就沒想過把莉魄怎麼樣,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呵、我看的出來,你不是壞人,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怎樣正確的表達自己的情感,你的內心就像是泉水一樣,清澈細膩,認真的品嘗,還有一種涼爽、甘甜的感覺,不過,我敢說,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看得懂,在別人眼里,你的頭腦是不值錢的。」莉魄用手撥了撥有些不規矩的劉海,緩緩的說到,眼楮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地方,似乎當阿拜剛剛只是小孩子調皮一樣。
「那••••••我算是你的朋友麼?」
莉魄沉默了一會兒,她顯然是听懂了阿拜的意思。「如果我說關于燭火隊友的規則,在今天早上之前我並不知情,你會信麼?」
「信!只要你說,我就信。」阿拜站起身來,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雜草。「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睡得晚,對女孩子的皮膚可不好。」說著阿拜月兌下了身上的外套,拋給了莉魄。
「那你去哪?」
「我在四處轉轉,順便找些明早的吃的,可別想跑啊,被我抓到我可不客氣。」阿拜要趁著這個功夫,回去找一下剛剛認識的火系朋友,那個一見面認定自己就是他親哥哥的磊錚。
莉魄看了看周圍,曾經的花草石壁似乎還是曾經的樣子,只是曾經交好的人卻不在了。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物是人非的橋段,莉魄只是對著天上的繁星笑笑,在莉魄心里,繁星是有生命、懂感情的。
不行,等到阿拜回來,我就跑不掉了。雖然有些日子沒見阿拜了,但是憑自己對他的了解,自己現在的體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啊!」莉魄發現自己無論向哪個方向跑,邁出的步子都只能留在原地,並且身體還有強烈的撞痛感,難道這是阿拜設定的防御圈?莉魄又朝著洞口的方向試了試,果然沒有了約束,呵、原來這小子是要我乖乖的進洞睡覺,哼、我偏不!「啊!」好吧,撞暈過去了吧,哎,這孩子咋這 呢。
當阿拜返回宴會大廳時,看見桌子底下的人要比桌子上的人還要多,看來大家喝的是很盡興啊,好在磊錚他們在門口附近,找起來還方便些。
只見他們幾個倒還像樣,磊錚坐在一旁,守著兩個大酒壇子,其它的人都圍著桌子還在吃著,看樣子都已經九分飽了。
「老弟,我回來了。」
「你干嘛去了,這麼久,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去茅房撈你了。」磊錚看到阿拜回來了,剛剛還有些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哈哈,兄弟們吃的怎麼樣了?哎?怎麼就你守著個酒壇子啊?」阿拜說話時看了胖哥瘦弟他們一眼,他們回以一個哀怨的眼神。
「哼,就這幾個小子,我要是不守著點兒,非醉成一灘爛泥不可!」磊錚瞪了他們一眼。「不服,是吧?」
「服!服!」大家異口同聲的說到,說完後紛紛低下了頭,那不甘的小眼神兒,哎呦。
「喝酒麼,就要盡興啊,你管著他們干嘛?」阿拜倒是順應民心,頓時獲得了無數贊許的目光。
「呵、哥哥,你以為我不想讓兄弟們大喝一頓,但這里不比家里,喝多了是要出事情的。」小磊哥也有嚴肅的時候。
「還是弟弟做事謹慎,哥哥以後要向你學習呀。」阿拜總覺得這個弟弟雖然年紀比自己小點兒,但做事的態度還真是值得自己學習。
「哥哥過獎了,嗯,我們現在還是離開這里吧,趁其他人都還醉著。」
「好,現在就走。」
听到現在就要走,胖哥馬上舀起了了桌上還沒吃完的一只雞腿,沒走出兩步,又回來舀了一瓶剛剛沒喝成的葡萄酒。「沒出息的丟人孩子。」小磊哥一臉鄙視的罵道。
就在大家前腳剛邁出門檻的時候,「站住!」是莉魂的聲音。
「糟了,這可怎麼辦?難道是被發現了?」幾個人都沒有轉過去。
「嗯?快轉過來,讓朕看看,是哪幾位仁兄這麼不夠朋友,還沒喝盡興就要走啊?」莉魂舀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向他們走來。
「小磊哥,他向我們走過來了。」一個火系的小家伙好像有些害怕了。
「別慌。」
莉魂走到了阿拜的身後,「這個背影我好熟悉啊。」就在莉魂要阿拜轉過來的時候,磊錚一下子沖過來抱住了莉魂,「莉魂王,好久不見了,我想死你了。」莉魂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啊,哈哈,是啊,我也想死你了。」莉魂是不記得這個人的聲音的,他想看看這個人的臉,就松開了磊錚。
「看看,還記得我不?」磊錚盯著莉魂的醉眼,兩個火苗瞬間噴出,不偏不倚的射進了莉魂的眼楮里。
「嗯?怎麼一下子看不清了呢?哈哈,可能是今天喝的太高了,沒事兒的兄弟,先在這兒好好睡一覺,來,是兄弟先把這杯酒干了。」莉魂已經晃晃悠悠站不穩了,口齒也顯得有些不伶俐了。
「哈哈,好,祝賀莉魂王晉升之大喜,小弟干了。」
「好,不留了,好夢。」莉魂又向宴會廳里其它還坐在桌子上的人走去,好像要把一屋子的人都撂倒,來個痛痛快快的不醉不歡。
「拜哥,剛才的酒好像••••••噗,啊•••」還沒走出宴會廳幾步,磊錚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弟弟!」「小磊哥!」
磊錚手抓著阿拜,人倒在了阿拜懷里。
「哥,莉魂應該早就注意到我們了,他是個陰險的人,別和他走的太近,咳咳,還有,去火系大陸看看爹吧,他老人家想你了。」磊錚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變得奄奄一息。
「弟,你挺住,一會兒有一個人或許能救你,挺住啊!哥還沒跟你處夠呢!」阿拜和嚇得不輕的火系一群人迅速的回到了山洞。
「莉魄!莉魄!」還沒到洞口,阿拜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媽的,這是要鬧哪樣啊,不讓走還特麼的不讓睡覺了!」莉魄努力的爬了起來,看來以後要讓哥在滋拜的刑法里加上一條︰故意吵醒他人安穩睡眠者,棍杖伺候。
「莉魄你快看看,他這是中了什麼毒?快救救他!」阿拜讓磊錚躺到了莉魄的面前。此時的磊錚似乎是比剛剛還要不好,特別不好。
「怎麼是她?她就是那個用卑鄙手段折磨我們的壞女孩兒!拜哥,她靠譜不?」胖哥瘦弟看到這個所謂的救命人居然是莉魄時,情緒十分激動。
「你們認識?」阿拜有些糊涂了。「其它的什麼恩怨先放一放,救人要緊啊!」
「救他可以,你得答應放了我。」莉魄對磊錚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檢查。
「沒問題。」其實問題的答案在阿拜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只不過是想听莉魂親口說出來罷了。
「找把刀來!」
胖哥把隨身攜帶的鏤空花刀遞給了莉魄。只見莉魄把刀對準了磊錚的心髒位置,一刀扎了下去。
「你要干什麼!」胖哥沖過來一把推到了莉魄,瘦弟則拔下刀勒在莉魄的脖子上。「你個鬼東西,就不應該相信你。」磊錚的胸口溢出了味道不太對的鮮血。
「懷疑我?殺了我呀!你莉魄女乃女乃不怕死!」
「瘦弟,快把刀給她。」無論怎樣,阿拜相信莉魄是不會害人的。
「要是我們家主人沒有活過來,我就殺了你陪葬!」
/>
莉魄沒有搭理他們,舀起刀繼續在剛剛的位置扎了下去。「啊!」磊錚表情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小磊哥,嗚嗚,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我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火系的一個小家伙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在用刀刺了十公分左右的傷口後,莉魄將一只手伸進了磊錚的胸口里,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磊錚的嘴,磊錚奮力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烏黑的頭發被汗水浸透了,在場的人都住了呼吸,心里的弦都繃得緊緊的。
磊錚,你不會有事的,哥哥還沒稀罕夠你呢。莉魂難道早就知道磊錚的身份?可是為什麼要殺死他,是不是心腸過于狠毒了。莉魂,無論怎樣,我們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戰爭,以前我總是害怕,總是對很多敵人懷有成為朋友的幻想,現在看來,不必了。
哥哥現在真的變了,這小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要對他下如此狠手。啪的一聲,一條銀色的刀魚形狀的東西被莉魄從磊錚身體里抽了出來,鮮血瞬間散了一地。
「好了,處理一下傷口,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莉魄原本雪白的襯衫也粘上了大大小小的血跡,手中那銀色的東西好像有生命一樣,竟直直的奔著磊錚的傷口,好像極其不願意出來。這個東西嗜血,要怎麼樣處理?
「就是這個東西,差點要了小磊哥的命!」胖哥運足了氣,沖著那個銀色的東西猛噴了一口氣,氣體從胖哥嘴中呼出,與空氣接觸的瞬間變成一個大火球,可是並沒有對銀魚造成什麼影響。大哥,有點常識好不,銀是不怕火的。
「我來處理吧。」莉魄把銀魚隨意的繞在身上,一發力,銀魚瞬間變成許多銀色小粉末,並伴隨強烈的亮光,場面煞是好看。
「我可以走了麼?」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哪一天我們站在了立場的相對面,我們真正會成為敵人麼?就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別做傻事。」莉魄扔下一句話,消失在了夜色里。
「哥••••••」一邊傳來了磊錚虛弱的呼喊聲。
「我在這兒,磊錚,感覺怎麼樣了?」
「很疼,不過沒關系,我也不是蜜罐里長大的,不過,哥,答應我,等我傷好後,我們就回到火系大陸去,拋開這里的所有恩怨,好麼?」
「好,哥答應你,你要好好養傷,別想太多了哈。」
「嗯。」磊錚乖乖的閉上了眼楮,長舒了一口氣,漸入夢鄉。
「看好你們家主人。」阿拜看著月兌離了危險的磊錚,心里踏實了許多,不管這個弟弟是真是假,但在心里,阿拜認下了這個兄弟。不過還有一件事,自己一定要親自知道真相。
「阿拜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啊?」
「嗯,去討個說法,用不了多久的。對了,山洞的後面還有一個很小的出口,從那里出去,走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很多吃的,都是純天然無公害的。」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速去速回。」
「好,放心吧。」
此時的天已經蒙蒙亮了,聲聲雞鳴打破了慵懶的沉寂,開始了新的一天。
「你終于醒了,怎麼樣,昨晚睡得好麼?」阿拜蹲在莉魂的床前,撥弄著莉魂蓋在胸口的被子。
「媽呀,什麼玩意兒,嚇死我了,是誰啊,這麼大膽,敢擅自闖進我的寢宮?」莉魂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床邊,不由得快速的揉了揉眼楮,再睜大些看清楚。「呵、你小子果然沒死,昨天晚上沒轉過身來的那個人是你吧。」看清了是誰之後,莉魂把雙手枕在腦後又躺了下去,似乎想續上之前的美夢。
「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誰呀?」
「你不認識他?」
「不認識。」
「你••••••」
「你什麼你,朕現在是滋拜大陸唯一的王,區區一個外來人,看他不順眼就殺了,怎樣?」
「你給我起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幫你這麼一個沒有仁義之心的小人!」看到莉魂一臉欠揍的樣子,阿拜把莉魂一下子從床上拽了下來,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
「你特麼的打誰呢你!」莉魂站穩之後立即回了阿拜更狠的一拳,阿拜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跡。
「我打的就是你!」阿拜騰起來又是一拳。兩個人就這樣誰都不甘示弱的打了起來,沒幾分鐘,就紛紛擺好了斗術的勢,似乎拳腳上的比拼並不過癮。
「好了,到這兒吧,朕現在沒閑心和你斗術力,畢竟,你也算幫過我。」莉魂拍了拍衣服,擦了擦嘴角的血,兩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打起架來免不了要受些傷的。
「呵、一口一個「朕」的,你惡不惡心。」阿拜嫌棄的吐了一口唾沫。
「哼、阿拜,你這麼一大早的來和我打架,不會就是為了表達心里的不爽吧,要是這樣的話,勸你還是早些回去,趁我沒徹底翻臉之前。」徹底翻臉這幾個字說的尤其重。
「關于岸瑟••••••」阿拜不是怕了,只是沒心情和這樣的人再浪費時間。
「好吧,你也覺得當初岸瑟的最後一戰輸的蹊蹺,沒錯,我是做了些手腳,和你說說也無妨,畢竟你們主僕一場。因為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我想盡早的登上滋拜皇城的寶座,而岸瑟,恰好又太善良,所以我精心的布網籌劃,只等著他上鉤,然後,他就真的上鉤了,就這麼簡單。」莉魂盯著阿拜那通紅的雙眼,滿不在乎的說到,他嘴里的岸瑟,就像一個傻子;他眼里的阿拜,就是一個二貨。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告辭!」阿拜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莉魂不解又不屑的目光中給莉魂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莉魂的寢殿。在邁出寢殿大門的一瞬間,一縷晨光照到了阿拜的臉上,一顆早就在阿拜心里種下的種子,萌芽了••••••
阿拜在回山洞的路上,和偷偷躲在皇城里不願亮明身份的金系系主撞了個正著。
「哎,你怎麼看路的,瞎了眼了!」金系系主身旁的護衛沖阿拜就是一掌。
「對不起。」阿拜此時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算了,大清早的看他一臉怒氣,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他一定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要學會理解他人,現在的年輕人啊,壓力都大。」想不到金系系主竟也有一個菩薩心腸。
走出挺遠的阿拜听到這句話後,心里竟也被這個有些面熟的陌生人暖了一下。
「系主,你看!」只見護衛眼楮盯著術力追蹤器,嘴巴張得能放下一個大拳頭。
術力追蹤器的指針快速的旋轉著,發出了嗡嗡的響聲,不出幾秒後,又歸回了零位。等金系系主抬起頭來望向阿拜剛剛離去的方向時,空無一人。
「莉魄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這一晚上你去哪了,可急壞我了,哎?你身上怎麼有血呀?」凱迪在莉魄休息的宮殿門口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原本莉魄可以早些回來,可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幾個醉酒的壯漢,欲行不軌,雙方經過幾十回合的術力戰,莉魄才馴服了,強撐著走了回來。
「凱迪,我們回家吧。」說完後,莉魄一頭倒在了凱迪的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