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涼宮奈從來沒變過。無論哪個世界的涼宮奈,最後都選擇離開彭格列,離開黑手黨……離開他。
無需刻意回憶,腦海中便又浮現那時的情景,十年後的山本一臉古怪地望著他。
「奈子不在這里山本說。
「……她在並盛?為什麼?——奈子她病了?」
「……不,她也不在並盛
田綱吉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忽然好友的神情變了,他的雨守用一種仿佛怕傷害到他的表情,語氣甚至稱得上小心翼翼——
「阿綱你忘了嗎?奈子已經離開我們很久了……很多年了
呼吸如果停止,大概世界也會停頓一秒吧。
「……我明白了他極力保持面色冷靜,但卻看到山本武的眼神變得更加擔心,自己果然還是無法達到reborn對弟子的理想,「奈子去了哪里?中國?」
他看到山本武的眉頭微微皺起,確定下一秒就可以听到雨守的答復,然而就在這一瞬,粉色煙霧轟然炸起!
——回來了。
那個黑發黑眼的少女,正靜靜地站在她的房間里,看到他回來,表情淡淡的。
她就是這樣,永遠冷靜地站在原地,不能逼,因為會逃開;更不能縱容,因為最後會連注視都徹底收回。
比任何敵人都棘手。田綱吉寧願面對三個白蘭杰索,也不想再和這個外星的混蛋生死相搏。
他將這個比三個杰索加起來更可惡的女人抱在懷里。她沒反抗,真遺憾。
「奈子
「嗯?」
「你會離開我嗎?」
「……」
「回答我
「也許有一天……」
「為什麼不能永遠留下?」
她沉默了很久,然後笑起來。
「親愛的,沒有永遠這回事啊
沒有永遠這回事……
那為什麼你的選擇永遠不是我?
「十年後的我怎麼樣?」他問。
「唔,怎麼說呢,」她仿佛苦惱似的,想了半天,偷偷瞥他一眼,「說實話嗎?」
「嗯看樣子是不打算說實話了,不過你肯說,我就听。
「我覺得吧……無論過多少年,果然阿綱就是阿綱啊她眨眨眼,「廢材綱
相當耳熟的一句評語……對了,另一個世界的奈子也說過類似的話吧。
果然是先入為主了吧,明明已經見到了本人,卻完全沒有想起來的跡象。當年她可是僅憑一張primo的照片就認定……
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啊,這個女人。
嘛,本來也沒指望借著那件事討什麼福利……不過賬還是要記著,一筆筆,將來慢慢還,用一輩子還。
這個世界已經和另一個差得原來越遠了,像從一截枝椏分出來的兩葉新芽,漸漸成長為互不關聯的兩根枝條。
無論是涼宮奈出現的時間,還是指環戰,還是……
穿越十年。
發現自己躺在棺材里,進而推斷出十年後的自己已經死了的那一刻,田綱吉心里也只是稍有遺憾地嘀咕著「好像又失敗了啊」,正這麼想著獄寺隼人就出現了。
沒怎麼費勁就從對方口中確認了自己的推測,田綱吉沒空感慨自己又死了一回,先忙著安撫激動的嵐守,而那個明顯自責到恨不得剖月復的人,一面對十代目的「不計前嫌」感動得雙眼泛紅,一面還是立場堅定地掏出了一張人物照,然後指著照片開始給幼年版boss灌輸某些反動言論,但由于某人的講解能力嚴重先天不足,導致彭格列十代目只能從那些支離破碎的敘述里提取出幾個關鍵詞,比如白蘭,比如入江正一……都是在另一個世界就知道的信息。
就在田綱吉忍不住想打斷他的時候,砰!獄寺隼人變身了。
變身後的嵐守保守目測矮了三公分以上……
十年火箭炮最近登場的頻率意外地多啊……
與十年前的獄寺又是一場相見歡。絮絮叨叨一陣,忽然田綱吉驚覺五分鐘已經過去很久了。
——心頭掠過一陣戰栗般的預感。
他有種直覺,這次的時光旅行不會太快結束。
彭格列十代目忽然有點期待。能長時間留在這里,意味著他有機會查清前次的事——十年後的涼宮奈究竟去了哪里,而且,他也很久沒見過十年後的大家了,二十四歲的了平大哥,長大的藍波、一平和風太……
好懷念。
最先遇到的人是拉爾,這有些出乎他意料,不過沒關系,大家都在基地里吧,那麼——
你就是通行證。
打敗拉爾的時間比預料的久一點,果然用十年前的招式對抗十年後的武器還是很勉強……再次嘆息這具身體的古怪,無論怎樣訓練都無法有大的突破,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將他的力量限定在某個數值內,超過那個範圍就只能遭到冰冷的拒絕。
拉爾沒有用全力,他看出來了,不然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就算再翻一倍也無法戰勝她。
即使自稱為「不成材的阿爾克巴雷諾」,實力還是擺在那里的啊。彭格列從不會小看敵人的實力,不過真希望這家伙下次出手能輕點……和父親說一聲,把可樂尼洛調回她身邊吧,寂寞怨念的女人簡直是個不定時炸彈……
……
夜晚降臨。
山本,很高興再次相見……在這十年後的世界。
不過,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山本的臉……
「山本,那道傷痕……」他的目光停在雨守的下頷上。
「啊,這個,」山本模了模傷疤,笑笑,「三年前某次戰役的紀念品
眼底劃過一道暗光,田綱吉明白那種違和感源自何處了。
——前次過來,山本武的下頷上沒有任何傷痕,如果是上次他離開後在戰斗中受的傷,那也就是這半個月的事,而山本卻說這是三年前留下的。
如果山本沒有說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世界與上次自己穿越的並非同一個。
……未來改變了?為什麼?
他沒再問什麼,事情可以慢慢核實,當務之急是避開敵人的搜索,安全抵達彭格列基地。
——彭格列十代目是這麼想的,然而,還未見到基地入口,男人就從雨守口中得知一個令他頭皮發麻的訊息。
「‘涼宮奈’嗎……是嗎,原來如此,阿綱和奈子一個世界啊山本武頓住,仿佛為難地似的撓撓臉頰,眼神閃爍,「那個,阿綱,有件事我得和你說
這種態度……太可疑了!山本竟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田綱吉名為不安的那根弦猛地繃緊了。
「什麼?」
「阿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奈子她跳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