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侯爺笑了笑,捻了點心,吃了一小口,他嘴里吃著點心,眼楮卻一刻也沒離開過少女。
少女靦腆一笑,又端著點心走到四夫人,五夫人跟前。
五夫人舀了塊點心,吃了一口,笑道,「好吃,姐姐有心了。」
四夫人頓時知道自己是被侯夫人給耍了,她強忍著不快,想故作笑臉卻也做不出來,面無表情的吃了一塊點心,
「這點心吃也吃了,妹妹也乏了,想回去休息了,姐姐莫怪。」說罷,她便自行離開了。
侯夫人好容易笑起來的臉,略略一沉,卻也沒有發火,只淡淡說道,「好了,大家伙兒都散了吧。」
五夫人看了一眼侯爺,只見侯爺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點心不錯,正巧我肚子餓了,還想在這待會兒,你先回去吧。」
五夫人聞言只覺心頭一酸,淡淡一笑,施禮告辭。
顧雪瑤雖然不明白這前前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侯夫人是給侯爺送人了,不過這些事情不關她的事了,今天她全當是運氣不好,給人當槍使了。
從同馨院出來,她便去了帳房,把落下的那兩天的帳,一並做好了。
待做完帳,抬頭一看,已經傍晚了,想著今天生病已經好多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恢復了許多,便打算去小書房跟柴九學琴,好幾天都沒見了。
卻是到了和順院外頭,瞧見小書房里沒有亮,似乎沒有人,侯爺的房外邊兒卻有人守著了,隔著老遠還時不時能听見里面有人說笑的聲音,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那男子的聲音就是侯爺,那女子的聲音就不知道是誰了。
顧雪瑤見柴九不在,便轉頭回去了清秋院。
忽然沒有了琴聲的伴眠,顧雪瑤便睡的晚了,讓阿英去了隔壁房睡,她自己則看了會書才睡,睡的晚了,早上沒有人叫,起來便也不早了。
不過,想到昨天侯夫人說了那番話,盡管不是為了她,那四夫人應該也不會太為難吧?
顧雪瑤洗漱了,吃了早膳便去請安了。
侯夫人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讓顧雪瑤施禮請安後便打發她走了。
四夫人因為昨天的事情,到此刻了心里還氣的疼,尤其是看到侯爺看到婉娘的那個眼神,
「哼,侯夫人也沒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要學著二夫人的手段。」背地里奚落別人也是一種不錯的。
顧雪琪也知道了關于昨天的事情,亦是氣憤不已,
「娘,別氣了。」她安慰的說道,但畢竟是晚輩,也不好說些什麼。
「哼,那白以柔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侯夫人弄了個婉娘來,就給撬走了,這男人啊就喜歡貌美年輕的。」四夫人說著就笑了起來,「哈,這麼說來那白以柔也老了。」侯夫人不是第一次給侯爺送美人了,只是之前一直沒瞧上。
顧雪琪聞言,嘆了口氣,暗自決定以後嫁人一定要嫁個不花心的,比如她的柴哥哥,
「咱們娘親最美了,什麼梅芷蘭,什麼白以柔,什麼婉娘,都比不過娘親。」她想起柴九就笑了。
這話听了舒服,四夫人也笑了,隨後又嘆了口氣,「老了,還有什麼比不比的。」
「夫人,少夫人來請安了。」門外的嬤嬤進來通報了一聲。
四夫人皺了皺眉,冷哼一聲,「來的好,這妮子怎麼趕都趕不走,今兒個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躲!」
顧雪琪只倒是娘不喜歡她,而她自然也不喜歡了,
「讓她進來。」她冷冷道。
嬤嬤出去,領了顧雪瑤進來,便退了出去。
顧雪瑤進來,見四夫人和顧雪琪都在,皺了皺眉,
「四夫人好。」她施禮道。
四夫人看著她,笑了笑,沒有叫起,端起茶喝了一口,喝完茶又抓起瓜子兒磕了起來,
「雪琪,你哥去哪了?」她問道。
顧雪琪眼珠子一轉,笑道,「我哥昨天出去了,還沒回來呢,估計是在哪個哥哥家里過夜了。」
「得了,想也知道,你哥去哪也不會去他那些個兄弟家過夜。」四夫人一點都不相信,他那兒子生性風流,她是知道的,「你這丫頭幫著哥哥騙娘了?」
「娘,您知道還問我?」顧雪琪皺眉,撅嘴道。
顧雪瑤見眼前這母女兩聊得興起,忘了她,再次施禮道,「四夫人好。」
顧雪琪斜睨了一眼顧雪瑤,「你眼里沒我這個六姐嗎?怎麼每次來都不跟我請安問好?」
這一次,四夫人沒有再說顧雪琪的不是,亦是沒有說她倆平輩,沒有請安一說。
果然,那天四夫人說那些話,是看在柴九的面子上,
「六姐。」她輕喚一聲。
「這還差不多。」顧雪琪橫了她一眼,說道。
顧雪瑤黛眉輕皺,忍著一絲怒意,她不想惹事兒,亦是不想多做停留,「那我可以走了嗎?帳房還有事兒呢。」
四夫人聞言,輕笑一聲,「先去給我端杯茶來。」
「給我也倒一杯。」顧雪琪也跟著說道。
顧雪瑤只好出去端了兩杯茶進來,先放到桌子上,然後雙手端著一倍遞給了四夫人,等四夫人接過了,再端著另一杯送到顧雪琪手里,讓這娘倆喝。
「今天這茶不錯。」四夫人說著,瞧了一眼顧雪瑤,
‘唰!’的一下,再次將一杯水潑到顧雪瑤身上,冷冷道,「可是老娘就是不愛喝。」
顧雪瑤冷冷的看著四夫人,雙拳握緊,一言不發,但從她憤怒的雙眼能看出她此刻已經是隱忍到了極致,隨後都有可能暴走。
顧雪琪瞧見顧雪瑤死死瞪著自己的娘親,
「看什麼看,賤人!」她罵道,「我娘也是你可以看的嗎?」
顧雪瑤忽的一笑,冷笑,「就你這樣的,只怕柴公子一輩子都瞧不上!」
‘啪!’
顧雪琪一巴掌扇到了顧雪瑤臉上,她臉上就立即引出了五個指甲印,「賤人,柴公子瞧不上我,難道還瞧的上你?」
‘啪!’
顧雪瑤反手就還了她一巴掌,「你別賤人賤人的罵,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是什麼高貴品種跟我不一樣嗎?」
她真的受夠了,如今真的是把她逼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