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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偏西,光線昏黃燦爛,任休菊巴巴地望著金黃的窗格子上的光影,這個時候靖南王回來接休竹。(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回來,可是為什麼那個人不是自己?為什麼關在這屋子里的人是自己?

她出不去,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靖南王,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夫人欣慰而羨慕地看了一眼人群後那個高大的身影,拉著休竹的手輕聲笑道︰「以後的了閑經常來看看義母吧。」

休竹忙笑著點頭,什麼多余的話也不必說了。林夫人深深嘆口氣,自顧無奈一笑,命運終究是凡人看不透的東西,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沒有預料到今天的一切。如今,也不再有那痴心,妄想與自己攜手的休竹是自己的兒媳婦,自己的兒子終究沒有那個命,錯過了就錯過了,即便後悔也沒有。

而這個道理,林夫人也希望遠在南部的林輝明白。

眾女眷一一上了馬車,那邊任老爺和四位女婿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放眾位女婿各自上了馬車。要說心情好,大概仁老爺和老太太有的一拼,女婿個個不錯,如今兒子也有了。

對,承哥兒,承載他們殷切期盼而來承哥兒,他現在還沒抱一抱呢!老太太說男人不能進產房,這會兒老太太不在董氏屋里,自個兒去了不讓那些下人說出去,老太太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里,任老爺轉身快步往回走。一路走到董氏坐月子的耳房內,眾人瞧見忙叫他出去,董氏也唬得坐起來,連聲問道︰「老爺怎麼進來了?」

任老爺緊幾步走到床邊,讓董氏躺下休息,他則輕輕抱去熟睡的兒子,勢笨拙,又怕自己力氣大弄疼了小小的人兒,一邊還冷著聲音朝屋子里的婆子們到︰「不許告訴老太太!」

眾人瞧著是想笑又不敢笑,唯有董氏「撲哧」一聲笑出來,任老爺原以為是哪個婆子,不悅地抬頭,見是董氏,忙笑兩聲道︰「我就想抱抱咱們的兒子,說什麼血光之災,我是不打算信了,這話完全沒道理。」

董氏笑得更厲害,見任老爺抱著孩子頗有幾分無所適從,柔聲笑著指導幾句,最後道︰「抱一抱就出去吧,一會兒老太太指不定要過來。」

任老爺立刻垮下臉,好似有人跟他搶一般,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熟睡中的承哥兒咧嘴大哭起來。

外頭老太太焦急的嗓音傳來︰「乖孫子怎麼啦?女乃女乃來了,別哭女乃女乃了……」

任老爺一听,躲避不及,又不舍得將孩子遞給身邊焦急的女乃娘。老太天一進屋就瞧見任老爺,見他抱著承哥兒那勢和神態,又氣又好笑的,場面溫馨甜膩。

馬車里,休竹忽地笑起來。靖南王疑惑地看著她發光似的臉蛋,休竹只是笑也不打算解釋,因為她想著任老爹那模樣就忍不住的想笑,然後把任老爹的臉換成靖南王的,如果自己生了孩子,靖南王會是什麼樣呢?

「王爺,你喜歡孩子麼?」休竹雖問的隨意,眼里卻有幾分期待和不安,孩子在靖南王眼里到底重要與否?他會要孩子,可休竹更希望他也能喜歡孩子。

靖南王長臂一伸,認真而虛心的反問道︰「夫人,是不是為夫努力不夠?」

休竹怔住,很不自熱地紅了臉,決定不說話了。

夜里,兩人相擁而眠,靖南王抱著休竹,一動也不動。馬車上說要努力,現在卻好像睡著了。真的睡著了?休竹在他懷里蹭了蹭,沒反應,又蹭了蹭。

「夫人……」

休竹「嗯」一聲抬頭望去,靖南王一臉無奈和難耐,嗓音出奇地暗啞「為夫不想夫人太過辛苦。」

休竹只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這種話他竟然依舊可以用那種正經無比的語氣說出來。地洞沒有,被窩卻有,休竹慢慢往下挪動,身體盡量不踫觸靖南王。可因為靖南王抱著她,兩人之間多余的空間本來就不多,即便不是踫,還是無可避免地踫到了,腿窩明顯感覺到一個硬物。休竹不知那是什麼才怪,只覺渾身一粟,休竹再也不敢動了。

然而,面對靖南王,很多時候,嘴巴和肢體都不受她大腦控制,一個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響起……

「其實,我不覺得累……」

是誰在說話?這聲音听著好耳熟?休竹恨恨地想罵人,冷不防身子突然被靖南王提起來,身上的毯子滑落,涼爽的夜風穿透竹青色帳子,吹拂在身上,也能感覺到一點兒涼意。等休竹反應過來,人已經趴在靖南王寬闊結實的胸膛上。靖南王十六歲進了御禁軍,從來就不似一般大家族出身的古代公子哥兒,雖身份在其他人當中,略為顯得出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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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靖南王也算是軍人,如今是指揮其他人的將軍,到底也是有真本事才能讓那些跟著他的人心服口服。武官與文官不同,而靖南王與那些紙上談兵、滿月復經綸的武官又不同,真正能領導士兵打勝仗,沒有讓軍營里那些粗魯但擁有軍人本質的軍人臣服的本領,也不過是讓那些人表面臣服,心里看不起的角色罷了。

休竹沒有見過靖南王鍛煉,可如果靖南王沒有堅持鍛煉,身形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休竹的手不停使喚地觸模著結實的肌肉,突然有些後悔,很想自打嘴巴,然而,靖南王壓根就沒有給她自打嘴巴的機會。那嬌艷的紅唇,展示出誘人的馨香,是他極度想品嘗的美酒,總有令他回味無窮的誘惑。

片刻不到,休竹就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親吻的技巧逐漸熟練,何況,遇上無師自通的經難忘。敏捷輕巧的一個翻身,休竹平躺在床上,靖南王一邊親吻,一邊在她身上游走,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挲在細膩絲滑的肌膚上,胸前隆起的渾圓被他輕輕托在手里。休竹只覺全身一粟,身體本能地緊繃。而下一刻,靖南王給她自由呼吸的空間,溫熱的唇瓣從下巴延伸下去,最後停留在那直挺起來的紅梅之上……

夜風吹拂而來,休竹驚呼一聲,忙出言想要阻止︰「不可以!」

然而,這根本就阻止不了靖南王,掰開緊閉的雙腿,手指輕輕地撥開濃密的花叢,尋覓到那甘露源泉,直到小妻子受不住而自然放松,他埋下頭去。他想品嘗更多,更多的只有他才能品嘗的,唯一會讓他渴望品嘗的甘露美酒。

休竹羞得想哭,這樣的事兒她知道,可她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一度以為只是他人杜撰。可卻發生在自己身上,嗓音里帶著哭腔,「王爺,求你別……」

壓抑低沉的嗓音自下傳來,「叫為夫啟辰。」

啟辰,什麼啟辰?休竹只想他能離開那兒,「啟辰……啟辰……別」可與不成調,一陣陣酥麻戰栗的感覺,霸佔了休竹整個思維,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當真正的暴風雨襲來時,休竹才知道,頭兩天靖南王到底有多抑制,是怕她承受不住而刻意壓抑著。今晚一切都不同,靖南王如何禁錮已久終于得以自由狂奔的烈馬,在小妻子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跡,激起一波又一波驚濤駭浪。

休竹唯有緊緊抓住他的臂膀,即便修剪整齊的指甲,也禁不住深深地陷進他肌膚里去。而且還有其他顧忌,她怕嘴里發出太過響亮的聲音會讓其人人听到,只緊緊咬住牙關。

這是她那個被人說成好男色的丈夫,可誰能告訴她,這個好男色的丈夫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能停下來?休竹真累了,累的說不出話來,可身體卻是渴望的,嘴巴可以撒謊,身體卻從來不會說謊。在暴風雨中得休竹,唯有喉嚨里無可壓抑的聲音接連傳出來。混著靖南王酣暢淋灕急促的喘息,奏出旖旎美妙,令人聞聲就臉紅心跳的樂曲。

當一切停下來之時,休竹連睜開眼皮的力氣也沒了,靖南王最後說了什麼,她不知道,只是滿足二疲倦地睡去。

很累,可還是在同一個時辰醒過來,她以為可以看到一個同樣疲倦的靖南王,可這一次她又錯了。靖南王已經穿戴整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器宇軒昂。抬頭見休竹睜開眼望著自己,淺笑著走過來,理了理休竹額前的頭發,「再睡一會兒吧,時辰尚早。」

休竹紅著臉,佯裝鎮定地看了看窗欞子,哪里早了,一會兒丫頭就要進來了。嗔怪地瞪了靖南王一眼,示意靖南王出去,她要穿衣裳起來。穿衣裳,可衣裳什麼時候已經穿在身上了?

靖南王笑意更深,低聲戲語道︰「讓夫人受累了。」

逗她?休竹一本正經地道︰「是王爺辛苦了。」

有誰會像他們,早上起來會津津有味地討論這些事兒。休竹再怎麼裝也裝不贏靖南王,反正臉紅的那個人是休竹,面不改色的那個人是靖南王。

「家里無事,再睡一會兒吧。」靖南王好心提議。

休竹咬牙瞪著他,以前沒有理家倒還好說,如今理家起得晚了休竹還不被底下那些婆子媽媽的議論聲淹死?休竹理了理衣裳,避開靖南王下床。

靖南王有些心疼,到底還是太過了,見休竹往淨房去,便從屋里出啦。碧翠領著幾個丫頭在回廊上守著。靖南王原是打算吩咐她們預備熱水,話沒說出來,已經有婆子將熱水備來了。

好在如今天氣熱,早起洗澡還說得過去。沐浴後感覺就好了很多,至少疲勞的感覺減輕了。休竹打起精神,和靖南王一道吃了早飯,發現靖南王爺換了一身衣裳。撇撇嘴沒說什麼,送走靖南王便去處理一天瑣碎的雜事。

再回到屋里,那邊繆媽媽風風火火、行色匆匆地進來。休竹放下茶杯,繆媽媽行一禮就走到休竹跟前,壓低聲音道︰「昨個兒二爺屋里秋蟬的孩子打掉了,听那邊下頭的婆子說,瞧著差不多兩個多月。」

休竹怔住,秋蟬送來的時間不長,怎麼會有個兩個多月大的胎兒?

「可是那些人胡說八道。」休竹淡淡一笑,無甚在意。

繆媽媽瞧著,低頭琢磨半日,遂笑道︰「女乃女乃說的也對,定是有些人搬弄是非渾說罷了。」

這種事兒本來就不好舀出來說,管她孩子到底多大,反正這個孩子是不能生出來的,何況二女乃女乃進門才時間也不長。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二女乃女乃心里就沒有想法麼?侯爺送個女人給範炎,她心里原本就氣不過,偏偏這個女人肚子里還有個來路私明不明的孩子!

休竹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範炎對秋蟬還算是不錯的,既是侯爺送來的,也不定送來的女人就是不干淨。之前有段時間,範炎常常早出晚歸,他身上也不過掛著一個閑職罷了,能有多少正事,誰知他是不是鬼混去了。

別人屋里的事兒,休竹也懶得花心思去琢磨,和繆媽媽商議了一下做秋裳的事兒,瞧著時辰差不多,便起身去明夫人處請安。

遠遠的就瞧見雪娘,好像才從明夫人屋里出來。範炎成親是喜事,雪娘在自個兒的小院子待了半年。見休竹過來,雪娘緊走幾步,低眉順眼地福福身,嗓音溫軟地請了安,休竹略點頭,她身邊的丫頭扶著她站起來。

與她休竹也沒什麼話說,她自己也明白,打過招呼就低著頭走了,腳步略顯慌亂。休竹扭頭看一眼,耳邊就傳來二女乃女乃的笑語︰「嫂子好。」

休竹扭頭,二女乃女乃上前行福禮,瞧著氣色不錯,好像秋蟬的事兒對她影響不大。而在二女乃女乃眼里看,覺得休竹瞧著有些變化,具體的也說不上來,倒能瞧出幾分疲倦,可一雙眸子卻明艷動人。

妯娌攜伴一起往明夫人屋里去,請安了,明夫人便讓兩人坐下。略略說了一些閑話,就提到二女乃女乃生辰。因是到婆家的第一個生辰,娘家人必定要過來瞧瞧,如此就要準備一番。

二女乃女乃笑道︰「我年紀小,做生日也承受不住。」

明夫人溫和地看著她,笑道︰「到底是成親後第一個生日,你知道親家夫人女乃女乃們喜歡吃什麼,說給廚房管事便是。就當是請她們過來樂一樂吧。」

當初休竹第一個生日,也是隆重地辦了一回,除了東西兩府和娘家人,林夫人都請來了的。如今給二女乃女乃辦倒也說得過去,可明夫人好像把休竹給無視了。好吧,休竹也樂于如此,明夫人要辦要給她自己在二女乃女乃跟前撐面子,就讓她撐吧,憋屈的太久,一旦爆發麻煩更多。

休竹捧著一杯溫茶,面帶微笑听著明夫人和二女乃女乃說話。隔了一會兒,兩人說完,詢問休竹的意見,休竹點頭贊成,因為明夫人用了個還算公平的法子,一個作為長輩,一個作為嫂子,她舀出三十兩銀子,休竹自然不會和她比,舀出二十兩銀子,湊份子給二女乃女乃做生日。

此事定下,二女乃女乃生日是七月二十,還有很多天。明夫人現在就舀出來說,可見是為了表達她維護重視二女乃女乃的態度。

也有可能是因為範炎屋里秋蟬的事兒,她知道了,怕二女乃女乃一直擱在心里,或者多心,所以就提早表達她的關懷和重視。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明夫人端起茶杯,休竹和二女乃女乃起身告辭。待二人出門走遠,明夫人臉上的神色逐漸下沉,嗓音也隨著冷了幾分,朝身邊的媽媽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那打掉的胎兒真的已經快要成型?」

那媽媽忙點頭道︰「那邊瞧見的人是這樣說的,二女乃女乃陪嫁來的嬤嬤當場就叫人舀出去埋了,二女乃女乃如今知不知道,到不清楚。」

可遲早都會知道,既然二女乃女乃身邊的嬤嬤立刻就讓埋了,今個兒瞧著二女乃女乃神色輕松,大概那嬤嬤也沒告訴她。

明夫人冷哼一聲道︰「真是個禽獸!」

突然冒出來的低吼把那媽媽嚇得一跳,看一眼明夫人也不敢接下這話。只見明夫人捏著茶杯,指骨泛白,隔了好半響,情緒才漸漸恢復。想起今兒休竹的模樣來,眉宇間略見倦怠,一雙眸子也比之前明艷,種種跡象都表明……

想到這里,明夫人深吸一口氣,是小看了她,性子溫吞是假象。身邊幾個丫頭也被小瞧了,那邊的人她不用換,因為即便是親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靖南王到底好不好男色明夫人最清楚不過,當年給他屋里放人,他主動提出不要,明夫人才有了這麼一個想法,把他身邊的小廝都換成模樣清秀的,久而久之,眾人便以為他喜好男色,不願親近。

然而,明夫人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從來沒有接近的靖南王壓根就沒踫過休竹,而是最近才踫的。

是她忽略了,一開始就忽略了性子瞧著溫吞,態度謙卑的休竹,完全被她制造的假象迷惑了雙眼。同時,也忽略了靖南王,或者說,從某種心理上明夫人比任何人都希望靖南王好男色,不願親近。

明夫人暗自氣了一回,扭頭朝身邊的媽媽道︰「讓那邊的人好好盯著大女乃女乃,有一點兒不尋常的都過來稟報。」

那媽媽點頭應下,不過心里卻明白,要盯著大女乃女乃豈是那般容易。面對外人從來都是一副極好相處的模樣。可那正屋里面,四個丫頭,兩個媽媽像幾尊大神一般,除了里面端茶遞水的小丫頭,一般人如何進得去?

倒也明白明夫人是讓人盯著大女乃女乃的肚子,不過這事兒盯不盯著有什麼關系?大女乃女乃一旦有了身孕,如何都是能知道的。心里這些想法自然不敢說出來,明夫人的性子與以往相比,如今更容易動怒。

那媽媽應下之後,便出來派了兩個小丫頭進去服侍,她則慢悠悠地走出院子。

紙總是包不住火的,秋蟬流掉的孩子那麼多人都瞧見了,哪有不舀出來說的?其中服侍秋蟬的夏蟬就是其一,自秋蟬的孩子打掉,她對秋蟬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每日里少不得冷嘲熱諷一番。

那秋蟬原本身子骨也不算硬,如今孩子沒有本來就傷心難過,加之連日來下面流血不止,人愈發消瘦,懶得動彈,不過幾日便連起身的力氣也沒了。吃茶吃飯都指望夏蟬照顧,面對夏蟬的冷嘲熱諷,也唯有一把辛酸淚往肚子里吞。就是範炎來瞧她,也不敢把夏蟬如何對她的說出來,甚至還處處表揚夏蟬對她親厚,親如姐妹。

這範炎听了心里反而歡喜,看夏蟬愈發順眼。倒是這夏蟬頗有幾分見識,知道這個時候讓範炎得手反而會失去二女乃女乃的倚重,範炎對她再怎麼樣,都能被她輕易避開,弄得範炎更是心癢難耐。

便時常用瞧秋蟬的借口到這邊屋里來,秋蟬瞧在眼里,心里更是不受用。身上的傷,加上心里的悲涼,橫豎幾天的功夫,連飯也沒了胃口吃。

這一日,夏蟬照例按著時辰端著飯菜進來,瞧見床邊矮幾上送來的早飯沒有動,冷哼一聲走過來。一邊將早飯撤了,一邊將午飯擺上去,嘴里說道︰「到底也是二女乃女乃心善。沒得留著你,給你一條命,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到不滿起來,莫非是嫌棄這飯菜不好了?說起來誰虧待你了,這一日三餐都比丫頭吃的好,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沒得將我們二爺當做傻子,把我們也當做傻子!」

那秋蟬听了,只閉著眼淌淚,心里的苦無處訴。

那邊夏蟬將飯菜擺好,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秋蟬,又道︰「沒臉的下作胚子,肚子里懷著別人的種,還好意思擺臉子!」

這話讓秋蟬哭得更為傷心,只恨給她避孕湯的婆子,花了錢卻給了假貨。如今,縱然自己十張嘴也說不清。待夏蟬走後,秋蟬越想越絕望。原指望二爺,可二爺如今眼里只怕是早沒了自己,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出路,不如一死了之。

這邊夏蟬從屋子里出來,將碗兒碟兒送去廚房,復又回來,瞧見二女乃女乃屋里的嬤嬤外出,二女乃女乃跟前無人說話解悶,心中一動便抬腳往二女乃女乃正屋里去。

彼時,二女乃女乃正和兩個丫頭分線,夏蟬上前行一禮請安問好,二女乃女乃頭也不抬,淡淡道︰「這會兒可是有事兒?」

夏蟬笑道︰「沒事,所以才到女乃女乃跟前來听女乃女乃吩咐。」

二女乃女乃嘆口氣道︰「我也是閑人,也沒事兒。」

這有支退夏蟬的意思,夏蟬忙笑道︰「來告訴女乃女乃,秋蟬今兒早上又沒吃飯。」

二女乃女乃手里的動作一滯,輕笑道︰「可是你又說了什麼,她心里不痛快?」

夏蟬笑道︰「我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來路不明,只咱們二爺被迷惑了故而不追究,依我說,這樣不知檢點的人,還是送出去才好。」

二女乃女乃聞言不覺蹙眉,身邊兩個丫頭也抬頭看著夏蟬,夏蟬到不知她們不知道,如今瞧著便琢磨琢磨,見左右只二女乃女乃身邊的人,便低聲道︰「我是不懂這些,可那些婆子到底見多識廣,她們都說秋蟬肚子里落出來的胎兒有兩個多月了。」

這話沒得叫二女乃女乃一氣之下竟然將手中的幾根線扯斷,杏眼圓瞪憤憤說道︰「一開始我就懷疑,她怎麼好巧不巧一次就有了,果真被我猜著了。」

那夏蟬忙勸幾句,二女乃女乃只不說話,一雙眸子氣得緋紅。這事兒分明就是大伙都當她是傻子好欺負,壓根就沒有將她放在眼里。還有二爺,明著對她多好,自去了秋蟬屋子里一次,其他日子都在這邊正屋,連自個兒小日子也是。

難不成,二爺早就知道,既然知道還把這個女人帶回來!那侯爺真是沒臉的老東西……二女乃女乃越想越氣,不但氣侯爺和二爺,更氣自己身邊的嬤嬤,她處理的這樣事,明明知道卻不告訴自己,讓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也難怪這幾日低下的媽媽瞧自己的眼神奇怪。

那夏蟬瞧著二女乃女乃的模樣,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卻沒想到,隔了半響二女乃女乃竟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夏蟬自知這一步是走對了,二女乃女乃定然對自己的戒備少了些。于是更是盡心盡力,出謀劃策,說道︰「這事兒咱們二爺必然心里十分愧疚,女乃女乃不如和二爺說說,看二爺如何處理。」

二女乃女乃听了也覺有理,秋蟬沒了清白範炎依舊帶她回來,可見範炎對她也有幾分心。如果自己貿然將秋蟬處理掉,還會因此失去範炎的心,這事兒橫豎都是自己佔理,如果範炎對此事的態度並非自己預想的那般,自己再另作打算。

想到這里,二女乃女乃朝夏蟬一笑,道︰「你先下去吧,好好兒看著秋蟬。」

那夏蟬剛出門,二女乃女乃身邊的嬤嬤就辦完事兒回來,二女乃女乃一見她,臉色便冷了幾分。那嬤嬤來不及說話,二女乃女乃便冷笑問道︰「那秋蟬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兩個多月了?」

那嬤嬤一听,知道這事兒包不住。原是想著如果二女乃女乃知道了,必然心里多了一分受氣。再說,秋蟬都是要處理了,沒得讓這件事擱在二女乃女乃心里,反而讓二女乃女乃與二爺之間有了隔膜。

加上二女乃女乃之前的猜測,都是沒道理的。侯爺再混賬,也不是如此糊涂的人,難道真會送一個被他玷污過的女人過來?即便玷污過,也不可能讓她懷孕。想來想去,最後的可能便是範炎。說不定之前範炎去西府,就和秋蟬有染,侯爺雖是打著送去人給範炎。指不定還是範炎自己求的,怕二女乃女乃不答應,才把侯爺搬出來。而男人,年輕氣盛時總會做些糊涂事兒,二爺將秋蟬帶回來之後,對二女乃女乃也是很好的。可秋蟬懷孕一事,就足可見這人是留不得的。

「我……」

那嬤嬤剛要說話,二女乃女乃冷聲打斷,「別人當我是傻子就也罷了,難道嬤嬤也如此麼?在這里我還能相信誰去?就讓你們看盡我的笑話?」

這話說的十分嚴重呢,那嬤嬤一听忙跪下去,嘴里道︰「奴婢絕非這個意思……」

「不是這麼個意思是什麼意思?低下的媽媽們也不知嘲笑了多久,如果我還不知道,難道嬤嬤就預備讓她們繼續嘲笑下去?」二女乃女乃氣的低吼出聲。

那嬤嬤正欲辯解,外面一個小丫頭急匆匆跑進來,驚慌失色道︰「……秋蟬割脈自盡了!」

屋里幾人听得,都唬得一怔,二女乃女乃冷哼一聲道︰「自盡就自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自己做了哪些事,沒臉活下去,能怪誰?」

那嬤嬤听了,忙站起身道︰「快去請大夫,叫個媽媽前去看看。」

二女乃女乃倒也沒有阻止,那個丫頭瞧著急急忙忙下去。嬤嬤才朝二女乃女乃解釋道︰「沒得讓這樣的人死在院子里,添了晦氣。」

二女乃女乃也知自己剛才說了氣話,不過這割脈自盡到也及時。端起茶杯,身子慢慢向椅背靠去。

原來那秋蟬是打碎了碗,對著手腕割下去,又因連日沒有胃口,渾身無力使不出什麼力道,傷口故而不深。前面媽媽略略清理包扎,後面大夫來瞧過之後,開了方子,最終也是自盡未遂。

晚上二女乃女乃將這話添油加醋地說個範炎听,只說秋蟬是沒了孩子有些瘋癲。反正這人是不能繼續留下去了。那二爺因這事對二女乃女乃心里也多有愧疚,加上秋蟬自打孩子流掉身子骨每況愈下,早沒了之前的嫵媚風流,他的心自然也沒往他身上去了。

听二女乃女乃說秋蟬有些瘋癲,範炎樂得順著桿子往下爬,道︰「將她送走罷。」

這正是二女乃女乃想要來,只嘆一聲道︰「每日里請醫吃藥,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想不開了。」

範炎瞧著笑道︰「誰知道呢,咱們也別說這些沒要緊的人兒事兒……」

沒要緊這三字二女乃女乃喜歡,想來範炎也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此後慢慢教,多些防範就成。人已經嫁個他了,後悔也沒用,時間男人大抵如此,誰比誰又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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