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麟身體一僵,瞬時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獨孤芸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貪戀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公子爺,芸兒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可是我怕,怕你會拒絕我……」她的聲音微有些顫抖,似生怕沈玉麟著惱m
兩人呼吸可聞,沈玉麟感覺身後傳來陣陣少女的幽香,心中不由一蕩
他暗罵自己色迷心竅,強行按壓住內心的綺念,冷冷地推開她道︰「獨孤小姐,請自重」
獨孤芸仿佛迎面被人澆了一桶冷水,頓時涼徹心底
她痴痴地望著沈玉麟的背影,眼淚漸漸滑落下來,哽咽著聲音道︰「我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公子爺身份尊貴,就如那高山上的白雪,讓人莫可仰視,又怎麼會看上如此卑微的小婢芸兒呢?」
「不,不是……」沈玉麟忽然回過頭來,神情激動地望著她他似想說什麼,可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獨孤芸深深地望著他,眼中帶著無限的柔情,似要將他的面容刻入骨髓,銘記一生
沈玉麟凝視著她,淡淡道︰「你該走了」
獨孤芸仿佛突然從夢中醒來,嘴里喃喃道︰「是……我該走了……」她戀戀不舍地望了沈玉麟一眼,道︰「公子爺,你要保重,芸兒以後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你要注意身體……天冷了記得加衣服……」
「你的話太多了」沈玉麟皺了皺眉,不悅道
獨孤芸咬了咬唇,最後再看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沈玉麟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感覺心仿佛突然空了一塊,一陣陣地抽痛,他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壓下自己追上去的**,木然立在當地,似已生了根
他在這個世上醒來,第一眼望見的就是芸兒
沈玉麟對她一直有著很特殊的感情,他也說不上那是什麼,但是每次只要一想起芸兒嬌俏的涅,臉上就忍不住露出會心的微笑
也許,芸兒比柳雲夢更早進入他的內心,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
因為他那時還不懂,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沈玉麟輕嘆了一聲,暗道自己果然還是做不到冷酷無情艾長此下去,走火入魔是遲早的事
他回轉過身,正欲往自己的書房走去,忽然發現門前的陰影里站了一個人,那人面色蒼白,一對明亮的眸子冷冷地瞧著他,似已在那里站了很久
沈玉麟望著她,眼中不由露出憐惜之色,柔聲道︰「你什麼時候醒來的?為何站在風中,仔細著涼了」
這人正是姚敏
姚敏身上只穿著一件素白的中衣,襯得臉色更白,她冷冷地望著沈玉麟,一字一字地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沈玉麟怔道︰「你說什麼?」
姚敏凝視著他,緩緩道︰「你喜歡她,我看得出來」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沈玉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我什麼都瞞不了你」
姚敏似是譏諷又似自嘲地笑了一聲,道︰「你當然瞞不了我,很多事我都知道,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她頓了頓,又道︰「你的內功是不出了什麼問題?」
沈玉麟聞言神色立時一變♀本是極為隱秘的事,除了白老太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定會引起江湖動亂,因為不論黑百兩道的人,都不消世上再出一個沈天放
雖然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沈天放的死因,但是畢竟還是有人知道的
比如天羅教的「黑白金青」四大長老,還有神醫百草堂的傳人張清橋
沈玉麟不敢想象這事傳出去的後果
姚敏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她凝視著沈玉麟,緩緩道︰「原來這是真的……我以為你這麼久沒有發作,已經解決了隱患,想不到……想不到還是同以前一樣……」
沈玉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索性就告訴你吧其實我主動提出戰約,為沈家正名是次要,主要還是因為我已越來越壓制不了自己的殺氣,若是劍法再得不到突破,我就會徹底為劍所控」
「所以你就準備挑戰獨孤行,以求在對戰中突破?」姚敏問道
「不錯」沈玉麟點了點頭,肅容道︰「只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才能最大地激發人的潛力……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想賭一賭」
姚敏澀聲道︰「我明白了」
沈玉麟欣慰地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他深深地望了姚敏一眼,柔聲道︰「你不再怪我了?」
姚敏淒然一笑,道︰「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既然你都不要我了,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的」說完便轉身朝房內走去
沈玉麟心中一震,急忙追上前來,拉住她的手道︰「不,我怎麼會不要你?我只是……只是以為你愛的是真正的沈玉麟……」
姚敏停下步子,緩緩轉過身來,面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道︰「你……相公,你說的是真的?」
沈玉麟鄭重地點了點頭
姚敏的面上立時露出歡喜之色,嫣然笑道︰「你為何不早說?害我一直誤會你……」她回握住沈玉麟的手,溫柔似水地道︰「相公,你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沈玉麟暗嘆了一口氣,發誓般地道︰「我保證,你就放心吧」
姚敏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柳雲夢,咱們就走著瞧吧!我絕不會將相公讓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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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教
獨孤行一掌拍在案上,怒喝道︰「那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站在他下首匯報的漢子駭了一跳,顫聲道︰「回教主,屬下不知」
獨孤行郁悶地一摔袖子,冷聲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也看不住馬上給我去查,看他到底死哪里去了!」說完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剛靠上後背,忽然旁邊伸出一只縴縴玉手,輕輕地按在他的眉心,揉了兩下
獨孤行睜開眼楮,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身披紫色輕紗的女子,二十歲年紀,身段風流,舉止妖嬈,不由微微一笑道︰「麗君,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女子正是獨孤行的第九房小妾,名叫魏麗君,是一年前納進門的獨孤行對她極為寵愛,他的哥哥魏伯南也因此升了第十二堂的堂主
那手下抬頭望了她一眼,急忙知機地退了下去
魏麗君神色慵懶地道︰「已經睡了快一個時辰了,也該起來了」她低頭瞧了瞧獨孤行的面色,膩聲道︰「是誰惹我們教主大人生氣了?」
獨孤行微惱道︰」那不是那臭小子!一個個都是這樣……怎麼總不讓人省心呢?」說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魏麗君身形一動,已經滾入獨孤行的懷里,笑盈盈地道︰「少主是小孩子脾氣,您跟他計較什麼呢?」她眼珠子一轉,又道︰「听說千嬌最近與他處得不錯,您不如去問問那丫頭?不定她知道少主的下落」
獨孤行摟住她的腰,伸手在她的胸前模了兩把,大笑道︰「你這小蹄子,又想為你家親戚謀職位是吧?」
「她可與我八稈子打不著……」魏麗君輕輕喘息著,小手不斷在獨孤行身上游動,聲音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那你就是收了人家好處了……」獨孤行的喘息漸漸變得粗重,忽然咬牙道︰「你這個妖精……」伸手抱起魏麗君,大步朝屏風後走去
魏麗君吃吃地笑著,聲音漸漸變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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