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麟怔了怔,忽然失笑道︰「原來你是來打抱不平的……真奇怪,你們原本是夫妻,我將他還給你,你不應該高興嗎?」
李暢盯著他,激動地道︰「正因為我們是夫妻,我才要替她出頭……」忽然他的語聲一頓,目光落到他的胸口,眼中露出貪婪的光,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zxsm
沈玉麟見他神情奇怪,于是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立即發現自己剛才一番動作,本來只稍微系了一下的衣服松散了開來,露出了胸口的大片肌膚由于他出生在富貴之家,長年錦衣玉食,身材和皮膚都兵的極好,那胸口的肌膚就比一般的女子都要滑女敕許多
李暢凝視著他那如玉般透明的肌膚,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灼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忽然大叫了一聲︰「美人……」說著就朝他猛撲過去
沈玉麟臉色變了數變,終于忍不住拔劍出手,暴怒道︰「放肆!」
這一劍乃沈玉麟含憤而出,氣勢如狂風暴雨,不可抵擋,李暢卻恍如未見,突然一下撲倒在他面前,抱著他的腿道︰「沈盟主,我錯了……素芳是自作自受,像你這麼美麗高貴的人,她那等胭脂俗粉又怎能配得上你?」
沈玉麟僵了一下,心道︰「美麗高貴是形容女人的吧?我現在可是男人……」他胡思亂想了片刻,忽然發覺自己的腿還被人家抱著,想到他剛才還叫自己「美人」,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惡寒,急忙將他一腳踹開,心中暗道︰「看他剛才的表情像吃了藥一樣,難道他竟然喜歡男人?」
李暢飛跌出去,重重地落在庭院里,只摔得七葷八素,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這一動靜早驚醒了旁邊的眾人,這時已紛紛趕了過來,正瞧見李暢被踢飛,不由大吃一驚,齊齊望向沈玉麟的房間
此時沈玉麟的房門已經成了一地的碎木,沒有屏風阻隔的浴桶直接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沈玉麟站在一地的碎木中,面色鐵青,狠狠地盯著摔在院子里的李暢
姚敏很少見他如此發火,不由吃驚地問道︰「相公,發生了什麼事?」
「問他!」沈玉麟長劍遙指李暢,一字一字仿佛從牙縫里蹦出來
「李莊主……」姚敏走到李暢面前,只見後者好整以暇地站了起來,低頭拍了拍衣服,抹掉嘴角的一點血跡,面上帶著雲淡風情的微笑道︰「沈夫人有何事相詢?」
姚敏見他似乎受了頗重的內傷,不由忍不住問道︰「李莊主還好吧?剛才……」
李暢微微一笑道︰「剛才是在下鹵莽了,在下一听說沈盟主未死就急忙趕了過來,不料盟主正在沐袁盟主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說完又抬頭朝沈玉麟意味深長地賬折楮
沈玉麟肺都要氣炸了,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發作,況且這事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還白白毀了自己的名聲,于是只好暫時咽下這口氣,咬牙道︰「你不會敲門麼?沒有禮貌的家伙!」說完拂袖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卻見李暢笑吟吟地道︰「在下得見盟主安然無恙,就放心許多了」
沈玉麟听到背後傳來李暢得意的笑聲,心中不由暗暗咒罵︰」你丫的就是一變態,難怪景素芳要紅杏出牆,有個同性戀的老公,她也夠可憐的了……」正想著,忽見面前人影一閃,一個綠衣女子已經攔在面前,語氣微有些遲疑地道︰「沈大哥……你就這個樣子出去嗎?」
沈玉麟低頭檢視自身,發現衣裳盡濕,頭發還披散在肩頭,往下滴著水珠,有著說不出的狼狽,不由尷尬一笑道︰「那我還是回房吧」當即轉頭,卻猛然想起那房間連門都沒有,又怎能換衣服,于是無奈地叫了一聲︰「沈天!」
沈天立刻答應了一聲,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恭聲道︰「莊主有何吩咐?」
沈玉麟道︰「帶我先去你房間換衣服,稍後叫人來修門」
「是,莊主」沈天楞了一下,立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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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教大殿
獨孤行憤然而起,一掌拍在案上,怒道︰「你說什麼?三十名殺手全軍覆沒?連上官左使也失蹤了?」
底下匯報的弟子駭了一跳,連說話也打起哆嗦來︰「回……回教主的話,據楊堂主傳……傳回來的消息……消息就是這樣……」
獨孤行冷哼了一聲,厲聲道︰」馬上派人去將白盛叫來!還有……通知楊力清,叫他立刻全城搜尋上官謹的下落,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那弟子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去了
不過片刻,白盛已經翩然而來他的身上依舊穿著那終年不變的白衣,意態從容,舉止斯文有禮
他一進大殿,獨孤行就從台階上走了下來,面上微有些焦急地道︰「白堂主,你已經听說了嗎?」白盛點了點頭,沉聲道︰「剛剛听說,沒想到連上官左使都制不了他……看來他的武功已又進了一層了」
獨孤行臉上露出即興奮又的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方道︰「他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對手……可惜,可惜他的本座的敵人……」他嘆息了一陣,似是頗為惋惜,但是立刻就下定了決心,冷聲道︰」我命令你……不管暗殺還是明刺,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務必要將沈玉麟除之!」
白盛怔了一下,隨即躬身答道︰「是,主上!」
獨孤行忽然望了他一眼,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懷念之色,道︰「你已經很久沒有稱我為主上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冬天,我從沈家莊得勝歸來,路過一座大橋邊,見到你重傷倒臥在雪地里,奄奄一息,若非我當時叫人救治你,你早就凍死了……」
白盛聞言,目中立刻露出激動之色,突然跪倒在地,聲音哽咽道︰「那時若非主上,屬下早已成了一掊黃土,又豈能有今日?主上對盛的再造之恩,盛無一日敢忘,只要能為主上分憂,就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是嗎?」獨孤行突然冷笑了一聲,厲聲道︰「那你為何偷偷放了沈玉麟!」
白盛渾身一震,心頭如遭雷擊,腦海中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瞬即又想道︰「獨孤行生性多疑,若是他真的知道這件事情,定會直接動手除掉我,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叫我來當面對質……看來他是在詐我!」心念一定,立刻面露惶恐之色,連連叩首道︰「主上,屬下對你之心可鑒日月,怎麼會做出此等之事?主上聖明,定是叫哪個小人給蒙蔽了,還請您明查,還屬下一個清白!」
獨孤行凝視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道︰「不用查了,我相信你……你起來吧」
白盛緩緩站了起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道︰「好險……看來獨孤行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以後做事要更加深思熟慮才行……」
獨孤行轉身慢慢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忽然道︰「我叫你查小芸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白盛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他突然問起這個,過了片刻才道︰「芸小姐已經失蹤了十五年,當時買下她的那家人又早已搬家,不知到了何處,要再找出來無異于大海撈針……」他見獨孤行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話鋒立即一轉,道︰「不過……我教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想要找一個人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主上再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一定會找到芸小姐!」
獨孤行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我獨孤行縱橫半生,殺人無算,老來竟無子女承歡膝下,難道這是報應?」
十五年前,正是獨孤行初登教主之位的時候,那時他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一心想將白道消滅,完成前任教主都沒有實現的統一黑白兩道的霸業,于是不顧當時為他生下第二個孩子的妻子雷巧兒的勸阻,朝沈家莊大舉進攻
後來沈家莊果然被他一舉擊潰,就連當時的白道領袖沈原也死在他手里,但是他卻因此失去了自己妻兒……原來白道中人乘他前去攻打沈家莊的時候抄了他的老巢,那時他人在外面,教中的好手又都調了出去,只留下幾十個老弱病殘,幸虧雷巧兒武功高強,屬下又忠心護主,她才帶著兩個孩子艱難地逃了出來
白道中人知道她的身份尊貴,一想抓住她以此要挾讓獨孤行退兵,于是連夜追殺了十余里
雷巧兒由于剛生了孩子,氣虛體弱,又是連番撕殺,後來終于支持不賺將兩個孩子寄放在一戶農家,自己引追兵遠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等到獨孤行大勝而歸,驚怒之下派人去尋找妻兒時,卻只見到妻子的尸首和一臉驚駭的大兒子,而他剛出生的小女兒,已經被那戶農家的主人因為還賭債,賣給了人伢子
白盛見他神色黯然,語帶自責,忍不住出聲安慰道︰「主上還有奔少爺不是……雖然他經常不回家,但是畢竟一年還是可以見上幾面的」
獨孤行一听到「奔少爺」這三個字就是一臉的怒氣,冷哼道︰「這個不肖子,即便當年我再怎麼對不起他,畢竟也養育了他十多年,他居然連見我一面都不肯!」說完拂袖而起,厲聲道︰「下次他再來,叫他直接去祖宗祠堂門前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白盛心中暗笑,面上卻是平靜無波地道︰「是,主上」
獨孤行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記得我吩咐你的事」
白盛應了一聲,躬身朝他行了一禮,後退了兩步,然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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