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力清一怔,目中露出疑惑之色
沈玉麟忽然有一種疲憊的感覺,這種替人受過的事情,他消再也不要有hxm
他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楊力清道︰「清弟,你若真的知我,就應該明白,我根本就不想當這勞什子的白道盟主,我從來只對練劍感興趣!」他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輕松,仿佛終于放下了一個包袱
楊力清面上忽紅忽白,神色變幻不定,似是想笑,又笑之不出過了半晌,終于狂笑起來︰「原來,原來你竟是這麼想的!我……我真是枉做了小人!」
沈玉麟望著他,眼中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有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變成今天這樣,何嘗不是他自找的?
他本來是一派的掌門,聲譽良好,倍受江湖人士推崇,如果不是利欲燻心,嫉妒心作祟,又怎會做出這般令天下人不恥之事?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內心其實非吃卑,他恨自己一直比不上沈玉麟,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沈玉麟踩在腳底下!
可是他錯了,沈玉麟根本對一切都不在乎!
那些他視若珍寶,拼了命也要得到的東西,沈玉麟根本就不在乎!
笑聲漸漸止歇,楊力清喘了一口氣,忽然望見沈玉麟投過來的目光,不由一楞
那目光中帶著沉痛惋惜還有一絲關切
他心中冷笑,暗道︰「沈玉麟,你果然是偽善!難道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還能對我沒有一絲芥蒂?」他瞥了沈玉麟一眼,寒聲道︰「你就好好地在這里呆著罷!本公子不奉陪了!」說完轉身就走
沈玉麟見狀頓時急了,連忙叫道︰「你等一等!」
楊力清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冷冷地道︰「你還有何事?」
沈玉麟暗自翻了翻白眼,心道︰「怎麼說以前也是好兄弟,你好歹告訴我你家教主到底抓我來干什麼,也讓人先有個心理準備啊」當下清了清嗓子,道︰「清弟……」他話剛出口,楊力清就旋風般轉到他面前,長劍直指他的眉心,沉聲道︰「換個稱呼!」
沈玉麟無奈道︰「好吧,楊……楊堂主,我想知道你們教主為何要將我囚禁在這里?」
楊力清收劍回鞘,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譏誚道︰「我倒是要恭喜你,你馬上就要成為我教的副教主,以後還麻煩沈副教主多加提攜了」說著朝他微一拱手
沈玉麟大驚,伸手抓住牢門上的欄桿,急聲道︰「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們的副教主了?」
楊力清哼了一聲,道︰「這可由不得你」不再多言,轉身便離開了牢房
沈玉麟連喊了兩聲,見他不顧而去,不由頹然坐倒,心中郁悶不已︰「話說了一半就走,這還不如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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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燈如豆
一個帶著半邊青銅面具的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卷書,才翻開了幾頁
忽然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面具男豁然睜開雙眼,眼中放出精光
只听門外有人低聲問道︰「教主歇下了沒有?」一人回答道︰「剛才還在看書,想必還未歇下」
面具男聞言眼中精光一斂,高聲道︰「外面可是白堂主?請進來一見!」這人正是天羅教教主獨孤行只听門外有人應了一聲,然後便見一人推門而入
來人一身白衣如雪,面容儒雅,舉止斯文有禮,正是執法堂的堂主白盛
白盛反手關上房門,躬身朝獨孤行施了一禮,道︰「拜見教主!」
「免了!」獨孤行雙目露出探究之色,凝視著白盛道,「你深夜來此見我,到底所謂何事?」語氣微有些不滿
白盛似乎沒有听出來,反而上前一步,臉上露出微笑,緩緩道︰「沈玉麟醒了!」
獨孤行身子驀地坐直,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即又消逝不見,只淡淡道︰「我就知道那小子命硬,不會這麼容易死!」
白盛搖頭道︰「但是我看他的狀況卻不是很好,恐怕要調養幾天……」
獨孤行道︰「最多七天,我要他在半個月之內成為我的副手」
白盛笑道︰「要不了七天……我看他五天就能復原,他的身體一向很好」
獨孤行微微頷首,冷聲道︰「若能成功便罷了,若是不成……」他面上閃過一絲不忍,最後還是道︰「……便將之除去!」
白盛恭聲答應了,見獨孤行又開始閉目養神,于是道︰「若是教主沒有其他的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
獨孤行隨意地揮了揮手,白盛已明白他的意思,低頭施了一禮,後退兩步,便開門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獨孤行的寢室,面上恭敬的神情就已經斂去,眼中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你終究還是心軟,看來教主這個位置並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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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麟已經在地牢里呆了三天
牢房里光線昏暗,只有牆上一扇鐵窗,透出幾道光線
每日的飯都有人定時送來,一葷一素,菜色還不錯,但是楊力清卻沒有再來過
沈玉麟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心中七上八下的,只是拼命思索著越獄的方案
是的,他是拼命地在思索,前兩次是有柳雲夢來救他,可是如今他已身陷天羅教中,她自然進不來,他也不願意她來
既然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他,他只有自救
這三日他已想得很明白︰獨孤行不殺他,明顯就是為了招攬,但是他也是有底線的,他絕對不會為了保命而答應獨孤行的要求助紂為孽!
天羅教的副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起來好听,也很吸引人,但是比起讓更多人口水淹死,他還是保持現狀的好
他背後的傷口已經漸漸結痂,精神已比先前好了許多,若是不對上獨孤行的話,逃跑還是有勝算的
現在只是還差一個逃跑的契機
這個契機很快就來了!
此刻沈玉麟正坐在地上,打量著站在面前的人剛才他進門的時候听那獄卒叫他「白堂主」,想必他就是白盛了據說白盛精擅刑法,想必他是來給自己上刑的?沈玉麟頓時有些明白了若是自己受不住刑先死了,他們自然算計落空……這就難怪他們先要將自己的身體調養好
白盛走至近前,雙目凝視著沈玉麟,緩緩道︰「你的傷已經好了?」他的聲音低沉陰冷,但是人卻斯文儒雅,跟他的氣質有些不符
沈玉麟點了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你若想現在對我嚴刑拷打,盡管動手」說著雙手微抬,淡淡一笑
白盛雙眼微眯,寒聲道︰「你就不怕?」
「我怕,我當然怕,不過怕有用麼?」沈玉麟笑了笑,又道︰「若我說一聲怕,你就能放過我,我當然是怕的要死!」
白盛哼了一聲,忽然低聲道︰「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他這句話說得極低,就如同耳語,但沈玉麟卻還是听見了
「這聲音好熟悉……似在哪里听過……」他心中暗道,忽然腦中閃過一個身影,不由怔住
白盛掏出鑰匙,打開牢門,正要將沈玉麟提將起來,忽然感覺胸口一麻,穴道竟然已被制住他的面上露出震驚之色,死死地盯著沈玉麟道︰「你居然沒有失去內力!」他的聲音突然變了,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沈玉麟凝視著他,微有些激動道︰「你……你真的是二叔?」他顫抖著雙手模上白盛的臉,果然發現有異,然後慢慢從他臉上揭下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人一雙狹長的單鳳眼,面色微有些蒼白,正是半月前向他逼要潛龍秘書的沈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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