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玲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房間里的擺設古色古香,就連自己睡的枕頭都像是一件古物
「這是什麼地方?」她心中卦驚疑不定,突然听到門口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即就看到一個身著古裝,頭梳雙鬟的少女奔了進來,一下撲到她的面前,驚喜地大叫道︰「公子,你……你醒了!」zee
沈玉玲心中只覺不可思議︰「怎麼會有古代的人?老天,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正想間,那少女轉身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口中大呼道︰「夫人,老夫人,公子他醒了!」
沈玉玲聞言心中大為疑惑,忖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難道我已轉世投胎了,還投生在古代?不會吧……這麼離譜?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種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她猛然想起剛才那少女叫她公子,心中不由一驚,忖道︰「難道我變成了男人?」她下意識地就往胸前一模,果然不出所料,那里平平如也
沈玉玲面色大變,月復中大罵道︰「你這個賊老天!跟我有仇艾怎麼如此害我?」
她掙扎著下了床,見梳妝台上擺放著一面銅鏡,立即搶了過來,雙手顫抖著,往自己臉上一照
只見鏡中出現一個容貌極其俊美的男子面孔,只是臉色微有些蒼白,似是失血過多所致
「怎麼會這樣?」沈玉玲望著鏡中人,身子搖搖欲墜
忽然門外沖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婦人,面目慈祥,頭發微有些花白,一人卻是個年輕少婦,這少婦生得冰肌玉膚,容貌端莊秀麗,烏發高挽,只隨意地插了兩根銀簪,卻顯得清雅月兌俗,如水中白蓮,皎皎如玉
「玉兒!」那老婦人驚喜地叫了一聲,拉住沈玉玲道︰「可的死女乃女乃了!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她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地說了些什麼,忙扶住沈玉玲回到床邊,命令似的道︰「快上床躺好!你身子虛弱,正該好生養著」
「祖母,相公就由媳婦來照顧著吧」那美貌少婦走了過來,道︰「我看相公氣色還好,應是無礙了!」
沈玉玲听著兩人的對話,心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可偏生自己又不能跟她們說明自己並非她們口中之人,否則她們還不把自己當成妖精給殺了,于是只好將心暫時平復下來,裝作十分迷惘的樣子,開口道︰「你們是誰?」
兩人聞言吃了一驚,俱睜大了雙眼望著他
那少婦緩緩在床邊坐下,凝視著他道︰「相公你……失憶了?」
沈玉玲點了點頭,說道︰「好象是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把老婦人聞言語差點暈厥,半晌才道︰「玉兒,你連女乃女乃也忘了嗎?」
沈玉玲閉目凝想了半日,方睜開眼道︰「不記得了」她望著老婦人,試探地問道︰「你是我女乃女乃?」
那老婦人點了點頭,身子卻在顫抖那少婦忙扶住他道︰「祖母,您別的,相公只是失憶了,以後總會想起來的,重要的是薄了一條命」她退停,又道︰「您老還是先回去歇息吧,媳婦會好生照顧相公的,」說完朝門外喊了一聲「小菊!」立即就有一個少女走了進來,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
少婦道︰「送老夫人回去」
那丫鬟忙應了,伸手便來攙扶那老婦人將手搭在小丫鬟手上,回頭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步履蹣跚地去了
少婦目送老婦人出了門,回身坐到沈玉玲旁邊,扶著他上了床,又細細替她掖好被子,這才柔聲道︰「相公,你忘了什麼都好,但你千萬不要忘了你是白道盟主,昨天不知誰將你重傷的消息傳了出去,現下外面人心惶惶,各大門派如同一盤散沙,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只有你坐鎮沈家,方能安定人心,震懾**,使他們不敢為所欲為」
沈玉玲聞言暗暗心驚,忖道︰「想不到自己附身這人竟是白道盟主,看來定是個武林高手無疑了,只是他身受重傷又是怎麼回事呢?」于是問道︰「夫人,我是怎麼受的傷的?」
那少婦蹙了蹙眉道︰「我也不太清楚,前日深夜你說要去赴一個人的約,便獨自一個人走了,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回來,你回來時,滿身是血,直把我嚇了一跳……」她說到這里,撫了撫胸口,似是心有余悸的樣子,半晌才接著道︰「我們把你抬回屋子里,細細查看才知道你竟身中奇毒,身上受了三處重傷,刀刀都是致命的……」她說著眼眶不由濕潤了,語聲微帶著哽咽
「夫人,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就不用的了」沈玉玲見狀不忍,忙出言安慰道
那少婦微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說道︰「相公,你的性子變了,以前你是不會這麼柔聲細語地對我說話的」
沈玉玲一怔,隨口問道︰「我以前對你很凶嗎?」
少婦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也不是,總之……沒有好臉色就是了」
沈玉玲心中嘆息了一聲,忖道︰「她相公對她不好,她還如此關心他,若是她知道自己相公真的已經死了,還不知道會怎樣的傷心呢?也罷,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就暫且當一回她的相公吧」她心念一定,溫言問那少婦道︰「夫人,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呢?還有,你的閨名叫什麼,我總該知道吧」
那少婦臉上一紅,輕聲道︰「你姓沈,名玉麟……」她話未說完,沈玉玲已經驚得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道︰「你說什麼?」
那少婦吃了一驚,一雙美目閃爍不定地望著他道︰「相公,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沈玉玲搖了搖頭,又復躺了回去,心中卻翻起了巨浪︰「原來這人叫沈玉麟,與我僅僅差了一個字,這到底是緣分呢?還是上天在作弄我?」
那少婦見他(現改稱他)臉色緊鎖眉頭,只道他在憂心自己的傷勢,不由道︰「相公,你不用的,你既然已經挺過來了,很快就會痊愈……」話未說完,忽听外面丫鬟報道︰「周管家來了」
只听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玉麟半撐著身子,抬頭望去,只見那人是個中年漢子,一身青布長衫,面容清矍,雙眼卻炯炯有神
「這是周叔,相公」那少婦見他上下打量周管家,于是說道︰「十五年前,周叔救過相公的命,相公可還記得?」
沈玉麟搖了搖頭
周管家聞言面色大變,向那少婦道︰「少夫人,莊主他……他……」
那少婦黯然道︰「相公他失憶了」她頓了頓,說道︰「周叔,您有什麼事嗎?」
周管家望了沈玉麟一眼,說道︰「小人听說莊主醒了,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莊主他……」
「謝您關心了」那少婦一揮手,道︰「周叔,你先去忙吧,我有話與相公說」周管家于是告辭離去,神色間卻有些憂心忡忡
那少婦目送他離去,回轉過頭,朝沈玉麟微微一笑道︰「相公,妾身跟你說一說莊中的人和事吧」沈玉麟求之不得,連忙點了點頭
姚敏道︰「祖母姓白,名諱是一個靜字,自從十五年前公公婆婆去世之後,咱們這沈家就全靠她一個人撐著—身是一年前嫁入沈家的,原是江南姚家的長女,單名一個敏字,妾身家中除了父母外,尚有一個小妹,名喚若詩……」
「若詩?」沈玉麟忽然想起了什麼,腦海中閃過一個女子的面孔,那女子的容貌竟然跟姚敏有幾分相象
姚敏見他若有所思,急問道︰「相公,你想起了什麼?」
沈玉麟望了她一眼,忽道︰「你妹妹若詩是否跟你長得很像?」
姚敏一怔,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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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靜養了幾日,沈玉麟的傷勢漸漸痊愈,可是姚敏仍不讓他下床◎玉麟知她是好意,但是整天在床上躺著,也實在是無聊的緊♀日見外面陽光明媚,清風送爽,鼻中又隱隱聞到風中夾雜的花香,精神不由為之一爽,索性悄悄下了床,走出了門來
門外廊下站著一個少女,抬眼見他走了出來,忙上前扶住他道︰「公子爺,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歇著罷,等下少夫人又要罵了」
「芸兒,你也忒大驚小怪,公子爺我心寬體胖,精神好得很呢,若敏兒再罵你,你就說是我自己執意要出來不就行了?」沈玉麟微微笑道
這少女正是那天首先發現他醒來的那個丫鬟,後來沈玉麟問了姚敏,才知道她叫芸兒
芸兒扶著他走了兩步,笑道︰「公子爺不知道夫人有多厲害,我們做下人的,哪個敢違她的命?您還是回去罷,外面風大,仔細著涼了」
沈玉麟聞言有些不喜,甩開她的手道︰「我哪里就那麼弱了?又不是風吹即倒的林黛玉!」
芸兒見他著了惱,連忙低頭認了錯,但心中仍有一個疑問,于是張眼楮問道︰「公子爺,那林黛玉是誰翱」
沈玉麟一怔,隨即笑道︰「林黛玉嘛,是一個故事里的人物,本少爺哪天有空,再說給你听吧!」
「沈大哥要說什麼故事呢?誰給我一同听可好?」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園子外面傳了過來
沈玉麟尋聲一望,只見一個綠衣少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少女身材窈窕,眉尖若蹙,一對眸子明如秋水,只是雙頰卻微微有些蒼白,半抿的唇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玉麟望著這少女,心中想道︰「奇怪,這女子眉眼間竟跟姚敏有三分相似,莫非她就是姚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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