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女孩不為所懼的歐亞,俊逸的面色又沉了沉,幽深的藍眸里閃過不耐。
「為什麼?我都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讓我怎樣?為了她嗎,一個中國女人,我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好的!」女孩激動地瞪圓了她銀灰色的眼眸,到讓小小將剛開始見到她的那一點點好感都消失殆盡。
這叫什麼?躺著不說一句話也中槍成為可憐的炮灰麼!
「呵呵。」歐亞不怒反而笑的妧媚,「怎麼不繼續裝懦弱了?兩面三刀的家伙,我迪亞斯歐亞這輩子最痛恨就是在我面前偽裝的女人,滾!」
狠戾的一聲怒吼,嚇得女孩縮了一子,狠狠地瞪了小小一眼,轉身哭著向外面走去。
這種情景,小小一直以為不過是電視劇里面的情景,可是如今她卻已經屢見不鮮了,真可謂是藝術來源于生活啊!
小小感嘆中,換來了歐亞坐在另一邊床上玩味的輕笑,抿著他涼薄的唇瓣,魅惑十足地看著哀嘆衰弱中的小小。
「你居然這樣和你的未婚妻說話,就不怕一會你老丈人一家殺過來將你碎尸萬段。」終于忍過那股子疼勁的小小,憤憤地看著像似在看她笑話的歐亞,一副要吃人的小模樣直逗得某惡劣男哈哈大笑。
「那不是更好,有人直接可以充當炮灰了,而且還是免費的。」說完一雙幽藍的眼眸含著滿滿的挑逗眨了眨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
小小忽然覺得跟這樣的男人打嘴仗簡直就是找死,她廢了半天的口舌,居然趕不上人家輕飄飄的的幾句話。
氣悶的她氣氛地瞪圓了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倔強地將小腦袋一別,不去理你總可以了吧?
歐亞一見她那孩子氣的小模樣,心中那塊千年冰封的山崖忽然之間有了一絲裂縫,從不苟言笑的他居然再一次破天荒的又笑了起來,剛要張嘴說點什麼,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進門的是一個歐亞十分討厭的人,看著他那同樣具有東方特色俊逸邪魅的臉頰,歐亞如墨的眉宇幾不可微地輕皺了一下。
「小小,你,怎麼樣了?」
磁啞溫然的嗓音讓小小的心輕顫了一下,淚水也隨之嘩然流下,真的是很沒用哦,受傷的時候沒有哭泣,生死一刻的時候也沒有哭泣,就在剛剛醒來時面對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的時候也沒有哭泣,為什麼一踫到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這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 里啪啦地掉了個沒完呢?
一雙手拿著潔白的紙巾為她將臉上的淚珠擦干,俊逸的臉頰上寫滿了心疼與憐惜,「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歐陽朔說不出內心的復雜與糾結。
歐陽朔也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收起所有的情緒揚起客氣的笑自我介紹道︰「呵呵,不好意思。歐陽朔很感謝你對小小的照顧。」
「呵呵,不用客氣,對于照顧美女我樂此不疲,很願意為她效勞。」溫文爾雅的笑對于歐陽朔來說,說不出的刺眼與氣悶。
樂此不疲?願意為她效勞是什麼意思?
冷眼的轉過頭看著虛弱地躺在那里的小小,看著他滿臉的無辜與虛弱,心里頭那個醋壇子瞬間被攪翻了,這個不是滋味啊!
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輕捏了一下她蒼白的小臉調侃道︰「你說你沒事長那麼漂亮干什麼,竟給我招蜂引蝶來了。」
一旁躺在那里的小小這時是徹底無語了,看著兩人刀風劍雨你來我往的對話,一瞬間感到鴨梨山大。
空氣在這一瞬間冷凝了下來,冰冷的寒氣壓迫的小小的身體一陣陣發寒,最後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冷空氣壓迫的。
居然讓我們親愛的小小同學嚶嚀了一聲,疼痛的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色,以及那浸濕的汗水讓在空氣中對戰的兩人,立馬將所有的轉移力全部投注到了這個病床上的人身上了。
「我去找醫生,你幫我照看一下她。」歐陽朔雖然有些不願意讓他們在單獨在一起,但此時情況緊急,卻還是毅然地快步跑了出去。
不到一刻鐘,醫生護士一下子涌進了十幾個人,匆匆地檢查了一番,急忙通知人將她推進了最近的救護室。
歐陽朔站在門口惶然地看著救護室的門,無力地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小小,怎麼樣了?」剛剛趕來的厲嘯天看著面色死沉的歐陽朔,倚著牆一臉風塵的呆站在那里,幽深的眼眸里黯然無色。
「不知道,一聲剛剛說小小不知道是情緒緊張還是激動導致內髒輕微出血,我,我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的。」
無措的歐陽朔眼眶火紅地看著厲嘯天,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懊惱,你說他沒事跟一個陌生人較什麼勁啊!
「不會有事的,小小一定不會有事的,歐陽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穩住,穩住哦。」站在厲嘯天身邊的李麗華及時扶住有些頭暈的厲嘯天,不住地安慰著面前這兩個情緒失控的男人。
其實此時心里最沒有底的就是她了,恐懼在她的心里不住地蔓延著。
呆呆守候在門口,看著進去出來的護士醫生們,彷徨的心更亂了……
兩個小時,足足兩個小時,醫生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守候在門口的幾個人欣然的一笑,「放心吧,病人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但是千萬記住不能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刺激和情緒的波動了,還有一定要讓她好好休息。」
歐陽朔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被護士推出來的小小,蒼白毫無生氣的臉色心如刀絞,咬著牙抬眸看著站在門口一直望著這邊的男人,微微地點了點頭在沒有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再跟他說什麼,再說,無論到時候都要相信小小,即便他們剛剛經歷過生死又能怎麼樣?
噠噠的腳步聲由走廊的盡頭想起,歐陽朔一回頭,頓感到腦仁疼,這一個還不行,居然又來了一個添亂的,她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盡給他到處惹桃花。
面色陰沉的凌梟的身後跟著布蘭迪死灰的面色,兩個人陰寒的煞氣嚇得路過他們身邊的小護士都不自覺地退避三舍,即便他們是長相超級的大帥哥,也有讓人不敢靠前。
「小小怎麼樣了?」凌梟快步走到厲嘯天的身邊焦急地問道,眼楮向著病房里面看去。
「這個,我到要問你們?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為什麼單單吧我的女兒一個人仍在了外面,一個晚上無人問津,你就是這樣對待手下的?」
厲嘯天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就一肚子火,他的女兒,那麼優秀聰慧的女兒居然被人給遺棄了,這能不讓他火大麼?
凌梟一時語噎,惱恨地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羞愧地低下頭的布蘭迪,面色愧疚地低聲道︰「對不起伯父,是我的一時疏忽。」
「哼哼,要不是你看到了今早的晨報,恐怕還想起來被你們遺落的這個手下吧,她要是昨晚不幸中彈了,或許你們可能連她的尸首都未必趕過來認領吧?凌梟,這就是你所謂的全心全意的愛!我厲嘯天還真是看得起你!」
厲嘯天情緒激動地指著站在走廊中間的凌梟和布蘭迪怒吼道,將這幾天憋悶了的郁氣還有恐慌一股腦地全部吼了出來。
直吼得凌梟的臉色紅了紫,紫了青的,整張臉如調色板般不斷地變化著。
「算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你。」厲嘯天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轉身和李麗華走進病房。
凌梟剛要跟著進去,就听到歐陽朔冰冷的聲音,「凌先生還是先回去吧,這里並不歡迎你。」
「歐陽朔!」凌梟呲牙,落井下石的家伙。
歐陽朔面色陰沉地斜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小小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絕對有本事將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打得他爹都認不出他來!
「不要吵了,讓他進來吧。」屋內傳來厲嘯天沉重的嗓音,低沉而傷痛。
凌梟緩緩地推門走了進來,越過歐陽朔身邊時,明顯感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抬眸斜看了他一眼,快步地向著里面那個虛弱躺在病床上的人,看著她蒼白無色的臉頰,還有那毫無生氣緊閉的眼眸,凌梟忽然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回頭冷冷地看著站在不遠處滿臉愧疚心痛的布蘭迪,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給我全線通緝喬維斯和蠍子,另外將蠍子在美國的暗部給我不惜一切力量挑了。」
一走出醫院,凌梟眼眸微紅地看著緊跟其後的布蘭迪說道,「布蘭迪,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你拋下自己的搭檔自己回歸,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類似的事情發生。」
冷凝的話語讓布蘭迪的內心一陣揪痛,就是因為她一時的疏忽,一時的別扭導致自己內心深深牽掛的那個人躺在醫院里,生死不知。
這個時候的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自責,難過,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懊喪。
仰起頭,壓抑住內心的復雜,快速地隨著凌梟還有身後的保鏢們離開這讓他們難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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