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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同行!」溫守正大驚,溫柔大驚,周氏大驚!

「正是!」任越面色從容,緩緩道︰「家師既已遠離朝堂,乃是一身輕松與豁達,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如今行到哪里,哪里便是落腳之處,如此,咸陽、西安,亦或是其他地方,又有什麼區別呢?再者,溫姑娘的廚藝,家師一向贊許,所以此番遷居省城,家師願與同行,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任越的眉眼略帶笑意,神色緩緩的在溫守正、周氏的身上流轉,最後停在了溫柔的身上。

「如此,簡直太好了!有松濤先生同行,便是連庭兒那臭小子都可以一起去省城啦!」溫守正高興得手舞足蹈了,「我這就去告訴喬老爺,他娘,你們好生招待著任公子,我去去就來!」

「爹!」溫柔朝著溫守正出門的背影喚了一聲,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溫守正哪里還听得進去?此刻,他的心中滿滿的全是得意!

「溫姑娘可是有什麼覺得不妥?」任越看出溫柔的遲疑,清聲的問了一句,聲音輕緩,似山間的溪流,瞬間撫平了溫柔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任公子說笑,既然這是松濤先生的意思,小女子哪里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畢竟搬遷是大事,何況松濤先生上了年紀,九皇子殿下尚淺年幼,眾人的衣食住行還需安排妥當了才好啊!」溫柔想得自然是多了些,畢竟這是搬遷,不是郊游。

「難得溫姑娘考慮周全,一切有我和盛堯山安排,溫姑娘只管放心便是。」任越淡淡的笑了笑,聲音依舊柔柔的暖人心。

其實,早在去年過年前。朝廷就已加封了任洪亭為鎮北大將軍、一等定國公,還御賜了一座府宅在西安,年前德叔帶小安子前來。便是為了此事。

任越自是看過那府宅的,寬敞明亮。一應俱全,想來空著也是空著,再說鑰匙也在自己的手上,便是到西安,將松濤先生一行人安頓進去,以任洪亭的豪邁豁達的性子,不僅是絕對贊同。說不定還求之不得呢!這一點,任越是心知肚明的。

「那……」溫柔略顯遲疑。

「溫姑娘還有何事不明?」任越笑了,心說這丫頭小小年紀,思慮得還真是多。

「她也會去嗎?」溫柔抬起一雙清澈干淨的大眼楮。望向任越,滿滿的充滿了擔憂。

「她?」任越稍一沉思。

這個「她」的指代的確有些難懂,但轉眼間,任越就明白了。

「現如今,她當然會跟著去。不過溫姑娘不必擔心,過不了多久,她便會回京了。」任越淡淡道,悠遠的雙眉舒展著,漆黑的瞳仁透著干淨和包容。

「哦。」溫柔點點頭。

「任公子。你們先聊,我那還有些家用沒算清,先失陪了。」周氏站在一旁,看了看溫柔,又看了看任越,自己幾次想插嘴,卻又無從說起,溫守正又不在,自己一個婦道人家自然是有些尷尬的,干脆把這里交給柔兒那丫頭,反正那丫頭向來沒大沒小的,便是連松濤先生也拿她沒辦法。

「怎麼會上火了呢?我這沒有茶葉,你回去多喝些綠茶、苦丁之類的吧。」溫柔見周氏走了,近前了幾步,關切的詢問著任越嘴上的火泡。

「你」任越再一次听到了這個從溫柔嘴里直接喚出的稱呼,笑了。

這個丫頭真是有趣,我們很熟嘛?居然敢如此稱呼我!

可是,每次這個「你」字一出口,卻又總覺得如此熟悉,這個親切的字眼兒,不該是親近的人之間的相互稱呼嗎?

看到任越不語微笑的樣子,溫柔猛然意識到自己失禮了,真是該死,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喚出前世的稱呼!

溫柔下意識的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旋即嬌憨的笑了笑,算是搪塞過去了。

「因為沒有人給專門配制餐食,天天這麼辣椒油膩的吃著,又是春季干燥,當然會上火了。」任越狹長的眼眸斜斜的瞥過溫柔秀麗的臉蛋,眼角飛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嘴角上揚起一個壞壞的弧度。

「任公子說笑了,張大廚不是給你們都配置了不同尋常的餐食嗎?他不就是專人?怎能說沒有人呢?」溫柔明知道任越說的是什麼,可依舊在裝糊涂。

「張大廚的濃墨重彩,哪及溫姑娘的水墨丹青。」任越抱臂胸前,依舊是那副玩味的笑意。

「任公子在說什麼?小女子听不懂,這幾日為了搬遷的事情,小女子一直隨爹娘在家中忙碌。」溫柔的聲音陡然變弱了起來,低下了頭,不再和任越對視。

「溫姑娘真是神通,這幾日待在家中,居然能知曉醉仙樓張大廚給我們分別配置餐食。」任越說罷,依舊靜靜的站在溫柔面前,眼神柔柔的望著這個說謊漏洞百出的可愛姑娘。

「我……」溫柔低著頭無助的揉捏著手指頭,半晌才抬起頭,直視著任越的眼楮,「好吧,這幾日我是去了醉仙樓,和那日晨間去了松濤先生的住處一樣,每日都給盛將軍送去小女子精心所制的藥膳。」

「所以呢?」任越微微的笑著,平靜的望著眼前這個有些不好意思的姑娘。

「任公子不會也以為什麼吧?」溫柔真的是有些急了。

那晚盛嬌雪氣勢洶洶的找來,當著家人的面,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當時任越也是在場的。這幾日,溫柔費盡心機,避開眾人的視線,無非是不想再起事端,無非是想著早日將盛堯山的傷治好,空穴尚能來風,更何況如今雖是微風,卻已起浪了。

「我會以為什麼?」任越眯起眼楮,慢慢上前了一步,依舊笑著問。

「之前是小女子不知,感謝任公子和盛將軍上山為小女子采藥治病,如今既已知曉,總想著能知恩圖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溫柔見事情已經敗露,只好坦誠相告。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干嘛偷偷模模的?」任越語氣淡淡的,聲音中卻有一絲寒意。

「我……小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廚娘,承蒙盛將軍關照,還為小女子受傷,小女子不過是以所擅技藝回報而已,不足掛齒,更何況盛大小姐本就誤會小女子,若是再因此事大起干戈,再不讓盛將軍服用藥膳,小女子唯恐拖延下去會對盛將軍的傷情不利,這才拜托張大廚改圍餐為分餐。原想掩人耳目,沒曾想任公子聰慧過人……既然任公子知道了,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煩勞公子為小女子保密,再不提此事,可否?」溫柔抬起那雙清澈干淨的眼楮,楚楚動人的望著任越。

任越只覺得那雙眼楮如水一般純淨,微微的泛著氤氳之氣,仿佛春日里出生的小獸,世上最純粹的真、善、美,都在那雙眼楮之中,不帶有一絲的惡念。

這麼善良的姑娘,不過是想盡自己的一片心意,自己怎麼就非逼著人家傾倒了出來。任越此時,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無比邪惡,邪惡到有些褻瀆了他的這身白衣,這不是他的風格,可為什麼對這個姑娘總是會有這麼異樣的感覺呢?異樣到甚至有些失去理智,迷失自我。

任越只覺得此刻的溫柔,如同黑夜里的月亮,皎潔明亮,她的光芒使得整個夜空都不再黑暗,便是那漫天的繁星,都失去了光彩……

盛堯山自打從醉仙樓和任越分開之後,先是送松濤先生一行回到了住處,原本是想趕去溫家,和任越踫面,和溫家細說詳情。

赤兔載著盛堯山馳騁在咸陽靜謐的街道上,驀地,一個藥鋪的白色店旗映入了盛堯山的眼簾。

頭腦中,一個不太清楚的模樣就那麼勾勒出來了,看不清樣貌,只記得那人穿著紫裙。

對了!南宮小姐!

盛堯山猛的記起這個人來!

幾日前,承蒙南宮小姐相救,又是送了極其靈驗的藥膏,如今自己也要隨松濤先生遷去省城,于情于理都該在走之前和救命恩人道個別、致個謝吧!

否則,自己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實在不是他盛堯山英雄俠義的作風!

如此想著,盛堯山抬頭望了望月亮,見天色尚且不晚,又是順路,這便循著當初的記憶,趕去南宮雪在咸陽的住處。

月下,這處精致的小院靜靜的透著些雅致,盛堯山敲開院門,隨侍從步入院中。

「公子稍後。」侍從快步進去通報,盛堯山就那麼站在院中。

院中大小堆落著若干箱子,看樣子是準備出行的。

「盛將軍!」南宮雪蓮步潺潺而出,那身紫裙在月下愈發顯得縹緲。

「南宮小姐有禮!」盛堯山行禮道。

「盛將軍此番前來……」南宮雪轉身正欲邀請盛堯山進廳堂一坐。

「不了,就在這說吧。堯山此番前來一則是感謝,二則是道別,來看看南宮小姐,也算是了了堯山的一樁心願。」盛堯山抱拳致謝。

「說謝就見外了,南宮一家幾代行醫,救死扶傷乃是我們分內之事,盛將軍不必記掛在心。對了盛將軍要走?」南宮雪白淨的臉上,看不出悲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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