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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夫!」不多時,溫守正帶著柱子,拉著一位郎中,急火火的趕來了。

盛堯山趕忙讓身。

寬大的棉袖被拉開,露出一只光潔、白皙的手臂,便是連那手指也雪白修長,雖然無力的半握著。

盛堯山見狀,不由的心頭顫動了一下。

總以為廚娘的手臂粗壯有力,手指也圓滑粗短,原來一個廚娘也可以有如此精致,精致到更勝琴師的手。

郎中從容的將三根手指輕輕搭在溫柔的手腕上,沉思、沉思。

這個郎中年歲已是過了天命之年,兩鬢如雪,照理說也是經驗豐富,見過無數的病癥了。可診著溫柔的脈搏,郎中卻是不斷的在捻須,眉頭也擰的厲害,半響沒有出聲。

「大夫,小女是何原因……」溫守正急了,打斷了郎中的沉思。

剛才還好好的,只是為了擋住石頭那個臭小子的自殘行為,莫名其妙的挨了這一記重拳,姑娘家身子本就單薄,前些日子又一直沒日沒夜的忙于應對老湯館,後來又是疲于投身比試,這一拳,可別真打壞了哪里……

溫守正見郎中許久未言一聲,內心的擔憂更甚。

「敢問溫大廚,令嬡之前可否受過重傷?」許久,郎中開口問道。

「重傷?」溫守正驚異。

「重傷?」盛堯山震驚。

「大夫,你說什麼?難道柔兒受了重傷?溫守正!你個老不死的!閨女跟著你去學廚,好好的,學什麼廚!好好的閨女,我跟你說,溫守正!柔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周氏剛听到郎中的話,一改往日嫻靜的常態,發了瘋一般的去撕扯溫守正的衣衫。

「這位大嫂,這位大嫂,且助手!」郎中哪里見過這種架勢。趕忙上前勸阻。

「大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家柔兒自小可從未受過什麼重傷啊!難道是今日……」溫守正一把攔住發瘋的周氏,語速極快的發問。

「溫大廚,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遇到過令嬡如此奇異的病狀。」郎中面色驚異,起身頓了頓,繼續道,「從令嬡的脈相上來看,這是受過嚴重的創傷,已經損及元氣。可細細診來。令嬡的周身近來又似乎不曾有過重創。沒有外傷的痕跡啊!而且,令嬡的脈搏時而細浮,時而沉滑,讓人難以捕捉。這是憂思過度的表現啊!」郎中說罷,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g上躺著的這個小姑娘,小小年紀,不該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勢,更不該有如此沉重的心思。

盛堯山從旁一一細听,心中也是各種疑惑,溫姑娘不是個廚娘嗎?難道後廚也會受傷?烹制食物也會損及心思?

「大夫,柔兒從小不曾受過任何外傷啊。今日各種巧合,只是被我那徒兒的一拳擊中,可是如此才會……」溫守正被說糊涂了,趕忙追問,怎麼方大石這一拳。打出了這麼多毛病,不僅有身體上的,還要心思上的?

「溫大廚放心,今日令嬡受的這一拳倒是並無大礙,只是這一拳打的位置,興許是巧合了些,才會引發如此類似重傷的連鎖反應。人的身體、氣息,本就變化莫測、無法捕捉,有如陰陽五行,幻化多端,只是這身體好調養,心病還需心藥來醫啊!」郎中說罷,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夫,那就快請開藥方吧!」盛堯山雖說沒有完全理解郎中的話,但也差不多听明白了些。

大抵的意思是說,溫姑娘今日被方大石誤傷,但是傷勢不重,可脈相上看卻像是之前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心病難醫。

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哪里來的那麼多心思?

盛堯山實在不明白。

這姑娘簡直太奇怪了,身上仿佛有無數的謎團,乍看上去直爽易處,可越熟悉怎麼反倒越難懂了呢!

不過眼下,還是抓緊把身體調養好再說吧。一切還得等溫姑娘醒來才能真相大白。

郎中開了藥方,又仔細交代了幾番,這才搖著頭離去。

「溫大廚,要不我先送大夫回去,順便和掌櫃的說一聲,您就在這好好照顧柔兒妹子吧!」柱子在外面一直等著,見郎中出來了,趕忙探頭道。

「也好。」溫守正此時哪里還有心思回醉仙樓,更不用提操刀掌勺了,眼下他的一門心思,全在溫柔身上。

「溫大廚,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若是需要什麼咸陽沒有的藥材,堯山定會盡力而為。」待藥順利煎好,端來,盛堯山上前道。

此刻,溫守正才注意到,方才的整個過程,盛將軍一直都陪伴在側。

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將軍,居然對普通百姓如此費心,言語雖是不多,可句句懇切貼心,溫守正覺得內心里一陣溫暖。

溫守正起身拜了拜,」今日之事,有勞盛將軍,大恩不言謝,他日待小女康復之日,必將親自登門拜謝!」

「溫大廚言重了,好生照顧溫姑娘,堯山改日再來探望。」盛堯山抱拳,墨色的斗篷輕輕一展,青衫一現,就像他來的時候一般,風一樣的離去了。

柱子雖是沒有听見郎中具體說了些什麼,但回去後,也是添油加醋的將溫柔的情形描述了一番,說得醉仙樓的後廚一陣驚呼。

大家此刻,矛頭一致對準了方大石,都認為溫柔一個姑娘家,柔柔弱弱的,定是因為方大石那一記重拳,才會傷至昏迷。

可為何方大石要打拳,無人知道當時溫守正到底說了些什麼。

也許是溫柔代溫守正贏了比賽,作為第一大弟子的方大石,心生妒嫉?

一時間,醉仙樓的後廚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有。

方大石因為傷了手,自是做不了廚房里的活計,周圍又是流言蜚語,一時滿心羞憤,一個人竟遠遠的躲開了。

原本盛堯山一大早出來是替松濤先生一行買早點的,怎知會遇見這麼一遭,又怎會知道這一送,竟會耽誤了半天的時間,等到盛堯山兩手空空的趕回松濤先生的住處時,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

盛堯山抬頭看看天,已是晌午時分了,想著早飯就沒吃上,如今午飯時分已到,松濤先生一行必是去醉仙樓用餐去了。

定是走差了。

盛堯山無奈的笑笑,旋即飛身上馬,再次奔赴醉仙樓。

「松濤先生!」當再熟悉不過的松濤先生一行,又一次像往常一樣出現在醉仙樓門口時,李掌櫃的臉都變色了。

溫姑娘不在,溫大廚也不在,方大石就是在,也是手傷不能上場,其他的大廚能否做出符合這些貴客口味的膳食呢?

「呵呵,李掌櫃,我們上樓去了,還是老規矩,讓那丫頭來就行了。」松濤先生全然不知,還是像往常一樣,等待著溫柔前來施展才華。

「李掌櫃,我妹妹昨日拔了頭籌,哈哈,今日就讓她把比試的菜肴,一一奉上即可!」溫庭跟在後面,眉飛色舞。一直跟著松濤先生的溫庭,還不知道家里出了如此巨大的事情。

任越慢慢的跟在最後,一襲寬大的白衣輕輕搖曳,遠遠看去仿佛是天上的雲朵飄落塵間。

「松濤先生樓上雅間請!」李掌櫃心里猶豫了片刻,醉仙樓的招牌不是蓋的,即便溫大廚父女不在,那不是還有張大廚他們的嗎!

雅間听竹內……

柱子殷勤的向貴客介紹著醉仙樓的最新的菜品。

「小二,叫丫頭來就行了,你去忙吧!」松濤先生舉起杯盞,喝了口茶,又輕輕放下,神情溫和道。

「松濤先生不知……柔兒妹子今日不在。」柱子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在?昨日不是才比試完嗎?難不成你們掌櫃的今日也不讓溫姐姐歇息?還派出去作甚呢?」劉顯過了年,雖是長了一歲,可依舊還是個孩童,說話向來心直口快的。

「九皇子殿下有所不知,柔兒妹子她……」柱子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可真到了該編謊的時候,卻舌頭打結了。

任越此刻靜靜的坐在那里,听到柱子磕磕絆絆的言辭,緩緩抬起眼簾。

任越的眼神從容而平靜,烏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見底的幽潭。

「她怎麼了?」任越的語調舒緩悠長,雖是閑適平淡,卻讓人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仿佛高聳如雲的山尖那一叢萬年寒冰,來不及回避,早已折射出耀眼的寒光,照得你睜不開眼。

「她病了,可能得有段時日不能來了。」柱子望著任越的眼楮,月兌口而出。

「病了?」任越重復道,兩條淡淡的遠山般的眉毛,卻不自由的向中間靠近。

這丫頭病了?昨日反常的舉動,難不成是真的病了?

任越素來平靜的內心,此刻仿佛一汪平靜的湖水,被突如其來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暈著,愈擴愈大,最後竟至整個湖面泛起了層層波濤。

一種急切的沖動,呼之欲出般的在任越的胸口撞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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