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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可是當今帝師、內閣首輔、一品大學士、大周文臣領袖松濤先生?」溫庭激動的問道。

「前面那麼多的頭餃,老夫忘記了,老夫只是松濤,姓岳,叫明陽!」松濤先生瞥了溫庭一眼。

「久聞松濤先生大名,今日得此一見,請受學生一拜!」溫庭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沖著松濤先生連連作揖,好一陣折騰。

「哥,不要拜他,這老頭怪得很,還說你愚鈍至極,不可開竅呢!」溫柔上前拉過溫庭,沒好氣道。

「什麼?我愚鈍?不可開竅!」溫庭一听這兩個詞,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丫頭,這位想必就是你那愚鈍不開竅的哥哥吧?」松濤先生冷冷道。

「你說誰愚鈍?誰不開竅!」溫庭怒了。

「若不愚鈍,怎會三次都未考中童生呢?」松濤先生冷哼了一聲。

「你!」溫庭平生最痛恨別人以三次未考中童生來揭他傷疤,此刻松濤先生的一番話,當真是把他給惹毛了,也不管什麼來頭和位分了!愣愣的便沖了上去,單手指著松濤先生的鼻子。

「哎,我說,這小子會不會對先生動粗啊!」盛堯山緊挨著任越,輕輕問道,手中卻已是伸向了背後的亮銀長槍。

「得了吧,你瞧那小子,身子單薄得風都能吹倒。」任越嘴角瞥過一絲笑意,雙手抱著膀子,似乎要看熱鬧。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單薄。」盛堯山緊跟了一句,眼中透著一絲嘲弄。

「盛堯山,你什麼意思!」任越眼神變冷。

「任三,說真的,哪天咱倆也甩開膀子月兌了上衣過過招。你那繁花劍法,我這武狀元至今都未曾見識過!」盛堯山挑釁道。

「粗俗!」任越狹長的眼眸投過一縷水波,冷冷的,卻又勾人魂魄。

「哎,看看,馬上就有好戲了!」盛堯山不理會任越,張嘴樂著繼續看熱鬧。

「你妹妹那日求著我。非讓我收你為徒。哼哼,自己考不中,還怕別人說!如今還在老夫面前耍無賴,哼。無藥可救!」松濤先生看了看溫柔,又看來看溫庭,說罷別過頭去。

「你!不收就不收,憑什麼對別人說三道四,枉你還是個大儒!」溫庭氣得直哆嗦。

「老頭!今日大家都在這,咱索性就把話說清楚,我哥與你無冤無仇又素不相識,你為何當眾羞辱于他!」溫柔也惱了,放下烤餅。沖了上去。站在溫庭身邊。

「哎,有好戲!」盛堯山用胳膊肘杵了杵任越,笑道。

「粗俗,你就知道看熱鬧!」任越雖不理他,可眼中仍閃過一絲笑意。明擺著也是在看熱鬧。

「哼!黃口小兒初學行,唯知日月東西生!」松濤先生昂起臉來,眼神瞥過溫庭,淡淡道。

「你!禿頂老頭半入土,吃的糧食全變屎!」溫庭火了,隨口接了一句。

「哈哈哈哈!對得好!」劉顯在一旁大概是听到了「糧食變屎」,一時樂得手舞足蹈。這種活生生的語句,在宮中是從未有人敢提及的!

「哎,有意思!我說任三,那愣頭小子膽子不小,我敢跟你打賭,先生今日定不會收他為徒!」盛堯山听了溫庭那句不著調的詩,樂得又杵了杵身邊的任越。

「嘖!你老踫我干什麼啊!」任越不耐煩的抖了抖袖子,神飛風越的臉上顯過一絲鄙夷。

「不信啊?」盛堯山沒察覺任越的神色,依舊自顧自道。

「那倒也不見得,我看這小子肚里倒有些貨,膽識也算超群!老師今日回心轉意也說不定!」任越的眼中顯出一種戲謔。

「哼哼,不如咱們就賭上一賭。」盛堯山挑釁道。

「和你?」任越輕蔑的望了眼盛堯山。

「若是我輸了,甘願連骨頭帶肉,奉上我的一雙耳朵!」盛堯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好!這可是你說的!莫要反悔才是!」任越面色一怔,伸手按了按腰間的玉帶軟劍,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那要是你輸了呢?」盛堯山樂得反問。

「要是我輸了,隨你處置!」任越倒也爽快。

「嘿嘿嘿嘿!」盛堯山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衣翩翩的任越,白膚如雪、眼若星辰、發絲如柳、薄唇微啟。

這個小子生得一副好相貌,便是連女子見了都要憑生妒忌。

若不是文采舉世無雙,劍術神乎其神,單憑這張臉,還真讓人頓生錯覺!

「你笑什麼?」任越不快。

「任三,這可是你說的,若是輸了什麼都依我!」盛堯山又確定了一番。

「君子一言!」任越清聲道。

「好!若是你輸了,你就穿上女裝,騎著你的映雪,在咸陽城里招搖一圈!」盛堯山說罷,自己都快笑岔氣了。

仿佛眼前的任越,儼然已經身著翩翩長裙,梳著優雅的發髻,斜坐于映雪之上,眼神迷離,令人。

「你!虧你還是武魁!粗俗!」任越惱了,拂袖轉身。

「看,是你自己說的,願賭服輸,那這麼著,要是你輸了,就把映雪給我,如何?」盛堯山笑夠了,好一陣才恢復了正色。

「好,就這麼定了!」任越再次轉過身。

此刻,溫庭、溫柔兩兄妹,正橫眉冷對松濤先生。

「你……你敢說我是禿頭老兒?」松濤先生勃然大怒。

「誰讓你說我是黃口小兒?」溫庭不甘示弱。

「堯山哥哥,黃口小兒是不是滿口黃牙的小孩?」劉顯走過去,拉了拉盛堯山的衣襟,仰臉問道。

「噗。」盛堯山沒忍住,到底還是笑了出來。

「那個哥哥說的沒錯啊,先生就是禿頭老人啊,怎麼先生氣成這樣?」劉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松濤先生。又繼續仰臉問道。

「噗。」這回是任越沒忍住,笑得似春風拂過柳梢。

「好一個不知道好歹的小子,竟和那刁鑽丫頭一樣,真是親兄妹!」松濤先生氣道。

「先生,我尊您一聲先生,您別欺人太甚!不許說我妹妹!」溫庭怒道。

「好一個仗義小子,你不是想做我學生嗎?好!今日我便考你一考。讓你自取羞辱!方知愚鈍的差距!」松濤先生繼續道。

「老頭!我哥哥的學問也不是吹的。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青出于藍!」溫柔也不甘示弱。

「妹妹!」溫庭有些心虛。

「哥,你是最棒的,平日里最是用功讀書。今日又不是考試,無論成敗輸贏,你且放寬心,拿出你最厲害的一面,給那老頭看看!」溫柔鼓勵道。

「恩,好!有妹妹你這句話,我就是拼盡一身的才學,也要給咱溫家長臉!」溫庭點了點頭,滿是信心!

「小子。你且听好了!我出上句。你對下句!若是哪句接不上,便是輸了!」松濤先生道。

「盡管出題吧!」溫庭挺身而立,面不改色。

松濤先生抬頭望了望遠處的依稀的水影,捋了捋胡須,緩緩道︰「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溫庭雙眉緊鎖。望著房後的遠山,前不久的一場雪,隱隱約約的還有積雪未融,溫庭大喜,道︰「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哥,對的好!」溫柔雖是不懂對仗,可听到溫庭對了出來,高興得連連拍手。

盛堯山雙眼放光,心頭一顫,這小子可以啊!看不出來,倒是有些能耐!

任越眼中神色倒是不以為然,要是連這個對子都對不出,那還談什麼拜師呢!

「老頭,如何?我哥哥對出來了!」溫柔頓時有了底氣,上前訓道。

「哼哼,這才剛開始呢!」松濤先生面不改色,絲毫沒有一點對溫庭的驚喜。

「好詩好詩!」一干人等正火藥味十足,卻听得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連聲稱贊。

溫柔忙轉過頭,循著贊許聲而去,剛要接話。

卻看見劉顯一個人不知何時跑到了燒烤攤子前,拿起溫柔做好的肉夾饃,大口大口的啃著。

一邊啃還一邊贊道「好吃,好吃!」

敢情是「好吃!」不是「好詩!」

溫庭此刻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溫柔抿嘴一笑,這個九皇子,當真長了一副吃心眼子!

松濤先生搖了搖頭,又捋著胡須道︰「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這個好難!听得溫柔兩眼發黑,這都什麼啊,這麼繞口!

盛堯山撓撓頭,繼而笑了,望著任越,眼中閃過一絲挑釁。

任越瞥了他一眼,轉臉直視溫庭,眼中盡顯凌厲!

溫庭低頭沉思,來回踱了幾步,猛抬頭,笑道︰「爾人你,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拏,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好!」盛堯山不禁贊許拍手。

「哥,你好厲害,這麼長都對得出來!明年童生一定考得中!」溫柔上前高興得蹦了起來。

松濤先生此刻也是一愣,這個對子,當年在會試的時候,出給士子們听的,當初對的出的人也無一二,這小子怎麼幾步就給對出來了,難不成真是個可塑之才?

「好詩好詩!」又是那個稚女敕的聲音。

溫柔再次瞥過去,劉顯吃得滿臉都是臘肉的汁水,敢情還是「好吃好吃!」

ps:感謝草湖和梅姐的打賞∼嘿嘿嘿嘿,翩翩任越公子竟然要著女裝……蹼,這個盛堯山,你腦子里都想些什麼啊!回頭小容去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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