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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卷出道的艱難]

第85節離婚女沈慧

旅游局給張子健安排了一個標準間,齊官亮李明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張子健不敢休息,他不知道這個時間沈慧找他干什麼,就開著房間的門,等著沈慧從沈玉成的房間出來。過了十來分鐘,沈慧出來,她四下看了看,顯然是在找張子健,張子健出來說︰「沈小姐……」

「說什麼呢,真是難听,要麼就叫我沈慧,要麼就叫我沈姐。」

張子健心想,這可真敢鬧,居然讓他叫她沈姐,但他跟她不熟,只好說︰「沈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我自己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你幫忙?我就是不到後半夜睡不著,在房間里還呆的不習慣,就想讓你陪我出去走走。」

「哦,那是沒問題的,沈慧,出去十幾年,沒回來過吧?」

沈慧說︰「你下樓等我,我馬上就來。」

沈慧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張子健下了樓,等了一會,沈慧換了一身便捷的時裝走到張子健的跟前。

應該說沈慧不是那種現下的美女,這和現在的時尚不那麼合拍,但沈慧有幾分三四十年代國統區那些文化女人的韻味,很淑女的文雅,讓張子健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已經走了十幾年,這里的變化真是不小,你帶我去走走,先給我自己當一會導游。」

「那是沒問題的。你想上什麼地方?」

出了大門,眼前是一條燈火璀璨的街道,通向遠處的暗夜。沈慧看了一眼遠處的夜色,就說︰「我對這里不熟,你說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張子健想了想說︰「附近有家夜總會,那里是快意唱歌跳舞的。」

「我們先在街上走走。我記得我家過去就住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我們去看看。」

「哦,我知道了,前面有個縣領導大院,你家就住在那里。」

沈慧拉一下張子健的手,就邁步走了起來,張子健跟上說︰「我到了高中後才第一次到寧古縣城來,但現在的情況和過去的變化還是太大了。」

過了兩條街道,就是縣領導大院,這里依然保存著原貌,有許多的城牆還是幾百年前的產物,但這里的小樓還是很講究的。

「我對這里的記憶很深,我那時就覺得這里的大院很深很大,這里的樹是那麼的高大,這些都是我記憶里的東西,咳,童年的記憶真是難以忘懷的。走吧。」

沈慧和張子健靠的近了些,張子健說︰「你在副刊當編輯?是我的疏忽啊,居然沒有請你來參加筆會。」

「還說呢,我還真想找你算賬。不過,還真的沒什麼人知道我在那里當編輯,我寫的許多東西,也不是我的真名,我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我鼓搗這些東西,在大家在眼里,干這個的似乎成了個古董,但沒想到,你居然靠這個干出來這樣的大名堂。」

「咳,你不知道,我那時是真的不想干這個啊。」

「我看啊,你寫這樣的東西,真的有些浪費你的人才了。」

「我……哈,我是什麼人才。」

「你別給我裝。」

張子健突然說︰「你寫了多少散文詩歌了?」

「可以編一個集子了。」

「那你不想出了集子嗎?」

沈慧看了一眼張子健︰「怎麼,你能給我……」

那家夜總會的門口,閃著白晝般的光影,有不少男男女女出出進進,沈慧遲疑了一下,張子健說︰「進還是不進,你說了算。」

沈慧說︰「既然到了門口,哪里有不進的道理?只是我不太喜歡唱歌,我們去跳舞吧。」

舞廳里的音樂十分的響亮,在一個茶座坐了下來,沈慧說︰「你這個文聯主席,是不是有什麼出書的計劃啊?」

「有這個計劃啊,我正要出幾本本地作家寫的東西,幾本上確定了第一本,是一首我們當地的老作者寫的民歌,如果你的東西給我來出,那也是我們寧古出來的作者。」

沈慧拉起張子健說︰「走,我們跳舞。」

張子健感到沈慧的手在自己的腰間按了一下說︰「那我就拜托了,我回去後就把我的文章給你打印一份郵寄給你。你可要好好的表現啊。」

「我一定給你把這個集子正式的出版。」

「嗯,我可是要看你的行動的。」

張子健的手輕輕地搭在沈慧的手上,他在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和他過去有的兩次在舞廳里的經歷幾乎不可同日而語。

他記得和鄭曉麗在曖昧關系,是從跟鄭曉麗在舞廳跳舞開始的,就是那次由于鄭曉麗大膽地模了他襠下,他才大膽地把自己的手伸進鄭曉麗的懷里,接著,就是有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他也成了鄭曉麗的真正的密友,第二次就是他和林菲菲的那次在舞廳奇遇,就開始有了後來的一切。

那時的張子健,是個剛剛畢業,還沒有找到工作的,而且一切都讓他感到壓抑的落魄之人,總有一種想要發泄什麼的,還有,他總覺得命運對自己是不公平的,他就想在這些美女身上找點安慰自己心情的東西,那就是靠瘋狂來彌補自己的落魄。

但現在的張子健和那時的張子健是不同的了,也就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他的一切都大大的改變了,他的一切也都在迅速的提升,他也就覺得自己不能那樣的齷齪了。

當張子健把自己的身體靠的里沈慧遠一些距離的時候,這似乎惹惱了她,突然,沈慧推了張子健一把說︰「不跳了,好像我是個爛泥巴似的。」

張子健還沒等知道是怎麼回事,沈慧已經離開她,大步向門口走去。

如果是個稍稍熟悉的人,張子健就會拉過沈慧,和她繼續地跳舞,但沈慧這樣做讓他遲疑了一下,也就沒有拉回她的意思,跟在沈慧的後面走差距舞廳。

張子健找借口的說︰「這秋天的晚上還是很熱的啊。」

沈慧冷冷一笑說︰「是嗎,我怎麼沒覺得熱啊?那是你心里有鬼才覺得熱。」

張子健心里覺得好笑,現在他的心里才沒鬼,卻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變了臉,但他陪著笑說︰「是是,是我心里有鬼。、」

「是什麼是?我真是搞看了你,哼,你也不過是個俗物一個,我怎麼就沒看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寧古大大小小的官員把你當成什麼人物似的,哼。別跟著我。我要回去了。」

「那你先走,我慢慢的走就是了。」

沈慧腳步急急地走著,張子健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來到賓館,他們只能一起上了電梯,沈慧背對著張子健,走出電梯的時候,張子健說︰「這回能睡個好覺了吧?」

「我睡過頭別叫我,你們自管走就是了。」說著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張子健沒心情和一個剛剛認識的女孩斗氣,趕緊洗了一下,已經快到午夜,也該休息了,明天早晨還要陪著沈玉成這一家人進行森林游的第一站去他的家鄉大青山的牛背嶺。

按照計劃,明天中午的午飯安排在林場的食堂,林場也沒有一家好飯店,而那個食堂他是知道,如果沈慧這樣的大小姐挑剔,他就有可能前功盡棄。自己這個差事也不是什麼好差事,如果作為一般的干部,為領導做這樣的接待工作,就是給自己表現的機會,但他對這樣的事情雖然沒什麼興趣,但也不能讓沈玉成一家人挑出毛病。

這樣想著,就決定明天中午的午飯安排在自己的家里,這樣即使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但到自己的家本身就是最熱情的表現。他立刻給哥哥打了電話。現在的哥哥已經不是過去的哥哥了,有了他這個有能力,又給他一大筆資金的扶持,秋耳的養殖已經形成了產業。他這個做弟弟的一句話,就是聖旨一般。

「哥哥,你明天一早就做一件最要緊的事。明天我陪他省里來的沈廳長到牛背嶺走走,中午飯你一定給我安排好,你把能弄到的山貨一定弄到,至于是些什麼,我就不用操心了,總之,這是給咱們家露臉的事。」

何子強表示說︰「你就放心吧,明天中午的午飯,我讓他們吃就不在想吃別的東西了。」

「你在找幾個人,把家里家外的環境打掃一下,這可是到咱們家的最大的領導啊。」

「是啊,這可是省;里來的廳長啊。子鍵,你可真行。」哥哥羨慕地說。

「好了,你準備一下,少休息一會,天亮了就趕緊準備。」

何子強答應的十分干脆,對哥哥的辦事認真勁兒,張子健還是滿意的。安排好了明天中午的午飯,別的就由姜成珠他們來安排了,覺得沒什麼遺落的,就上床睡去。

如果不是姜成珠早早就來到他的門口敲門,他就睡過去了。

「到時間了嗎?」

「還沒有,我這一夜都沒怎麼睡著,咳,還是你露臉了啊。」姜成珠有些酸溜溜地說。

「你放心,我會把這些功勞算在你頭上的。」

「可我沒安排別的旅游團,完全是為了沈廳長他們的安全啊。」

張子健起來洗漱完畢,對姜成珠說︰「沒事,這些事領導們還是能理解你的。你又不是故意把工作做錯。」

「就是啊,天地良心啊。」姜成珠叫道。

張子健看到姜成珠那滿臉委屈的神色,覺得很是好笑,雖然李明對姜成珠很是不滿,但姜成珠的位置坐的還是很牢,這就不是他能搞明白的。

「好了,我去沈廳長那里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就說你昨天的安排完全是為了領導的安全,絕對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好好。」姜成珠恨不得立刻給自己解釋清楚,他可不想在這樣的大事面前,把自己弄的是這樣的被動。

沈玉成的門開著,他早就已經起了床,老伴坐在沙發上喝著養生茶,沈玉成在活動著筋骨。張子健走了進來,對沈玉成兩口子微笑著說︰「沈廳長,大嬸,你們休息的好嗎?」

「好,這里還很安靜。我們該出發了吧?」

姜成珠還想把清理了其他客人的做法說出來以示對領導的特殊照顧,但他可不能再說出來了。

「沈廳長,昨天的那些旅游團,今天都正常發團。」

沈廳長說︰「這是你們的正常工作,我不便介入,我就是來走走看看,可不能搞的這樣興師動眾,或者影響了其他的游客,如果這樣我可是就為我們的森林游幫倒忙了。」

「是,是,以後我會多加注意。」

這時沈玉成的大女兒沈娟走了進來,沈玉成問︰「你妹怎麼還沒出來?我們該出發了吧,人家子鍵早早的就等在這里了。」

沈娟說︰「不知道怎麼了,沈慧一晚上都氣哼哼的樣子,像是誰惹著她了,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不說。現在還沒起來呢。」

沈玉成說︰「昨天她怎麼了?沒發生什麼吧?」

「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回來就是那個樣子。」

「那麼晚了她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什麼人欺負了?」

「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問她她也不說。」

張子健明白了,這位大小姐還在生著昨天晚上的氣,可他並沒有惹著她啊,是不是昨天他大膽一些,像對待鄭曉麗和林菲菲那樣,沈慧就會高興一些呢?可他還真是害怕自己做出非禮的行為,會更加惹惱了沈慧。

對于這些心高氣熬的女孩,你有時真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也許自己就該來個猛的,摟緊懷里,強行地模她,雖然在那樣的場合不能干別的,但如果那樣,也許就說明自己是看重她的,而不是冷落了她,現在沈慧覺得自己被她冷落了,心里不舒服,就故意跟他找茬。

張子健對沈玉成兩口子就沈娟說︰「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沈慧說她在賓館的房間里睡不著,就想出去走走,我們只是在附近轉了一圈,看了看你們家過去的老房子,也就回來了,並沒發生什麼。」

沈玉成說︰「我這個二女兒啊,就喜歡耍小性子,也許是她那喜歡寫東西的緣故,什麼事情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稍不如意就不那麼高興。」

「那我們在等她一會,時間……」

「我們早點發車,我現在就去叫她出來。」

沈玉成出去馬上就回來了,看著張子健說︰「你昨天是怎麼惹著她了,她說由你做導游,她就不去了。」

張子健感到事態嚴重了,還不知道沈慧當著沈玉成的面說了什麼,就馬上說︰「我怎麼能惹著她,我很怕讓她不高興,連話都沒說幾句?」

「你們都做了什麼?」

「我們就進了舞廳還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

張子健擔心自己說出去了舞廳,沈玉成會表現出不滿的態度,但他馬上就笑了說︰「你是不是冷落她了?沒把她當回事?」

「我怎麼敢啊,可我也不知道怎樣讓她高興,也就沒什麼話跟她說。」

「你呀,你知道她說你什麼嗎?」

「說我什麼?」

「她說你就是個繡花枕頭,其實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會說,膽子又小。」

「我……我不是這樣吧?」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但你給她的印象就是這樣。好了,我們不管她,我們下樓。」

「我們還是等著她吧。」

「雖然你是導游,但現在我說了算,現在我們就出發。」

沈玉成已經大步走出了房間,老婆和沈娟也跟著,張子健也就只好跟在後面,但他不能把沈慧落下,剛要敲她房間的門,就被沈玉成一把拉了過來︰「走,我們走我們的,就讓她自己呆在賓館好了。」

張子健自然是不知道沈玉成是怎麼想的,心想,自己無意間得罪了這個大小姐,還不知道沈玉成對自己的印象是不是還那麼的好,既然這樣,他就覺得自己該主動要求退出給他們當這個導游,再說這本身就是旅游局的事兒,他一個文聯主席跟著算了什麼?

「沈廳長,我看還是別把沈慧撂在賓館吧?」

「那你想怎麼樣?」

「她不讓我當這個導游,那我就只好不給你們當這個導游了,而且姜局長一定比我做的還好。」

「怎麼,你想臨陣月兌逃?」

「我不是臨陣月兌逃,而是不能把沈慧撂下啊。」

「你就別跟我嗦了,上車。」

沈玉成上了停在那里的面包車,張子健發現沈玉成的老婆也不著急,而自己又沒法再說什麼,姜成珠最後陪著領導的希望也破滅了,只有沈娟在那里偷偷地笑。

沈玉成說︰「就咱們這幾個人吧?好了,沈慧就讓她在賓館睡覺吧,我們晚上才能見到她,開車吧。」

司機看了看張子健,知道他的心里有難處,但沈玉成又說了一聲︰「開車。」

張子健無耐地說︰「那就開車吧。」

司機發動了車,但是車輪沒動,就在這時,沈慧突然從賓館的大門跑出來。

「你們還真要把我撂下啊,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沈慧氣喘吁吁地跑上了車,沈玉成板著臉說︰「我們怎麼了,是你不想去的?」

「我不想去,是你們……」

沈慧看到看張子健,瞪了他一眼,但張子健的心里突然高興起來,心想,還是當爹的知道女兒的脾氣,就知道她能跟上來。

「那我這個導游也就可以當下去了。」

「那有什麼辦法,又不能把你從車上攆下去。」

沈玉成和幾個家人似乎看出了點什麼,也都憋著笑,沈玉成說︰「好了,現在可以開車了。」

「哎。」

車轟地一下發動起來。其實,沈家這次出行到故鄉走走,除了沈玉成說的那些官方的話語,還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小女兒沈慧剛剛結束了一次短暫的婚姻,幾天前結束了一次跨境的姻緣,這次跨境的婚姻,有幾分被騙的成分,那就是打著博士生頭餃,到處講座的一個加拿大的文學教授,其實是個野雞大學的所謂的教授,出的那幾本書,也都是由國內的幾個寫手幫他完成的,結婚才幾天,就暴露出了流氓的本性,天天把沈慧身子弄的難于說出口不說,而且還滿嘴的看不起中國的女人,說中國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文化,有多麼的漂亮,只要見到有錢或者有身份的男人,就會暴露出那低賤的本性,什麼尊嚴也就不顧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沈慧本以為嫁了個老外中的高富帥,沒想到自己卻成了一個有點文化,但更有流氓氣息的混蛋的犧牲品,她也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心想這慢慢的婚姻之路什麼時候是個頭?開始她還沒打算離婚,但這個老外愈來愈有恃無恐,居然把一個皮膚白的跟女乃皮兒,女乃子跟籃球般的歐洲女人帶回家,上演著人肉大戰,這婚不離是不行了。但對她的刺激也是實在不小,脾氣也就越發的大起來。沈玉成兩口子看到女兒成了郁悶得要死,就說寧古新近開通了森林游,去那里可以讓沈慧的心情好一些,這樣才有了這次的旅行。

但張子健卻不知道沈慧所發生的一切,只以為這個廳長家的女兒的脾氣原本就是這樣的大,當沈慧還是怕撇下她,跟了上來的時候,心里才放松了些,但他也看了出來,沈玉成和他的老伴以及大女兒沈娟似乎並沒擔心什麼,也就知道沈慧是在耍著小孩子的脾氣。

面包車開出了縣城,就進入了莽莽蒼蒼的林海,眼前的景色也就讓人的心情慢慢的朗然起來。張子健坐在沈玉成的身邊,張子健的心思慢慢的從沈慧的身上轉移到齊官亮交代的那筆民政項目的投入上來。但他對這方面的工作完全的不熟悉,也就不好直截了當的說什麼,只是說些自己兒時在山區玩耍時的趣事,沈玉成听的到也興致盎然。

車行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牛背嶺,沈玉成下看了車說︰「以前林區也沒少來,但這里卻是再也沒來過,你們看,這里雖然沒有那些名山大川的風采,但是也還是很巍峨的吧?」

沈慧那股賭氣的架勢似乎一掃而光,對張子健說︰「走,跟我爬山。」說著就大步向坡頂爬去,張子健也想跟沈慧緩和一下,就說︰「這個坡陡,也不能走的太急。」

「那你就拉著我好了。」雖然這樣說,但沈慧還是拼命地爬了起來,但很快就被張子健超過。爬了半截後,張子健說︰「我們等等廳長他們吧。」

「在這里沒有廳長。」

「看來你很喜歡爬山的啊。」

沈慧的臉色從白皙變得紅潤了,也顯得更加的好看,她已經不像昨天晚上那樣的耍脾氣,而是表現出了一個年輕女人那很讓人喜歡的樣子,說︰「雖然很喜歡登山,但身少有機會的啊……過去住在寧古時還小,到了省城就更沒機會了。」

「也是啊,住在什麼地方,就有什麼樣的資源,我們家鄉就是這樣的大山,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這山怎樣個吃法,還真是個學問。過去就是個砍伐,但再也不能砍下去了。」

對于這樣的話頭,沈慧自然是不感興趣,于是說︰「你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

張子健指著山下的一片民居說︰「我家就住在那里。」

「哦,你不邀請我們去你家看看?」

張子健笑著說︰「別急,我會跟你們一個驚喜的。」

沈玉成幾個人走了上來,路過那道很陡的高坡時,張子健一個個地拉著他們登上去後,眼前的視野立刻豁然起來,大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沈慧說︰「沒想到這里還真的不錯,我看你們的森林游還真是有些意思。」

幾個人早就出了汗,但心情卻是非常的好,沈玉成卻對張子健說︰「森林游的確是條好路子,但是也是有一定的局限的。」

張子健微微一笑,似乎有話要說,沈玉成問︰「怎麼,你還有什麼高見嗎?沒關系,這里沒外人,我看你是個有思想的年輕人。」

「對于森林游這個戰略思維,我是十分贊成的。我們寧古要想新一輪改革中有點作為,還要開闢新的思路,寧古建成生態縣的路子是對的,但這樣的路子在經濟上很難有大的突破,如果在幾年之內我們的經濟上不去,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沈玉成看了張子健一眼,對張子健說的未置可否,忽然問︰「你覺得在文聯工作很合適嗎?要不要換了地方施展你的能力?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忙。」

張子健沒想到沈玉成會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我……我還沒想過,我畢竟工作的時間才只有三個月。」

沈玉成說︰「你工作三個月就當上了文聯主席。」

「我現在還是個副的。」

「很快就會把那個副字去掉的,可是我覺得你該換個地方試試,你的開創性的思維,會讓你有個大的發展的,只是不知道你怎麼會選擇去文聯這樣的地方工作。」

張子健笑了笑說︰「沈廳長,您不知道,我畢業的時候,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寧古縣的文聯,因為我不到這里來,我就要回到大青山林場。」

「哦,這樣不尊重你這個人才?」

「也許在有些人的眼里我還不是個人才吧。」

「你指的是齊書記他們?」

「不是,是我在畢業的時候,就是沒有地方要我,通過唐葉亮和鄭曉麗的關系,才把我安排到現在這個崗位。」

「但是你干的不錯。我覺得你雖然寫了些什麼東西,但你的能力不在這里。怎麼樣,喜歡民政這個部門嗎?」

「哦……我還一點都不熟悉。」

沈玉成笑了笑說︰「好,我們不談這個,現在快到中午了,你說你家就住在這里,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們的午飯啊?」

張子健笑著說︰「我想了想,我們這里可沒有什麼好的館子,但到了山區,就是要吃點山貨的,所以我自己私自做了主張,中午我在家做了準備,如果吃的不好,也不要埋怨我就行。」

「哈哈,你呀,就是到你家喝口涼水,也是個情意啊。」

沈慧說︰「我可是不想到你家光是喝涼水的。」

張子健說︰「放心,保證不能讓你喝涼水,沏杯熱茶還是能做到的。」

「我記得小時候吃過那種鹿肉,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肉了,可惜以後再也沒吃過。」

雖然做了這樣的安排,但哥哥子強能不能搞到鹿肉,他也沒把握,畢竟這東西現在是少之又少,現在他也就只能含糊的說︰「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還可以享受一下這樣口服。」

「我們這里的鹿肉啊,那在過去可是給皇上的貢品呢。」

張子健說︰「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到我家?」

「好,現在就去你家看看,看看我的女兒有沒有這個口服。」

沈慧拉了一下張子健的手說︰「你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張子健說︰「最想讓你吃上好東西的是我啊,但是我現在還不敢做這樣的保證。」

下了山,就不再需要坐車,林場的人都知道來了個什麼廳長,而且是由何家的陪同去了牛背嶺,當他們一行下了山,林場的場長王世波,書記也就是張子健的姐夫李福來早在山口出迎接廳長一行。

張子健給幾個人一一做了介紹,李福來剛要說什麼︰「後周均線開口說,王場長,今天一起都由我來安排,我在家已經做了準備,沈廳長到我家去吃午飯。所以就不麻煩王場長了。」

王世波尷尬地說︰「那怎麼好,沈廳長到了我們林場,我們怎麼也應該……」

沈玉成淡淡地說︰「今天我們就是私人出游,就不需要對方領導陪著了,我們現在就去子鍵家,也跟他們家人拉拉家常,你們還是回去吧。」

「那……這個……」

李福來說︰「那我就提個建議,到家吃飯,我可要陪著吧?」

沈玉成看著李福來,張子健說︰「沈廳長,這位書記是我姐夫。」

「那可以的,都是一家人嗎?」

「那也就不差王場長自己了吧。」

張子健看著沈玉成,沈玉成說︰「那好吧,既然你們家人這樣說,我是客隨主便。」

大家向何家大院走去,張子健看到附近真的打掃的干干淨淨,無形中透出著一絲喜氣,沈玉成看出了這樣的細節,王世波緊跟在沈玉成的身邊,似乎想以林場主人的身份跟這位過去的縣里的主要領導,現在的廳長說幾句近乎話,但沈玉成並不理睬,只是姐夫李福來小聲對張子健說︰「你小子怎麼不跟我透露一下消息,搞的我們很是被動。」

張子健說︰「你們根本就不該主動。」

「什麼意思?」

「沈廳長這次就是私人出游,不想驚動任何人,這也是縣里讓我陪著的原因。你想想,如果想張揚,旅游局,民政局,那個局長不得出頭跟著?但沈廳長就要我跟著他們走走,就是不想呼呼啦啦的圖熱鬧。」

「那你的意思是……」

「你看著辦吧。」

到了何家大院的門口,忽然一股奇特的肉香飄了出來,沈玉成說︰「看來,我的女兒是有這個口服了。」

這樣的肉香就連張子健這個從山區長大的人都覺得真是太誘人,在市里吃的那些東西絕對沒有這樣的香味,那沈慧似乎真的被這樣的香味迷住了。

「對,我記得就是這樣的味道,張子健,你還做點好事。」

張子健說︰「我可沒做過什麼壞事。」

爸爸媽媽和哥哥這時都走了出來,姐姐和嫂子跟在後面,張子健一一做了介紹,沈玉成說︰「我們一家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里哪里,你們這樣的貴客我們就是想請你們來,都請不到啊。」爸爸何連勝說。

「不用你們請,我們可是主動來了啊。」

哥哥何子強走到張子健的身邊,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張子健從哥哥的神色里看出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盡管放心了。

張子健剛一回身,就看到場長王世波已經離開,他也不想讓這個人在這討厭,這是個讓人極不喜歡的人,也是是看出自己和沈玉成對他的怠慢,他的安排又被推辭,就心里不是滋味地走開了。李福來沒走,他畢竟還是這個家的人。

沈玉成在大院里走走看看,說︰「你這日子過的不錯啊。」

「這東西我這個小兒子的功勞,他寫東西居然能掙不少錢,就給家里郵來錢,家里就養起了秋耳,這才有了不錯的收入。」

「你有個了不起的兒子啊。」

「都是領導幫助的好啊。」

進了里屋,已經擺上幾碟涼菜,張子健問沈玉成︰「現在就開飯?」

「你什麼時候讓我們吃,我們就什麼時候吃啊?但爬了一上午的山,還真是餓了。」

張子健對哥哥說︰「現在就上。」

哥哥嫂子和姐姐幾個人一起上陣,很快看端上來慢慢一大桌子菜,幾乎個個都是富有地方特色的東西,沈慧看了眼前一亮說︰「我可要……」

沈玉成看了女兒一眼,對何連勝說︰「別急。老哥,咱倆誰大?」

「我今年五十一。」

「那我五十四了。」

「那你是哥了。」

「你的東家,你說幾句。」

「我也不會說什麼,反正到了我們這里就是喝酒,我們這酒可是非常好喝的。」

沈玉成拿起杯子聞了一下說︰「嗯,真是不錯。我現在就想喝了。」

「那咱們就喝。」

喝了一口,張子健看到沈慧盯著那盤鹿肉,就笑著說︰「這肉可是又好吃又美容,女生吃了既不發胖又能更加漂亮,沈慧,這些都是你的了。」

「那還不得把我撐死了啊?」

沈慧夾了一筷子。張子健照顧著大家,沈慧說︰「你也別光讓著我們,你們自己一口東西還沒吃呢?」

「我看著你吃,我就高興了。」

沈玉成說︰「今天早晨你領教了我這個女兒的脾氣了吧?我跟你說啊子鍵,她可是有些日子沒正經吃東西,也沒這樣高興了,所以,別的不說,你打開了沈慧的胃口,讓她又是我那個高高興興的女兒,就是你最大的功勞。」

張子健自然是不知道沈慧發生了什麼,只是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得罪了這個大小姐,但現在看到她高興起來還是很好看的女孩,就說︰「別的我可不敢居功,但到了我們這樣的山區能讓我們的女才子掃去不高興的心情,我還真的很高興。我希望以後在省城呆膩了,就到這里來看看,我一定陪著你。」

張子健這樣說無非是出于禮儀,但沈慧手中的筷子掉了下來︰「你真的在邀請我?」

「是啊。」

「我想來就可來的?」

張子健發現沈慧的神情有些變化,這時沈玉成對張子健說︰「我女兒的意思是說,你要是真的對她發出邀請,她會考慮的。你們這個家是她喜歡的。」

雖然听出了一絲的畫外音,但張子健也沒有多想,就說︰「我們山區的人本來就好客,何況是呢?不過你想吃這樣的鹿肉,還要提前跟我哥哥打招呼。」

沈慧馬上站了起來,對何子強說︰「哥哥,我先敬你一杯,有我這個小妹,你不會覺得討厭吧。」

「那怎麼會,你如果想吃鹿肉,就到我家來,就是子鍵不在,你也隨時可以來。」

「那我不就成了這個家的人了?」沈慧的眼楮熱辣辣地看著張子健。

大家都听出沈慧話里流露出的意思了,何家的人幾雙眼楮都盯著沈慧看了起來,尤其是張子健的爸爸媽媽,他們馬上就產生了一個錯覺,那就是沈玉成一家人的此行,是帶有特殊目的,張子健的這樣的安排,也是具有特殊意義的。

何連勝看了看老伴,老伴的眼楮在沈慧的臉上盯了半天,但沈慧並未覺察,只是被什麼東西感動著,雖然這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家庭,但她似乎喜歡上了這里的質樸。

何連勝踫了一下老伴馬上說︰「我們歡迎啊,能成為我們這個家的人,我們是雙手歡迎的。」

哥哥何子強也看出了名堂,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到弟弟的不尋常,原來他是有了這樣的靠山,過去的縣委書記,現在的省里廳長,這弟弟真是太有眼光了,過去他知道子鍵的女朋友是他的同學,媽媽是饒河市的一個什麼領導,現在這小子居然攀上了省里廳長的女兒,行,這對他來說將來的好處就更大了。

「我們這個家啊,各位也都看了出來,是個最普通的人家,我也不隱瞞你們,我爸爸是個看大門的,媽媽是個家庭婦女,但我家的子鍵是有出息的,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學校的學生會的主席,現在到了縣里的機關,可以一顯身手,我這個弟弟啊……」

張子健越听越不對勁,他忽然意識到,爸爸和哥哥這是把在家里搞的午餐當成結親家的儀式了,趕緊站起來說︰「沈廳長一家是我們縣委縣政府森林游的積極倡導者,一家人到牛背嶺來,就是對森林游的支持,我這個當臨時導游的盡了小小的地主之誼,對沈廳長及家人能坐在我家這個山村人家的大院里,這對我們這個地方來說,簡直就是從未有過的,我就不說別的了,吃完了飯,沈廳長和家人就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我們還有下一站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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