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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軍出發

阮梓宵再回房間看了看,發現安寧公主醒了過來,便走過去看她,見她就那樣睜著雙大眼瞧著,臉色還紅通通的。g

安寧公主看到他進來了,立馬拉高被子蓋過臉面,「不要過來!」羞死了昨天,她……她居然那麼大膽,自己來完成那個動作,啊……想到就羞死人了!

阮梓宵見她如此,不由得發笑,伸手將被拉了下來,安寧公主往被子里面躲去,才這麼動一下,全身都酸痛了起來,低低的呼痛,「啊呀,好痛……全身都痛……」她低眼看了眼被子里的身子,倒抽了口冷氣!

這……她身上的這些是什麼?又紅又青的?

見她一臉的驚異,他跟著伸頭去看,看到了被子下光果的小身子,身體頓時一僵,馬上坐好,「怎麼了?」

安寧公主本來就羞了,剛才又被他這麼一看,羞得更加厲害,「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身上……」

阮梓宵這才明白她說的什麼,暖昧了一下,「昨天你可是很主動的,那些就是證明。」

一說到她主動,安寧的臉可以說是煮熟的蝦子,「你為什麼不自己證明……」那聲音很低。

低,幾乎听不到,但是阮梓宵听到了,他是彎著身體坐的。

「昨天好像是誰說要找別人證明的,所以我就先來試試了,沒想到我的寧兒這麼主動,所以我就多多疼愛你一下,然後就有這些青青紅紅的痕跡了。」阮梓宵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安寧公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轉開了話題,伸出光果的藕臂位他,「你……你要多久回來?」

阮梓宵見她一臉的不舍,心里疼了起來,雙手捧住她的臉,「很快,可能要一兩個月,等事情一完我就來娶你好不好?以後都不分開了。」

如果到時他還有命回來的話。

安寧公主沒說話,兩人就這樣緘默著。

**

等郭曉歡回到王府的時候,都己經是晌午了,現在是用午膳的時間,夏侯冥在進密室的時候就己經交待了會跟她一起用膳的。

剛走入印鳳殿,便听到里面傳來聲音。

「王妃還沒回來嗎?」

是夏侯冥的聲音,那聲音里透著焦急。

郭曉歡快步走了進去,剛要轉身進寢殿,就有個人自里面快步走了出來,幸好夏侯冥反應快才沒撞她,急急的剎住腳步,伸手摟住她轉了個圈圈。

剛剛站穩,他就問了,「去哪了?這麼久,我不是交待了你,不要去那麼久嗎?」

郭曉歡跟他走進去,「也才一會兒啊。」

「一會兒?現在是什麼時候?用午膳了。」夏侯冥拉著她走到膳廳。

郭曉歡跟著他,沒說話,隨他去嘮叨,她覺得這一種幸福,一個男人愛嘮叨自己的女人表示他關心她。

嘻嘻,確實很幸福啊。

飯菜早已上來,只是還沒冷掉,還有些熱氣。

夏侯冥給她夾了菜,要她多吃,然後道,「我過兩天就要走了,提前。」

郭曉歡一听這話,當下便愣了,手上的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低低的不說話,吃飯的動作很慢。

正在吃飯的夏侯冥沒听到她說話,看了眼她,他心里也堵,只是他不想多說,「只是提前了三天而己,沒事。」

「嗯。」郭曉歡輕應了聲。那就是後天啊……

夏侯冥吃好了,見她一碗飯都沒扒多少,道,「快吃,不然我又要去開會了,下午的會要開久一點。」

郭曉歡點了點頭,「那你去吧,我自己吃。」說著扒了兩口白飯。

夏侯冥看她這樣很不放心,怕她等他走了之後就不吃了,于是拿過她的碗,取了只小勺子,要她張嘴,「吃。」

他喂她吃?!郭曉歡驚愣了,他有多久沒喂她吃過了?而且她也不是三歲小孩。

郭曉歡想伸手取回飯碗卻被他躲過了。

「快吃,不然看我怎麼治你。」夏侯冥輕擰眉。

于是,她乖乖的張口吃下,只是她的動作還是這麼慢。

夏侯冥再喂她,她卻不吃了,搖了搖頭,「我不想吃了。」

夏侯冥挑眉,「這麼一點就飽了?不行。」

「我不想吃,吃不下。」她就是不想吃,沒有胃口了。

夏侯冥沒再強迫她,將碗放了下去,替她擦了擦嘴巴,然後拉著她站了起來,往印鳳殿外走去。

「去哪?」郭曉歡問他。

他沒說話,就拉著她走。

她看著這方向,好像是去思碧院的方向。

果然,他帶著她進了思碧院,帶她在秋千架上坐了下去。

從印鳳殿走到這里有一段距離,郭曉歡坐在秋千上休息,他則坐在另一頭,道,「知道我為什麼做這個嗎?」

郭曉歡從來都沒听他說過,他做這個是為什麼,而且他也沒跟她說過,她也就沒問。

做時候他還沒有恢復身份,也只知道是他做而己,等他回來的時候,她也忘了問,直到現在他問起,她才想起來,他一直都沒說。

「為什麼?」她問他。

「因為你喜歡啊。」夏侯冥道。

「我喜歡?」郭曉歡不解,是郭香歡喜歡吧。

夏侯冥望了眼她,「你從以前就喜歡,所以我命人給你做了一個。」

郭曉歡沉默,她從來都沒在他面前說過喜歡秋千,雖然她很喜歡,他這麼做是為了做了郭香歡吧。

苦澀的味再次涌上心頭。

「這里叫做思碧院,我來沒想過要讓你住進來,可是我還是讓你住進來了。」夏侯冥轉了個話題,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

郭曉歡听不明白,一下子說這個,一下子說那個,他是什麼意思?

夏侯冥見她不解,笑了笑,自秋千上下來,輕輕晃動秋千,讓她在上面飄蕩。

秋千越來越快,郭曉歡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喜歡坐秋千是因為舒服,從來不想要快,只要慢慢的輕晃就行。

「我怕……別搖了。」郭曉歡對他道,但手捉住。

夏侯冥停了下來,並將秋千緩緩拉停,說著令她更不解的話,「她不會怕,喜歡快,而且笑得很甜。」

她?他干麼用第三人稱?她不就是郭香歡嘛,應該第二人稱才是。

「你可能記錯了吧,我不喜歡快,你有沒有跟郭香歡玩過啊?還是童年好友呢……」郭曉歡鄙視似的瞪了他一眼。

夏侯冥拉她下來,又往思碧院外面走,一手輕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喜歡就慢就好了啊。」

郭曉歡抬頭瞪他,「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但笑不語,黑眸很傳神,像在傳遞一種信息。

郭曉歡的心突而輕跳了下,眼皮也跟著跳了,怪了,今天是怎麼回事?

她得去找一下桑微才行了,否則再這麼跳下去,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眼皮也會月兌落的。

于是夏侯冥在送郭曉歡回到印鳳殿之後又去開會去了,這次說是要晚點,可能晚膳不能陪她吃。

郭曉歡還要驚愣中,他帶她去碧思院就為說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還有一些古古怪怪的眼神?

不是吧?神啊,誰來告訴她,他這是怎麼了?是撞邪了麼?

小綠自殿內走出來就看到她這副神色,不解的問她,「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干麼一臉要死的表情?」

郭曉歡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對啦,本妃是要死啦,怎麼,你高興了!」

小綠一臉被她煞到的驚恐樣,撫著胸口,兩名瞪著她莫名奇妙的低語,「小姐是鬼附身了麼,火氣這麼大。」

郭曉歡本來己經轉身要走了,听到她的嘀咕,道,「在那說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來,小丫頭片子心眼多了啊。」

「我哪有啦,是小姐多了好不好?」小綠跟上去道。

「哦?是嗎?你被圓夫收入門的事都不跟我說,不是心眼多了?」郭曉歡反睨了她一眼道。

其實小綠能進到弱柳門她很為她高興,畢竟有個固定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奔水圓夫一定會好好照顧她,會栽培她成才的。

「哪有啊,是門主說不要隨便對人說起的……」小綠說得有些委屈。

「我是外人嗎?」郭曉歡問她,「我是外人是吧?好,你的事我以後都不管了。」

「別啊,不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嘛,我以後什麼都跟你說還不行嗎?」小綠走上前拉她,焦急的道著歉。

「哼。」郭曉歡有些拽拽的不理她轉身走人。

她們才走到府門口,就看到安寧公主自外面走進來了,臉上還掛著抹笑,很小女人的笑,與平常不同。

郭曉歡看到她像是不認識她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突然在她有些外露的脖子上看到了粉紅的印子,暖昧的看著她笑了。

安寧公主看著她,笑得她心底毛毛的,不由得一陣羞窘,嬌嗔了她一聲,「你干麼那麼笑啦!」

「不錯嘛,滿面春風。」郭曉歡戲謔她。

安寧公主的臉騰的紅了,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走到她面前佯怒道,「討厭,亂說什麼啦!」

安寧公主才從阮梓宵那邊回來,他因為有事不回王府,她就出來走走了,不然留在那里準又被他欺負。

「我有亂說嗎?我可是看到了證據的,嘖嘖嘖,感覺如何?」郭曉歡問她。

安寧公主被她越問臉越紅,最後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郭曉歡見她羞得見不得人了,便不逗她了,對她道,「我們去桑微那兒吧。」

安寧公主見她放過她了,暗暗的松了口氣,跟著她走,跟在她們身後的小綠不解的望著安寧公主的發紅的臉,一點也听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

「不過我真看到了你的證據,在你脖子上呢。」郭曉歡走著走著又丟了句話出來。

「郭曉歡!」明明就不說了,又突然蹦出一句來,存心的吧!

「好啦。」郭曉歡掩嘴低笑,繼而道,「阮王爺什麼時候走?」

「明天。」安寧公主答得很快,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副哀容。

郭曉歡看了她一眼,嘆道,「小姑娘也長大了,識情滋味了,也道難分難舍了,時間過得可真快了,安寧,你都快二十了。」

安寧公主聞言,看向她,覺得她的話中有話似的,「什麼意思?」她怪怪的。

「該當娘了。」按照古代十七都當娘了吧?

「郭曉歡!你欠揍是不是!」安寧公主突然朝她大叫。

「喂,我好歹是你皇嫂吧,怎麼可以這樣咧?沒規距。」郭曉歡有模有樣的道,還一臉的生氣樣。

「曉歡!安寧!」

一個聲音遠遠的便喊了她們,郭曉歡與安寧望過去看人可是沒看到,再轉頭也沒看到。

身後的小綠倒是看到了,她點了點她們的肩,指了指二樓,「上面……」她們好蠢……小綠于是想。

兩人同時望上去,才看到桑微正在二樓叫她們,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

兩人對看了眼,然後往‘曉語堂’走去。

上了二樓桑微早己坐在了凳子上,奇怪的是,她居然在磕瓜子?!

郭曉歡看她,驚奇了半天,「桑微,你什麼時候愛吃瓜子了?」伸手去抓了把過來跟著磕。

安寧自然也不落後,也跟著磕。

「小綠,來吃點?」桑微問她,好歹人家是她的接班人,徒弟啊。

小綠鄙視的看了她們三個女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等一下還不是要我掃……」那語氣很無力。

三個女人同時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都感覺,什麼時候小綠變得氣場大了?

「桑微,你家男人什麼時候出發?」郭曉歡問得很直接,連名字都省了。

「男人?出發?」桑微一下重復著她們的話。

郭曉歡與安寧兩人對看了眼,又轉開話題道,「我是說,你家男人……不,圓夫,什麼時候出發去練拳腳。」隨便扯一個吧。

「哼,別說了,他要再敢去,我不扒了他的皮才怪!」桑微突然氣呼呼道。

啥?郭曉歡與安寧公主傻眼了。

那表示圓夫真的去練過拳腳,還掛了彩回來?

「就上次,昨天吧,他居然跟殘越將軍兩人打架,你說氣人不氣人?打也就算了,弄得滿臉是青青紅紅的回來,氣死人了!他以為他很帥啊!」桑微氣得直拍著桌子叫。

啊?還有這事?郭曉歡在心里郁悶著。

「啊呀!慘了!」安寧公主突然叫了起來,整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身體縮了下,因為身體還有些疼痛。

郭曉歡扶了她一把,了然的瞥了她一眼為什麼會縮一下,問她,「慘什麼?」

「我……我要馬上回宮了,先不說了,明天見!」安寧公主盡量以平常的動作走出去,可是身上疼啊。

郭曉歡看著她走出去,又轉回頭看桑微,「繼續。」

「你不覺得她今天怪怪的?」桑微問她,有點遲頓的道。

「奇怪?哪里奇怪?」郭曉歡故作不解的道,眼楮再瞄了瞄門口。

桑微也說不出來,就沒說了。

郭曉歡接著道,「我想說現在戰事緊急了,你有什麼打算?」

「戰事緊急?沒听說過,圓夫沒說……等等,你剛才說‘出發’就是這個?」桑微問她。

「……算是吧。」她答。

「原來你想瞞著我,為什麼?現在又干嘛跟我說了?」桑微問她。

「還不是因為安寧在這里,她是知道要打戰了,可是不知道緊急啊,我不想讓她知道,你知道,阮王爺明天就要回去了,那安寧她……」郭曉歡沒再說下去。

桑微點了點頭,道,「那你打算怎麼做?王爺應該快走了吧?」

「嗯,後天。」郭曉歡道。她心里的那種不安感在擴大。

「後天?」桑微驚呼。

「圓夫都沒跟你說?」郭曉歡問她,這小子在搞什麼,連老婆都不告訴……也對,誰都不想讓自己關心的人擔心自己的安危。

「沒有啊。」桑微瞥了她眼,「你想怎麼做?你現在挺著個大肚子還能干什麼?」

「挺著個大肚子怎麼了?你是沒瞧見,有些窮苦人家大著肚子都下地干活,到生了才知道休息,我這是養尊處優型,應該多活動活動。」郭曉歡道。

「你都八個月的肚子了,你……你想要怎麼活動?再一個月就要生了!」桑微不贊同的道,「要是被王爺知道他還能放心的出門嗎?」

「所以才不能讓他知道啊。」郭曉歡覺得自己好聰明,孰不知這讓桑微想弄暈她。

「……」桑微只覺得這女人要瘋了,沒再開口。

郭曉歡一把拉過她,在她耳邊低語,接著眼楮瞪得老大,最後轉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狠狠的瞪著她。

「你想死的就做吧!」她朝她怒吼

**

安寧公主匆匆間回到了皇宮內,才回到坤寧宮,便被叫去訓話。

「安寧,昨晚去哪了?」太後問她,眼楮上下掃著她。

安寧公主見她這麼問,當下想起了郭曉歡對她說的話,狀似很隨意的扯了下頭發,將脖子擋住,而且身上的披風還能擋一下。

「太後,安寧哪有去哪啊?昨天去了七皇嫂那兒,一時玩得高興,喝了點酒,然後在那兒休息了。」安寧公主嘟了嘟嘴道。

「喝酒?你讓七王妃喝酒了?」太後問她,眉頭微皺。現在算算快臨盆了。

「哪有啊,就算我給,七哥也不會給啊,七哥那麼疼愛她,哼哼。」安寧公主說著低哼了兩聲。

太後一听她這話跟語氣,沒好氣的瞪了眼她,伸出手要她到她身邊。

安寧公主乖順著忍著疼走到她身邊去,輕靠著她,從小她就沒了娘,是太後帶大她的,她就像她娘一樣親,她是很愛她的。

「安寧啊,你看你跟阮王爺的婚于這麼久了,是不是該辦一辦了?」太後饒有其事的問她。

太後一直都很縱著安寧公主,就連婚姻大事都由她作主,其它的公主可沒這麼好命了。

安寧公主想了想,她是很想啊,可是現在要打仗了哪有心思啊?

「不要,過一兩個月先吧。」到時候想必己經清閑下來了。

「嗯?為什麼要過一兩個月?現在不正好?」太後反問她,現在是要打戰了,不過巫馬國好像不參與吧?

「啊呀!太後,人家都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嘛,還怕人家跑了不成,他敢跑我就敢追!」安寧說得好像人家阮梓宵負了她似的。

太後有些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話,姑娘家的說這個話多難听,讓你皇帝哥哥听到又該笑你了!」

但是這話還真讓夏侯菱听到了,他自門口哈哈的大笑著走了進來。

「安寧,朕可是听到了啊,你有膽啊。」

「皇帝哥哥,你怎麼來了?」安寧公主一下子自太後身邊跳了起來,跑到她身邊。

夏侯菱見她一下子就跳到他這邊來了,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她的臉,「都二十的人了,還這麼毛毛燥燥。」

「我哪有啊,只是見到皇帝哥哥很高興啊,你都不知道太後有多想你。」安寧公主笑著道。

太後听著這話臉上笑了下,心里卻想著別的。

夏侯菱並不以為意。

「安寧出去一下吧,朕跟太後有話要談。」夏侯菱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安寧公主看了眼太後,太後對她擺了擺手,然後她就走了出去,雖然身體疼……

「還有啊,別再亂跑出去,知道嗎?」再不久就要打戰了,她再亂跑可不好。

己經走到宮門處的安寧公主回過頭來應了聲,然後走了。

夏侯菱回頭看向太後,太後也看著他,「皇上,坐吧。」

夏侯菱走至暖炕上坐著,「……朕很久沒來了,希望母後勿怪。」

「皇上也是太忙了才會如此,哀家怎會怪。」太後笑了笑道。

夏侯菱突然命人將宮門關了起來,就他與太後兩人在里面。

太後立時就明白了他要談什麼。

**

桑微雖然在白天的時候吼了郭曉歡,可是她也是很想要幫幫這些個男人,于是迫于奈之間只好選擇‘狼狽為殲’。

晚上,桑微早早的就尚了床,等著奔水圓夫回來。

而這一等就是大半夜的,想到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桑微這心里就是不爽,覺得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就她是笨蛋,足不出戶的守著他,蠢死了!

門口有聲音了,奔水圓夫自門外推門進來,當看到床上的桑微正在掉淚的時候,本來己是疲備的他頓時精神抖數,轉身將門關好之後,大步朝床邊走去。

「怎麼了?」大手拉過她擁入懷里,「誰欺負你了?」

「你。」桑微小聲的回答他,兩手抓著她的衣服。

「我?」奔水圓夫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今天一天都沒回來,他怎麼就惹到她了?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哪里惹到你了?」他有權利問清楚吧?

桑微突然一把推開他,低下頭擦了下眼淚,朝他控訴,「你說,你明天是不是就要離開了?你連一聲都不說,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奔水圓夫沒想到她知道了,他本還想著如果她睡了明早再跟她說,眼前這樣子的她要他怎麼說?

「我就是任你玩的女人是不是?我跟王爺一起的時候他也沒這樣對我,你……」

奔水圓夫驀地封住了她的嘴巴,深深的吻住了她,給她的感覺是那麼不舍,那麼心疼,良久之後放開她道,「不要這麼說,我從來都沒有將你想是隨便玩玩,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連弱柳家的家傳之物都交你了,證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不明白?」他問刀子,她倔強搖頭。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提早擔心,我本來打算今晚告訴你,或者明天早上說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還快?你明天就走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了,全東陵國的人都知道了!」桑微怒視著他,然後別開臉。

「桑微,我這不是說了嘛,我明早就要走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奔水圓夫哄著她。

「除非你告訴我你會去哪個地方,否則休想!」桑微堵氣道。

「不行!」奔水圓夫看她想也沒想的一口回拒了她,伸手重新拉她入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足意……」

「好啊,你不說是不是?我就跟著你走,明早你出門我也跟著出門,你去打仗我也去,咱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怎麼樣?」桑微一臉的正色,不像開玩的樣子。

「桑微……」奔水圓夫現在覺得頭疼,她怎麼就是說不通,有這麼難嘛,她又不笨。

桑微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心下也軟了,低低道,「你知道……我會擔心你,你起碼也得讓我知道你在哪,是不是?讓我有個明確的想念是不是,你不讓我知道,我覺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心里空空的……」

奔水圓夫抬起了她的臉,雙手捧著她的雙頰,道,「別擔心,我會沒事回來的,一定,這次的事不能有失誤,不能有牽掛,否則……我不能讓你跟去……」

「你就不能告訴我你們去哪?我也沒說要跟去,讓我知道好不好?」桑微一臉哀求的望著他俊逸的臉。

奔水圓夫拿她最沒轍的就是她這個樣子,拿這樣的她最沒辦法了,他的心軟化了,點了點頭。

桑微笑了,那抹笑里了有著開心,也有著算計。

**

天一亮,夏侯冥便早早的就起床了,本來還在睡的郭曉歡也醒了,昨晚她根本沒睡著,心里總是想著今天他要出遠門了,很不舍。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睡下。

夏侯冥見她醒了,皺眉,「怎麼不多睡會?」昨晚她沒睡著他都知道,他也沒睡著,怕她擔心。

郭曉歡掙扎著坐起來,夏侯冥扶了她一把,然後讓她靠著他的胸膛,「睡不著,嗯?」

郭曉歡搖了搖頭,臉貼著他的胸口,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再這不久,她就听不到他個熟悉的心跳聲,那要隔很久,也有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她害怕,好害怕……

她現在不想說話,只想這樣靠著他,讓她多靠一下吧。

「傻瓜,不要多想,我一定會回來跟你一起迎接咱們的孩子出生,好不好?」夏侯冥輕推開她,伸手撫平她擰起的眉間,「看你,都皺成這樣了,不好看哦,不過我覺得好看。」

郭曉歡被他的話逗笑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什麼時候出發?」

「還有三個時辰。」他自窗口處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

郭曉歡想了想,道,「那我們去一下閣樓那兒吧,好像很久沒去了。」她突然很想去,這時候的白蓮一定很好看,開得正好。

「好。」

夏侯冥想也沒多想,下了床穿好衣服,然後扶她下床,給她穿衣,然後抱起她往閣樓的方向而去,幸好他們今晚是睡在御陽殿,所以離閣樓沒有多遠,只是十幾步之遙。

到了閣樓上,上面有著火爐,還是很暖的,四面的窗都關了起來,夏侯冥伸手將其中的一扇打了開來,可以看到王府的全景,更可以看到閣樓下面的湖中的白蓮。

郭曉歡走至窗邊,靜靜的看著湖里的白蓮,再遠眺王府,覺得王府真的好大,是皇宮的三分之一了。

「為什麼還不下雪呢?」她低低的道。

「該下的時候它自然下,不用擔心它。」夏侯冥自身後抱住她,笑了笑道,伸手拂了下她落于身前的秀發。

郭曉歡的頭發還沒有挽起來,所有是披散著的。

就在這時候,幾粒白白的東西自窗口處飄過,而且越來越多……

郭曉歡看到了,眼中微怔,立時叫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夏侯冥听到她的叫聲,也跟著抬眼去看窗外,真的看到了雪,而且越來越大,心底寒了下去,這場仗注定難打了。

郭曉歡並不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可是她道,「下雪了,不好了。」

夏侯冥不解,「你不是常盼著下雪嗎?怎麼不好了?」這女人的心思真難捉模,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了。

「下雪了,就不好行軍打仗啊。」郭曉歡轉回身看他,伸出一手輕撫他的面容,柔聲道。

夏侯冥促住她的柔夷,握在手里輕輕用拇指月復輕輕的摩挲著,「不用擔心,又不是沒試過,作為一名將士,必須能受得嚴寒的考驗,否則怎能打仗。」

郭曉歡笑,只是這抹笑里面藏著她才知的苦笑,「我知道,我相公是最英勇的。」

夏侯冥低頭輕吻她,將她的身子轉回面向窗口,自後面摟住她,大手覆著她的肚子,感受著里面的生命,滿足道,「等勝利歸來,我帶著你跟孩子離開這兒,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郭曉歡轉身望著他,眼中有不敢置信,他不是還在想著夏侯菱奪皇位的事嗎?現在怎麼會……

夏侯冥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彎子與她額頭抵著額頭說道,「我現在只想著安安靜靜的陪著我最重要的人過完這一生,其它的事我都不想管了,好不好?」

郭曉歡突然哭了,為他的看開,為他的想通了,為他的寬容,為他的改變……

「傻瓜,怎麼哭了。」他皺眉,伸手替她拭著淚水,心里輕疼著。

「我……我這是高興嘛,我很高興……」郭曉歡低低的道,伸手抱著他的腰。

夏侯冥輕笑,黑眸望著窗外的大雪紛飛,心里卻想著別的事。

多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郭曉歡與夏侯冥的心聲是如此。

**

很快的,出發的時辰轉眼到了,三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王府門外部分將士己經整裝完畢待出[無,而皇城外也己經有大軍在等待,那批大軍早己經在皇城外等候。

這次出征並非是內戰,而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三國相戰,必有死亡,不管是將領還是士兵。

阮梓宵早在前天就回了巫馬國,他也準備了軍隊,隨時整裝發兵支援夏侯冥。

王府門外,夏侯冥與奔水圓夫還有殘越將軍,都準備上馬出發了。

這時候王府內一陣輕碎的腳步聲急促的傳來,沒多久人便出現了,郭曉歡看到了己經上馬的夏侯冥,在小綠的挽扶下,走了過去,伸手遞了個東西給他,「答應我,打勝戰了再打開。」

夏侯冥看著她,有些遲疑的伸手接了過去,那是一個小布袋,里面放有東西,布袋用針線縫得好好,輕易拆不得。

看著這個令他心底疑惑的小布袋,他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眼她,「等我回來。」

現在夏侯冥身著軍裝,頭戴盔帽,整個人英勇神武,煥發著凜凜威風,身為元帥的他,那股威嚴被揮發得淋璃盡致!

郭曉歡的腳步挪不開,很僵硬,美眸望著他,不舍離開,風雪不停,而且越來越大。

「小綠,帶王妃回去。」夏侯冥見她不肯離開,心里雖然不舍,可是還要硬下心來讓她回去,他才能安心走。

郭曉歡沒說話,轉身大步回了府內,沒有一絲的猶豫。

夏侯冥望了眼她嬌小的身影,突來的心痛感讓他的心快窒息掉,沒再多望,他冷聲高喊,「整裝,準備出發!」

軍隊立時排列整齊,每個士兵的臉上皆是肅容。

一會兒之後,軍隊出發了。

奔水圓夫與殘越將軍並排跟在夏侯冥的身後,當走了一段路之後,一個身影自瓦頂上出現了,就站在風雪之中望著他。

奔水圓夫的眼角瞥到了她,跟夏侯冥說了聲,然後策馬回頭,那個身影立時跳了下來,被他抱個正著。

奔水圓夫抱著她,什麼話也不說,就那樣抱著她。

桑微雙手抱著他,他的身上同樣穿著軍裝,這是她沒見過的他,她寧願永遠都不要看到,她不想看到,可是他必須去戰場。

「小心點。」桑微低聲道,聲音中沒有透露出過多的情緒。

「嗯。」奔水圓夫只是輕輕的應了聲,然後又道,「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要多陪陪王妃跟側妃。」

「嗯。」桑微點了下頭,見他有要走了意思了,她忍不住在他耳邊低語,臉上有些嬌羞。

奔水圓夫听了之後,臉上一陣驚愣,繼而緊緊的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回來!」然後放開她,將她輕柔的放回地面。

桑微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感受著他最後在身邊的溫暖,「一定要回來,我們等你。」

這句話讓奔水圓夫激動不己,轉身策馬離,在離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了,再沒有回頭過。

桑微跟了幾步,在看到他跟上了快步往城門而去的軍隊之後,還是不肯離去,久久的站在風雪中。

直到不見了,她才戀戀不舍的走回王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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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快行至城門口的時候,夏侯冥的軍隊與夏侯菱的相遇了,兩隊人馬皆停了下來,雙方元帥皆望著對方,雙方的眼神皆變化莫測。

這一回他們一定會在戰場上用實力一較高下,之後便是陌路人。

夏侯冥與夏侯菱兩人策著馬靠近彼此。

「這回咱們可以一較高下了。」夏侯菱道。

「嗯,但是要在打勝了敵國之後,在這之前我們兩個互相合作。」夏侯冥道。若不是為了不讓更多的士兵死亡,他才不會這麼說。

夏侯菱听了這話,心里覺思了下,覺得這樣也行,反正雙方都要打敵國,共同合作也不是件壞事,而且事半功倍,說不定半月到一月之間就能回國。

「可以。」夏侯菱點了點點。

雙方的士兵都听到了他們的對話,眼中皆是不解之色,不過既然頭都說了要合作,自然配合,畢竟誰都不想互相殘殺自己的同胞。

于是大軍繼續往城門外而去,只是,他們依然是兩個軍隊,先行的當然是夏侯冥的軍隊。

「冥,你這樣做你放心嗎?」奔水圓夫問著走在前面的夏侯冥。

「我覺得有些不靠譜,說不定他們會偷襲。」殘越將軍也是這麼說。

「不會,放心好了,這次他肯定不會這麼做,要知道,這次是三國相爭,而且巫馬國會發兵幫助我們,這點他還不知道,而且除了這點,他也不想打三邊,不是嗎?如果他真想,我們可以與皮多國還有羅涅國合作,但是這層他早己想到,所以他才會答應,因此可以斷定,他決不會在暗中偷襲,這等小人之事他還不屑。」夏侯冥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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