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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冰舞眼神不解的看著面具人。

面具人輕點了點頭,「納西的政變,本是莫林風與蕭天義蓄謀已久而成事的。

只是這其中的主導者一直都是蕭天義,但隨著莫林風林侍郎一路攀升至左相,慢慢有了自己的堅實勢力,卻暗暗變成真正主導這場政變之人。

尤其是蕭太後垂簾听政之後,更是對莫林風言听計從,反而對蕭天義的話,越來越不放在眼中。

蕭太後這麼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當今皇上畢竟是她與莫林風的私生子,莫林風自然要為孩子打算,可她父親的野心,她心里清楚得很,他更希望納西的皇帝姓‘蕭’,而不是‘莫’。

所以,她才會漸漸與莫林風連成一氣。

你對蕭家下手沒有錯,但你錯在找錯了方向。

你以這樣的方式鏟除蕭家幾子,到最後不是白白便宜了莫林風嗎?他到現在暗兵不動,一來是忌諱蕭天義與他佷兒蕭劍手中的四十萬大軍,二來是為了穩定蕭太後的心。

你難道要替他解決掉這個大麻煩,讓他高枕無憂的安心當個太上皇嗎?

這樣對自己的仇人,不會太好了些吧?」

面對面具人半激半諷的提點,商冰舞陷入了沉思。

如今莫林風與蕭天義是面和心不和,而蕭天義也成為納西唯一個可以牽制他的勢力,若是這樣說,她之前那麼做確實有些不妥。

她眼楮一沉,有些明白面具人的意思了。

「知道了。」冰舞淡淡的說道。

「嘶」

面具人一把撕開她的衣服,冰舞的表情瞬間大變。

「你這個瘋子,你要干什麼?」

面具人白了她一眼,「月兌衣服還能干什麼?」

冰舞聞言,惱羞成怒,忙遮住穿著肚兜的上身,咬著牙道︰「你敢胡來,我便咬舌自盡。」

她身上多處受傷,失血氣虛,根本不是與她功夫在伯仲間的面具人的對手。

面具人看著她緋紅的臉,怒氣沖沖的深藍色的眼眸,生中莫名的生出一絲揶揄與歡快。他緊握著手中的金創藥瓶,笑了笑道︰「是嗎?」

隨後迅速的點住了她的穴道。

「無恥的面具人,你個見不得光的偽君子,你,你到底要干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解……」

面具人又猛的卸了她的下巴,然後又道︰「這個樣子,你要怎麼自盡呢?」

望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無措與無助,他冰冷的心變得柔弱,原本想好好逗弄逗弄她,以報她之前調戲之仇的想法,也突然改變。

看著她紅潤而飽滿的朱唇,面具人吞了吞口水,猛的吻住了她。

她的唇,一如他期待般的甘甜,仿佛有一種魔力,害得一旦吻上,便無法自拔,使得原本想淺嘗輒止的蜻蜓點水之吻,變成深深的吸吮,輕咬,到欲罷不能。

可惜,商冰舞臉上劃落的淚,將面具人滴得瞬間清醒。

他有些吃驚,有些受挫,又有些心疼,幾種感情復雜交融,令他郁悶得很。

「本尊肯吻你,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還敢落淚?」面具人只覺得男人的尊嚴收到了挑戰,說起話來也毫不留情,「怎麼?難道是本尊的吻不如莫林風與歐陽青夜來得猛烈?」

說著,他又猛的合上了冰舞的下巴。

冰舞的臉色因他最後一句話而變得異常慘白,她決定將這筆賬暗記心中,早晚有一天,新仇舊恨,她要一起找他來報。

面上卻緊咬著嘴唇,眼淚婆娑的緊緊盯著面具人,委屈的雙眼布滿血絲,看得面具人心中猛然一同。

一直以來,無論遇到怎麼樣的難題與任務,冰舞都表現得與她柔弱樣貌截然不同的堅強,堅強到常常讓他會忽略她是一個女人,直到這一刻,他才第一次覺得,其實她也是個弱女子。

「你知道什麼樣的傷疤最痛嗎?就是每次傷口快好的時候,又被人無情的撕裂,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變本加厲的疼著。

是,我是個不清白的女子,我是個曾委身于兩個男人的女子,可那是我願意的嗎?我也想找一個一心一意,真心待我的男子,無論貧賤富貴,都可以從一而終,可這是我能選擇的嗎?

被自己心愛的人徹底的背叛,一夜之間奸殺我九族盡千人,你知道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我若是有其他任何的選擇,都不會委身于歐陽青夜。

難道就因為我曾經委身于兩個男人,就因為我是你的下屬,你就可以輕賤我?輕薄我?

你就可以隨意的玩弄我?想親就親,想殺就殺嗎?

不,我告訴你,不!

若有下次,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對我如今日這般,我就一頭撞死在你的面前。

不是因為你不好,更不是因為你的吻不如他們的熱烈,而是,那怕我已是殘花敗柳,我也有尊嚴,不可隨意侵犯的尊嚴。

你想奪納西天下,我同意。

我,先回蕭府了,我,目前無法面對你。」

說完,倔強的她強撐著起了身,看得面具人陣陣心疼,他再也沒有剛剛的氣憤,看著淚流滿面的她,整個胸中滿滿的都是酸楚與心疼。

他甚至有些後悔他剛剛的沖動,卻又拉不下臉對她道歉。

「我扶你。」他第一次輕聲細語的對待一個女人。

冰舞有些賭氣的道:「不要,你只會欺負我,我自己可以。」

隨後甩開面具人的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破廟。

出了廟門,剛剛還委屈萬分,柔弱無助的她,氣勢一變,冷冷一笑,有時候女人的示弱與眼淚比用任何一把武器來對付男人,都更有用。

面具人,納西的皇位只能是我商家的,而欺辱我商冰舞,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冰舞離開後許久,面具人還在想著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她的悲痛,她的無奈,她的愛,她的恨,他都深深感受到了,一時間,他的心也特別特別的疼,第一次生出一種感情,叫憐惜,這份憐惜當世也只對商冰舞而已。

「主人!」

一個女子悄悄進入廟中,向面具人請安。

面具人這才收回思緒,有些懊惱的看著來人。

「下次她出府的消息要早些告訴我,今日若是有晚到半刻,只怕她要魂斷當場。

若是她有什麼意外,大計何成?」

剛剛還不覺得怎樣,現在回想起來,他卻隱隱有些後怕。

女子輕輕點頭,道:「是,屬下明白。」

「仙夢與林夢她一直提防著,準確的消息就靠你來傳遞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探子,一直都在冰舞身邊,就連仙夢等人都不知道這探子的存在,他做事從來都會滴水不漏。

「對了,我不是讓你盡快解決掉桑依嗎?怎麼還沒得手?

她是神獸的主人,她就必須要死,明白嗎?」面具人眼神凜冽的看著女子。

女子忙跪下,低著頭認錯。

「主人,商冰舞與桑依感情十分要好,形影不離,屬下一直都沒有下手的機會。」女子心中忐忑,她是有機會的,可她終究沒有下去手,畢竟生死相伴一年多,感情也算深厚,可她自然不能實話實說,面具人的殘忍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

「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桑依不死,你提頭來見。

接下來,配合商冰舞挑撥蕭天義與莫林風的關系,有什麼事及時稟告,退下吧。」面具人的腦中,還是不斷閃過商冰舞的身影,揮之不去,令他有些心驚,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女子忙應道是,便轉身離開。

冰舞避過暗衛,剛踏入她所住的書香苑,便昏了過去。

被正巧來找她的水逸俊一把摟在懷中,忙帶她去療傷。

待她緩緩醒來,已是第二日。

「水,水……」

听到冰舞要水,桑依忙倒了水,轉身想要去喂冰舞的時候,卻發現水逸俊已快了她一步。

她萬分苦澀與失落的悄悄退出了房間。

「公……」朵朵剛要詢問冰舞的情況,卻被采兒猛的捂住嘴,拉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冰舞與水逸俊兩人。

「采兒,你干嘛拉我出來,我還沒問公主的情況如何呢?」說著,采兒就要進屋。

「我親愛的小朵,公主的身體有誰比我更清楚嗎?她沒事的。

水逸俊肯定有話想要對公主說,我們在不方便。」

她淡淡一笑,水逸俊對冰舞的感情采兒看在眼里,想要成全他們。

「這樣啊!」朵朵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門,其實她只是想和水逸俊多呆一會兒而已。

采兒搖了搖頭,「走,我帶你去小廚房找些好吃的去,你就別不開心了。」

「什麼嘛,人家,人家哪有不開心,只是,只是有些擔心公主。」朵朵的臉又紅了。

「好,你擔心公主辛苦了,更要補補……」

書香苑還是一團祥和,可蕭府便徹底亂了。

先是顧母得到顧方憐流產的消息,前來興師問罪。

蕭天義當著她的面對蕭夫人動了家法,顧母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此事也算了結了。

可顧母人還未走,斷了臂的蕭杭便被抬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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