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虞姚對陸伯歧的敬酒絲毫沒放在心上,甚至連酒杯都沒踫一下,將目光從陸伯歧身上移開,起身對皇帝恭敬詢問道,「父皇,兒臣也想問一問您,那日您將五王妃傳進宮中,為何不見她出席宴會?」
皇帝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到吳丹青的身上。
不待吳丹青開口,玉貴妃已經搶先答道,「五王妃在臣妾宮中照顧皇兒呢
「這等佳宴她也不出席?」皇帝挑眉,對玉貴妃的回答頗有微詞。
玉貴妃為難的看了裴余殃一眼,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五王妃說……說王爺身邊自有佳人陪伴,她的出現只會惹人不快,所以就不來了
「胡鬧!」
皇帝對寧虞姚低喝道,「裴余殃是你的正妃,平寧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些,畢竟也免不了那個側字,再者,虞姚就算你再疼愛平寧,也不能因此將自己的正妃丟至一旁不聞不問,你這樣做,得寒了多少人的心?」
寧虞姚剛要頂嘴,裴余殃卻一把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分明就是陸伯歧故意挑起事端,要皇帝對寧虞姚發怒,即使她不知道他們的計劃究竟是怎麼樣,但她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枝節。
裴余殃徑直起身離席,走到皇帝御座跟前,恭敬跪下道,「皇上,平寧並不知道王妃今日會不出席,也不知道十五皇子染了風寒,若是皇上允許,平寧願前往貴妃娘娘處照顧皇子,也正好將王妃換來宴上
裴余殃的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一顆心砰砰挑著,忐忑的等著皇上的回答。
如果皇上答應她,那麼她就能先帶著十五皇子逃離陸伯歧的魔掌。
裴余殃的話將陸伯歧與吳丹青的心都吊了起來,她近處的幾人察覺到氣氛凝重,皆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等待皇帝發話。
片刻之後,皇帝卻揮手回道,「罷了,罷了,宴會都已經開始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實在鬧心。再說依朕看,那五王妃不一定有平寧你識大體,就拿鎮國府上那慶功宴來說,她那身打扮……她願照顧小十五就照看去,別出來丟皇家的臉面
說完,皇帝的目光掃過座下的幾人,又斟滿酒與玉貴妃呢喃起來。
裴余殃忍住心中的失落,勉強掛著臉上得體的微笑,起身回到寧虞姚身畔坐下。
宴會並沒有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而受到影響,隨著宴上越來越精彩的歌舞表演,宴會被推進了一個新的**。
這時,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吳丹青悄然起身離席,因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美艷的舞姬身上,他的離席也只引起了裴余殃二人,陸伯歧和玉貴妃的注意。
舞姬身姿翩翩,每一個腰肢扭動都不甚柔美,每一次水袖輕揚都帶動一陣香風,迷得席間賓客神魂顛倒,幾欲鼓掌言歡。
皇帝與玉貴妃說完話,目光掃過眼下,見吳丹青的席位空缺,眸間閃過一絲銳利,旋即又染上薄醉,仿佛方才那一瞬的清冷,只是錯覺。
他指著吳丹青的席位問道,「吳愛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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