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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了好幾分鐘,又是一片安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這麼多年了啊。」他聲音很輕,輕若羽毛似的。「什麼嘛是神仙的話,是可以回來看我的你在氣什麼嘛,我哪里做不好了……不想回來……也可以可是你不能被迫消失如果你被迫……是不是我起了什麼心思害到你,你擋到別人的路了嗎……」

那哽咽的聲音冰涼涼的,滲入人諜覺里,令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又過了一會兒,他起了身,似乎踢到什麼,他不是很介意,只是垂著眼盯著手機。

「徐思平。緣分?」他輕輕哼了一聲。

這人離開這間房時,幾不可聞地低聲呢喃著︰姐……你還會想我嗎……

姐,你還在嗎?現在我已經不跟佛牌說話了。本來就知道你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不管我說再多話,你也不會理。不管我如何示弱,你也不會再雄我……我在醫院住了八天,窗外下了八天的雨,你沒有出現。

我故意讓自己病得更嚴重。

我發現你不見了,考完大學才發現的,快半年的時間。我好蠢,總是說要戰戰兢兢地,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以為你會雄我一輩子,我會抱住你一輩子,我真是太傻了。

判人死刑也要一個罪名,是因為我無法控制地愛上你嗎?你真這麼狠心對我?

我不會把佛牌交給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讓別人取代你的地位。

如果有人想以緣分之名強行介入我們之間,那我就玉石俱焚吧。

……魏安

第9章(1)

我沒有想到,出現在我面前的,會是一個成年男人。

——唯安

撲通一聲。

冰涼的地板完美地迎接她,但這次……

她的掌心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有個東西很明顯地壓在她手下。不就是佛牌嗎?但上面濕濕黏黏的……

頓時,她臉黑了。

真是太惡心了!誰吐的?小寶的朋友嗎?浴室也不清干淨……不對,不像是浴室。她納悶地模黑要去開燈,才到門邊就听見外頭有人在說︰

「安子剛怎麼了?跟誰講電話?一臉難看。」

「有嗎?我剛才看見他從這里出去,很正常啊。」像要證明,門把在轉,正要打開這門。

她愣了下,喀嚓一聲她馬上鎖門。開玩笑她全身上下沒穿衣服一開門不就見光死?

外頭停頓一下隨即兩人同時大笑出聲。「老房子老房子,老是會出現一些無法理解的反應正常正常。走走,魏安這家伙居然不小心把門鎖了。」笑聲虛弱地遁去。

……唯安?

她心髒猛地一跳。

這名字很耳熟耳熟到她開始頭痛了。誰的名字?

不能想,她這麼告訴著自己,停止去追尋。她深吸口氣轉移思緒,模索著四周這里明顯不是小寶住的地方。她也不敢開燈一開了燈,誰知道主人會不會拿鑰匙沖進來喊捉狂?

她模來模去模到熟悉的架子。畫架?畫架上是畫布沒錯……這里的主人也會畫畫?

她本能地往左邊走去果然有張床。她抽起床單包裹住自己遲疑片刻又湊到門邊,听著外頭許多哄鬧。

有人經門前走過,叫道︰

「魏安,來來,到我那里啤酒紅酒都有!來個不醉不歸!」

唯安?她下意識地想要回應卻听見有人快她一步回答︰

「……好啊。」這聲音有點沙啞。

腳步聲自外頭走過有人驚訝叫一聲。「安子你眼楮怎麼了?紅成這樣?」

「外頭風沙大迷了眼。周宗清你手機借我晚點我弟說不定會打給我,我報給他你的號碼了。」

「沒問題。你那個表弟是吧?上周我過來勘查地方時看見他跟他女朋

友來玩原來他女朋友跟徐大小姐是表姊妹……一家親呢緣分真是緣分。」言下之意頗有一點曖昧。

「……一家親呢……呵呵……听起來真不錯繞來繞去總是會繞回來的。」低低地,帶點嘶啞地笑著。

踩在木板上的腳步聲遠去。她頗感煩惱。這里似乎有很多人聚集著是旅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魏寶平去哪了?

她一臉困惑無奈出不去,只能守在門口听著外頭遠遠的吆喝拚酒。有時候有女人會經過外頭的走道聊著她很陌生的戲劇八卦約莫兩小時後吧,外面漸漸沉寂了下來。

她悄悄地打開門。果然走道上無比安靜。燈光薄弱,她躡手躡腳地掩上門的同時,想起房間里那畫架上的畫,她下意識地回頭,只來得及瞥見畫布一角,門就合上了。

依那一角來看應是肖像,但她不打算浪費時間開門再看,她得先解決她是狂的事實。

這實在太高難度了,她想。想當年魏寶平的舅舅家里沒人,她才能拿到睡衣褲的,現在這里到處都是人,難度不知攀升幾十倍。

地板是木頭,她赤腳踩下,有著微微的聲響。她咬住牙拉著床單,輕輕走在地板上。

經過每間房門時,她不死心地確認房里全都有人,為此她十分懊惱。

魏小寶這家伙現在是高中畢旅了嗎?他國中畢旅沒帶上她怕她意外現身,高中畢旅也不會帶她去才對,何況高中生怎能公然喝酒?

她心思一轉,想到她回佛牌前,魏寶平若即若離,很怕踫到她的肢體,她又沒得傳染病,他怕成這樣以為她看不出來嗎?

小孩天真不排斥,還會認為有神仙教母在旁是很驕傲的事,但長大後對于身邊有異常的鬼鬼怪怪,會產生恐懼她不意外,她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是,她是看魏寶平長大的,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將她轉送給人吧?

最多……將她送到廟里去?她忽地停下腳步,試著回想。確實有一個人,將佛牌送到廟里去,不是魏寶平,那是誰?

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太陽又陣陣痛了起來。她走到長廊盡頭,連個空房都遇不上,只能硬著頭皮下樓梯。

她在想,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魏寶平求助,還是干脆冒著被當成變態的風險,就這樣奔出去算了。

反正佛牌在她手里,走到哪算到哪。

她沿著樓梯往下走,還沒走到底呢,就听見有一個女孩的聲音清亮地說︰「看,這里的肖像都是同一個人畫的,很出色吧,都是徐家的長輩們。魏安,說來你改過的名字跟她很像,她叫徐唯安。你在問什麼叫起死人的,才不可能呢。」

她輕笑︰「如果真的有可能,這里每一張畫像里的人,包括徐唯安,到現在都會還活著,你是哪里听來的神奇說法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正經事要跟我說呢。」

「……是這樣嗎?」沙啞的聲音回著。

她听過這個男人聲音,他也叫唯安。

「魏安,你的神仙教母到底是誰呢?」

「……什麼?」

「小學時候,你不是跟班上男生打架,說你有神仙教母啊。」

「那都是假的。」

「我想也是。是你的舅媽吧?你的舅媽為你扮成神仙教母,後來你發現了再也不肯承認有神仙教母了,對不對?」那聲音帶著笑,有著對童年的懷念。

「徐思平,你真是很幸福。」

人家不是幸福是跟你找話題,木頭人,她想。如果在平常,她會坐在這里,當看偶像劇,但現在不行她按著疼痛起來的頭,煩惱地想著該怎麼度過眼前的危機。

「徐思平,你怎麼看緣分這種虛無縹渺的東西?」男人輕輕地問著。

「緣分不可逆。」那叫徐思平的,語氣充滿笑意。「你可能認為這是女孩子的夢幻想法其實它可以用在任何事上,例如我們都有過一種經驗,你去買東西,看中了其中兩樣猶豫不決後終于選擇一種,回去後念念不忘另一個,你以為不會再看見它了,哪知,有一天你會發現它兜兜轉轉又到你手上,而你手上原有的早就不知去哪了,這也是緣分的一種啊,錯過了還是會回來的。」

「原有的早就不知去向了嗎……」

「魏安我們也算很有緣分,是不?明明家境不同,但一直在一起成長,你還記得嗎?國中畢旅,男生偷偷帶女同學去夜游了,旅館里只剩幾個女生,那時你在打電話吧?是在跟舅舅家報平安?突然間地震停電,我們幾個女生嚇得要死,你卻能夠鎮定地集合我們,帶我們出去跟老師會合,一路上你笑咪咪地,還會說笑話逗我們,你一點兒也不緊張,連帶地我們也不那麼害怕了,從那時開始我就注意著你,你比同齡男孩還冷靜,脾氣又好,隨和又有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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