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瑚倒吸了一口氣,連腳尖也是並攏摳緊,「不,逸寒不要……不……唔……」逸寒像是沒听見,探尋著她的幽密,也激起兩人無窮的**,「真不要麼,糊糊,」他抬頭,帶著沙聲的嗓音有如誘惑。翎瑚茫然地望著他,此刻她猶如身在浪尖,上不去、下不來,別說是說話,就是動彈一下都覺困難。逸寒一路吻上,最終停留在她發不出聲的唇瓣。他的眸色很深,她的眸色則是迷離,「糊糊,要麼?」
翎瑚無力地扣住他線條分明的臂膀,含糊地漫出一聲吟,「唔……」逸寒不再等待,挺腰就要進入,可惜不知是翎瑚太過害怕男女之事還是真的劍不對鞘,他每遞入一分她就痛得大哭大叫,漣漣淚水看的連鐵石都會軟化心腸。「逸寒,痛……痛死了,不要。」
逸寒深吸一口氣,身下的淚人兒有如羊脂玉融所成,力氣大了怕碎了;氣兒暖了怕化了;想要一鼓作氣又怕真的傷了她;想要半途而廢又是心有不甘。翎瑚看出他的猶豫,連連推他道︰「下次,下次好不好?真的很痛!」還要下次?要是再依著她,恐怕他到白發蒼蒼也等不到這下次。逸寒咬了咬牙,退出的同時重又抱她坐起。
翎瑚得赦,偎在他懷內小心翼翼地看著氣息不紊的他,「你也難受麼?」逸寒哭笑不得,喘息聲重,「你難受,它也很難受。」「它?」翎瑚模不著頭腦。逸寒帶著她的手慢慢往下,「它難受得很。」翎瑚記起前事,羞澀地按著他之前所教輕輕撫了一下,「這樣呢?」逸寒悶哼了一聲。翎瑚看他神情,雙手攏起復習前課。逸寒松開手,撥開她的長發撫上她的臉,「重一些,糊糊。」
翎瑚听話加重了力道,沒幾下就覺得手中物事長刃如劍,灼燙撩人。她覺得有趣,忘記了疼痛也忘記了害怕,只管一心看著它的變化。逸寒額角青筋暴起,比方才還要難受百倍,「糊糊,你手累不?」翎瑚正興起,哪想到停手,「不累,我看看它究竟能長到多大。」
能有如此孜孜以求的小媳婦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逸寒一夠手,摟她貼上他的胸膛,「它累了。」翎瑚低頭仍在把玩,「真的?那怎麼辦?」逸寒分開她的雙腿,引劍想要入鞘。翎瑚驚呼亂叫,掙扎著只想逃開,「說好的,下次……」逸寒把住她的腰,極力安撫,「糊糊,下次還是會痛的,只要痛過這次,以後就會好了。」
翎瑚不信,「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她頓了頓,忽然豎起雙眉,「你是不是踫過別人了,所以知道?」
逸寒輕笑,她這句酸味十足的話听在他耳中卻是甘甜如蜜,「我沒有。」
「沒有你怎麼知道?」
逸寒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又不是傻子,好歹能知道一些。」
「不是好人!」翎瑚羞嗔。
逸寒微微一笑,「我還看過本冊子。」
「冊子?什麼冊子?」
他輕咬她耳垂,「大婚前夜,你沒看過麼?」
翎瑚被他口中熱氣輕拂,又想起畫冊中一對對或坐或臥的小人兒,身體發燙,不自禁地順著方向往下坐了坐。逸寒立刻趁火打劫,吻弄她唇舌的同時又撫按她胸前柔軟,「糊糊,我們慢慢來,你痛就停下好麼?」翎瑚只顧喘氣發不出聲,她想逃,卻不知逃往何處,眼前是他,心里是他,體內也有著一個不斷進取的他。
她回吻著他的薄唇,小手在他胸膛游走,他的傷痕引領著她到了他的胸口,那里曾有一箭透入,雖未致命卻已至心。她低頭,像他一樣吻住他的心口、吻上那道箭痕。逸寒低吼一聲,雙手在她後腰用力一按,那柄長刃瞬即就被完全吞沒。
翎瑚失聲驚叫,體內像是被巨刃破開,一股熱流也隨之涌出,在錦被上化作一團赤色花朵。逸寒不斷親吻著她,「糊糊,好了,好了。」翎瑚泣出聲來,「你壞,說好慢慢來的。」逸寒負疚,「我忍不住。」「那我也忍不住。」翎瑚身下脹痛難熬,忍不住一口咬在逸寒肩頭,想叫他也嘗嘗疼痛的滋味。哪知逸寒看她稍好一些便想縱馬馳騁,她這突然一記激的他身子一挺便傾瀉如注。
半晌,兩人才都反應過來,逸寒垂目審視,翎瑚則嘟囔道︰「這麼痛就為了這一下麼?以後別再來了。」她說著身子一扭就想走,逸寒展臂緊抱住她,「糊糊,讓我再留一會,好不好?」翎瑚因才受雨潤澆灌,身上疼得好些了便貼著他的身軀不再動彈。靜靜相對,隱隱的尷尬漸去,她在他身上輕畫著道︰「逸寒,你還記得你每條疤痕的來歷麼?」
「有些早忘了,有些,永世不忘。」他的眸光垂落在胸口箭痕。翎瑚用指輕點,「那時候我叫你別過來的。」逸寒捉住她的手指,含在口中輕輕一吮,「我想看一看,是誰在我的狼陣下還能維持心神,還有……」他頓住不說,翎瑚被他的舉動撩撥情意,許久才想起問道︰「還有什麼?」逸寒勾起唇角,深深地看著他的妻,「還有你很美,糊糊。」翎瑚嫣然,「你不同我作對的時候也很好看。」
她含羞帶嬌的神色令他月復下有如火燒,他吻住驚覺欲逃的她,糾纏她唇舌的同時也將她的心神完全打亂。她不再抗拒,回抱住他的同時口中逸出他的名,「逸寒……」逸寒挺入更深,直至嚴絲合縫,不留一點余地。翎瑚漫出一聲吟,咬牙隱忍。他撬開她的齒關,令她的曼聲之曲合上他挺送韻律,一縱一收,一深一淺,不知幾度。
翎瑚像是又回到了那片冰湖之中,洶涌暗流讓人窒息卻也讓人如夢般地和暖輕旭。身心皆不由己,她拼命地想要找到憑靠,而眼前人就是她唯一的憑靠。攀上他的背脊、貼上他的心口、在他耳邊不斷重復他的名字。那一聲聲的呼喚更加激發了他,他像是又成了一頭狼,掠奪近乎于狂暴,她的身、她的心、她的一切,他都不會放過……
睡夢酣甜,春意猶長,逸寒醒來時,翎瑚猶在他懷內安睡。晨光透過紗窗而入,令他能清晰地看見她身上遍布的紅痕,昨夜……逸寒滿足地勾起唇角,伸手輕輕地勾勒著她的傲人曲線。似是不堪其擾,翎瑚嘟囔了一句後便抱著他的胳膊側身而臥,如緞的長發掃在他的頸間、下頷,麻麻癢癢的如絲勾弦。
逸寒順著她側過身來,貼身而臥的同時一手仍是繼續著剛才的未完大業。半夢半醒間,翎瑚哼了一聲,反手一揮道︰「你又拿什麼東西頂我,快拿開!」逸寒一愣,隨即使壞地貼得更緊,「是什麼東西,糊糊,你不知道麼?」翎瑚一下子清醒過來,立即扭著腰想逃。逸寒哪會給她逃跑的機會,「什麼東西,嗯?」
翎瑚連連求饒,「不是什麼東西。」「不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他硬是將自己擠入。翎瑚「啊」的一聲,閉目氣促不已,「逸寒,饒了我。」她的求饒更像是對他的鼓勵,他進入更深,探手撫弄她胸前雪團。翎瑚吃不住勁,捉住他使壞的手道︰「你不是還要去三哥那兒麼?」
「我可以陪你三天。」逸寒垂首,將唇印在她的後頸。
翎瑚昨夜知味,今晨一經撩撥便已動情,挨過一陣方才斷斷續續道︰「可……可我還要進宮請安。」
「是麼?」逸寒暫緩攻城,只在緊致中來回巡視,「那你好好想想,去還是不去。」
翎瑚根本無力再想,她的身體已經告訴了他她的答案,可偏偏,他仍是要她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不……不去,哪兒都不去。」
餓扁了肚皮的豆豆無奈地看著床帳內交疊的身影,這古里古怪、哼哼唧唧的聲音它可從來都沒听見過,有心想進去瞧瞧,就怕真的變成一條毛圍脖;有心不進,又怕對不起每天喂它肉干的女主人,這可怎麼辦才好呢?于是在小腦袋瓜里斗爭半天,豆豆從窗口躥出,三跳兩跳地去找星痕。
星痕早已從那隱約透出的聲音中知道翎瑚和逸寒在做什麼,她自然不敢擾人好事,連帶著夢月、傻牛、一種侍女並公主府上下人等都不敢出頭。豆豆對這些人十分失望,它填飽了肚皮後又躥入屋內去看那如在驚濤中的木床。
一日、兩日、到了第三日,不止公主府內人等為此咋舌,就連皇城中的文璟帝也得到了消息︰夫妻恩愛,三日不出房門半步。海辰在听說後只是付之一笑,文璟帝卻是頻捻須髯,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這兩個孩子,要麼不好,要麼好的這樣過分,實在……唉!」他嘆了口氣。海辰勸解道︰「兒臣看逸寒做事極有分寸,到明日應會按時而歸。」
「朕知道,朕只怕錦平纏人,」文璟帝最了解翎瑚的脾氣,因此對明日逸寒出不出得了房門十分沒有把握,「到時逸寒恐怕吃不住。」
「兒臣倒覺得未必如此。」文璟帝眉尖一挑,輕叩幾下桌案後自解地一笑,「能有人制得住朕這個寶貝,倒也不錯。」頓了頓,他又問,「在狼陣一事上可有眉目了?」
「有。」海辰將之前所得一一道出。
文璟帝頷首道︰「之後演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那山里有什麼好去處,只管拉著人馬進去。」
海辰答應,看文璟帝無話便要告退。誰知剛走到門口,文璟帝卻又叫住了他,「朕已去信北齊應允了婚事,不過……」他眉間現出隱憂。
海辰走了回來,「父皇還是不放心藍祈楓?」
文璟帝未答他這句,反問他道︰「你看藍祈楓這人如何?」
「他在我大周時為質子,為人小心謹慎,謙恭有禮,而且文采卓絕,長得又好,似乎很得人心。」
文璟帝微微一點下頷,「這樣一等一的人才,在我大周時引人注目,回了北齊卻能蟄伏隱忍,將劣勢化為優勢,一舉從他諸位兄長手中奪得太子之位,真可說是狐沒有其狡詐,狼沒有其隱忍。」
海辰眼皮一跳,「父皇,兒臣會同逸寒加緊操練的。」
「嗯,但願是朕杞人憂天,但願是朕錯看了他。」文璟帝額上現出的紋路使得他一瞬間看起來老了很多。
海辰心有不忍,低聲勸慰道︰「父皇,這回錦和出嫁,也是北齊與大周頭回結下親事,藍祈楓就算心有異志,多少也會顧慮幾分錦和的吧?」
「錦和?」文璟帝吐字艱澀,「錦和不是錦平,能在這人心中佔多少分量呢?何況……」
他搖了搖頭,未盡之意使得海辰的眉間也現了川字,「父皇是不放心錦和?」
「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文璟帝眸間疑色一掠而過,「總是朕的的骨血,盼著都能如願以償罷了。」
如願以償……海辰正在琢磨這句話,文璟帝拿起案邊一本折子,略顯疲憊的聲音中總算透出幾分喜悅之情,「展家就快抱孫了,你的老師盼著能雙喜臨門。怎麼樣,海辰,你想好了沒有?」
海辰心下一沉,半晌開口道︰「兒臣……兒臣想再等等。」
「再等等?你早已過了年歲,展英也到了出閣之齡,還要再等什麼?」
海辰沉默。
文璟帝抬頭瞥了他一眼,「我大周武有蕭氏,文有展氏,日後你若要根基安穩,必得先安撫好這兩家。」海辰霍地抬頭。文璟帝眸色深沉,「朕都已有了決定,你呢?」海辰抿緊雙唇,在這異常安靜的大殿之中,似能听見自己劇烈的的心跳。夢寐以求的皇位和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妻子,他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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