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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她現在的狀況幾乎是快要發瘋了,她的頭腦里不停地產生各種幻覺,為了不在同學和韓志誠面前表現出來,她只能選擇離開,現在她急著要趕回家!

她不要命地猛跑著,幻覺一個接一個毫無節制地出現在她的眼前,瞳孔忽大忽小,出現在她眼前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現象。

渀佛自己進入了異界,周圍的笑聲都顯得很詭異,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個個都看不清臉,有的沒有眼楮,有的沒有嘴巴,她甚至還看到一個人出現兩個腦袋,四只腳的!

她恐慌地蜷縮在一旁,差點失控地叫了出來,還好頭腦里還存有幾分的清醒,她的潛意識里的意志力告訴她,不能失控,不然會被當成是精神病患著,送進精神病醫院的。

從她教室二樓跑到一樓,努力避開向她靠近的學生,當走下最後一道梯子時,她明明看到地面上是平的,不料,腳一踏下去,摔了個大跟頭,頓時眼冒金星,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

她看到燦爛的陽光暖暖地灑落在校園,秋葉正在凋零,周邊的同學個個龍騰虎躍,整個笑園充滿著歡聲笑語。她再次眨了眨那疲憊不堪的眼楮,這一切依然是正常的。

她痛苦地從地上爬起,嬌弱的身子沒了個重心,一陣秋風吹來,「呼呼」刮在她薄弱的身子上,陰涼陰涼了,她驚慌地感覺到了這是一陣可怕的陰風,她的神色立即又變得恐慌起來。

此時,她頭腦里、血液里的惡魔又開始朝她肆無忌憚地叫囂著!

她努力克制,努力隱忍著,必須得忍到回家!

她無力地蹲在牆角,全身開始瑟瑟發抖,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慢慢的增多。她從包里艱難地舀出手機,隨手撥了一個號碼……

「喂,哥。♀來學校接我!我快不行了!」趙喜晴急促的呼吸,語氣極其微弱。感覺是快要進入死亡狀態的人。

掛掉電話後,潛意識里她知道要走出校園,等著表哥來接她回家。她攙扶著牆壁,艱難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校門外移著,整個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身子和靈魂似乎已經離體。臉上的煞白,如喪尸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空洞尖銳的眼神。始終只盯著一個方向。

周圍很多同學都發現她這種狀況,有些熱心的同學忙上前關心著,可趙喜晴像是聞到血惺味一樣,凶狠殘忍的目光將他們嚇得不寒而粟,抽身就逃。

好不容撐到了校門口。學校保安攔住去路,發現是趙喜晴,不好多問什麼,只得打開學校大門,讓她出去。

她蹲在校門口。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目光犀利得可怕,像是饑餓難耐的吸血鬼,正等著獵物給予她足夠的血量來補充體力。

她邊等邊哈欠連連,兩手不停地揉搓著面部,兩眼眶的血絲大幅度的凸起,極不耐煩地等著還沒到的人。

沒過多久,馮陽便開著一輛嶄新的面包車過來,神色慌張地將趙喜晴抱進車子里,送她回家。

一進別墅大廳,趙喜晴再也忍不住心里和身體里的痛苦,直接倒在潔淨地木板上。難受得抱著頭直打著滾,保姆見後,頭一次慌張得不知所措,忙跑過來,著急得問著︰「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趙喜晴根本就沒有听到保姆在叫她,而是听到有聲音在跟她說︰「餓了餓了!」

「餓了餓了!」趙喜晴邊打滾嘴里邊痛苦地叫著。

「餓了?好,我馬上做飯!」保姆以為她是餓得胃痛,忙跑去廚房做飯。

馮陽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回她的房間,特意吩咐保姆不要上來。

保姆很不放心地看著馮陽把趙喜晴抱回房間,心里特別著急。

趙喜晴這個情況是她第一次見,而現在送她回來的人又是馮陽,馮陽是一個二流混混,她心里清楚得很,生怕她把趙喜晴帶出去做些壞事。她跟趙喜晴相處了這麼多年,早已經培養出了彼此的感情,她無兒無女,早就把趙喜晴當女兒一樣的看待了。

進臥房後,馮陽將門反鎖,然後將她放到床上。

趙喜晴如彈簧一樣立馬爬起,半跪的勢在床上,如饑似渴地緊緊抓起他的衣角,此時臉色暗沉得如同游行在無盡的黑夜之中,哭嚎乞求道︰「殺了我,殺了我!」

「忍一會!」馮陽很沒耐性地掙開趙喜晴,起身從自己的背包里找著工具。

趙喜晴像已失去理性一樣,猛的再次從床上爬起,一把撲向馮陽,緊緊地抱住他的後背,惡狠狠地叫道︰「殺了我,殺了我听到

沒有?」

馮陽冷靜地抓起她的手,狠狠地捏著,直到趙喜晴痛覺地大叫一聲,才松開手,凶惡地朝她吼道︰「冷靜點,馬上就好了!」

趙喜晴像听到了什麼,空洞的眼神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走回到自己的床邊,正準備坐下時,腦袋一陣一陣地發麻,血管癢癢的,感覺有千萬只蟲子在爬,恨不得舀起刀切下去,把它們通通捉出來才好。

「啊……啊……」她狠狠地錘打著自己的手臂,一頭牆在堅硬的牆壁上,「踫」地一聲,馮陽都感覺到痛了,她還不覺得,一個勁地狠撞著。

馮陽听到這連續「呯呯」聲,只覺背後發涼,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動作,工具裝置好後,大步走到趙喜晴的前面,將她硬拽到床上,兩只腳和一只手強行鉗住她的身子,使她無法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趙喜晴拼命地掙扎,全身感覺快要爆炸一樣難以忍受,「再不放開,我就要炸了,放開!」

她像瘋子一樣的亂叫起來,脖勁兩邊青筋爆出,牙齒都已經磨得「咯咯」作響。

馮陽利索地勒起她左手臂上的袖子,一個個觸目驚心的針孔遍布著整個手肘,皮膚又紅又腫,還出現了潰爛的地方,實在有些不忍目睹。

看來這一個月,她是瘋狂地在麻痹自己!

他放下這只衣袖,勒起了她的右手臂的袖子,仔細瞧了瞧,這條手臂完好無損,細長而光滑,他準確地找到靜脈血管,然後利索地把注射器對準血管位置,將液體注射進去。

一感覺到有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趙喜晴強烈地感覺到強大的快感,她非常滿足地閉上眼楮。

注射完,趙喜晴便不再掙扎,心里慢慢平靜,她眼楮微睜,臉上表情寧靜而愉悅,呆呆地看著前方的牆壁,整個人渀佛進入了自我迷醉的狀態,自娛自樂的一會笑著,一會像兒童般的情神看著。

馮陽全身輕松地放開她,將注射器往垃圾桶一扔,臉上出現一種憤怒與殘暴的神情,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一大口一大口地吸著,吐出來的煙霧形成一個環形圈圈,模糊地在屋內彌散。

他兩只腳隨意地搭在玻璃茶幾上,靜靜地看著暫時安靜的趙喜晴,心里有一道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不記得趙喜晴是什麼時候染上毒癮的,也不知道是誰讓她染上了毒癮,每次毒癮一犯,他都會準時把這些東西送來,手臂上的這些針孔,他也是看著她一個一個扎出來的。

如今她的毒癮是越來越厲害了,第一次她要求他幫她弄毒品時,他還一陣詫異,但她苦苦哀求,很無奈得只好幫她送來了,起初還是偶爾,後來次數慢慢增多了,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這才多久,頂多不超過兩個月,她整個人都已經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哥!」趙喜晴全身癱軟在床上,軟綿綿地叫著。

馮陽起身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正,幫她蓋上被子,低沉地說︰「你先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再說。」

「我睡不著,整個人很舒服,不想睡。」趙喜晴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嬌柔。

馮陽又吸了一口煙,坐到床邊面色凝重,勸道︰「你不能再繼續了,戒了吧?」

「我不要戒!」趙喜晴倔強的說著,其內心是苦悶不堪,她何嘗不想戒,只是戒了心會更痛,她寧可這樣墮落的死去,也不要這麼痛苦的活著。

「你何必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我雖然跟毒品打交道,可我從不沾染這些東西的,你倒好,一頭還栽進去了,一天比一天的量要多,你再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跟著你的父母去了。」馮陽的脾氣極為不好,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他火爆的脾氣上來。

「我正希望如此呢!」趙喜晴鼻子一酸,所有的心酸和痛楚排山倒海般涌了出來,灼熱的淚水滴滴狂涌。

「你這樣做對誰有好處呢?你若愛著韓志誠,那就去爭去搶啊,干嘛這麼傷害自己,便宜了別人!」馮陽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還拜了徐依娜做師傅,如果為了自己的妹妹而公然與徐依娜作對,也不太好,他現在能針對的人就只有韓志誠了。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趙喜晴,想想這些日子總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徐依娜,心里的火氣直往上飆,對,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她想要跟志誠哥在一起,我就偏不讓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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