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言祈湊近百里晨曦,邪魅地笑道「幫我生個兒子。」
話音落下,還不待百里晨曦反應,納蘭言祈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狂熱而又溫柔。
一吻畢,百里晨曦靠在納蘭言祈胸前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煞是好看。
「我天生體寒,你不知道嗎?」好不容易緩過勁,百里晨曦淡淡地反問。
「我還真不知道。」納蘭言祈說「你就真這麼不願給我生個兒子?」
「天生體寒的人,是不易受孕的。」其實,百里晨曦並沒有什麼天生體寒,只是,她還沒有做好那樣的準備而已,再者,她此次離開烈焰國之後,還不定遇上些什麼事情,若真的懷孕,帶著一個拖油瓶,總是很麻煩的。
「是不易受孕,還是不你願懷孕?」納蘭言祈摩娑著百里晨曦的發絲,平靜地反問。
不知道為什麼,百里晨曦從這話中,似是听出了納蘭言祈的失望與落寞,令她很不落忍,但那句「我願意」怎麼都沒有說出口。
「罷了。」納蘭言祈說「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話音落下,納蘭言祈再次吻上百里晨曦的唇,什麼都不想,只憑著自己的感覺,要她,要她!
百里晨曦心里還是忍不住酸澀起來,閉上眼,回應納蘭言祈,連百里雲天死,百里應風重傷都始終沒有落下的眼淚,卻在這一刻,那麼輕易地掉落。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流入兩人相貼纏、綿的嘴中。
嘗到嘴里的苦澀,納蘭言祈突然就像被雷劈中般,推開百里晨曦,果見淚水布滿她的臉龐,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跟著猛然揪疼起來。
「好好的怎麼哭了?」納蘭言祈第一次那麼無措,抬手輕輕拭去百里晨曦眼角的淚痕,邊拭,邊說「別哭了,我看著心疼……」
然而,百里晨曦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般,怎麼都止不住,納蘭言祈越擦越多。
納蘭言祈急得不行,完全的不知所措,淚水擦不止,安慰不了,到最近,他干脆吻上了百里晨曦的眉眼,繼而又輕輕幫她吻去眼角的淚痕。
壓抑這麼久的情緒,一次性發泄出來,百里晨曦哭了好一會兒,待她終于止住淚水時,方才輕輕推了推納蘭言祈,操著濃重的鼻音說「我沒事了。」
「是不是舍不得離開我了?」納蘭言祈說「要舍不得,那咱就不走了。」
「說什麼傻話呢?」百里晨曦說「我只是太高興要離開了而已。」
「你說什麼?」納蘭言祈咬牙切齒地看著百里晨曦。
百里晨曦微微一笑,主動湊上去吻了一下納蘭言祈,一觸即分,道「我是真舍不得你,我可告訴你啊,你要真敢跟其他女人有什麼,我會直接把你給休了。」
「我得空了,一定會去找你的。」納蘭言祈說「我胃口都被你養刁了,哪還吃得下其他東西?」
「說誰是東西呢?」百里晨曦眸光一冷,故作生氣,孰不知,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具有誘、惑、力。
「沒,我說我很愛你……」說著,納蘭言祈再次吻上百里晨曦的唇。
這一夜,注定是旖旎無限的……
翌日一早,百里晨曦起了個大早,特意去御膳房準備了些糕點,盡數提回了棲鳳宮。
東方青青等人都回來了,就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還不能證明驛館縱火一事,就是司徒夢蓮或者冰冥所為,但是,有一點卻是非常肯定的,那便是司徒夢蓮曾與冰冥秘密見過面,至于他們都商量了些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另,就他們跟蹤冰冥那里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不過,他們卻在無意中得知,冰冥在驛館失火後離開過,但他回來便沒有說過話了,待到第二天,冰冥又恢復了正常。
這一點,非常奇怪,百里晨曦也不由多留了個心眼,腦子里靈光一閃,似有什麼重要的訊息將要破土而出。
不過,百里晨曦並沒有在這事上過多思考,而是對東方青青等人說「我們一會兒就離開。」
「離開?」東方青青等人都免不得驚訝。
百里晨曦說「原本,我是決定三年後再帶著你們離開的,但現在,我決定計劃提前,一會兒就走。」
「這麼快?」東方青青問「那麼,驛館失火的事情和將軍府被偷襲一事呢?」
「皇上與澈王爺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百里晨曦說「昨日,你們也听到了,偷襲將軍府的人,修為非常高,又因光線原因,辯不得對方長相。」
「若對方想要隱瞞,那麼,我們未必能夠查得出來。」
「主子,為什麼這麼突然?」聞人澤相對來說,依舊是最為冷靜的,出口的話,也更為理性,他問「是司徒夢蓮那個女人提出的要求?」
在場的人,多少都知道百里晨曦與司徒夢蓮之間的恩怨,听聞人澤那麼一問,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百里晨曦。
「沒錯。」百里晨曦也沒打算隱瞞「我們本來也是要離開的,不在乎提前三年,對不對?」
「你甘心嗎?」東方青青心疼地問道。
「不甘心又如何?」百里晨曦說「誰讓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又煉不出四品丹藥呢?」
「那事不怪你的。」光組織的成員異口同聲地安慰。
雖說百里晨曦自將軍府出事以來,一直沒有表現出弱的一面,但他們都知道,百里雲天的死和百里應風的重傷,對她的打擊很大。
而今,听百里晨曦這麼一言,他們更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都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就出發。」百里晨曦說「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我會選擇女扮男裝,你們就進紫戒里繼續修行。」
「真的不查了?」慕容峰忍不住再次問道。
「你們不都把重要的東西交給澈王爺了麼?那又何需我們再動手?」
百里晨曦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就反應過來,東方青青說「其實,你早就猜到了我們會那樣做吧?」
「可以這麼說。」百里晨曦回答得理所當然。
眾人默「……」
納蘭言祈下朝之後便來了棲鳳宮,百里晨曦將做好的糕點給納蘭言祈,道「一半是你的,一半是給言澈的,你尋個時間,早些給他送過去。」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把朝中的事情處理好,便去找你。」納蘭言祈擁著百里晨曦,怎麼都舍不得放手。
「好。」百里晨曦知道納蘭言祈一定會去找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推開納蘭言祈,道「你就不要送我了,我去換身衣服就離開。」
「可我想去送你。」
「別,你去了,天黑都走不了。」
納蘭言祈「……」
需要這麼直接麼?他也是太舍不得她而已嘛!
百里晨曦進屋去換了一身男裝,又將發絲垂下,重新將發絲束起,衣著簡單,很是低調。
對于百里晨曦這樣的打扮,納蘭言祈很受用,不過,他怎麼看著還是那樣好看?那樣耀眼呢?
「如果你是認為太過耀眼,想要讓我在臉上添些什麼東西的話,那就免了。」百里晨曦一眼就看出了納蘭言祈的想法,道「我走了。」
「記得要想我。」納蘭言祈對著百里晨曦的背影喊道。
「管好你自己。」百里晨曦背對著納蘭言祈揮了揮手,意有所指地說道。「記得,我有潔癖。」
眼看著百里晨曦消失在視野盡頭,納蘭言祈頓時就覺得心里一下子就空了,仿佛添再多的東西都無法添滿。
百里晨曦前腳走,納蘭言澈後腳就來了,左右看了看,沒見著百里晨曦,忍不住問道「皇嫂呢?」
「走了。」納蘭言祈幽幽開口。
因著納蘭言祈還未曾對納蘭言澈說過百里晨曦要走之事,故而,當納蘭言祈幽幽開口時,納蘭言澈完全沒反應過來,只當是出去散心了,直到納蘭言祈下一句話砸下來。
「她離開烈焰國了,至少三年都不會回來。」
「什麼?」這下,納蘭言澈才猛然驚醒,不由得問「怎麼這麼突然?你那麼愛她,舍得放她走?」
「這不是我舍不舍得的問題,而是她必須走的問題。」納蘭言祈將事情一一說予納蘭言澈听。
良久,納蘭言澈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說「夢蓮真的那樣做了?」
「不然,你以為晨曦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走?」納蘭言祈淡淡地反問。
納蘭言澈突然就無言以對了。
又是一陣沉默……
少許,納蘭言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皇兄,還記得昨夜我跟你說的那些事情麼?」
納蘭言祈點點頭,納蘭言澈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真都與夢蓮有關,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讓皇嫂離開,讓她有機可乘,是否一切都說得通了呢?」
「你認為她會與冰冥達成怎樣的條件?」納蘭言祈並沒有承認納蘭言澈所言,亦沒有否認,只是很客觀地提出幾點疑問「如果夢蓮的目的是讓晨曦離開,那麼,冰冥又是為了什麼?他能從夢蓮那里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