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玄影……她和你大哥還好麼.听到這個名字.喬茜的心頭微微有些刺痛.那是確確實實存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怎樣也拔不去.
徐珊見她的眼中也滿是悲戚.便連忙替大哥解釋道︰「嫂子.大哥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那個伊玄影的.那是媽的命令.」
「呵……」喬茜禁不住冷笑起來.
她不是說過若是自己乖乖地散去功力便不再為難自己嗎.怎麼還讓我在那麼無助的情況下失去這最後一根稻草.要知道.那時的我除了檀郎可什麼都沒有了啊.
喬茜想了想.還是去找珊兒吧.畢竟這也是她的事.拉上她才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那個場合.
喬茜捏了個訣.瞬間來到了徐珊的身邊.
徐珊正呆坐在桌案前.桌案上的飯菜已經沒了熱氣.碗里還是干淨的.筷子也還在那托盤中.
「珊兒.你這是……」喬茜見她正在出神.便低聲問道.
徐珊听到聲音立刻回過神來.「嫂子.你……你怎麼進來的.」徐珊環顧四周.只見沒什麼太大的動靜.門窗也都還關得好好的.所以甚是訝異.
「珊兒.你知道玄林夕和雪靈即將大婚這件事嗎.」喬茜直接問道.沒有多說他話.
徐珊點了點頭.隨即流露出了失落的目光.「我正準備和大哥一起去找他.就被媽軟禁在了這屋中.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伊玄影所賜.」而後.那目光又變得忿忿不平起來.
「咦.嫂子……這里是哪兒.好美.」徐珊環顧四周.四周皆是這粉色的世界.櫻花開遍.林中落紅滿天飄飛.
林夕.你可知道.我做夢都盼著與你在這樣一個地方.白首不離.只是如今.你紅衣娶她人.我空得桃源景.這里再好.也敵不過昔日有你的日子.
「這里是我的家.南山.」喬茜不知她心中所想.倒也想起了與他在這里留下的記憶.
他曾徹夜在這南山之上听我彈琴.也曾在那千窟寒潭之中.為我吹奏整夜的《南山調》.可如今.這簫聲不再.那紫玉簫……
或許我有些信了她不是一個無視親情的人.可是她終究還是一個無情之人.
「嫂子.你怎麼沉默了.」徐珊輕輕地拍了她一下.她才緩過來.「嗯……沒事.我帶你離開吧.」
「離開.這里.」徐珊笑了笑.「嫂子.沒用的.我試過了.根本就出不去.媽在這屋子外設了結界.結界里面外面還有魔兵把守.你是怎麼進來的.」
喬茜沒有多說.拉著她的手.捏了個訣.一下子便回到了南山.而後又還了她一個笑容.「怎麼樣.我說能就能.既然我可以進去.自然就可以出來.」
喬茜努力地回想著.那日見他時.他的腰間可還掛著那紫玉簫.到底有沒有.卻怎樣也想不清楚了.
檀郎.或許……在我離開以後.拋棄關于我的所有.才是你應該做的吧.
「走吧.我們先回去吧.等過幾日.他們大婚之時.我便帶你下山去搶親.」喬茜不經意間嘆了一口氣.讓徐珊從幻想中醒來.也讓自己從回憶中回歸現實.
來到大門前.喬茜推門而入.只見希茨急匆匆地走過來.「小茜.你不要總是不辭而別好麼.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走進以後.他才看到了這個跟在她身後的這個女子.問了一句.「這位是.」
「她叫徐珊.是……呃……徐宗的妹妹.」喬茜遲疑了一下.還是直呼他名字的好.
「你是神魔殿的人.」希茨激動地抓住她.「你可知道聖荻他現在何處.」
喬茜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臉抱歉地對希茨說.「不好意思.我給忘了.你先別急.我去去就回.」
剎那間.喬茜便消失在他們二人眼前.只見徐珊十分驚訝.「嫂子她學的是哪門魔法.竟可以來去自如.」
「她是天蒼的仙子.並非凡人.」希茨解釋道.
徐珊恍然大悟一般.
難怪大哥那麼喜歡她.難怪她那麼月兌俗.原來竟是天蒼的神人.是不是每一個神族的人都生得如此好看.
她正想轉身去問希茨.余光卻恰好瞟到了他臉上的那一道疤痕.她一驚.而後抬起頭細細打量起他來.「像.真是太像了.」
曾經繁花似錦的南山.如今只剩這般淒涼蕭瑟的場景;曾經還算熱鬧的南山.如今也就只剩下了這幾個人.
世事無常.無常.
可徐珊怎會知道這其中的別離.聖荻被神魔殿捉去生死未卜.黑河宗那幾人自從下了山就再沒了音信.
可她又怎會不懂別離.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天地合.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她仍記得.若如初見.她仍記得繾綣誓言.
如今越是苦痛.越是悲傷.就越是證明回憶曾經美好過.它也曾真實存在過.
可別離時一句珍重.要何時重逢才能回一句「久違」.
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哦.像什麼.」希茨笑著問道.
徐珊這才發覺自己剛剛的言行有些不合禮節.連忙說道.「沒……沒什麼.徐珊失禮了.望公子不要見怪.」她低著頭.有些尷尬的樣子.
「呵呵.我知道你在說誰.姑娘.我們在風寧村見過的啊.我是林夕的哥哥.希茨.玄希茨.」希茨見她的窘態.便笑道.打破這山間的沉寂.
「啊.你……你是林夕的哥哥.」徐珊大吃一驚.隨後模了模頭說道.「是啊.我們見過的.我居然給忘了.」
徐珊記起了喬茜和大哥大婚之前那日.林夕和他的哥哥相認了.旋即便想起了之前在風寧村的日子.
只是如今.月也異當時.人似當時否.
只是如今.那風寧村都已不復存在.那個曾經的他.那些曾經與他一起度過的日子.都還存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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